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愿意。”叶小念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正被林雨泽用手托住下颚抵在墙角,脸上一块青一块紫,头发凌乱的绕在脸上,只看得见她含泪的,惊恐的眼睛。
林雨泽抵住她的手一挥,她立马往前踉跄了几步,又即刻转身,托住男人的手,弓着身子,用几近哀求的口吻说:“我们不闹了好不好?”男人眼里闪出一丝错愕,顺势将小念抱近怀里,抱得很紧。
林雨泽靠在叶小念肩头,叶小念清晰的听到他沉重的喘气声,却一直听不到他开口说话。
好久好久……
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静静地躺在床头,床单刚刚换过,衣柜里塞满了折叠整齐的衣物,垃圾桶也被套了好几个垃圾袋。这可能是她叶小念最后能做到的了。
那天她被林雨泽逼到墙角时,她是清楚的,林雨泽还爱她,和她爱得一样深。
林雨泽的脑动脉硬化症越来越重,时常突然哭,突然笑,时而紧张,时而惊恐。叶小念总是觉得,一定是年轻的时候欺负他欺负得太厉害,他才会这样报复她。
一直到那天下午林雨泽心智丧失的那一刻,从前那个善良温和的林雨泽一直都在回忆里等着叶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