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看着怀里的睡人儿,因为昨晚缠绵过久的吻而充血微胀的朱唇微启着,看着,看着,银时的脸好象有些发烧,情不自禁地说:"没想到假发这个木头原来这么萌……“ 

“不是假发是桂！”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怀里的尤物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桂嘟着小嘴，揉了揉眼睛，看到自己躺在银时的怀里，而且……而且一丝不挂地躺着！身边的天然卷用单手撑着头，饶有兴味地看在和自己，红色的死鱼眼虽然无神，但里面恶作剧的意思可明显着呢。 

 冷静点，桂小太郎，这只是空知猩猩给我灌输的奇怪的非常狗血的工口梦！是梦！是梦！…… 

 桂不停地给自己催眠，抱着头，逃避着这个另人尴尬（虽然现在好象只有自己在尴尬OTL）的事实。 

 银时突然又将水晶娃娃环在自己的怀里，在他的耳边低语着，声音低沉而带有挑逗性“呐，假发，昨天我生日，你踹开我家的窗户硬来做客，喝了我这么多酒，醉得像个烂泥人，还硬要我送你回家，难道你忘记了？” 
 
 怎么会忘记！桂依稀记得自己被银时带出门，那个混蛋天然卷强吻了自己。 

 桂一直是这么单细胞的执着着，现在桂又开始执着地开始回想昨天晚上的事了……

〈伍〉
暗门内是长长的甬道，漆黑阴冷，什么也看不见，可是银时他们一进去，甬道两壁就自动亮起了烛火。
“这是什么啊？神秘桢探小说吗？喂，小姐，我们可不是什么柯X或金田X哦！”银时没一句地址着，掩饰着心里的不安。混蛋假发，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啊！银时暗自叫苦。
“不是假发，是桂...唔...伊丽莎白..."身后的桂不知所云地说着梦话,银时有一种想扁人的冲动.
前面的女子从容地走着,烛光下的背影有点瘦削,线条并不柔和,像一个纤弱的男子，“呵呵，坂田银时大人，您说话真幽默，还有我不是什么小姐啦，难道您忘记了吗？白夜叉大人。”银时脑部像被电刺激了一通，寒气从脚底冒上来，“白夜叉？！”战斗的本能让银时在第一时间抽出洞爷湖，刀尖轻轻抵在那女子的背部，但只要一用力，便可见血。
“你到底是什么人？”
“嘻嘻，银时你也太心急了吧，喏，到了。”不知不觉，银时他们已走出了甬道，眼前是一间昏暗的和风卧室，四周都是纸拉门，在房间的正中央是一个无脚竹榻，铺着深红的缎子，上面的人因为灯光，看不见脸。
但是那危险的兰花烟味，使银时说出了那个名字
——“高杉晋助！”

<陆>

 "哟,银时,好久不见了.还有……假发“高杉看了一眼在银时背上熟睡的桂，眼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

 “万齐，你可以退下了，辛苦了。”

 原本的妖艳女子已经变成了一个男人，“是你！”银时惊呼一声，暗恨自己怎么没有提早发觉，现在已经完全落入他们的圈套了。

 “是——不过晋助，不要玩得太过分了，别忘了我们还要……”万齐走到门口又不放心的回头叮嘱了一声。

 高杉显然有点不耐烦了，懒懒地从竹榻上坐起来，用眼睛的余光警告万齐不要再多嘴了，万齐也识相地闭了口，从原路退回，甬道随即消失了。

 看来自己和假发已经成了高杉的囊中之物了，想逃也逃不了了，银时无奈的抽抽嘴角。

 高杉走到银时身边，笑了笑，轻轻地在桂身边吐了口烟，用挑衅的口吻说道：“假发，还要再装睡吗？“
 
 “咦？假发你原来没睡啊！”银时刚想对桂说，便听到桂在自己的身后大喊：“不是假发是桂！”

 但是更令银时惊讶的是，自己的腹部上竟多了把短刃，鲜红色血在和服上蔓延，空气里有血的味道。

 “桂，你……”，眼前高杉一脸复杂的表情和桂的内疚越来越模糊，突然意识消失了。

 “对不起，银时，请原谅我”……

〈柒〉

 高杉把桂拥在怀里，桂把头无力地靠在高杉瘦挺的右肩，高杉感觉肩头有些湿润。

 比起对怀里人的怜悯，高杉对身下的白夜叉，感情是复杂而无以言语的。

 当年的白夜叉，为了伙伴，把自己染成血红，如今这耀眼的银白色又在他身上闪耀着了，他讨厌这不驯而高贵的光芒，他想重新让那白色被自己的黑色所浸润，永不褪色。

 “好了，假发，你应该没伤及他的要害吧？记住他的命对我们还有用的。”

