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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风赠你


1楼2016-01-21 00:33回复
    (冬日萧索,无知无觉,云淡长空,日轮横斜一层雾光暮色。万艳皆殁,枯枝鳞峋,尖锐的末稍朔风里打弯儿。唯寒梅,风华依旧,便为傲雪,独胜众妍,此盛名儿它也当担得起。今日姊姊薄妆铅华,海棠更衬雪肤,精致妥帖又不落俗味。一阵儿落玉珠玑般清灵的声音,拉回目光,明眸微眯。)
    韫韫可不是仙女儿,今个,只愿做仙女姊姊身边的小童儿。
    (避着风寒的柔荑,从暖意融融玄色春绸狐肷皮披风里拿出,握着她纤细素手,二人缓步并行。双姝相伴,于重娇妍之中,不算独例,却也难得。各种目光扫来,哪管旁人心思,我且一一收下。月未上柳梢头,若是去年,何曾想过与五姊姊有和气同步的一天。但不说平日里呛声儿的琐事,单那年小蓬莱,我似市井泼皮,由头也没,便纤指张扬,扯着三姊姊水光青丝,又拉又扯,不依不饶。我今日也无法同五姊姊这般亲和。一路走来,所遇佳人,言笑晏晏,但那笑都淬了毒,毒到噬人心骨。娥眉轻扬,折身忽然问道。)
    姊姊,你可知这些年来,韫韫为何独针对你和三姊?
    (这般敏锐,话里似藏了尖针,生生戳去,但我不是,姊姊亦懂。自入宫,繁复宫规,已经如巨岩,压在我心,无法喘息。但是脚底的鞋,便也让我埋头与绣花锦被,闷声啜泣多次。无助茫然,唯有姊姊向我施以援手,尽力安慰。往日种种,皆如浮云消散。我不喜多言,唯心里默誓,此生永不背叛她。)


    IP属地:安徽4楼2016-01-21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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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方步行,恰停于白梅树下,倏然风过,白梅含雪,落于二人肩上,朱唇扬开似带露水芍药微放,拂落肩上落蕊,暗香款款。极目天色,预估已是晡时将尽,日入即来。不足半个时辰,便是宫宴献礼之时。此次与姊姊合作,我更神定气闲。那话出口,姊姊必被我带了心思去,不急回答,偏卖了关子)
      姊姊可记得隆泰十六年入夏,关于杭罗、蜀锦一事。
      (那年入夏,热气早来,家中为裁夏衣,各添置数匹杭罗、蜀锦、丝缎等。额娘疼我,各式锦缎,自最早让我挑选。我素喜亮色,张扬艳帜,一眼就挑中那匹杨桃色蝶纹杭罗。而三姊姊与五姊姊,挑的则是软蓝叠丝蜀锦。)
      (半月过,待衣成,未料自己挑的那杭罗成衣入身,极不衬肤色,生生显老,而她二人的却又极好。额娘谋私,只将蜀锦与我,更是当堂改了大小。杭罗送去,只道裁衣师傅记错了身形,只可这般。我本得意,猖狂了觉得嫡女尊贵,父母皆以我为重,哪知后来阿玛竟让人重新做了软蓝夏裳,送与她二人。其间波折,只我知晓,她二人不知。盖因此事,后知后觉,阿玛的心,是偏向她们更多。自那时,我更不喜她俩,处处作对。)
      你与三姊姊都不知……
      (现在想来,不是什么嫡庶尊卑,反而是嫉妒了。阿玛不露声响,心已是偏向侧夫人。妒忌的火,默默烧在我心底。一直……这么多年。)


