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战PARO,为防止剧透前面删去了部分剧情,这里感觉写的超级不好TAT——
在模糊的雨幕中,他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朝他走来。亚瑟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因为那个人影像极了马修,而马修,他确定一分钟前还看见他在病床上躺着。
相信各种灵异怪谈的英/国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伙计,那啥,咱们无冤无仇吧?你去找把你炸死了的人别找……阿尔弗雷德?”
好吧,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阿尔弗雷德居然也有被错认成马修的时候。
亚瑟忍住笑意,他想起王耀家的一句话“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他不知道阿尔弗雷德来这里干什么,终于想起来探望他这个重伤的监护人啦?
老实说,在那两个月里没有见到阿尔让亚瑟有点失望——只是有点啦笨蛋!别一副没有他我就活不了的样子!从王耀那里,他听说阿尔弗雷德很忙但也表现出色,过不了多久就能全盘接手公司了。这让亚瑟很骄傲,对亚瑟来说阿尔弗雷德就是他的骄傲。
人影终于站在了他的面前,亚瑟惊喜地注意到对方还带着一把伞。他喜欢下雨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被淋然后感冒,他最讨厌生病了,尤其生病的时候还没人照顾。
“……亚瑟?”人影传出一声惊呼,似乎对在这里碰到亚瑟感到惊讶。那当然了,他应该在病房里躺着而不是出来随意走动。
亚瑟自己都不知道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有多么兴奋,以至于一向敏感的他忽略了称呼上的微妙变化。
阿尔以前是叫他“亚蒂”的,就像他叫他“阿尔”一样,这是独属于二人之间的爱称。
“好久不见,阿尔。”他说着向前走了一步,嘴角是没忍住的笑意,“你不介意我和你共用一把伞吧?”
“……亚瑟。”
“阿尔?”亚瑟感到奇怪,于是他停止前进,看着那个人痛苦的脸,表现出担忧,“你的脸色很不好,你没事——”
“亚瑟!”
阿尔弗雷德扔掉了伞,朝他拔/出了枪。
“……?”
“亚瑟,你以前说过的对吧!”阿尔弗雷德的脸很快被雨打湿,他急促地呼吸着,不正常的潮/红出现在他的脸上,这是过于激动的表现,“如果、如果我能打赢你——”
“亚瑟,我果然还是希望……选择自/由!”
亚瑟愣了一下。
啊,他想起来了,小时候有过这样的约定。那时亚瑟还是个不良,父母捡回来的小家伙被丢给他照顾。好吧,他的母性光辉被激发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玩意儿。总之他把小家伙们照顾的很好,除了吃饭,该死的他这辈子就跟厨房杠上了。但是调皮的那个总是不听他的话,想方设法的违逆他。一开始亚瑟还好声好气地和他讲道理,没了耐心就直接上拳头,打得小男孩哇哇叫。
“你凭什么管我!”
“因为我是你的监护人。”那时他的父母刚刚死于任务,亚瑟心情很烦躁。
“我不要你做我的监护人!脾气暴躁、做饭又难吃——”
“那就打赢我吧。”
“诶?”
青年阿尔弗雷德猝不及防地被他一拳打翻在地。
“打赢我,我就不再做你的监护人。”
“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困惑地皱起粗重的眉毛。
“我不想让你做我的监护人了。”我不想一直被你当小孩子照顾,我想做你的……
亚瑟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为什么他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讨厌被你约束。我好不容易离开你,来到王耀的公司,你还不停地通过王耀来追问我的现况!”
……什么情况?亚瑟眨了眨那双漂亮的祖母绿。他察觉到内心隐隐作痛,有什么在他的耳边尖叫着,让他想捂住耳朵。别说了,阿尔弗雷德……
“搞得我像是没有你就会死一样!亚瑟,我已经成年了,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也不再是你愚蠢的弟弟了!所以你以后不要再管我!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
“从现在开始我要从你家里独立出去了!”
句句诛心。
这个糟糕的月份果然没有结束。英/国人闹心地想着,他有点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差点朝伤腿的那个方向倒下去。
他的神情是那么的茫然与不解,让阿尔弗雷德感到阵阵揪心。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啊……?搞得你才是受害者一样,明明我才是一直被欺压的那一方!
端起的枪口并没有放下。
“来战吧,亚瑟!”
“我不同意!”英/国人吼了出来。他刚刚终于理解了这些句子。拜这几个月接连不断发生的见鬼的事情所赐,亚瑟的理解能力越来越差,他甚至希望自己没有这种该死的能力。
他以极快的速度冲向美/国人,尽管他的腿有伤,跑起来身体不停地晃动,好像随时都要倒下。但他绝对不会畏惧那把还没有杀过人的枪!开玩笑,他亚瑟··柯克兰是谁?是CIA的高级指挥官!绝对不败的英/国绅士!
在阿尔弗雷德惊讶的目光中,亚瑟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只一刀就将枪击飞出去,然后直指阿尔弗雷德的喉咙,动作快、准、狠,金发青年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胜负已定。
阿尔弗雷德不知所措地看着那把小刀。他知道亚瑟少见的动了真火,英/国人喘息着,握住小刀的手却稳如磐石,随时都能取他的性命。
……怎么说呢,真不愧是他啊。
接着,疲惫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所以说你还太嫩了啊,明白吗,笨蛋!”