 “不是假发是桂！”桂把头抬起来，点了点头，这才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慌忙从高杉的怀里挣脱出来。

 “那个...晋助，银...白夜叉会不会流血过多而昏过去产了，要不要帮他止血啊？”因为昨晚的事，身体的疼痛一点也未减轻，一个踉跄，便趴倒在地。

 高杉把桂扶起来。看到他颈上的吻痕，尽管自己早就猜到了银时抱过了桂，可是他一直回避着这个问题，但这痕迹却不得不让他接受这一事实。

 “你被银时抱过了吗？”没有丝毫犹豫的突袭。

 桂的脸一下子便红了，支唔了半天，只好点头。

 “昨晚我按照我们的计划去骗银时，正好赶上他生日，多喝了几杯，…然后…醉了…”桂拽着高杉的袖口，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他原以为高杉会发火，但令他意外的是，高杉只是无意义地笑了笑，这更令他恐怖。

 只是一瞬间的愤怒，高杉马上又披上了无所谓的装扮，在桂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把桂抱到了竹榻上，桂闭着眼睛，等待着他似暴雨似的吻，可是他等到的仍是一个轻轻的吻，在自己的唇上冷冷的。

 桂睁开了眼，高杉已扶着昏迷的银时，背对着自己，又是往常那种无所谓的口气：“我给你的刀上的麻药应该会让他昏死六个小时吧，假发，我先带他走了，你就先在这里休息吧。待会给你上药哦！”

 “不用了！我自己来！还有不是假发，是桂！”桂对着高杉的背影喊。

 高杉无视了也，径自带着银时进入了另一个房间，房里只剩下桂呆呆地在竹榻上躺着。

 他用手指轻抚着自己的唇，自言自语道：

 “晋助，你真的爱我吗？”

<玖>

 因为麻药的作用,一点力也使不出来.银时咬着牙,总算把头抬了起来,靠在床头,重重地喘着粗气.

 "高杉,你……”刚想把“混蛋”两个字说出口，看到高杉眼里的泪，自己把自己的话用沉默代替了，也不知自己从哪来的勇气，竟用手把他的泪拭去，自己竟然替那个自己被自己深深伤害的人重新拭去悲伤，因为他，自己为自己背负了一个沉重的十字架。

 高杉紧紧握住他的手，低着头，专注地看着他的手，神态有些失常。
 
 “银时，不要，不要再离开我了，为什么……大家都要抛弃我，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我了，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高杉似乎并不是在对银时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银时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再去思考自己被高杉拐到这里以及桂为什么要刺伤自己这些问题了，只要单独面对着他，自己就完全被罪恶感所充斥着。

 眼前这个有点慌乱的修罗填满了他的所有。

 这个修罗，曾被自己伤害的修罗，曾经疯狂爱过自己的修罗，现在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那个冷酷的修罗在自己面前流了泪。

 银时用另一只手温柔地拨开高杉额前的头发，又触碰到了那只被绷带封印起来的眼，那只引发罪恶的眼。

 “高杉，我……”想要对他说的三个字，还未出口，却被高杉突来的冷静给打回了。
 
 “白夜叉，我是高杉晋助，鬼兵队的首领，把你带到这里真是抱歉，但是我希望你能和我们好好合作。”

 为什么他的话如此陌生，高杉你果然还恨着我。莫名的绝望袭向银时。

 “谂，阢（作者原创人物，可无视），把坂田银时大人带下去。”高杉说完，两个忍者摸样的人便带着银时消失了。

 “呵呵，坂田银时，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与内疚，感谢你对我的残忍让我变的强大了。”高杉抚摩着自己的左眼，愤愤地说，但语气里的悲伤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抽 了口烟，陷入了记忆的长河。。

<拾>

 "高杉!"

 眼前的世界是一片红,最后进入自己眼中的画面是银时绝望的神情.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银时看着满脸鲜血的高杉倒下,有那么一瞬间,银时似乎离开了混乱的战场,周围是一片静寂,死一般的空白.