      IP属地:安徽6楼2016-01-21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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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泰十六年?我是记不清年月了,但说起蜀锦还是有印象的。入夏裁锦做新衣,本挑的是软蓝叠丝蜀锦,送来的却是一件桃色杭罗所成的,样式和色泽是远好的,但不合身。我依稀是记得额娘脸有愠色同我们说是师傅弄错了,至夜阿玛到侧室同我们一齐用膳,和嘉绘连忙嗲着同他抱怨几句,没隔几日便有了新衣穿,就也未放在心上。经她一提,想来其中曲折是我所不明的,有疑不解,心内也是痒痒,她倒好,卖起了关子。
        千鸟绝痕,冬日本是静谧,如今这园里头是莺燕笑语,好不热闹。以为雪落肩头,闻有暗香浮动,才辨清是白梅。天地皑皑,这衣襟也融在里头,倒是绣着的海棠昭如星日虚实难分。乌发如云,眼神清和,似是从从容容却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 记得是记得些,那蜀锦衣裳我们各有一件,也是我最喜欢的一件,如今长了个,都压箱底下穿不了了。……那,我和嘉绘不知道的? ”
        话说的含糊晦涩是用来挡旁人的招,倒不说是隔墙有耳了,眼下空旷旷的后花园就是使个眼色都有千万万根银针并溅,话里当心,要字字斟酌。虽说以往同韫韫有些隔阂,可现下身旁以及往后只有韫韫相陪,放下芥蒂也心怀更广,也知此话延续便有违和气,就挑了话来打趣她。
        “ 难不成是觉得我们偷学了你?横竖我今儿个再学你一回,话里说的朦胧来我也就随它朦胧去。左不过都是我俩过往不知事了,何苦放在心上。”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6-01-21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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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金轮已匿,乌漆的夜色滚如泼墨湮来,一片湿沉的深靛色。无际的黑幕下,几点疏星困倦地呵着正圆的月,虚应着糅淀那收敛的光。地上却是好景刚开,紫禁外头的冬日多的是肃穆寂寥,而慈宁后花园里头却如春色正好,星如雨,夜放花千树。
          献艺的事情是一早就吩咐下来的,琴棋书画是好,但我平日里爱偷闲,再加之年岁尚浅,未到精通之境,若是旁的时候还能拿出来唬唬人,在这诸位娇客前是万万不能班门弄斧的。用尽了玲珑心思,与嘉韫不少商量,才择些旁路来作画龙点睛之意。
          却未料想是给自己出尽了难题的,从一开始就花了十二分的心力,连嵘哥哥也说从没见过如此的我,一整个较真的劲儿。因是临时替换的韫韫,才是更苦,常是闻说鸡鸣见日升,少有几日好眠。但一笔错还可补,一个音错尚不影响整个乐章,但这次献艺却是容不下一丁点错误的,出了岔子出丑的不仅仅是我俩,还有安达拉府上的面子。手心里仍是一层薄汗,不是担忧不能完成,而是入宫后见识了不少,在这天家威严前。
          她说话大喘气的,倒是依承了她的性子,不容自己出差错的。怕被旁人瞧了去,便没了新意,环视周围,正巧静谧,无人。回想水袖舞最后一段,也是献艺的关键,只是身上的衣裳少了气韵,双袖参差列,扬眉转袖如飞雪,但动作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似的。黛眉微蹙
          “ 你试试,我也总是觉得这儿缺点什么,本以为是自己不够熟练,现在瞧着还是不对,却说不上来,该更流畅自然一些? ”


          14楼2016-01-22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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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画楼檐牙上别致花灯,经一列列宫娥之手,此刻灯火围绕整座宫殿,灯影婆娑,烛影明灭。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是夜更如昼。遥想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与三五京中密友,携伴出游。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箫鼓喧,人影参差,语笑嫣然。此刻,独与姊姊在此,虽宫墙热闹,又寂寞索然,极目眼中,除姊姊外,再无可交心之人。)
            (献艺之事,准备许久,但其中细节总难以把握。即便呱呱坠地时日起,勤于水墨或舞艺,不足十三载修习,亦不会有大家风范,更何况自小贪于口腹,不喜这些。想来仔细算一算,也不过三四流年,只得其中皮毛。想到书画与刺绣合一,是姊姊的创意。恰我偏重水墨,刺绣又为姊姊所长,二者相宜,定能有所创意。当中我俩不足,相互遮掩,在重佳作之中也难寻。)
            (最后一招“偷梁换柱”是为重中之重,姊姊本在万岁爷,太后,皇后面前起舞弄清影,退至后处,本就不合乎时宜,而我将画完成,藏绣品,舞袖而前,悄悄递给姊姊,而她则依靠手法,狸猫换太子,一幅画卷猝然间成为绣品。)
            (只是水袖起舞,本是难事,又加上戏法,难中又难。仔细想来,还是觉得姊姊动作衔接似有点突兀了。却又不知为何,忽然想起偏殿奏乐,那一串正是箫声起时,宜当更缓。)
            韫韫仔细琢磨一番,姊姊转身回袖,另一只长袖自高处落下,仙袂飘飘,此时更为壮阔,但姊姊可回想到偏殿乐师的奏乐?