是那种对所有的事都绝望的疲惫。
阿尔弗雷德愣住了。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那个无比自大的英/国人快要哭出来了,虽然面上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但绿眼睛里已经冒起了水汽。他想要安慰地抱抱那对瘦削的肩膀,在他耳边说几句鼓励的话。对了,亚瑟看起来比起三个月前更瘦了,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但情况不允许他这样做。所以阿尔弗雷德只是咬着嘴唇抬起脸来倔强地看着他。亚瑟会怎么做?杀了自己吗?对他来说,杀人是最普通不过的事吧。
他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脖颈前的凉意消失,他看到亚瑟慢慢放下了小刀,眼睛里满是失望。
失望?为什么会失望?天知道我为了得到他的一句认可做出了多少努力,连现在……伤害这个人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让我怎么能下得了手,笨蛋!”
咦……?
亚瑟丢掉了小刀,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让阿尔弗雷德的心跳动了一下。
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亚瑟弄丢了他所有的骄傲,脆弱得像张一撕即破的纸,跪在了他的面前,用左手捂住了他那精致的脸。阿尔弗雷德能看到那对粗眉毛前所未有地狠狠挤在一起,有点滑稽,但是他却笑不出来。因为那代表了亚瑟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原本只是想让他认可他独立出去的……
阿尔弗雷德感觉到胸口的左半边正一抽一抽的疼,那是他心脏的位置。别这样,亚瑟,我很难过。
“可恶,你为什么要这样,混账……”
亚瑟的肩膀抽/动起来,他的尾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正如阿尔弗雷德所见,泪水正顺着他脸颊的纹路流下来。
“亚瑟……”阿尔弗雷德喃喃道。
很久很久以前。
“回家了哦。”
亚瑟温和地微笑着,那双粗眉毛也显出温柔的弧度,朝小小的他伸出纤细而白/皙的大手。
“嗯!”
那时的他是怎么回答的呢?露出了同样的大大的笑脸,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然后被那个人温暖的温度包围。
那一天,我们确实握住了对方的手。
“你以前明明……那么高大……”
雨幕中,只剩下了英/国人悲恸的哭声。
“你……你说什么?!”
“Hero我要和亚瑟解除亲属关系。”
王耀差点没把桌子掀了。
“阿尔弗雷德·F·琼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
回应他的是金发男孩过于平静的声音。
“你知道他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嗯?”阿尔弗雷德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在王耀解决袭/击事件的时候,他被丢了一堆公司的烂摊子而忙得焦头烂额,没有闲心去关注袭/击的事态。
“罗莎和彼得都死了!在那场爆炸中!马修昏迷不醒!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次轮到阿尔弗雷德愣住。
“你说什么……?”
“贞德也死了!弗朗西斯认为这是亚瑟的错!因为贞德死在给亚瑟送东西的路上!他们决裂了!你知道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什么?我哥哥他……”
“你知不知道这对亚瑟的伤害有多大!他好不容易从这些打击中挺过来了,你却……”
“可是、我只是解除监护人与被监护人的关系啊?这没什么——”
他的脑门儿上挨了王耀一拳。
“你个白/痴!没有做过兄长和父母的人是不会懂的!那种痛苦……”王耀想起了什么,胸口一紧,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总之你个笨蛋!笨蛋!笨蛋!给我好好去给亚瑟道歉然后把关系修复回来!”
“Hero才不要。”阿尔弗雷德转过头去。他确实没办法理解一纸法律关系书能让亚瑟怎么样。
“哈?!你在闹什么别扭啊!?”
“除非亚蒂说要修复关系,否则Hero不干。”
王耀再次往他脑门儿上砸了一拳,对方捂着脑门儿嗷嗷叫但就是不认错。妈蛋,叛逆期的小孩真难管。他由衷地心疼亚瑟,并默默在心里扎了个本田菊的小人然后往上面敲钉子。
“我,亚瑟·柯克兰,放你走,让你自/由。(I, Arthur Kirkland, let you go, give you freedom.)”
阿尔弗雷德穿着西装,在律师面前和亚瑟对坐。他找了半天发现自己唯一的正经衣服居然是亚瑟送给他的。亚瑟显然也注意到了,但他装作不在意。
“允许你,离开我。(Allow you to leАVe me. )”
“请两位签名。”
“亚瑟·柯克兰。”
“阿尔弗雷德·F·琼斯。”
“我们两清了。(We hАVe no longer relationships.)”阿尔弗雷德转起手里的圆珠笔,笑眯眯地对那个垂着头的英/国人说。
“恭喜独立。(Congratulations.)”他收到了来自亚瑟的祝福。
“阿尔弗雷德你个**!”直到最后他也没能拦下这个倔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小混球,王耀在玻璃门外焦急地踱步,等亚瑟一出来他就迎了上去,“鸦片……?”
英/国人对他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这让王耀脊背发凉。他做梦都没想过那个浑身带刺儿的家伙会对他那么笑,他感觉自己不是做梦而是穿越了,没准这个亚瑟真名其实叫saber。
可怜的鸦片,终于神经不正常了,王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