 "混蛋!!——”白夜叉的红色眼睛，此时闪现出的是寒冷的愤怒，周围的敌人似乎发现大事不妙，刚才肆意杀掠的得意神情笼罩着一层不安的灰白。

 “啊——”随着一声声惨叫，白夜叉白色的战袍染成了难看的暗红色，白夜叉愤怒了，手中的刀疯狂地挥斩着，啃噬着鲜血。

 桂和阪本已经扶着昏迷的高杉准备撤退了，看到银时像疯了一样在砍杀，桂有点担心了“银时，够了！快点撤退！够了！”

 此时的银时真的像疯了一样，仍在疯狂的斩杀，担心敌人的援军快到的桂实在看不下去了，奔向银时，将银时手中的刀打飞。

 “够了银时，撤退！我们必须及时给高杉治疗，你听到没！坂田银时！”银时抬头看了桂一眼，下着雨，桂不知道银时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听了桂的话，银时才反应过来，跟着桂撤退了……

 攘夷战士只剩下几十个残兵败将了，躲在城郊的一座破庙中，苟延残喘地准备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怎么样啊，奈良医生（无良作者原创人物，请无视），高杉没事吧？”桂担心的问，撤退回来后，银时便一直独自坐在门槛上，什么话也不说，连平时乐观的阪本也一脸严肃的样子。

 “性命是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失血过多而已，腹部的刀伤较浅，我已经包扎好了，只是……”奈良医生忽然顿了顿。

 “只是什么？”桂急忙的问。

 “唉，可是少将的左眼完全报废了。”银时听到了这句话，发疯一样跑了出去，拿着刀疯狂地砍着干枯的芦苇，众人是一脸难过的沉默。

 “银时……”高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呼唤着银时。

 “高杉，你没事吧。”银时已经坐在高杉的身边了，高杉两眼都绑着绷带，非常虚弱的样子，想要说什么，桂已经猜到了高杉想说什么了。

 “我们到隔壁房间去，让高杉少将休息一下，少将想和坂田大人说话，我们出去吧，不许打扰少将。”桂命令完后，和大伙一起走出了房间。

 这见破房间里此时只剩下银时和高杉两人。

 “你个傻瓜为什么要替我挡下那剑，你的眼睛……都是我的错……高杉你是个大傻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银时握着高杉无力的双手已经泣不成声了。

 “嘁，我才不是为了你个天然卷而去挨刀的呢，我是……”高杉沉默了一会，吻了吻银时沾满鲜血的手。

 “我是因为自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一个夜叉所以才被人家劈的，这是上帝对我的惩罚。”

 高杉从银时双手的颤动中感受到了银时的惊讶，良久银时在高杉的额头报以一个温柔的吻“对不起，高杉。”

 那个晚上，银时抱了自己，但高杉知道，尽管银时的双手和唇是多么的滚烫，但这不是爱，这只是内疚同情与怜悯的拥抱。

 “我宁愿你说恨我，我也不需要你这种施舍！”高杉幽幽地说。

 外面又在下雨了，“晋助大人，已经调查到真选组副局长土方十四郎的位置了，我叫万齐和我一起去吧。”又子突然出现，高杉脸上浮现了诡异的笑容。

 “不用准备了，我和你一起去……”

<拾壹>
 “土方先生还是一如继往的很勤奋啊！”“嘭——”冲田突然出现，伴随他出现的是一发加农炮。

 “混蛋！大清早就想搞暗杀啊！”土方抽出刀对着冲田大喊，自己身旁的交通灯已向上帝报道了。

 “切——”冲田无视土方。

 “切什么切，混蛋！”土方继续抓狂中。

 冲田突然一脸严肃地说：“土方先生，听山崎说高杉晋助好像又和桂一伙人合手了，并且在一周前到达了江户的歌舞伎町了。”

 土方仍在抓狂中，听到冲田的话也冷静下来，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后才慢悠悠地回答道：“嗯，我也听山崎说过了。”等等，歌舞伎町？那不是那个天然卷住的地方吗！土方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唉！等等，歌舞伎町吗？那不是天然卷老板住的地方吗？！”冲田突然一脸天真的说，但土方已经看到那S潜质爆发的诡异阴影了。这家伙有读心术吗？土方不禁滴汗。

 “土方先生，高杉不知道又要做什么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多准备些美乃滋了？”冲田突然一本正经地说。

 “哈？！这跟美乃滋有什么关系啊？”

