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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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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墨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2-01 23:56回复
    【一】
    洛天依打着手电,撑着一把旧伞,背着打了不少补丁的书包,穿着一套洗得有些褪色的校服,慢慢行走在无人无雨的坑坑洼洼的小路上。
    小路两旁杂草丛生,草丛中散落着许多废品。报废多年的老旧蓄电池,被泥土包裹的空罐头瓶子,一年前就停产的糖果包装纸,最多的是早已经被白蚁啃穿的烂木条。
    晚上果然冷啊。
    洛天依收起了雨伞,双手合十,使劲搓了好几下,不时的,往里面哈几口热气。她等体温升高了些,才是再度撑开雨伞,向前走。
    听父亲说,自从三年前发生那件事以后,来这里搭车的人比原来更少了。再加上不久后,城里另修了一条铁路,建了另一个站台,来这里的人就真的没有几个了,到这里的火车也就少了。久而久之,这里也就荒废了。
    洛天依记得这个火车站台。
    更记得,与这个火车站台关系密切,与自己关系密切的女孩子。
    她叫做乐正绫。
    三年前,她高二。
    【二】
    三年前。
    瘦削的数学老师扯着嗓子,用白色粉笔在黑板上留下一行行公式,时不时拍几下黑板,提醒快要睡着的学生和开小差的学生。
    周末疯玩回来的学生们在星期一早上第一节课总是困的要死,个个恨不得趴在桌子上大睡特睡,直接睡到放学就好。如果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有人帮自己把笔记,作业什么的全部写好了的话,一定会更好的。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好困啊……”
    坐在洛天依前面的言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顶着两个熊猫眼的她敲着椅子,直接靠在了洛天依叠的有些高的各科课本上,全然将这硬实的一大叠书籍当做了枕头。
    洛天依很是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阿和,别睡着了。”
    言和的同桌战音撇了撇嘴,她拿起了自动铅笔,用尖的笔芯很不客气的戳了言和的腰,力道不小,疼的言和顿时不翘椅子了,坐的特别直。如果忽略言和脸上豆大的汗珠和依旧在打架的上眼皮下眼皮,洛天依还是愿意相信言和是清醒的,而且很认真的在跟着老师的思路学习。
    果不其然,坐直还没有三分钟,言和的头就低了下去,一点一点的,开始学习摇头娃娃了。
    战音和洛天依都不禁叹了口气。
    “天依,你说万一阿和被老师点到怎么……”
    “言和,上来,做一下这道题。”
    战音的话还没有说完,数学老师就推了推他的厚底眼镜,拍了拍黑板,一下子就将正在和周公下棋的言和叫回了现实世界。被老师点名的言和揉了揉眼睛,带着一脸的生无可恋,一点点向讲台挪动。
    战音和洛天依在心里为她点了一根蜡烛。
    完蛋了!
    自己刚刚睡着了!一点都没听啊!
    言和内心是崩溃的。
    而这份崩溃,在她拿着白色粉笔呆立在讲台上最为强烈。
    数学老师站在教室最后面,黑着一张脸,默默等待着言和做题目。
    “言和,你先设直线为y=k(x-1),然后……”
    正当言和跟黑板大眼瞪小眼时,一个很轻的声音从第一排传来,将解题的一步步过程全都说了出来。顿时,言和泪流满面,果然是好‘兄弟’乐正绫,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
    在乐正绫的帮助下,言和很是潇洒的做完了这道题目。数学老师的脸色也总归没有太难看,他让言和回了座位后,说了几句‘上课要认真听讲’的话后,转过了身,继续讲课。
    “言和,你居然做出来了!”
