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自我处罚处罚别人过了，崔予问找来靳鹤闲，询问这次的事情她怎么回事，然后靳鹤闲道出缘由，崔予问借着阿兄的手搞定了靳鹤闲的麻麻的病，也没想让她多感谢，纯属自己一个好心，倒靳鹤闲心里存了疙瘩。

一言不合哈哈哈哈哈

（院子外头的小丫头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扰的自己心乱如麻，虽过了清点料子这一关，可不知穆氏会不会供出我来。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脚下闲不住，来回踱步，不敢停下来。）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有人来说尚服要我过去，顺便，带来了最终的消息。我，没事儿。有些难以置信，愣了几秒，被小丫头拿来说笑了几句。全没在意，不停地猜想，直到看到面前那个人。心有点虚。保持镇定的行礼。）
不知尚服唤靳氏前来……所谓何事？
（我仿佛猜到了，尚服大人，难道是您——-）

【处置了穆氏，不愿再听她声声的诉求，也不忍她因此丢了性命，把她打发去了浆洗房，那里比司衣司苦了数倍，比起丢了性命，这要好得多了。红豆问我为何这样做，大抵是，做人留一线吧。】
【吩咐了女史去唤靳氏来，她来时，我正好描着新的花样子，是上次她说过的海棠，头也不抬地继续我手里的动作，半晌方开口，声音凉凉的】
你向来是个聪慧勤勉的，司衣司除了薛氏，便是你最有望走得更高了。
@靳鹤闲

（穆氏的处置刚刚下来，听的我心里发凉，原以为她或许并没有招出我来，可这当口尚服找我，还能是专门夸我的么。看她神色，大抵是，知道了吧。）
妾身——
（手里一把冷汗，既然如此，倒不如——）
妾身有罪，有负尚服青眼——

【细细地描绘海棠花瓣上的脉络，她的话一出，笔锋一顿，大颗的墨直接染了已经描出大致的脉络。索性搁了笔，一手拿起宣纸，看也不看那露了大致的海棠，径自拧成了纸团。】
【淡淡地“哦”了一声，拖长了尾调，似不经意地问她】
你有罪，何罪之有？说来听听。
@靳鹤闲

（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等待，无疑是心焦的，却也留给了我思索的时间。无论如何，倒卖宫中物资是已违背了规矩，可与穆氏不同的是，我卖的，是自己的东西。这也是，我唯一可以申辩之处。）
（勉力控制声线，道。）
穆氏倒卖刺绣，妾身也参与过——
（未几，又续，想到家里，不禁神色凄凉。）
妾身的母亲一直卧病在床，家里却出不起吃药的银钱，妾身无法……只得将自己平日里分得的布匹做成衣裳，托穆氏卖出去，好接济些个……妾身自知有罪……请司衣责罚。
（盈盈拜倒，是错不假，我无可辩解，可阿娘如此痛苦，我又能，怎么办呢。）

【她没回答，我也少有的好耐心等着她给我的解释。扑纸又重新执了笔从海棠的根茎开始勾，待她开口方停了笔。把目光从纸上挪到了她身上，地上的人端得尊敬的模样，我却不知说什么了。】
【鸦有反哺之情，羊有跪乳之恩，更何况为人子女。宫中规矩深严，却容不得这样的事，哪怕是为了一个孝字。】
【没有去扶她，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近似无情般。】
倒卖宫中物资是大罪，哪怕你卖的是自己的东西。穆氏已经伏罪，你可有什么放不下的？
@靳鹤闲

（听见伏罪二字，忽得抬头，心凉了半截，如置身冰窖一般。我的下场，会不会也是伏罪二字可带过的？再俯首下去，道。）
妾身知罪，妾身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妾身的母亲啊——
（西河的日子落下的，除了阿娘的旧疾，便是我这颗难平的心。伏在地上，灰尘的气味入鼻。我也是，如此的渺如尘埃，无权无势，连为阿娘治病的钱，都攒不够，还将自己搭了进去。）

【她的惊她的怕纳入眼底，我却不忍再这样吓她了。低身扶起她来，细声道】
我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就吓成这样？以后还如何统领司衣司或是尚服局？
【笑得自在】
我今日找你来，是为了说说穆氏罢了。穆氏伏罪，同谋亦伏罪，眼下是你最好立威的时候了，该敲打的使劲敲打去。
@靳鹤闲

（我抬头，丝毫不遮掩眼中的诧异。这一前一后的转换，如同冰火两重天的境遇，让我不知是喜是忧。“统领”二字一出，她的意思便再明白不过了，而反应过来的我，敛了神色，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道。）
妾身到底没经事，叫您笑话了。
（她是要，替我隐下这件事，那日我无奈顺下她有意的拉拢，却为自己留下了后路。穆氏——大抵是与曹司衣亲近，便没有这样的帮衬了。心中颇不是滋味，惊惧与感激交织着，好似还有那么一些，不甘。）
谢尚服提点，妾身，感激不已。
（眼泪没流出来，那就够了。）

【她懂我的意思，再好不过了，舍了穆氏，打了曹氏的脸，便也不算浪费。握了她的手，笑道】
无事，是我话没说清，害你受惊了。
【摇摇头似应她的谢，也似否了她所说的我对她的提点。】
都是你自己福运好，好好把握利用，你会成功的。
【多余不便多说，且她应该是懂的，重回了座位，提笔描海棠。】
你去忙吧，那日让你做的海棠花样子可好了，回头拿来我瞧瞧？

（开心的说。）
好的。
（饿了，赶快去吃饭。）

（刚想问问穆氏那里如何打点，却又想到她浸淫六尚多年，应该早已处置好了，便缄了口。）
（低眉，颌首应下。）
是。
（心乱如麻的走了出去，天光朗朗，好似什么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