 “因为我有预感土方先生你快死了，所以想要你多带些狗粮去地狱啊。原来我是这么温柔的人啊！”冲田做自我陶醉状。

 “你个混蛋，我一定要把你咬杀（云雀SAMA 〉///〈），站住…混蛋！”土方刚要挥刀追已逃之夭夭的冲田。
 “土方先生！等等啊！”

 土方回头一看，是万事屋的两个小鬼，一脸的慌张。

 土方觉得那种不祥的感觉越来越真实了。

<拾贰>

“喂，美乃滋税金小偷！有没有看到银酱啊？”那个暴力的中国妹（神乐控不要PIA我）把伞尖指着土方的脑门。眼镜仔（新八几：“喂混蛋什么叫眼镜仔！无视掉）马上劝阻神乐的暴力举动，连忙客气地问，但语气里的慌张让土方觉得很不舒服。

 “其实是这样的，银桑已经三天都没有回家了，我希望土方先生能帮我们找银桑，你是警察应该比较方便吧，我们真的很担心银桑他啊。”

 土方听完后，心跳好象漏了一拍，但还是强掩着内心的不安，“为什么要我来帮你们找那个天然卷啊？再说他也不是小孩了，肯定不会被绑架或者迷路什么的，而且像他这种半吊子的人，说不定现在正躺在哪个女人的温柔乡中呢。大人都是这样的。”

 “才不是呢！银酱虽然很MADAO，是无良猥琐的大叔，但是他从来不会离开万事屋这么久的，最关键的是他又不是税金小偷，没有这么多钱可以去玩。”神乐挥着拳头为银时的人品辩解。

 “对啊，总之有市民失踪了，而且他的家属也拜托警方了，你们警察就应该帮助他的家属一起找嘛！”眼镜仔新八也激动起来了。

 土方踩灭了烟头，假装不耐烦地说：“好了，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派人去找的，你们先去我们屯所里找人打份寻人启事再说，我还有事办。”

 神乐和新八将信将疑地瞪了土方一眼，去了屯所。

 天然卷，你个混蛋去哪里鬼混了啊！土方连烟也未点便开始寻找了。

<拾叁>

 “土方先生你有什么急事吗？”在小巷里，土方正在找银时，突然身后冒出一股杀气。土方用刀背挡住了背后的攻击，但袭击者一个巧妙地回闪，又绕到土方的身后。还未想出对策，刀已从后面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并用另一只手击中了自己的肘部，手一阵麻木，刀落了地手被反扣在腰部。

 “土方十四郎，虽然我很想现在就杀了你，可是我还得拜托你帮我做一件事呢。啊咧啊咧不要这么凶嘛。”身后的男子轻浮的笑声让土方更加不爽。

 “高杉晋助！你果然又回到了江户，你到底想干什么，想像上次那样破坏真选组吗？做梦吧。”
 
 身后的人竟然是高杉晋助，土方开始感觉自己的处境危险了。这是什么，这不是洞爷湖吗？土方看到高杉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竟然是银时的木刀，难道……

 “这个木刀你很感兴趣吧，呵呵，表情一下子变了啊，土方君。”高杉一阵嘲讽。

 “晋助大人，不要跟这个走狗废话了。”被号称“红色子弹”的来岛又子的双枪已经对着自己的脑门，准备随时杀了自己。

 “土方十四郎，不要说的这么绝嘛，真选组我已经厌倦了，反正真选组全都是些乌合之众，杀了你，真选组便没有任何价值了。”

 土方以为他会杀了自己，但是高杉接下来的话，让土方和又子都吓了一跳。

<拾伍>

 银时被关在了某个阴暗的地牢中,每天被定时灌下麻药,自己的双眼被红布蒙着,手链和脚枷沉重而冰冷.周围没有任何声响,只有链子尖锐的摩擦声.

 桂为什么要这样做?是被高杉逼得吗?现在银时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这些问题了.

 但思考越久,自己也越烦躁,而得到的答案都是同一个——


 高杉仍恨着自己，他想毁了自己，这是他的报复。

 “吱呀——”牢房的门开了，是送饭的还是送麻药的？

 “喂，大叔，拜托能不能给我一杯芭菲啊？我知道自己快见地狱的婆婆了……”银时仍是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

 “是我，银时”

 “哦，是假发啊。”银时没有任何意外。

 “不是假发……唉算了。”桂似乎有些力不从心，银时感觉桂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怎么，伟大的桂小太郎大人，您还想在我身上捅几个洞？”银时的口气让桂觉得很伤心。

 桂突然激动起来“银时我知道你恨我，对不起，我也不奢望得到你的原谅，可是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晋助他……”