    数学老师一转过身,战音立马用看珍稀动物一样的眼神看言和,看的她头皮发麻,原本想装一下高智商人群的想法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哪有。是乐正绫帮我的。”
    言和揉了揉头,坦白道。
    “乐正绫啊……”
    这回开口的是洛天依,她探头探脑的向着第一排那个认真听课的身影看去,不停眨巴着眼睛。
    微皱的眉头,澄澈的的双眸,认真的侧脸,修长的手指,笔直的腰板,褐红色的长发被细心的人编成了麻花辫垂在身后,恰到好处的阳光将乐正绫整个人笼罩,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甚至于洛天依本以为不适合任何一个人穿的校服在她身上都特别合适。
    “乐正绫啊~”
    言和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最后突然被挑起的字眼透着玩味。被点破了心思的洛天依尴尬的咳嗽了一下,继续低下头专心写笔记,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乐正绫和洛天依是情侣。
    地下战的那种。
    而在洛天依红着脸低下头写笔记时,坐在第一排的乐正绫嘴角轻勾。
    【三】
    洛天依沿着小路走了好久,才见到荒废的车站。
    和记忆中的模样真的差距不小。
    油漆早已剥落,一大块一大块的颜色残骸躺在地上。岁月将所有的保护膜都吞没,一块块橙红色的砖块映入眼帘。人类的足迹退却后,车站成了老鼠,鸟儿和杂草的老巢,鸟窝在高处的屋檐下随处可见,老鼠的洞穴散落在各个墙角,杂草遍地,无缝不生。
    洛天依在站台前站了好一会。
    随即,她深吸了口气,抬腿走上了离地面有十厘米左右高的站台。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2-01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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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数学下课后,班里的一大半学生都齐刷刷的趴倒在了桌子上,只有少部分人还精神抖擞,当然包括那些来不及吃早饭的人,也包括那些懒得吃早饭的。
      依旧精神抖擞翻书预习的乐正绫属于后者。
      盯着乐正绫认真学习的背影看了一会,洛天依小心翼翼地从课桌里拿出一个饭盒,里面装着她亲手做的三明治。
      “天依啊,我们的交情怎么样啊~”
      正巧转过身问洛天依借东西的言和见到饭盒,立马换上了一副狗腿样,笑嘻嘻的跟洛天依开始谈交情了。
      “不怎么样。这是阿绫的,你没份。”
      说完,洛天依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近乎小跑着来到了乐正绫的身边,丝毫不管言和在后面大喊着‘重色轻友’之类的话。很快,洛天依就听不到言和的叫声,她估计是战音把言和给拖走捂嘴了。
      虽然,重色轻友也是事实没错……?
      “阿绫。”
      洛天依将饭盒放到了桌上空闲一角,开口叫了一声正在认真学习的乐正绫后,瞥了一眼她的笔记本。果然,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各个难点旁边都有用红笔标写的解释。
      “是天依啊。”
      乐正绫停下了手中的笔,对着洛天依咧开了嘴,一直紧皱的眉头也终于放松了。
      乐正绫这个人只对少部分人笑,对大多数人都是冷冰冰的,让人感觉很难相处。
      其实不然。
      和乐正绫相处了近两年的洛天依知道,她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不知道怎么和人交流而已。
      “老是皱着眉头可不好看。”
      笑起来明明那么好看。
      洛天依笑着伸出了手,用手指指腹轻轻抚过乐正绫的眉间,弄的后者脸一下子就红了,只会傻傻的连声说是了。
      阿绫其实很可爱的啊。
      “对了,这是今天的早饭,是三明治。”
      “谢谢天依了~”
      乐正绫冲着洛天依傻傻的笑了。
      洛天依也冲着乐正绫傻傻的笑了。
      身为乐正绫同桌的徵羽摩柯表示,我爱学习,我很爱学习,我非常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学习使我很快乐,学习使我非常快乐……
      自我催眠果然效果不好。
      终于,上课铃响了。
      语文老师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逐渐近了,洛天依也不得不回到自己的位子了,乐正绫赶忙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桌子,并十分郑重的将洛天依给自己的饭盒放到了最为保险的地方。
      当洛天依刚刚坐到位子上,乐正绫刚刚收拾好东西时,语文老师恰好推开了门,拿着语文书走进了教室。
      日常的流程走完后,语文老师拿起了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今天要上的课文的题目作者。
      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是一首诗。
      “乐正绫,把课文读一遍。”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乐正绫的声音很亮。
      而且她读课文感情很足。
      所以,语文老师专门叫她起来读课文。
      今天也是一样。
      洛天依双手撑着头,认真的听着乐正绫读课文。
      乐正绫今天读的很慢。
      感情变化也格外的大。
      似乎,是太过于痴迷了?
