infinite王道吧 关注：53,586贴子：3,046,279
02
南优贤走在小径上，鹅毛绒般的雪铺了一地。
身上穿着的黑色大衣沾著片片雪花，脚步徐缓，颀长身影仿佛就要融进一片宁静的夜色中。
「我知道你的事。」
「怎么样，与其选择別人，不如就我吧?」
「满期两年，两年内我会把你捧红，相对的你得随传随到。」
南优贤弯下腰，单膝跪在雪上，脱下手套在积雪上抠挖。
雪下的还不够多、积的还不够深，大多数的雪在聚拢成团之前就融化成水，从指缝中滑出，於是当他终于捏出一小颗雪球，指尖已冷的发颤。
他瞄準了一棵离他最近的樱花树树干，扔出雪球。
「你这混帐，我早想这么做了。」他盯着被砸了雪球的树，喃喃自语。
因为当那个不怎么常笑的男人挂着微笑说出那些话时，即使他屈辱到想要狠狠赏他一拳，却什么也不能做。
毕竟他喜欢那个男人很久很久了，可以在一起的话，被羞辱了也没有关系啊……
虽然只有两年而已，可是原本碰触不到的人，突然主动靠近说要在一起，渴望了这么久，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权当撞大运，连续两年都做好梦，醒来以后虽然会可惜只是梦，但梦境中经历过的一切会永远陪伴著他，永远也不会被谁夺走。
静止的脚步再一次提起，他走到树旁，轻轻拍了几下树干，擦去早已经融化成水、不复存在的雪。
拍著拍著，眼圈泛起泪光。
他想起来，好像，那晚金明洙挂着与两年前同样的笑，跟他说隔天就是满两年的日子后，就狠狠地进入他的身体，疯狂的欢爱让他忘记说再见了?
怎么说也是陪伴两年的人，他怎么会这么粗心，忘记道別?
「哪，忘记说再见了。」
「保重金明洙。」
「这两年谢谢你。」
「虽然说要要捧红我，你食言了，我好像比两年前更没没无闻。」
「说好的两年到了，所以不会再见了对吧?」
「祝你的心有一天能不再流浪。」
「最后一次说，我爱你。」
「我爱你。」
当他想握紧掌心，强迫自己转身，漫天的飞雪带来的寒意，与前一晚狂欢后为彻底清理带来的高热所引起的晕眩感，让他突然颤抖的站不直，身体软软地往前扑。
「南木!」
好耳熟的声音……是谁?听起来很慌?
啊，没事的，没事的。
他牵起嘴角，露出微笑。
最痛的那一刻已经过去了，这不算什么的。
南优贤走在小径上，鹅毛绒般的雪铺了一地。
身上穿着的黑色大衣沾著片片雪花，脚步徐缓，颀长身影仿佛就要融进一片宁静的夜色中。
「我知道你的事。」
「怎么样，与其选择別人，不如就我吧?」
「满期两年，两年内我会把你捧红，相对的你得随传随到。」
南优贤弯下腰，单膝跪在雪上，脱下手套在积雪上抠挖。
雪下的还不够多、积的还不够深，大多数的雪在聚拢成团之前就融化成水，从指缝中滑出，於是当他终于捏出一小颗雪球，指尖已冷的发颤。
他瞄準了一棵离他最近的樱花树树干，扔出雪球。
「你这混帐，我早想这么做了。」他盯着被砸了雪球的树，喃喃自语。
因为当那个不怎么常笑的男人挂着微笑说出那些话时，即使他屈辱到想要狠狠赏他一拳，却什么也不能做。
毕竟他喜欢那个男人很久很久了，可以在一起的话，被羞辱了也没有关系啊……
虽然只有两年而已，可是原本碰触不到的人，突然主动靠近说要在一起，渴望了这么久，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权当撞大运，连续两年都做好梦，醒来以后虽然会可惜只是梦，但梦境中经历过的一切会永远陪伴著他，永远也不会被谁夺走。
静止的脚步再一次提起，他走到树旁，轻轻拍了几下树干，擦去早已经融化成水、不复存在的雪。
拍著拍著，眼圈泛起泪光。
他想起来，好像，那晚金明洙挂着与两年前同样的笑，跟他说隔天就是满两年的日子后，就狠狠地进入他的身体，疯狂的欢爱让他忘记说再见了?
怎么说也是陪伴两年的人，他怎么会这么粗心，忘记道別?
「哪，忘记说再见了。」
「保重金明洙。」
「这两年谢谢你。」
「虽然说要要捧红我，你食言了，我好像比两年前更没没无闻。」
「说好的两年到了，所以不会再见了对吧?」
「祝你的心有一天能不再流浪。」
「最后一次说，我爱你。」
「我爱你。」
当他想握紧掌心，强迫自己转身，漫天的飞雪带来的寒意，与前一晚狂欢后为彻底清理带来的高热所引起的晕眩感，让他突然颤抖的站不直，身体软软地往前扑。
「南木!」
好耳熟的声音……是谁?听起来很慌?