 “唔，……好了好了，我已经原谅你了。”银时的口气突然轻松起来。

 “唉？”桂有些不可置信。

 “因为是我这个无良大叔先对不起你的，而且……”银时顿了顿，“而且我知道你不想失去高杉吧，桂你真的很喜欢高杉哦，大叔有点吃醋哦。”银时用了全身的所有精力假装轻松地说出了这句话。

 银时在桂刚想问为什么时便抢一步回答了“为什么呢？因为傻瓜假发被某个天然卷大叔抱的时候呼唤着的是‘晋助’这个名字。”

 桂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一阵沉默后，桂又想起 了来此的目的。

 “银时，晋助把你抓起来是为了威胁土方十四郎去杀了真选组的局长近藤勋的，所以……”

 “喂，等等，你觉得那个美乃滋控会为了一个废柴糖分控去杀了他的局长吗？”银时觉得这个笑话有点冷。

 “那是因为他喜欢你啊！”桂的语气突然变的沉重起来，“那个真选组的副局长土方十四郎可是一直爱着你呢，他可能会为了你……”

 话还没说完，银时便开始大笑起来，而且故意笑得很夸张，“哈哈——假发你白痴就算了，连高杉也……，开什么国际玩笑啊，那个鬼副长喜欢我？“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话说回来什么叫‘我白痴就算了’？我这次是瞒着晋助出来的，我得走了。我想晋助在目的达成后一定会放了你的，他应该不会害你的，毕竟我们曾经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啊。就这样，我走了。”

 “吱呀——”牢房的门再次被关上。

 “伙伴？假发拜托你把‘曾经’两个字去掉啊。”银时对着空空的牢房自言自语道。

 他会毁了自己的，一定的，因为他爱过自己并恨着自己。

<拾陆>

 “哟，十四，你回来了。”进入屯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近藤局长傻傻的笑。

 不行，不能让近藤局长他们看出自己的惶惑，土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啊…是近藤桑啊，今天比较和平，所以我先回来了…那个总悟也回来了吗？”

 “嗯。”近藤点了点头，“近藤桑 ，对不起，我今天吃坏了肚子，不怎么舒服，我晚饭不吃了，先回房休息了。”

 找了个简单的理由，想早点回到自己的房间，冷静一下。

 “那怎么可以！吃坏肚子晚饭不吃会恶化的，我叫山崎吃好后给你送些清淡的东西，真是的……跟你说了美乃滋控也要有限度啊。”

 近藤局长果然还是那个粗神经的滥好人，土方听到这番话，心里一阵温暖。

 “好吧，那…我先走了。”

 “嗯，哦…那个十四稀饭里也要加美乃滋吗？拌酱是美乃滋吧，美乃滋疗养粥不要粥吧。”

 土方忽然有一种想吐槽的冲动。

 坐在书桌前，房里只点了一盏蜡烛，在这种亮度下，人会变得镇静。

 “土方十四郎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男人，你当然不想银时死，桂又是你们的死对头。我会在暗地里协助你杀了桂。”高杉冷峻的笑容又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土方选了A，杀了桂并把桂的人头送给银时，土方清楚高杉绝对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自己确实爱着银时，不想让他受伤，但又搞不清高杉这么做的原因，但是在那种情况下，土方只能选A。

 “三天后，子夜过后，我会把桂小太郎约出来在日本桥的下滩，那时你就假扮成我会见他，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办完事后我会在池田屋饭店后面等你，带你去见你亲爱的银时。”对着高杉给自己的和服和绷带，土方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小巷。

 突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土方慌忙把这些化妆道具藏了起来。

 “哗啦——”纸拉门被拉开，土方假装在书写公文背对着进入者。

 “啊，是山崎吗？东西就放在这里吧，我还有文件要批呢，”“哗啦——是纸拉门被拉上的声音，接着听到了餐具轻轻的碰撞声。

 忽然有人从背后环住了自己的肩膀，把头斜倚在自己的肩膀上。

 “总悟你！”……

<拾捌>

 “晋助大人，为什么突然改变计划啊？我们不是打算威胁土方十四郎去杀了近藤勋的吗？为什么现在却叫他去杀桂大人？我完全不理解您到底想什么。”和高杉回来的又子喋喋不休地发着牢骚。

 高杉靠在竹窗沿上，优雅地抽了一口烟，对又子这一串问题，只是淡淡地回答道：“又子，这你不用管，也不要对任何人说，我自有我的打算。”

