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把这份公文送到主计处,」一名约莫5、60岁的男子坐在办公桌後,抬头看着中村,递出一份文件,「问他们预算到底是怎麽审的。」紧皱的眉头透露出他的不悦。
「是。」中村稍微俯身,接过公文夹,心里暗暗叹气,又有人要倒楣了,这麽想着,她离开了办公室。
派驻外地多年之後,她在一个月前被叫了回来,担任主任秘书,有风声说,这是部长为了让她接任政务次长所做的安排,甚至他有意培养她成为接班人。
中村听说时,只耸了耸肩,反正在国外待了那麽久,对日本也有几分思念,主秘的工作也算是个新的挑战,至於那不确定的升迁,大不了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吧。
快步下楼,走在前往主计处的路上,转角突然出现的身影让她微微一怔,但惊讶的表情快速地被她压下,中村以客套而生疏的微笑向他点了点头,继续前行。
嗯,那个人是业。
对中村的微笑视若无睹,他嘴角勾着玩味的笑容,双手插在西装外套的口袋里,以缓慢而随意的步伐向前走着。
即使本能让她快速地作出了反应,内心仍像平静的水面,忽然被投进了钠一般,起了激烈的化学反应。
停在门口,她举起、准备敲门的手顿了顿,回头试图捕捉些什麽,但走廊已是一片空荡。
叹了口气,她敲门,准备代替上司教训人了。
另一边的楼梯间,业斜倚在墙上,一向带着戏谑笑容的脸庞此刻写着不甘,「不想认我,嗯?」他分明就有捕捉到她片刻的惊惶,对她刻意疏离的表现,他当下只想拉住她质问,奈何这里是她的地盘,他不想,也不能,闹得太过。
右手握成的拳猛力捶了墙,却又徒劳似的松开、垂下,摇摇头,他爬上楼梯,谈公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