啊，没事的，没事的。
他牵起嘴角，露出微笑。
最痛的那一刻已经过去了，这不算什么的。
03
「这就是你说的会好好照顾自己?哇，这定义根本完全超出凡人的理解范围。」
「你知道把你抱起来，那雪上立刻印出个人型?告诉你，是让你的高烧给融掉一圈冰，说出去连我都不相信啊你还真做得到啧啧啧!」
「你傻了吧?带着天才作曲家的光环回国三年，灰头土脸躺在公园发高烧，如果不是东雨哥耍**说要去公园找看看有没有出来赏雪的松鼠，刚好看到你躺那里扛回家放，说不定你被男人做到高烧晕倒的消息明天就是头条。」
南优贤受不了连续的叨念，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什么扛回家放……我又不是尸体……」
「靠，你是被卡车辗到压坏喉咙?声音全烂了!」
「你才被卡……」
李成烈坐在床边，将接好的温水塞到他手中，「喏，喝点水先，什么事都急不过养身体，何况要是急着说话嗓子给废了，看你怎么跟南叔交代!」
南优贤听见南叔两个字，立刻把所有的话给吞下肚，乖乖地举起杯子喝水，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烈，我爸……知道吗?」
「喔呵呵，会怕就好!」
李成烈咧开嘴笑的十分开心，直到南优贤作势要把剩下的水洒往他身上，才昂起下巴示威，「刚好我跟东雨哥去公园玩，把你给搬回家，运气好不是被记者捡走也没冻成冰尸，上不了头条，南叔还什么都不晓得呢。」
「难怪今天头条这么没意思，谁关心小模走光啊……」另一个声音听起来恍然大悟。
「喔喔喔喔喔有人走光!?」李成烈大声喳呼，脸凑近在单人沙发上窝著看报纸的张东雨，「我看看照片符不符合走光标准。」
「不过你们说说看，头条是天才作曲家结局惨淡昏睡公园、天才作曲家疑被强暴丢包公园，还是天才殒落，南优贤沦落卖肉比较吸睛?」
「……」你就不该乱开头。南优贤的眼神如是说。
「……」就算没乱开头，东雨哥也一样会把话题走歪的。李成烈的表情如是说。
「我去便利商店买八卦杂志看头条，厨房粥热好了，去盛给南木。」张东雨拎起包包，眼神悠远。
「哇，哥你果然对南木特别好，粥都熬上了!!这就去。」
张东雨踱到房间门口的脚步停下，缓缓回过头微微一笑，「不是啊，昨晚跟南叔通过电话，听起来南叔火挺大，我怕他回德国会给折磨成干尸再磨碎了灰飞烟灭，颗颗颗。」
「……」
「哥，咳咳咳哥你还是去买杂志，我不说了。」
「嗯，也好啊，你陪南木说话，顺便也吃点，」张东雨挑眉，「南叔说，金明洙先认识的你，他俩可以搭上线，这事也算上你一份……唔，我就想告诉你，趁能吃的时候多吃点，啊?」
「……」以免当个饿死鬼?
靠!
靠靠靠!
李成烈冲往厨房，盛了一碗热粥小心翼翼端到床边，一边走一边说，「哪，你吃你吃，我去找东雨哥，你自己看上金明洙关我屁事!我无辜死了好不，不解释清楚不行!而且事情明明……可恶啊!我一定是被东雨哥给阴了!」
「去吧去吧。」南优贤失笑。
李成烈得到他的首肯后，人迅速往外跑。
南优贤目送他离开，房间一瞬间空了下来，挂在脸上的淡笑也渐渐褪去，眉目间未曾褪去的淡淡愁绪，悄然又浓上几分。
李成烈从小就这性子，看起来大喇喇的什么都不在乎，可其实心比谁都还要细，这时候追出去，说穿了不过想让自己静一静，想清楚下一步。
张东雨就不用说了，他肯定真的是要买杂志……
回德国怎么面对家人这件事情，他不是没想过。
他会跪在客厅，感谢他们这三年的纵容，并且真心地忏悔他让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也许无法立刻获得谅解，可早晚他们会重新接纳自己的。
毕竟除了家人，他什么也没有了，而他们不会舍得看着心爱的孩子一无所有。人就是这样，被爱的那方总能有恃无恐，对爱着自己的人无所顾忌地索要情感。
大概，他对家人太坏，所以才会有这种报应，落得一身伤。
南优贤安安静静地喝完一整碗粥，到最后，粥混著不断滚落的泪，味道尝起来带着些许苦。
他掀被下床，光着脚在屋子走动起来。
前两周李成烈说他要回韩国玩玩，会在首尔住一个月再换到釜山住一个月。
就他所了解的李成烈，虽然喜欢没事找事，但在旅行这档事上，绝对会找个好旅伴—任劳任怨、自带家产、好使唤、好呼拢的那种，比如张东雨。
而张东雨这个人从来都不爱住酒店，这个地方想必是他们租下来暂住的地方。那么肯定不会太市中心，张东雨和李成烈这两个人都集合了爱热闹与怕吵两个特点，挑的地点应该是交通方便，又不会太过热闹的郊区。
要论两个打小在德国长大的人，会从郊区专程跑到市区的某个小公园巧遇松鼠的机率?
