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
九(5)班
一切的相逢,都是最好的开始,那一碗水煮鱼的悠香,像白鹤林历代的星辰,我回到灵魂的故乡,经年未见的老房。
寂静弥漫在空气中,脚印匆匆惊起几朵玉兰,踩息了一阵虫唱,饮着故乡,炊烟带着老房子的模样,透过斑斑铁锈的窗,窗上爬着爬山虎,母亲挽着发,遥遥而望。
停驻在重逢的十三点二十分的日光中,铁锅盛着白浅的汤,温柔的,火苗轻舔着锅底,水泡热切地和空气接触,烟雾缓缓升起,我站在厨房,明灭间,我看见站在窗边的母亲,似沉陷在那下午的日光中,不远千里,奔赴而来。汤里藏着一段故乡,是流弯弯的流淌,老房子,你是否愿伴我陪着母亲,来到春夏秋冬的掩藏。
等我闭上眼睛,晒晒日光,听听你的过往。
几点爬山虎绕的窗户,绿色跳动着,和那铁锈印成一幅画,重逢在老房里会发光的母亲,她的从前,她的老房。
白雾消散,在你心里找到的,是白色的湖中有一个小岛,搁浅的孤岛的鲸,白嫩的鱼肉微露,点点,绽放的红辣椒火烧云似包围小岛,葱花被母亲一把扬在铁锅里,西湖的与天与山与水共白竟被点缀出几点深绿的伞,急急忙忙,用瓷碗去盛着鱼,夹起一片,迫不及待的往嘴里放,热腾腾地点燃我的口舌,光影炸裂回转间,炸裂、碾压、破碎,辣得泪水流出,却一点也不后悔。
“小的时候,家里穷,没有什么好吃的,也不过几碗稀疏的粥,但你外婆会心疼我,会给我煮水煮鱼,于是我在河里抓的,菜也是自家种的白菜,你外婆做水煮鱼的时候,那水便不是那水,大铁勺舀起又落下,那人也模糊了那人。十五六岁的时候,那鱼成了我唯一的挂念。”
我仿佛听到老房子向我诉说着母亲的过往,原来,那条鱼似在母亲的生命穿梭,一切那么真实,汤映着我的脸,春夏秋冬的过往,心里的老房子。
缠绕着,不仅仅是母亲的过往,而是依存。外婆用昔日的鱼养活了母亲的韵华,而如今,母亲用这水煮鱼把我养活,沉寂在岁月里的老房子,弹弹灰,重新拥抱太阳。
母亲的水煮鱼放在老房子的旧日,有些物,因为承载着深重情谊,必然不再是单纯的物,而成为一种特殊的存念,一生一会。
遇见你,灵魂的故乡,我的老房子,恋上你的味道,以一条鲜活的鱼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