            IP属地:安徽15楼2016-01-22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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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配上那奏乐?让我想想……当是我要旋的更缓一些,替拿出绣品的时机留些余地,背身去的时候就准备好这样抽出来就不至于突兀了? ”
              (韫韫一面凝神回想一面随思绪起身舞袖,眸光含笑,一颦一笑间都带着神韵。凝眸细看她,于白梅树下,更彰仙气,偶然树枝压弯,几缕飘雪穿梭,似是白梅又更轻薄,落于韫韫肩头还没来得及化做雪水便又随风飘去了更远的方向,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回神入景,同她一道儿旋身舞袖,在府上编排时光顾着舞姿绚丽却忽视了动作的流畅性,往往舞的稍急促些双腿还会绕在一起,眼下几次又尝试,动作放缓脚步略顿,不减婀娜,又给后续动作留有空隙。)
              (大致定下,又更欣喜,笑意愈浓,迈前一步握住韫韫藕臂,适才远处瞧见有一小簇丽格海棠的影子,自己擢名为棠,自幼随额涅身后对海棠了如指掌,它今儿个的用处可不容小觑。同韫韫一齐献艺,自个儿揽下的活计中的重头戏便是变戏法,说是刺绣更为繁琐但毕竟已有准备,戏法这样始接触不过一二年光景,只当做闲暇余时消遣所戏,此时大宴献艺不得马虎,同师傅日夜兼顾学了许久,大致将精髓领悟。头一个要变的就是朵花儿,海棠多在三四月始盛,若是当真要寻到与自己名讳相配的海棠花,难上加难,却好在府中有培植几盆冬季也盛的丽格海棠,早早就备下了,自采摘到保存都是费心费力的。慈宁宫的丽格海棠估摸着培育的更娇一些,花期也比府上延了半月,正月十五正盛未败,临到这档口儿又是觉着那儿的色泽更为鲜艳些,便引着韫韫同自个儿一块儿去那丛花处瞧瞧。)
              “ 韫韫,我瞧着那边有丛海棠,你同我去瞧瞧吧!怎么看都觉着慈宁宫的花儿比府上的更好看些,也不知道能不能偷偷摘下来给我用呢? ”


              17楼2016-01-22 1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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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韫韫你瞧,这红梅比之红楼别院的,开的更红一些。我倒有些想念红楼别院了,更想着小蓬莱。 ”
                (府上红楼别院始建成之时自己方去过一回,紫菱洲傍水而建池内翠荇香菱,蘅芜院每逢细雨霏霏的夜总觉曲径通幽惹人惧,好赖捡了个潇湘馆暂住了半月,去年此刻,也是逢着正月里头,差不多的日子,雪飘如絮,红梅含血,那时也无旁的姊妹相伴,就自己同嘉绘二人,连膳食都是自己协助准备的,现时想来却也是自己最怀念的日子了。)
                (而自家花园小蓬莱比不得慈宁宫后花园的万一,旧时在府上每每几位姊妹们嬉笑打闹间便越过荷园的芙蕖嫩红跑过碧园的香樟庇荫,转眼立于这偌大的慈宁宫才觉着自己先前眼界甚小,天外有天,始来此处大抵也快有个把时辰了,二人这里转着那里逛着,瞧着锦鲤戏水望着红梅吐芯,终还是只囿于小小一隅,不得博览这群景壮观。)
                “ 景子也看够了,我们原路绕回去吧,时辰也差不多了,不要误了时辰反倒丢了本分。 ”
                (一语毕,自窗栏处望向远方,目所及处,众星捧月,原是聚堆的闺秀们此刻一众两列,站稳静候,不用细思便知是那独一无二的重中之重将要登场,还未见其庐山真面目,便提前能感知到她的威严,远处花灯仍明晃晃的摇摆着,人却秉着静谧,端着姿态。虽适才同韫韫躲了清静不曾露面,可这尊贵身份也不得马虎,连忙提了裙摆同韫韫一道往人愈多的地界儿赶去,紧赶慢赶终是不曾误了行礼的功夫。)


                24楼2016-01-22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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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花园,热闹有之,寂静亦有之。我平日喜闹,元宵亦或端午七夕,自然裹身于人海,五更钟动笙歌未散,十里月明灯火难稀,此景为我所钟情。只是这里处处如藏尖刺儿,不小心了,脚便容易踩上,钻心了疼。帝里春晚,宫门深院,我与阿姊辟静而来,至这桥后长廊处,曲径通幽,人少,心愈静。)
                  (远方热闹,不知是谁来了,仔细瞧来,似乎是一位得势的大宫女。在家娇宠,素来不喜低眉顺眼,只是宫墙院落,我亦明白。或许有眼力界些,应去恭迎一番,日后也求得安稳顺利。侧眸,察觉阿姊也无此意,便未再提起。只踩了碎步,纤纤玉手,狠心将娇艳欲滴丽格海棠摘下,似献礼一般,递至姊姊手里。)
                  :海棠一朵献给仙女姊姊。
                  (姊姊钟情海棠,一如我钟情于寒梅与芍药。那海棠本是盛放,风情万种,姊姊手执丽格,花相衬,她笑靥更添妩媚。见她弯下柳腰,不解,只是仔细拨弄托着海棠的柔枝,这一会,才恍然明白,含笑不语,姊姊的意图,我心领神会。原想姊姊性格稳重,自印象以来,我们这辈儿,就属她与六姊姊安静,不像我这般,玩闹起来似个泼皮猴。而在这般庄重之地,偏偏看见了阿姊孩子气得一面。)
                  (挽了阿姊玉臂,另往别处,仍不忘回眸,看一眼海棠在风中摇曳。此刻无人顾及我俩,似要将这后花园的各个角落踩遍了一半。倩影翩然,竟又至梅树一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白梅似雪,那这望眼红梅,则似伊人杏唇上一抹妖娆朱红,沾了玉琼碎雪,更加动人。幽香阵阵,自然清淡。)
                  :白梅是清淡的美,藏着收着……这红梅才是展现了无尽光华!