不，首先他们两就不应该有空居游，都是事业正起步的人，突然放下一切来韩国，怎么想都不对。
南优贤先到厨房找到块面包咬进嘴里，步至看起来像是书房的某个小房间前，丝毫无窥人隐私的愧疚，直接推门进入。
他找到笔电，熟练地开机、破解密码，点开他们圈子里常使用的pc、手机通用的通讯软体，登入张东雨帐号，拉出最后联系人的视窗。
看着最后一次通话的时间，南优贤点在触控鼠标上的指尖微微颤抖，将对话视窗一点一点地往上卷。
半小时前、一个小时前、一个半小时前……几乎每半个小时联系一次，而这么密集的通讯，从昨天早上开始。
开始于他想为自己保留最后的尊严，趁着金明洙冲澡偷偷离开后没有多久。
他们用的是语音通话......并且是对方主动联系，而非张东雨去电。
要嘛太匆忙，要嘛内容太多懒得打字，无论是哪种原因，有与这个人的通讯记录，都证明张东雨出现在首尔，并不是单纯为了旅行。
南优贤深吸口气，点下视窗上的视讯通话按钮。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贱，明知道可能会受更重的伤，也会为了只有自己藏在心上的，所谓的爱，往枪口撞。
对方几乎是瞬间就接下通话。
急切到足以让他又生出某些不该有的期待。
出现在萤幕那端的面孔让南优贤身躯微微一阵，眼眶瞬间红上一圈。
那人严肃的面孔在与南优贤四目相对时有瞬间慌张，随后迅速收拾好情绪，恢复成一片冷淡。
初见人刚刚起的一丝怒火，在南优贤侧过脸抹掉泪花时，悄悄熄灭。
「怎么，不躲了?」
南优贤吸吸鼻子，「约满走人而已，谁躲了?」
低哑粗糙的声音透过网路更加破碎，萤幕上那张几乎完美的五官眉头蹙的更紧。
「也是。」
「你什么意思?」南优贤下意识反问。
男人语气中的自嘲让他浑身不舒服。
「意思是，没错，你没躲。」
南优贤默然，不懂男人参杂著疲劳与失望的呢喃想表达什么。
「你根本不用躲，只需要拍拍屁股，什么也不拿就躲回德国，当是作一场虚幻的梦就好。」
男人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再睁眼，终于恢复成南优贤所熟悉的淡漠表情。
不知为何，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痛。
「我就不值得你冒险一次吗，就不能勇敢一次，问问我满两年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南优贤?」
「这就是你说的会好好照顾自己?哇，这定义根本完全超出凡人的理解范围。」
「你知道把你抱起来，那雪上立刻印出个人型?告诉你，是让你的高烧给融掉一圈冰，说出去连我都不相信啊你还真做得到啧啧啧!」
「你傻了吧?带着天才作曲家的光环回国三年，灰头土脸躺在公园发高烧，如果不是东雨哥耍**说要去公园找看看有没有出来赏雪的松鼠，刚好看到你躺那里扛回家放，说不定你被男人做到高烧晕倒的消息明天就是头条。」
南优贤受不了连续的叨念，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什么扛回家放……我又不是尸体……」
「靠，你是被卡车辗到压坏喉咙?声音全烂了!」
「你才被卡……」
李成烈坐在床边，将接好的温水塞到他手中，「喏，喝点水先，什么事都急不过养身体，何况要是急着说话嗓子给废了，看你怎么跟南叔交代!」
南优贤听见南叔两个字，立刻把所有的话给吞下肚，乖乖地举起杯子喝水，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烈，我爸……知道吗?」
「喔呵呵，会怕就好!」
李成烈咧开嘴笑的十分开心，直到南优贤作势要把剩下的水洒往他身上，才昂起下巴示威，「刚好我跟东雨哥去公园玩，把你给搬回家，运气好不是被记者捡走也没冻成冰尸，上不了头条，南叔还什么都不晓得呢。」
「难怪今天头条这么没意思，谁关心小模走光啊……」另一个声音听起来恍然大悟。
「喔喔喔喔喔有人走光!?」李成烈大声喳呼，脸凑近在单人沙发上窝著看报纸的张东雨，「我看看照片符不符合走光标准。」
「不过你们说说看，头条是天才作曲家结局惨淡昏睡公园、天才作曲家疑被强暴丢包公园，还是天才殒落，南优贤沦落卖肉比较吸睛?」
「……」你就不该乱开头。南优贤的眼神如是说。
「……」就算没乱开头，东雨哥也一样会把话题走歪的。李成烈的表情如是说。
「我去便利商店买八卦杂志看头条，厨房粥热好了，去盛给南木。」张东雨拎起包包，眼神悠远。
「哇，哥你果然对南木特别好，粥都熬上了!!这就去。」
张东雨踱到房间门口的脚步停下，缓缓回过头微微一笑，「不是啊，昨晚跟南叔通过电话，听起来南叔火挺大，我怕他回德国会给折磨成干尸再磨碎了灰飞烟灭，颗颗颗。」
「……」
「哥，咳咳咳哥你还是去买杂志，我不说了。」
「嗯，也好啊，你陪南木说话，顺便也吃点，」张东雨挑眉，「南叔说，金明洙先认识的你，他俩可以搭上线，这事也算上你一份……唔，我就想告诉你，趁能吃的时候多吃点，啊?」
「……」以免当个饿死鬼?
靠!
靠靠靠!
李成烈冲往厨房，盛了一碗热粥小心翼翼端到床边，一边走一边说，「哪，你吃你吃，我去找东雨哥，你自己看上金明洙关我屁事!我无辜死了好不，不解释清楚不行!而且事情明明……可恶啊!我一定是被东雨哥给阴了!」
「去吧去吧。」南优贤失笑。
李成烈得到他的首肯后，人迅速往外跑。
南优贤目送他离开，房间一瞬间空了下来，挂在脸上的淡笑也渐渐褪去，眉目间未曾褪去的淡淡愁绪，悄然又浓上几分。
李成烈从小就这性子，看起来大喇喇的什么都不在乎，可其实心比谁都还要细，这时候追出去，说穿了不过想让自己静一静，想清楚下一步。
张东雨就不用说了，他肯定真的是要买杂志……
回德国怎么面对家人这件事情，他不是没想过。
他会跪在客厅，感谢他们这三年的纵容，并且真心地忏悔他让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也许无法立刻获得谅解，可早晚他们会重新接纳自己的。
毕竟除了家人，他什么也没有了，而他们不会舍得看着心爱的孩子一无所有。人就是这样，被爱的那方总能有恃无恐，对爱着自己的人无所顾忌地索要情感。
大概，他对家人太坏，所以才会有这种报应，落得一身伤。
南优贤安安静静地喝完一整碗粥，到最后，粥混著不断滚落的泪，味道尝起来带着些许苦。
他掀被下床，光着脚在屋子走动起来。
前两周李成烈说他要回韩国玩玩，会在首尔住一个月再换到釜山住一个月。
就他所了解的李成烈，虽然喜欢没事找事，但在旅行这档事上，绝对会找个好旅伴—任劳任怨、自带家产、好使唤、好呼拢的那种，比如张东雨。
而张东雨这个人从来都不爱住酒店，这个地方想必是他们租下来暂住的地方。那么肯定不会太市中心，张东雨和李成烈这两个人都集合了爱热闹与怕吵两个特点，挑的地点应该是交通方便，又不会太过热闹的郊区。
要论两个打小在德国长大的人，会从郊区专程跑到市区的某个小公园巧遇松鼠的机率?