      洛天依也不知道。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不像以往,乐正绫一读完就坐下了,这回她读后竟是呆立在了原地,保持着捧着课本的动作久久没有动作。
      “很好,很好,坐下吧。”
      语文老师走到乐正绫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乐正绫这才后知后觉的坐下。
      语文课下课,乐正绫脸色苍白的离开了教室。
      然后,她再也没有回来。
      【五】
      三年前,车站里还有几家老店存在,而新开门不久的店已经是贴上了白纸,上面写着黑色加粗的转让两个大字。
      老店是花店,书店,咖啡店还有甜品店。
      那时候,洛天依和乐正绫放学是要路过车站的,两个人住的离车站都很近。两人经过站口的花店时,总是会向在花店工作的老奶奶道声好,老奶奶永远是笑呵呵的回应。有时候,两人也会停下逗逗老人家养的大金毛,大金毛很乖,还擅长卖萌,憨态可掬的模样让两人笑的停不下来。
      花店旁边是咖啡店,面积不大,比洛天依她们的教室还要小点。主人是个很有趣的中年大叔,留着小胡子,常年是白衬衫和黑色西服裤的打扮。有时他心情好了,就会站在门口拉一段小提琴,曲子不定,但选曲终归是离不开喜悦这个词的。凑巧碰上这个短暂的演奏会,洛天依和乐正绫就会停下来,认认真真的听。一曲终了,两人还会一本正经的拍手,那副模样让大叔每每笑的不能自已。
      咖啡店的隔壁是甜品店,同样不大。店主是个面带微笑的中年妇女,她的手艺很好,但身子不是很好。因此,每天开店只在车站人流量最大的下午和周末。尽管如此,她的生意还是很好,买甜品的人家络绎不绝,虽说大多都是路过的旅人和刚放学的学生。洛天依很喜欢这家店的甜品,她的零花钱总是来这里换了各式各样的甜品,为此常常在一个月的最后几天饿肚子。乐正绫不止一次说洛天依了,要节制,但当两人走过甜品店时,前者总是忍不住的给后者买一块芝士蛋糕或者蓝莓慕斯。提一句,甜品店店主是咖啡店店主的妻子。每当大叔演奏时,听众可不止乐正绫和洛天依以及旅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7-02-01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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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店和这三家店离得很远,在站台的另一边。书店老板是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女,因为早年的一场车祸,她再也无法站起来。少女待人温和,喜欢喝茶,因此,她的书店里总是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味,合着柔和的灯光,令人心安。周末时,洛天依喜欢和乐正绫一起在这里看书,她轻倚着那人的肩膀,偷看着对方认真的侧脸。
        以前,一切都十分的美好。
        现在……
        都变了。
        洛天依踩着碎玻璃渣,看着早已经都关门大吉的店铺,内心难受的很。
        开始下雨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7-02-01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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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滚出去!”
          “该滚出去的是你!”
          ……
          “这是老子买的房!”
          “不要自以为是了!这里面的钱有我一份!”
          ……
          “滚!”
          “这日子没法过了!”
          ……
          客厅里的吵架声越来越大,然后,是锅碗瓢盆的落地声,碎裂声。紧随其后的,是椅凳互击,响亮的断折声。
          头疼。
          乐正绫皱着眉头,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外面的声音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终于,她从床上坐了起来,靠着床头,无神地注视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画满了星星。
          这是年幼的自己捣乱的杰作。
          那时父母批评了自己不该乱涂乱画,但也肯定了自己的绘画才能,事后他们买了一大盒水彩笔和一大包白纸给自己。
          最近父母打算粉刷一遍屋子,对象包括满是星星的天花板。
          “好烦……”
          乐正绫后背紧紧贴着床头,双腿收起,头抵在膝盖上,微微低下,双手抱着头,整个人微微发颤,声音低沉。
          不要吵了。
          求求你们。
          乐正绫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她剧烈的喘息着,像是缺水的牛一样,口干舌燥,头脑一片空白。
          多么希望,能堵起耳朵,闭着眼睛冲出去。
          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去理。
          那样的话,就安静了……吧?
          乐正绫终跪在床上,这么想着。
          【七】
          直到走出站台,洛天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下雨了。
          雨势不大,但也不小。
          洛天依撑起了旧伞,回头望了望被灰尘覆盖的店铺,再次陷入了回忆中。
          最早关闭的是花店,老奶奶在一个下午安然离去,大金毛一直守在她的墓前,无论洛天依和乐正绫怎么哄,怎么骗它都不吃不喝,最后也离开了。
          之后是甜品店和咖啡店。
          甜品店的老板在周末晚上突然晕倒了,大叔连忙将她送去医院,结果不容乐观,病入膏肓。医生叹着气,拍着双眼通红,身子不住颤抖的大叔的肩膀,让他好好陪她度过最后的时间吧。
          大叔带着妻子走了,走时他们送给了乐正绫和洛天依每人一个沙漏以及一大盒甜点。洛天依哭成了泪人,乐正绫却是一滴泪都没有流,只是安慰着两人。
          书店是悄无声息的关了。
          少女失踪了。
          没人知道她怎么样了。
          所有熟悉的人在那一段时间里,飞速交替离开着。
          速度太快,让人喘不过气来,无法适应。
          洛天依回过头,叹了一口气。
          她看着不远处的目的地,重重叹了一口气。
          【八】
          第三节课上课五分钟,乐正绫还没有回来。
          任课老师询问了一下徵羽摩柯后,觉得不对劲了。乐正绫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发生,绝对不会迟到,而一旦有特殊情况发生,她也会提前告知或托人留言。
          从来没有这种情况。
          所以……
          只能说……
          乐正绫不见了。
          任课老师扔下“自己先自习”这句话后,匆匆离开了教室。
          同样意识到这件事的洛天依心里一咯噔。
          言和与战音同样也意识到了这件事,她们的脸色也非常糟糕。
          因为,最近发生的大事实在太多了。
          其中,对乐正绫的影响最大。
          外面开始下雨了。
          她能去哪里?
