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那么几个小秘密
林墨眼中明显有着示弱意味的震惊和慌乱只是持续了一瞬,随即被慢慢从眼底攀长上来的雪花纹路所覆盖,然后她勾唇笑了笑:“你现在这个姿势,要是被小姑娘知道了怕是要原地爆炸螺旋升天哦?”
小貂闻言睫毛颤了颤,然后继续保持着这姿势没动:“别想转移话题,回答我,你是谁?”
他这次没有自称貂爷,而是用了日常正常称呼的“我”,因为强大如他都不知道现在在他面前的人是谁,实力如何。在他眼中,此人就像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深不可测,他不敢贸然行事。
“小姑娘应该和你说过,我叫沐寒。”沐寒眉眼弯弯地直视着小貂带着天妖貂族强者天生的威压的金色双眸,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对于一些实力强大或血统高贵的人和妖兽,他们眼中自带的上位者的威压会在审问时制住受审者的心神,让他们无法拒绝无法思考有问必答。不过对于另外一些同样实力强大或血统高贵的人和妖兽,这种手段行不通。
就像现在的小貂和沐寒。
“即便是远古时期守护过这片天地的轮回境强者,也没有资格夺自己传承者的舍吧?”小貂冷笑,屋内点着的蜡烛突然齐齐熄灭,昏暗中他眼瞳中的金色闪烁着,敌意明显。
“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啦,我不是想要夺小姑娘的舍。”沐寒笑道,“现在你看到的只是我的一丝残魂,沉睡在她体内的传承里。之前在异魔城的时候她强行吸收了身体无法承载的过量元力,便唤醒了我。我看她身体虚弱又精神萎靡,还很点背的被扔到了乱魔海这种是非之地,就想着先帮她处理一下这儿的情况,顺便借她的身体来看看这世界,千万年过去了,看看这里成了什么样子。”
“真的没有二心?”小貂明显不信,“不是刻意压制了这***的元神,你用她的身体怎么会这么顺畅?”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了。”沐寒眼神罕见的也出现了一丝迷惘和迟疑,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说出来,“我有一个猜测啊,你要不要听?”
“说。”小貂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的音节。
“这世间即便是孪生的兄弟姐妹,也没有像我和小姑娘、我哥和小姑娘她哥那样近乎反常的相似程度,对吧?”
“没错。”小貂认同。之前异魔城一战,林墨身后的那道虚影,容貌、神态、甚至连微笑时眼角会稍稍上挑的小表情都一模一样,已经不是巧合可以解释的情况了。
“然后不仅是面容,我们身体的契合程度几乎是十成十的高。即便是陨落身死没有多久的超级强者,将自己的全副元力留给传承者,总会因为两具身体的差别问题而有流失,可是我一身的元力现在还完完整整地存在小姑娘的身体里,除了她已经炼化的部分,一丝一毫都没有缺失。”
这次小貂没有插话,甚至连一点表示同意或者怀疑的语气词都没有,一双秀气的眉皱在一起,像是在记忆中搜索自己知道的类似的事例,努力了许久,摇了摇头:“闻所未闻,确实罕见。”
沐寒一直很耐心地等他,见他纠结完了,又继续接下去:“我的一丝残魂在她的身体里睡得很香,没有侵蚀没有排斥没有不适,甚至连入体时该有的那么一丢丢身体的本能反应都没有,一点都没有,就像是这本来就是我的身体一样。”
小貂的眉已经不是皱在一起,而是拧的死紧了。他来来回回将这句话嚼了几遍,确定是那个意思后,眼神黯淡了下来,烛火一般摇曳的金色快熄灭了,露出了瞳底原本的紫。
“***原来和我说过,她是从另外一个低端到连元力都无法修炼的世界来的,人人都脆弱得生场病就能死。”小貂原本的嗓音是偏向低沉淡然的公子音,一时好玩恶搞捏出来的伪声也是清冷脆生的女神音,没有一个自己刻意改出来的声线是现在这样的嘶哑,像是步行荒漠许久不曾饮水的干涸,或者口若悬河不曾停歇的喑暗,连听者都会觉得喉间有种难以承受的力不从心。
“所以,”沐寒接口,“是不是可以假设,在这个世界中修炼到了轮回境但是陨落时却放弃进入轮回的强者,他们的灵魂会转世到下级位面——比如从一个能修炼元力的世界去到一个不能修炼元力的世界——然后再在某个时刻,通过一种不可抗力被送回来。”
“***还说过,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现她的身体很适合修炼,进步神速。”小貂清了清嗓子,声音却依旧暗哑,“这样看来,并不是她那个世界的人身体适合修炼,而是她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她的进步神速只是作为轮回者的实力恢复。”
“没错。”沐寒叹了口气,“我的记忆全在这丝残魂里,传承里都是实打实的元力,根本就不会出现‘随着传承炼化继承了我生前记忆’的情况,除非那本来就就是小姑娘的记忆。”
小貂这回没接话,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屋内一时沉默,许久,沐寒轻笑开口:“你看看你,就用这么个耍流氓的姿势和我说了这么久的话,胳膊都开始打颤了。”
她指了指身下:“这床垫都在跟着一起颤。”
小貂没有接话,胳膊到底是因为受力不住还是别的原因在打颤,他自己也不知道。
身下因沐寒的残魂力量而氤氲着的寒气突然微不可查地滞了一下,然后是林墨小心翼翼的、音尾还在抖的声音:“貂,貂爷?”
“干什么?”小貂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脑中一直绷着什么的弦因为这声颤颤巍巍的呼唤而松了松,一个“就这样吧,也糟不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