不，首先他们两就不应该有空居游，都是事业正起步的人，突然放下一切来韩国，怎么想都不对。
南优贤先到厨房找到块面包咬进嘴里，步至看起来像是书房的某个小房间前，丝毫无窥人隐私的愧疚，直接推门进入。
他找到笔电，熟练地开机、破解密码，点开他们圈子里常使用的pc、手机通用的通讯软体，登入张东雨帐号，拉出最后联系人的视窗。
看着最后一次通话的时间，南优贤点在触控鼠标上的指尖微微颤抖，将对话视窗一点一点地往上卷。
半小时前、一个小时前、一个半小时前……几乎每半个小时联系一次，而这么密集的通讯，从昨天早上开始。
开始于他想为自己保留最后的尊严，趁着金明洙冲澡偷偷离开后没有多久。
他们用的是语音通话......并且是对方主动联系，而非张东雨去电。
要嘛太匆忙，要嘛内容太多懒得打字，无论是哪种原因，有与这个人的通讯记录，都证明张东雨出现在首尔，并不是单纯为了旅行。
南优贤深吸口气，点下视窗上的视讯通话按钮。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贱，明知道可能会受更重的伤，也会为了只有自己藏在心上的，所谓的爱，往枪口撞。
对方几乎是瞬间就接下通话。
急切到足以让他又生出某些不该有的期待。
出现在萤幕那端的面孔让南优贤身躯微微一阵，眼眶瞬间红上一圈。
那人严肃的面孔在与南优贤四目相对时有瞬间慌张，随后迅速收拾好情绪，恢复成一片冷淡。
初见人刚刚起的一丝怒火，在南优贤侧过脸抹掉泪花时，悄悄熄灭。
「怎么，不躲了?」
南优贤吸吸鼻子，「约满走人而已，谁躲了?」
低哑粗糙的声音透过网路更加破碎，萤幕上那张几乎完美的五官眉头蹙的更紧。
「也是。」
「你什么意思?」南优贤下意识反问。
男人语气中的自嘲让他浑身不舒服。
「意思是，没错，你没躲。」
南优贤默然，不懂男人参杂著疲劳与失望的呢喃想表达什么。
「你根本不用躲，只需要拍拍屁股，什么也不拿就躲回德国，当是作一场虚幻的梦就好。」
男人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再睁眼，终于恢复成南优贤所熟悉的淡漠表情。
不知为何，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痛。
「我就不值得你冒险一次吗，就不能勇敢一次，问问我满两年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南优贤?」
05
喜欢一个人无论怎么样也不应该丟掉自尊，否则关系会失衡，可那个傻瓜喜欢上就喜欢上了，明明自尊都被踩在地上，仍然巴巴地跟著。
看起来还更像年纪太小而有的盲目迷恋—他自以为是的这么定义，於是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
「金金金…..金明洙?你怎么来了?」
「你要跟我在一起?」
「真的两年都不会分开?」
「说好了喔嘿嘿嘿嘿。」
明明是包养，却说成在一起?
那个人，眼底闪着受伤神色，却还是兴奋地扑进自己怀里……所以真的能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明明很痛仍然停不下来?
他该改个艺名叫爱情傻瓜，要比「南优贤」三个字更贴近本人。
两人关系搞成现在这样，他不是不后悔。甚至……他早就后悔了，说给谁听谁也不会信，可是他骗不了自己，有好几次，或许是看南优贤笑的时候，或许是加班回家，看见亮着灯睡趴在客厅桌上睡着的南优贤，他的心总涨得满满的，然后是丝丝的疼痛。
对于这样的温暖，他既渴望又害怕。
那么就什么都別做，就僵持著，直到没办法维持为止再说。
这一刻他却比过去两年的任何时候要后悔。
如果他们的关系不是从那样恶劣的起点开始，或许，他和南优贤不会走入几乎无解的死结局?
或许有那么一两次，问问南优贤是不是可以別走，也许他就不会走得这么潇洒?
电话掐断之后，偌大客厅里唯一的声音来源也随之消失，整间屋子突然又陷入一片安静。
安静的连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不，南优贤说过，又不是电子耳，除非一百支针同时掉地上，要不绝对没人可以听见。
他还说: 何况金大老板你家舖了地毯哪，想让针掉地上有声音有点难，不然我去浴室洒个几支看你能听见不?
结果南优贤真的取著缝衣针屁颠颠跑去了，连他这个主人都不晓得家里有那种居家味浓厚的东西，南优贤那契约同居者竟然两分钟不到给找著了，问他怎么知道有缝衣针，他笑瞇著眼回答反问: 欸老板，你没发现那些掉了的衣扣全缝回去啦?
