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是个游戏高手外,妈妈在战斗时也非常厉害。
我在学院听过很多人说,“克罗格一个人能干掉三四个追猎者,居然会输给她”。虽然我不认识那个叫克罗格的人,但追猎者真的非常厉害。学院里的人不太会打架,所以他们必须把负责战斗的合成人做的特别厉害才能保护好学院。
直到来到联邦前,我一直以为战斗和家务之类的事都是由合成人负责,我只要学习和玩耍就好了。刚搬进城堡时我没少为此挨妈妈的批评,郁闷了好长时间,甚至还有点生妈妈的气——我在学院的时候从来都不需要自己叠衣服或者收拾好用完之后一团糟的工作台!
但是我们很快就和好了。城堡遭到了几只超级无敌大泥沼蟹的进攻,妈妈漂亮又干脆地击败了那些怪物。当我问她我长大以后能不能学习使用武器的时候,她看起来非常惊讶。
“当然可以。你总有一天要学会开枪的,我们都要学会保护自己才行。”
“所以妈妈才能这么厉害吗?因为没有其他人保护妈妈?”
“并不是这样。当妈妈生病或者受伤的时候,我的朋友们会保护我。而当我的朋友们生病或受伤的时候,妈妈也会保护他们。”她犹豫了一下,“而且,虽然现在我在保护你,但是如果肖恩你足够努力,长大以后也可以成为和妈妈一样厉害的人。”
哇!听起来实在是酷毙了!
妈妈叠衣服又快又整齐,妈妈用过的工作台总是比其他人都干净。
虽然这样做一开始只是因为想要成为了不起的人,但是当我学着和其他人一样自己照顾自己后,妈妈常常表扬我,看起来也比以前开心很多。
如果早知道能让妈妈这么开心,就算不是为了变得厉害,我也应该努力才对。
——我永远无法忘记刚进入学院时发生的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并不是你的儿子,这个实验是为了模拟……”
他没能说下去,因为我打了他一耳光。干脆,响亮。
“因为你想做个……做个什么狗屁实验,就抢走别人的孩子。当他的母亲好不容易找到孩子,你就让她以为孩子在她面前死去了?!你觉得很好笑是吗,这样居高临下嘲弄别人的感情!?”
“这不是玩笑,请让我解释……”
“给我闭嘴!你让我把他当成儿子,然后当着我的面把他……把他就那样关掉了!我没活活掐死你就算你走运!”
我当时真的这么想过。尽管他已经解释过他才是原本的肖恩,他才是我的孩子,可小肖恩动作停滞的一瞬间,我已经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和做出任何反击的力气。剩下的只有沉重的绝望,狂乱和垂死挣扎。
“是,没错。可是他更符合你的期待。”
“你真的一点也不明白,是吗?我……我爱我儿子,因为他是我和奈特的孩子。我不在乎他是高是矮,年龄有多大,长什么样。我只想确定他平安无事,能够过得幸福。我……有那么长的时间我都以为那边的那个……东西是我儿子。我……我…………”
简短的谈话结束后,肖恩派人领我到一个房间让我冷静一下,说那里以后就属于我了。我木然地跟着他指派的陌生人前进,木然地坐在床上,木然地等待,浑然不觉何时流干了最后一滴眼泪。
空白的脑海里不时划过一个疑问——我是否都没有重要到让肖恩亲自带我过来?而随后连疑问都不再有了,仿佛一切都已失去意义,而一切确实已失去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