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进宫的那夜，姝色浓重，玉漏迢迢，清光撒了一地。我的心也很清明，只听得车轮碾压青石板，而这声言，一隐而去——在风里在人声中，匿去了。我的本意，不是冲着那宴会来，而是来看看这偌大宫里的风华，看神霄看碧瓦，然后在我年少的润泽年华里，记下一个地方，那儿，物宝天华。）
（落座后，只得反复覆腕，我只瞧见有姿态窈窕的宫妃娘子，有仪表堂堂的公子郎君。我都不识，只得缄口不言。我若是想得如何插话，也只徒增烦忧。不紧不慢，一壁把玩皓腕上镯，一壁平瞻去，有斟饮，未曾到我。月色深处，终不见静姝。只得做澹静之状。忽闻女声，回眸，凝睇去，眉儿扬起。示意阿缃同去。折腰，倬倬一礼。）
：陆美人。

（同七姊入宫，一路皆是新奇，总想着四处转转，宫闱肃静，只得按压住心思。落座后，周围皆是些陌生宫妃，或有娘子郎君，心里怕得紧儿，便紧贴着七姊，生怕周围无一人相识。）
（只闻女声道我名儿，便知为我阿姊，立扬了笑。本欲上前一把抱住阿姊，撒娇诉思念之苦，却见七姊折腰行礼，遂随她同行一礼，颂道）问您长安

（多日未见静姝，她不比往日清润，双颐上，更有柔韧。我远眺，见着外头钩檐翘角，合着月色一并收于眼内，好看的紧。我并非生分于她，只是此处不比府中，眼多而言杂，我不想给自己和阿缃一个不识礼数的名分，以此语关陆家，关乎到有一儿一女的四姊。）
：人亲礼数不能省，何况...
（腰间珮环静静垂，声越弱，后句匿去，人也知。无意鲛绡一掠，露出白嫩皓腕。匀了眼波，榴齿绽，春山曳曳。）
：我不过随随便便，还未曾往这山河上想，故绣了一匹骏马。

（暗想自个儿的绣品也是山河，颇为伤感）阿缃自知技不如人，就绣了些小物什儿，却仍是些山河景色。
（言到七姊绣的骏马，遂即眉飞凤舞道）阿姊可知七姊那匹骏马，那马儿驰骋，气骏神昂，又显得坚毅敏捷，比阿缃骑过的任何一匹都要令人欢喜！我若得了那马儿，定会欢喜得日日去郊野呐！
（稍作思虑番，又道）有言——扬马激颓波，开流荡，我欣赏那时，似尚未绣完，不知后面还有些什么。

（她二人已经比我更熟稔些，我缺席了这些年她们的生活，她们，真的长大了。阿兰比阿缃大些，开始讲求礼数了。揉了揉陆缃的脑袋道）：马也好，山河也罢，没想到你们都那么有长进，阿姊的大白鹿还是现学现卖呢，你们太给阿姊长脸了。这四大才女都是人心里头是。你们这么除夕，比阿姊强多了！
（听阿缃的形容，一匹神骏栩栩如生了，该是不差的。说是那么说，可还是希望她们能真把内个名头落入囊肿。别的不说这嫁人就强多了）：阿娘不再了，阿翁心粗，你们也不小了，阿兰也到了定亲的年纪了。我在宫里头手够不到，不过可以嘱咐嘱咐你们嫂子帮忙相看一下。

架空二代都娶媳妇儿了

：开流荡无垠。
（补一句，笑着看阿缃。）
：你绣功不逊于我，绣的十三州定不差，不必谦虚了。（上前一步，珮环泠泠清响，很好听。眉弯，如弦月。突想之前三人于闺阁中练习女红，谈论诗书，不知日月不理朝夕，不得叹一声，唏嘘似的。）
：不曾想，静姝你入宫也一年了，我和阿缃还不曾见过小侄儿和小侄女。
（谈起亲事，绯色泛上雪颐，摆摆手。）
：七情之事，随缘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