针线全都是我翻出来的啊哈哈哈。
那时候他光着脚丫站在浴室光滑的地砖上头，手里捏著几支针，脸上满满的笑意，看着就让人……
让他……
心动。
后来针自然没洒成，因为他心动了，心动了所以看不得他好过。
没让南优贤有逃的机会，他跟著进了浴室，转开花洒把人弄得一身溼，没让他脱掉任何一件衣服，稍微扩张而以就狠狠冲进他的身体里，一手压着他的臀部不留情的律动，一手扯著他的头发，强迫他挺起上背靠进自己，耳壳贴着的唇，用低沉的声音逗弄似地问著平时南优贤最怕的问题。
舒服吗宝贝?
是这里吗?
还要再深一点吗?
乖，叫出来我想听……
希望我停下来还是继续?
一起，好不好?
弄溼他的衣服，因为想看他不舒服拧高眉毛，冷的哆嗦；不脱掉湿透的衣服，也只拉下自己的裤头，以一种近乎猥亵的姿态做爱，看见他羞耻的又因欲望忍不住呻吟……
屋子里再安静都没有关系，有这人帮他热闹就够了。
叨叨絮絮的叮咛属于他，气愤难平的抱怨属于他，柔软细腻的歌生属于他，连这种时候，最勾人诱惑的呻吟，也只可以是他的。
他知道，自认识南优贤，他就把全部的恶劣因子都用在了这人身上。
透过李成烈介绍而知道这个人存在，他知道南优贤看他的眼神不一样，可他什么也没说，在他面前刻意做些容易引人误会的举动，也是一种逗弄。
不是对每一个对着自己散发出爱意与喜欢的人他都有兴趣这么做的，但只要他想，就没人能逃的出他刻意设下的牢笼。
回国之后南优贤果然跟著来了。
从张东雨那边知道他向父母说的话，他依旧什么也没表示，脑子里却已经开始想像南优贤一脸憔悴、什么行李也没有，只带着碎了的心回德国的画面。
恃父母之宠而骄的孩子，就该受点伤、给点教训。
受过伤，才能好好的长大，他很乐意成为帮助他长大的推手。
他想过给南优贤机会逃走的，所以把条件说得很清楚: 包养，两年。
彼此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所以聪明点，床榻上怎么样缠绵、耳边叙语怎么样的柔情似水，都不是所谓的爱情。
甜蜜的时限为两年，两年之内所有的笑与恋慕都可以被允许，两年后，这种种只会是一场可笑的梦。
如果想浪费两年换一场梦，那可以，过来，我陪你作梦。
金明洙疲倦地倒在沙发上，仰躺了一会儿突地扭过头往左边空出来的位置望，许久，意识到往常看见他下班后累的不想动，在这时候会窝到他身边帮他揉揉太阳穴、抚去眉宇间倦色的人此刻已经搭上飞往慕尼黑的班机……
他突然发现这间本来就空荡荡的屋子，此刻冷得吓人，明明他都住了这么多年，不是么?
即使那天发现南优贤一声不响离开，他也只觉得无奈，不像现在这样泡在冰水里一样，打心底的冷。
很久以前他就发现自己并不想放手了，那天不过是劣根性发作，才那么逗弄他，没想到南优贤看起来不为所动，却是狠狠地伤著了。
他让张东雨到公园找人，也因为情绪上头而没有什么好话……
后来的示好、示弱，他不信南优贤没感觉，可事实就是那个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小作曲家不但跑了，还如同当初他所想像的那样，什么都没有只有满身的伤，默默回去德国……
报应吧。
活该他选了最糟糕的开头，怀抱着龌龊心思靠近，现在人跑到地球另一边去，他就是有再多话想说，也没人能听了。
首尔雪花纷飞，也许慕尼黑也是?
金明洙无奈一笑，起身步往起居室。
既然是自找的苦果，也没有后悔药吃，他又何必浪费时间在沙发上瘫著搞悲情?就算把样子搞的颓废落魄，他金明洙也不会心疼自己的。唯一一个会因为他自虐或者面露疲惫而担心、不好受的那人，早已经飞到他的手搆不著的地方
他现在有其他事得伤脑筋呢……
喜欢一个人无论怎么样也不应该丟掉自尊，否则关系会失衡，可那个傻瓜喜欢上就喜欢上了，明明自尊都被踩在地上，仍然巴巴地跟著。
看起来还更像年纪太小而有的盲目迷恋—他自以为是的这么定义，於是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
「金金金…..金明洙?你怎么来了?」
「你要跟我在一起?」
「真的两年都不会分开?」
「说好了喔嘿嘿嘿嘿。」
明明是包养，却说成在一起?
那个人，眼底闪着受伤神色，却还是兴奋地扑进自己怀里……所以真的能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明明很痛仍然停不下来?
他该改个艺名叫爱情傻瓜，要比「南优贤」三个字更贴近本人。
两人关系搞成现在这样，他不是不后悔。甚至……他早就后悔了，说给谁听谁也不会信，可是他骗不了自己，有好几次，或许是看南优贤笑的时候，或许是加班回家，看见亮着灯睡趴在客厅桌上睡着的南优贤，他的心总涨得满满的，然后是丝丝的疼痛。
对于这样的温暖，他既渴望又害怕。
那么就什么都別做，就僵持著，直到没办法维持为止再说。
这一刻他却比过去两年的任何时候要后悔。
如果他们的关系不是从那样恶劣的起点开始，或许，他和南优贤不会走入几乎无解的死结局?
或许有那么一两次，问问南优贤是不是可以別走，也许他就不会走得这么潇洒?