 又子只好闭了嘴，“去请桂来见我一面。”“是。”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又子离开了房间。

 “晋助，找我有什么事？”不一会儿桂已经来了。

 “假发，你去看过银时了？”高杉报以桂一个意义不明的笑。

 “不是假发是桂…嗯，是的…”自己的回答底气不足连自己都想嘲笑自己的软弱。

 “假发，三天后有一批军火在子夜后会到达日本桥码头，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接收，这是一批很重要的军火，千万不能有任何损失。”

 桂原以为高杉会和他谈谈有关银时的事，想不到高杉突然谈起了正事。

 “土方十四郎那边我已经一切办妥了。一切都按我们的计划进行。”

 “哦。”“嗳？晋助你怎么了？”高杉突然靠在桂的肩头似乎很疲倦的样子。

 “没什么，这几天有些失眠，让我当一下枕头，桂，我好累，好想就这样闭上眼永远不要醒来……”

 桂抱着高杉无力的身体，有一种叫作幸福的感觉将自己慢慢熔化。

 “说什么傻话呢？晋助。”

 高杉阖上眼，说“呐，桂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会原谅我吗？”

 “当然喽！”自己除了高杉不会再去爱其他任何一个人了。

 “是吗？那就好。”高杉嘴角浮现一丝凄美的微笑。

 桂，我倒希望你恨我呢。高杉在心里苦笑。

<拾玖>

 三天后，日本桥下滩。太阳已经落下一半，一些急于透露夜的消息的星星已经若隐若现了，月牙子也顶着华盖闪现在东方的天空。

 在真选组内，土方一人在房间里，外面是同伴们一如既往的傻笑声和打闹声，多么平常啊，一切似乎都稳定地在日常的轨道上奔跑，没有任何异常，冲田也不在，一个人悄悄地完成这件不知所谓的“任务”。
 
 吃完饭后，所有人闹了一会儿也便去睡了，此时已经是11点多了，土方毫无睡意，擦拭着刀，看了看钟，将刀收回鞘中，拿出了高杉给自己的衣服，穿上后发现还挺合适的，借着昏黄的烛光，土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苦笑一下。

 将刀佩好，眼上缠好绷带，准备走了。

 “土方先生，你真的要去吗？”冲田原来一直在门外，土方有些吃惊，但马上恢复了平静。

 “是的，小孩子不可以熬夜，混蛋快去睡。”

 “我不许你去，我不管你多么在乎他，我也不要你去白白送死，就算…”冲田抽刀，冷冷地说“把你杀了也不允许！”

 说完就一个面向土方劈去，“这是我的事，杂碎没权力过问！”土方横刀挡下了冲田的攻击，故意残忍的说。

 “混蛋土方！土方傻瓜！”冲田情绪非常混乱，土方怕冲田这样大喊下去会吵醒别人，趁冲田意识混乱时，简洁利落地用手敲向冲田的颈部。

 “不要去……”这是冲田最后对土方说的话。

 “对不起……”这是土方最后对冲田说的话。

 没有回头，土方决绝地走向月光下的日本桥。

〈廿十〉

 明亮的月光被一些凝重的云彩遮上了面纱，大地的黑暗又被抹浓了一笔。

 桂戴着竹笠，在日本桥下的阴影处等着高杉。
 
 后面响起了脚步声，桂心里有些开心，但让他等了这么久，他觉得自己应先发几句牢骚才行。

 “真是的，快入冬了，晚上这么冷，船还没有到，已经12点35了啊，晋助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没有回答。

 “晋助，你……”刚想转身给迟到的高杉一个撒娇的拥抱，却发现自己已被刀刺穿了，刀尖还流着自己温热的血液，冒着热气。

 
 月亮又从云中钻出，借着月光桂看清了身后的人，虽然穿着高杉的衣服，但他不是高杉，月光仍无力地照耀着大地，月光下看不清他的脸。

 
 “是晋助叫你来杀我的吧？”绝望后人会变的特别冷静。

 后面的人仍没有说话，桂笑了笑，血从嘴角淌下来。

 “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吗？”

 后面的人仍是沉默。

 桂温柔地看着那和服上的金色凤蝶，“因为这件和服上的蝶是我亲自绣的，也是晋助他最讨厌的一件衣服了……”

 “不过这也是他穿的最久的衣服了。”桂闭上了眼，倒下时微笑着说的话，被凉凉的晚风吹散了——

 “告诉晋助，我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