          洛天依的脸色非常苍白,这让言和与战音十分担心。正当两人想说些什么洛天依时,她放在书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
          知道洛天依电话号码的只有几个人。
          父母,战音,言和,以及乐正绫。
          父母如果有事通知,一定会让老师转述的,绝对不会打电话过来。战音与言和正坐在洛天依的面前,她们绝对不可能打电话。
          那么……
          下意识地,洛天依伸手进了书包,颤抖着,将手机抓出。按下了绿色的通话键后,她低头贴近了手机,小声颤音开口。
          “阿绫……?”
          “天依,是我。”
          乐正绫声音很平静。
          背景音是清晰的雨水击地声。
          “你在哪里?”
          “……车站的站台。”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对方给出了答复。
          “你在那里做什么?快,快回来……”
          洛天依握紧了手机。
          “我……天依,我给你念首诗。念完……我就回来了。”
          乐正绫顿了一下,才是开口说话。
          “……好。”
          虽然不知道乐正绫想做什么,但洛天依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答应了。
          一首诗,一首诗……
          很快的,很快的……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突然,单纯背景音中多出了电子女声提示音。
          内容一成不变,意思是列车即将进站,旅客朋友们请拿好你的随身物品,站在黄线外,注意安全。
          莫名的,洛天依心头一紧。
          乐正绫的声音不断。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阿绫……”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嘿!你在那里干什么?!快回来!!危险!!”
          这一声警告成了压倒洛天依一切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乐正绫读完,笑了。
          接着,一声巨响从另一边传来。尖叫声,鸣笛声,脚步声,一切都混在了一起。
          手中的手机滑落,掉在了地上,在言和两人的惊诧注视下,洛天依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哭的撕心裂肺,到最后,晕了过去。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7-02-01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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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乐正绫在列车进站时,捂着耳朵,闭上了眼睛,纵身一跃。在钢铁巨兽面前,她是那么的无力。只不过一瞬,她的生命就被夺走,躯体也被撕得粉碎。
            那一天,乐正绫年青的血将铁轨染成了红色。
            “阿绫……我来看你了。”
            洛天依蹲坐在满是雨水的铁轨上,觉得有些凉。她紧了紧衣服,自顾自的开始说话。
            “这三年发生了很多事情。言和与战音真的在一起了哦,她们现在在同一所大学里。我也在。她们和我约好,明天一起来看你的。可是我没忍住,自己一个人偷偷先跑来了。因为我好想你。”
            “还记得语文老师吗?就是经常让你读课文的,她现在已经去上海了,成了一个作家。她曾经写过一篇文章,主角就是你。虽然读着很悲伤,但这说明还有人记得你。”
            “对了对了,我跟你说……”
            洛天依说了很多很多。
            讲了很多乐正绫曾经相熟的人,也讲了很多与乐正绫只有点头之交的人。
            讲到最后,她声音越来越小,只剩下小声啜泣。
            “阿绫……”
            “我做不到像你那样坚强啊……做不到……不哭啊,我真的好想你……即便,你……你说过,用眼泪什么都不能挽回……可我真的……”
            “忍不住……”
            雨小了。
            到最后,天空放晴了。
            “阿绫,我给你念首诗吧。”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洛天依开口。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乐正绫开口。】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穿着校服的乐正绫蹲坐在洛天依身边,摆了几下姿势,才是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很像书店的场景。
            只不过,这回偷看的人,是乐正绫。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7-02-01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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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本文无关的话】
              乐正绫在自杀前曾经挣扎过,所以她打了那通电话,许了一个承诺。
              如果列车晚一分钟,乐正绫念完诗后,她就会转身离开,平安无事。
              但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一如乐正绫曾经对生活充满希望,但一切逐渐变得糟糕透顶,毫无转机。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7-02-02 00:02
              回复
                春暖花开看着像he,没想到最后是be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7-02-02 00:50
                收起回复
                  标题骗人系列x
                  诶请问是那个写过枪火的墨白太太吗?因为文风像但是不确定x毕竟这名字重名率偏高……
                  很好吃(๑•̀ㅂ•́)و✧这儿焦藤x来k列吗!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2-02 11:14
                  收起回复
                    揉揉这个团子,里要好好学习!负能啥的!毕竟不是你一个人在战斗啊(不你)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2-02 12:36
                    收起回复
                      刚刚在微博上看完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7-02-02 12:41
                      收起回复
                        先是一口糖,再是治郁汤,最后再来一嘴玻璃渣,嗯,我很坚强,我没哭。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2-02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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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子的文不管是玻璃渣还是糖都是一样地好吃(´๑•ω•๑`)代入感很强,顺便催更案子ヾ(@^▽^@)ノ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2-03 17:14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