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战士奋力一跃,落在了火堆和老德鲁伊之间,她腰带上的斧子叮当作响,一只拳头里攥着一个驯鹿腿。在他们身后,其他人正在用粪便和稻草涂抹着长屋的墙壁以抵御低温,凛冽的寒风不时从屋中吹过。
“是时候解释清楚了,老头子。”狂战士要求道;她一口从鹿腿上撕下一大块肉,然后用鹿腿指着老德鲁伊,肉的纤维从咬口耷拉下来。“就一小时里,这已经是第五次地震了,墙都已经被震得一塌糊涂。我知道你有些老故事能解释什么......万物发生的原因。”
“是万物皆有唯一真理。”老德鲁伊用低沉的语调纠正,“我们的脚下沉睡着上古巨人伽德蒙德,伟大神木伽纳之子,也是基米尔的兄弟和死对头。”他的手指在火光中飞舞,像是某种符号。“那次兄弟之战发展的如此惨烈,以至于没有任何生灵能在双方炽怒的毁灭之下幸存。所以伽纳吟唱了一支歌使他们坠入梦乡,接着把兄弟二人埋进深深的地下,每人占据了世界的半球。伽德蒙德在北,基米尔在南。”
“等下,基米尔是那个父亲吗?”狂战士问道。
“基米尔乃伽德蒙德之兄,伽纳之子。”老德鲁伊不满的答道,“给我好好听。”
“我有好好听。”
“伽纳把自己变成了伟大神木,贯穿整个世界。她的树冠从南北两边伸出,她的根则牢牢的禁锢着她的孩子们。当兄弟二人的呼吸渗出地面,便造就了那可以供给巨大能量的生灵之井(译者注:应该就是宁静之井halcyon well啦,说法不一而已。)
“我一定要找到一口那种井!”狂战士宣布,嘴里满满的都是肉,“如果我们掌握了那远古之息的力量,西边的家伙就不敢来咱们的边境打猎了!”
“离这里最近的生命之井在一座寺庙的中心,被一座巨大的堡垒守护着,也正是这堡垒让那里的人类得以控制这力量而不会毁灭自身。”
狂战士嚼着嘴里的肉,脑子飞快的转着,咕哝道:“我可以爬进去。”
老德鲁伊笑了:“别总是异想天开了,好好听故事;等我走了以后,讲这个故事的人就是你了。”
听到这话,狂战士眼睛向上一闪,盯着老人:“你觉得你要去哪?”
接下来是很长的一段寂静,等着答案的狂战士一口大气都不敢透,直到她发现老头子只是睡着了而已。她戳了戳老德鲁伊的肩膀,老人醒了,哼了两声,继续往下说:“伽德蒙德开始活动了,他从井中透出的呼吸正在变强。冰正在融化,造成这地震的就是伽德蒙德的强大呼吸,我必须去南边看看基米尔的井是什么情况。”
“就凭你?你一个人没法走过半个世界的,你已经800岁了!”
德鲁伊的喉咙咕咕了两声,他是在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般脆弱,并非只有剑才能打赢战争。”
“如果是因为伽德蒙德这小子睡觉做了噩梦引起的地震,我就让他再也醒不过来。我会顺着井下去然后用斧头砍进他的眼睛,我会钩着他的鼻孔把他钓起来然后在大家面前狠狠的惩罚他。”狂战士站了起来,高举战斧,声音激昂,“我才不会怕一个会被一颗蠢树困住的家伙!”
老德鲁伊也站了起来,身上的关节嘎吱作响,拍了拍她的背:“在一个浸满了血的头盔里是看不清很多东西的;这不是你该打的仗,也不是我的;这是一场灾难,我们能做的只有逃。你要做的是带着我们的人民跑的离井越远越好,我则会穿过伟大神木的子宫,我不会感到很孤独的。”
“那样的话谁来......”
大地再一次震动,比上次还要强;圆木从火堆里滚了出来,狂战士一面抱怨着一面用靴子的脚后跟把木头踢回火中。当她回头时,老德鲁伊已经拖着脚走回了长屋。
远处,狼嚎随着寒风传了过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