                  IP属地:安徽25楼2016-01-22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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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于位,这远远的也是瞧不清是哪个主子,只是衣着便是不同,更是随行阵仗气魄,垂目随众行了一波又一波礼,行的小心翼翼,目光却是悄悄的瞧着四处,方才只是慈宁宫一隅,在这最热闹的地方才是桂殿兰宫,若没有落雪,就仿佛已是春日融融。拿着小蓬莱作比较,是比不上的,这是天家威仪,巧匠之工。)
                    (那思绪也自是在各间游畅,被衣袖的晃动一起扯了回来,顺着嘉韫眼神往那处看,可不是牡丹。记得小蓬莱里也有不少牡丹,但只在四五月开放,这才正月十五,那宫灯下的牡丹却开的正好,着实稀奇,压低了声儿)
                    “ 是啊,原来冬天也有牡丹开啊…还是头一次见 ”
                    (再往远看,有赫红、云红、一拂黄、颤风娇…各色不等的品式。记得有诗云: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在家中时,只喜欢着额涅满院的海棠,不曾去来的及赏这真绝色,现在瞧来,是国色天香。一旁还有几盆复色将离,也着实惹眼,螓首微偏,与嘉韫低语)
                    “ 你瞧旁边,还有芍药… ”
                    (知是嘉韫最喜,她园里、小蓬莱甚是红楼别院里都有不少。也是四五月才开的花,与牡丹一前一后,红的多几分艳色,白的则是柔美如玉。而那头的芍药是映在宫灯底下,映着柔柔的浅红,便是另一番滋味。)


                    28楼2016-01-22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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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芍药,花王、花相……于这佳节,于这寒冬,于这大殿,此刻一齐盛放,此番景象,也只有在皇宫大内才可看见吧。艳艳锦不如,夭夭桃未可,国色鲜明舒嫩脸,仙冠重叠剪红云……不知用何词句,才能形容了那一盆盆娇艳欲滴的花朵儿们,铺采摛文一番,才能不负她们此刻光彩。)
                      (紫禁城富贵地儿,不过些四月牡丹、五月芍药,却也让我与姊姊诧异不已。思及此,鸦睫如密扇低垂,豁然一笑,想这几年光景,身为嫡女,多次随额娘出席女眷宴会,见过了场面,只是那份气度拿捏仍是不行。纤纤柔荑捻着绣锦鲤帕,随了领事公公及周身一片娇红嫩绿来到这慈宁宫殿外,一身藕荷江绸绣旗装不算突兀,也未落得下成。那飞檐上的琉璃瓦在烛火映衬之下,看着明晃晃,似直直落入心儿尖。)
                      (掌心微微汗湿,熏了沉水香的锦帕悄悄拭干汗珠儿。酥手拢起耳畔一缕碎发,柔态生情,只是眼底藏了难以看出的焦躁。长舒一口气,美眸漾起一层柔光,樱唇浅笑,随着指引宫女,落座于众秀女之中。)


                      IP属地:安徽30楼2016-01-22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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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一众秀女们之间,算不上出挑,也谈不上落寞,周遭或浓艳的或端庄的,都聚在一块儿,放俗了讲,倒像是胭脂铺的各色胭脂,琳琅满目,挑花了眼。与韫韫二人温顺模样,似盛在僻静处的丽格一般,在格局明朗前先安于平淡,免得枪打出头鸟先是误伤了我们这芸芸众生。正殿里头几位主子都已坐齐,福身行礼一一按部就班,不得仔细瞧那些丽人儿们的容貌,匆匆掠过一眼就垂眸望着自个儿的柔荑。)
                        (和韫韫是想私语,却又觉着碍于现下摸不透的氛围,二人默契不曾言语,四目相对,我让她安心,她叫我放心。这一瞬觉着自己何其幸运,今后一路得她相伴相随。)
                        (有风自殿外飘来,隐隐约约,时缓时急,绕在脖颈处恼人的痒,萦于脸颊旁钻心的凉。我似想捉住它叫它别再造次,可再回首时它早就湮入重重宫闱之中 ,没入一眸。)


                        31楼2016-01-22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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