电话掐断之后，偌大客厅里唯一的声音来源也随之消失，整间屋子突然又陷入一片安静。
安静的连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不，南优贤说过，又不是电子耳，除非一百支针同时掉地上，要不绝对没人可以听见。
他还说: 何况金大老板你家舖了地毯哪，想让针掉地上有声音有点难，不然我去浴室洒个几支看你能听见不?
结果南优贤真的取著缝衣针屁颠颠跑去了，连他这个主人都不晓得家里有那种居家味浓厚的东西，南优贤那契约同居者竟然两分钟不到给找著了，问他怎么知道有缝衣针，他笑瞇著眼回答反问: 欸老板，你没发现那些掉了的衣扣全缝回去啦?
针线全都是我翻出来的啊哈哈哈。
那时候他光着脚丫站在浴室光滑的地砖上头，手里捏著几支针，脸上满满的笑意，看着就让人……
让他……
心动。
后来针自然没洒成，因为他心动了，心动了所以看不得他好过。
没让南优贤有逃的机会，他跟著进了浴室，转开花洒把人弄得一身溼，没让他脱掉任何一件衣服，稍微扩张而以就狠狠冲进他的身体里，一手压着他的臀部不留情的律动，一手扯著他的头发，强迫他挺起上背靠进自己，耳壳贴着的唇，用低沉的声音逗弄似地问著平时南优贤最怕的问题。
舒服吗宝贝?
是这里吗?
还要再深一点吗?
乖，叫出来我想听……
希望我停下来还是继续?
一起，好不好?
弄溼他的衣服，因为想看他不舒服拧高眉毛，冷的哆嗦；不脱掉湿透的衣服，也只拉下自己的裤头，以一种近乎猥亵的姿态做爱，看见他羞耻的又因欲望忍不住呻吟……
屋子里再安静都没有关系，有这人帮他热闹就够了。
叨叨絮絮的叮咛属于他，气愤难平的抱怨属于他，柔软细腻的歌生属于他，连这种时候，最勾人诱惑的呻吟，也只可以是他的。
他知道，自认识南优贤，他就把全部的恶劣因子都用在了这人身上。
透过李成烈介绍而知道这个人存在，他知道南优贤看他的眼神不一样，可他什么也没说，在他面前刻意做些容易引人误会的举动，也是一种逗弄。
不是对每一个对着自己散发出爱意与喜欢的人他都有兴趣这么做的，但只要他想，就没人能逃的出他刻意设下的牢笼。
回国之后南优贤果然跟著来了。
从张东雨那边知道他向父母说的话，他依旧什么也没表示，脑子里却已经开始想像南优贤一脸憔悴、什么行李也没有，只带着碎了的心回德国的画面。
恃父母之宠而骄的孩子，就该受点伤、给点教训。
受过伤，才能好好的长大，他很乐意成为帮助他长大的推手。
他想过给南优贤机会逃走的，所以把条件说得很清楚: 包养，两年。
彼此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所以聪明点，床榻上怎么样缠绵、耳边叙语怎么样的柔情似水，都不是所谓的爱情。
甜蜜的时限为两年，两年之内所有的笑与恋慕都可以被允许，两年后，这种种只会是一场可笑的梦。
如果想浪费两年换一场梦，那可以，过来，我陪你作梦。
金明洙疲倦地倒在沙发上，仰躺了一会儿突地扭过头往左边空出来的位置望，许久，意识到往常看见他下班后累的不想动，在这时候会窝到他身边帮他揉揉太阳穴、抚去眉宇间倦色的人此刻已经搭上飞往慕尼黑的班机……
他突然发现这间本来就空荡荡的屋子，此刻冷得吓人，明明他都住了这么多年，不是么?
即使那天发现南优贤一声不响离开，他也只觉得无奈，不像现在这样泡在冰水里一样，打心底的冷。
很久以前他就发现自己并不想放手了，那天不过是劣根性发作，才那么逗弄他，没想到南优贤看起来不为所动，却是狠狠地伤著了。
他让张东雨到公园找人，也因为情绪上头而没有什么好话……
后来的示好、示弱，他不信南优贤没感觉，可事实就是那个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小作曲家不但跑了，还如同当初他所想像的那样，什么都没有只有满身的伤，默默回去德国……
报应吧。
活该他选了最糟糕的开头，怀抱着龌龊心思靠近，现在人跑到地球另一边去，他就是有再多话想说，也没人能听了。
首尔雪花纷飞，也许慕尼黑也是?
