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白玉堂睡醒的时候,太阳都快要下山了。
张龙和马汉巡街回来,正在打赌他会不会起来吃晚饭。
张龙认为白玉堂会起来,马汉觉得不会。
“就算是猪,也要吃了再睡。我赌他会起来吃。”
“知道人和猪的区别在哪儿不?”
“在哪儿?”
“在于分得清轻重缓急。我赌他会睡醒了再吃!”
“那如果他晚饭之前就睡醒了呢?”
“不可能!——哎?谁在说话?!”马汉猛然意识到,说那句“如果他晚饭之前就睡醒了呢”的声音和生源,都不像是张龙的。
循声转头一看,就见白玉堂站在窗户口,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俩。
有一股凉意,沿着马汉的脖子,一直凉到背脊骨。
张龙的嘴角就抽搐了一下。——背后说人是猪,居然被抓了个现行…
只是看起来白玉堂好像一点也没有生气。两人这才略略松了口气。
“白少侠你醒了?”
“醒啦,诶呀,好睡呀~!”摸摸高唱空城计的肚子,“是不是该开饭了?”
“是是。先生让我们来叫你呢。”
“哦。那你们等等,我穿件衣服。”白玉堂说着,去拿外裳穿。
马汉踢了张龙一脚:“都怪你,提什么猪,被人听见了。”
张龙不以为然:“又没生气。哎,你可别趁机赖账,你输了!给钱。”
“没输,他是睡醒了再吃的。”
“反正他是起来吃了。”
“反正我没输。”
“你这人赌品怎么这么差。哎哎,白少侠你来评评理,他是不是输了?”
“你们赌的是什么?”白玉堂一边系腰带,一边问。
“我赌你会起来吃晚饭。他赌不会。”
“那不简单吗?我起来吃了。当然是你赢了。”
这下张龙可得意了,对着马汉一扬脖子:“看到没有?白少侠都说是我赢了。”
马汉哼哼了一声,也知道自己没理,只好不情愿地认了。嘴里还嘟哝嘟哝:“怎么早不起来,晚不起来,偏饭点起来跟我过不去。”
“还嘟哝!当心又让人听见。”
“听见怎么了。你说他是猪他都没生气。没事儿。”
“那也不好。哎不对,先说他是猪的人明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