金明洙无奈一笑，起身步往起居室。
既然是自找的苦果，也没有后悔药吃，他又何必浪费时间在沙发上瘫著搞悲情?就算把样子搞的颓废落魄，他金明洙也不会心疼自己的。唯一一个会因为他自虐或者面露疲惫而担心、不好受的那人，早已经飞到他的手搆不著的地方
他现在有其他事得伤脑筋呢……
06
迎接南优贤的，首先是一顿大餐。
大餐后与父亲一同到书房长聊，分享彼此的经历。两个男人很习惯这样的交流模式，说到沮丧的地方时南父最多拍拍儿子的肩膀，南优贤看起来也已经收拾好心情，虽然心情低落，却也没想像中的难过。
「你是我儿子，就算很担心，我也相信你知道分寸。爸为你的勇敢骄傲，不过接下来的日子请你加快脚步走回正轨，情情爱爱毕竟也只是生活的点缀。」
「知道，爸爸。」
「我跟穆勒教授已经联络好，让你回学校帮他两年忙。」
「老师上个月让我二月正式报到，我已经同意了。」
「什么时候北上?」
「我过两天会飞明斯特，先找好房子，等安顿好再接你和妈一起在北莱因好好玩几天，」他顿了顿，「我……我很想你们。」
「嗯，找间环境好、坪数大些的房子才够住，其他安顿好再说吧。」
「爸!」南优贤喊了一声，在南父点头示意他往下说的时候，垂下眼，「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呵，觉得抱歉么?」南父推了推金边眼镜，南优贤默契地知道这是父亲準备结束谈话，「回学校去重新找找方向吧，爸爸的想法跟两年前一样，条件就那一个，不准让自己受伤。」
南优贤愣了一下，随后轻轻点头。
「好。」
「去挑本书，很久没一块读书了。」
「是。」
会的。
一切，都会不一样。
迎接南优贤的，首先是一顿大餐。
大餐后与父亲一同到书房长聊，分享彼此的经历。两个男人很习惯这样的交流模式，说到沮丧的地方时南父最多拍拍儿子的肩膀，南优贤看起来也已经收拾好心情，虽然心情低落，却也没想像中的难过。
「你是我儿子，就算很担心，我也相信你知道分寸。爸为你的勇敢骄傲，不过接下来的日子请你加快脚步走回正轨，情情爱爱毕竟也只是生活的点缀。」
「知道，爸爸。」
「我跟穆勒教授已经联络好，让你回学校帮他两年忙。」
「老师上个月让我二月正式报到，我已经同意了。」
「什么时候北上?」
「我过两天会飞明斯特，先找好房子，等安顿好再接你和妈一起在北莱因好好玩几天，」他顿了顿，「我……我很想你们。」
「嗯，找间环境好、坪数大些的房子才够住，其他安顿好再说吧。」
「爸!」南优贤喊了一声，在南父点头示意他往下说的时候，垂下眼，「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呵，觉得抱歉么?」南父推了推金边眼镜，南优贤默契地知道这是父亲準备结束谈话，「回学校去重新找找方向吧，爸爸的想法跟两年前一样，条件就那一个，不准让自己受伤。」
南优贤愣了一下，随后轻轻点头。
「好。」
「去挑本书，很久没一块读书了。」
「是。」
会的。
一切，都会不一样。
07
明斯特，雪色妆点了整座城市，银白色让原本就迷人的城市更加美的使人屏息。
他真以为自己眼花了。
就算那个不该出现在明斯特机场的男人朝自己走来，他也认为那只是太过想念产生的幻影。
直到周遭的人们因为那人完美的五官，激动地低声交谈。
直到那人扯掉母亲为他戴上的黑色围巾，改将一条花色十分眼熟的围巾绕上自己脖子上，倏然袭来的冷意与围巾绕上之后的温暖，才让他讶异地睁大眼。
金明洙，为什么会出现?
南优贤什么都还没有问，就被突然出现的男人用力拥进怀里。
男男组合原本就不像异性恋那么常见，两人的拥抱立即引起不少侧目，当金明洙不管不顾低头吻上南优贤时，周遭更是口哨声不断。
「你……你怎么……」
「我昨天就该到了，可是我找不到护照，」金明洙低头，让两人额头碰在一块，「结果你知道吗?我在你那一格柜子翻出来的。怎么会在你那?」
「就，就上次陪你出差，实在太累了我就随手……啊，你，你还没说，为什么会来?」
南优贤有些傻楞楞的。
又想哭，又想笑，困惑，又惊喜。
分开的几天，他想念金明洙想念到快要发疯了，尤其是最后一通视讯电话，他花了很大力气才说服自己，那只是隔着网路才会产生『金明洙很难过』的错觉。
比起那些心情，他更想知道为什么金明洙会在这里出现，即使他知道对方从不喜欢花力气解释。
可他固执地想要得到答案。
「屋子很冷。」
「很……很冷?」
「东西都找不到。」
「嗯……」
被男人圈在怀抱里，南优贤的活泼和灵活好像全都找了回来，他瞇著眼与金明洙四目相对。
「不止吧?」
「德国冷，送围巾过来，你说过柜子里的那几条里你最喜欢这个，可是却忘记带来。」
南优贤垂下眼，微微侧首，靠往金明洙颈窝。
这样明明白白示弱的南优贤，让金明洙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因为那是你买给我的……我才喜欢……」
柔软的心脏因南优贤轻轻的一句话几乎化成水。
原本的不安与颓丧，因为明亮的目光以及如两年前那样毫不掩饰的眷恋，一下子得到了安抚。
他吻了吻南优贤的额，接着说，「我爸妈走的早，我大学刚毕业爷爷就要求我接管公司，一直到半个月前，我都没有一刻松懈，公司发展的很好。」
「嗯。」
「家族不允许我的性向曝光，会影响集团，股票也一定会受波及。」
「嗯……」
「我要了这几年的辛苦费，推掉责任跑了。」
「嗯…..啊?跑了?」南优贤嗖地昂首。
金明洙笑着揉揉南优贤的发顶，在他额上印上轻吻，「嗯，是啊，除了原本房子那块地，还有这几年存下工资买的股票，我什么都没有了。」
南优贤抿紧唇，无法控制自己往金明洙放下一切追到德国的方向想，但又不敢相信殷殷切切期盼著的梦真的会发生。
金明洙几不可查的探了口气。南优贤的勇敢，已经被他磨的一点不剩了吧?明明被爱着的事实都摆在眼前，他竟然连开口问的勇气都没有。
「你可不可以问问，包养期结束了，我有什么打算?」金明洙把直勾勾望着自己的人按回怀里，「拜托。」
原来是真的，只要有南优贤在心就是暖的。
「……你，你，包养满两年了，以后，以后—」
「我喜欢你，要跟我在一起吗?」
金明洙刻意压低的声音，入耳特別的温柔，仿佛每一个声调起伏都拉扯著南优贤心脏。
金明洙把人抱得更紧，「我没办法保证不会像以前那样欺负你，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没办法离开你自己过日子，可以请你慎重考虑一下接受我，原谅我吗?」
南优贤没有回答，仅是用力点头，然后磨蹭著往金明洙的颈窝扎得更深。
找房子的事情被往后搁置，但是在后来的几天内办完。
如果南优贤记得把护照收回金明洙放证件的文件柜，他会看见那里躺着明斯特大学药学所的入学许可。
如果南优贤试着刺探金明洙的隐私，会发现早在半年多前，金明洙接了几通、也拨过几通往德国的国际电话。
如果南优贤敢开口问问金明洙，是不是爱过……
我知道，被你爱过的人有一天如果失去这样的爱情，会有多痛苦，那些温暖的回忆会让人多么的孤寂，因为我曾嚐过。
那是种让人痛到不想要做自己的滋味。
「南优贤，我爱你，在你知道以前。」
「所以我们，不要只是爱过，好吗?」
【如若愛過.全文完】
明斯特，雪色妆点了整座城市，银白色让原本就迷人的城市更加美的使人屏息。
他真以为自己眼花了。
就算那个不该出现在明斯特机场的男人朝自己走来，他也认为那只是太过想念产生的幻影。
直到周遭的人们因为那人完美的五官，激动地低声交谈。
直到那人扯掉母亲为他戴上的黑色围巾，改将一条花色十分眼熟的围巾绕上自己脖子上，倏然袭来的冷意与围巾绕上之后的温暖，才让他讶异地睁大眼。
金明洙，为什么会出现?
南优贤什么都还没有问，就被突然出现的男人用力拥进怀里。
男男组合原本就不像异性恋那么常见，两人的拥抱立即引起不少侧目，当金明洙不管不顾低头吻上南优贤时，周遭更是口哨声不断。
「你……你怎么……」
「我昨天就该到了，可是我找不到护照，」金明洙低头，让两人额头碰在一块，「结果你知道吗?我在你那一格柜子翻出来的。怎么会在你那?」
「就，就上次陪你出差，实在太累了我就随手……啊，你，你还没说，为什么会来?」
南优贤有些傻楞楞的。
又想哭，又想笑，困惑，又惊喜。
分开的几天，他想念金明洙想念到快要发疯了，尤其是最后一通视讯电话，他花了很大力气才说服自己，那只是隔着网路才会产生『金明洙很难过』的错觉。
比起那些心情，他更想知道为什么金明洙会在这里出现，即使他知道对方从不喜欢花力气解释。
可他固执地想要得到答案。
「屋子很冷。」
「很……很冷?」
「东西都找不到。」
「嗯……」
被男人圈在怀抱里，南优贤的活泼和灵活好像全都找了回来，他瞇著眼与金明洙四目相对。
「不止吧?」
「德国冷，送围巾过来，你说过柜子里的那几条里你最喜欢这个，可是却忘记带来。」
南优贤垂下眼，微微侧首，靠往金明洙颈窝。
这样明明白白示弱的南优贤，让金明洙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因为那是你买给我的……我才喜欢……」
柔软的心脏因南优贤轻轻的一句话几乎化成水。
原本的不安与颓丧，因为明亮的目光以及如两年前那样毫不掩饰的眷恋，一下子得到了安抚。
他吻了吻南优贤的额，接着说，「我爸妈走的早，我大学刚毕业爷爷就要求我接管公司，一直到半个月前，我都没有一刻松懈，公司发展的很好。」
「嗯。」
「家族不允许我的性向曝光，会影响集团，股票也一定会受波及。」
「嗯……」
「我要了这几年的辛苦费，推掉责任跑了。」
「嗯…..啊?跑了?」南优贤嗖地昂首。
金明洙笑着揉揉南优贤的发顶，在他额上印上轻吻，「嗯，是啊，除了原本房子那块地，还有这几年存下工资买的股票，我什么都没有了。」
南优贤抿紧唇，无法控制自己往金明洙放下一切追到德国的方向想，但又不敢相信殷殷切切期盼著的梦真的会发生。
金明洙几不可查的探了口气。南优贤的勇敢，已经被他磨的一点不剩了吧?明明被爱着的事实都摆在眼前，他竟然连开口问的勇气都没有。
「你可不可以问问，包养期结束了，我有什么打算?」金明洙把直勾勾望着自己的人按回怀里，「拜托。」
原来是真的，只要有南优贤在心就是暖的。
「……你，你，包养满两年了，以后，以后—」
「我喜欢你，要跟我在一起吗?」
金明洙刻意压低的声音，入耳特別的温柔，仿佛每一个声调起伏都拉扯著南优贤心脏。
金明洙把人抱得更紧，「我没办法保证不会像以前那样欺负你，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没办法离开你自己过日子，可以请你慎重考虑一下接受我，原谅我吗?」
南优贤没有回答，仅是用力点头，然后磨蹭著往金明洙的颈窝扎得更深。
找房子的事情被往后搁置，但是在后来的几天内办完。
如果南优贤记得把护照收回金明洙放证件的文件柜，他会看见那里躺着明斯特大学药学所的入学许可。
如果南优贤试着刺探金明洙的隐私，会发现早在半年多前，金明洙接了几通、也拨过几通往德国的国际电话。
如果南优贤敢开口问问金明洙，是不是爱过……
我知道，被你爱过的人有一天如果失去这样的爱情，会有多痛苦，那些温暖的回忆会让人多么的孤寂，因为我曾嚐过。
那是种让人痛到不想要做自己的滋味。
「南优贤，我爱你，在你知道以前。」
「所以我们，不要只是爱过，好吗?」
【如若愛過.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