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屿在十二岁的时候,就生活在有着繁华大道的美国,这里与中国隔着望不着边的太平洋,隔着开放或封建的交流文化,时间的洪流隔开了那个小小的骨架轻小的少年。
江南屿那时最喜欢做的就是跟着家里人出去踏青,几口人笑的开心,走在宛若绿海的田野上,连吸口空气都变成了极其让人愉悦的事了。
她头上带着一朵刚摘的还带着露水的红玫瑰,沈欢奕细细的拔掉了所有的刺,这才插入她的发间。
江南屿咧开嘴笑起来,玫瑰艳丽妖媚,配着她那双红润饱满的唇,竟让一旁的沈欢奕一怔,眸子黑黝黝的,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
她采了朵路面不知名的野花,低头细细嗅着,脸颊的绒毛细细的软软的,都闪着金色的圈儿。
她长而密的睫毛像蝴蝶一样扑棱扑棱的抖动着,遮住的是那双有着绿宝石眼珠的美丽的眼睛。
江南屿是极美的,不光在沈欢奕眼里,也在所有人的眼里。
江南屿家住加利福尼亚蒙特里半岛的卡梅尔小镇,这里仅有四千多名居民,没有过多的尾气排放,没有晚间璀璨夜景,卡梅尔好像就是个隔绝了大量现代气息的小空间。
江南屿刚来到这里时并不适应这样的氛围,生性活泼的她对当时在她看来压抑烦闷的卡梅尔存在了满脑子的厌恶心思。
卡梅尔小镇上总是有很多街边艺人,这个小镇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艺术家,出家门,走不了几步就是悠扬的小提琴声,再走几步又是给游客画像的画者。
江南屿做的最多的便是沿着街道走上一圈又一圈,于是无论是那些或低沉或灵动的乐音还是画景物风景的油画素描,都进了她的眼里。
这是她刚来时唯一解决烦闷的方法,每次都是她一人沉默行走,只是这次,多上了沈欢奕。
沈欢奕出身极好,父母皆是上流社会里拔尖的人物,家教修养皆出色至极,只是这位向来被众人称赞且视为焦点的少年在那时候却只是个灰头土脸的小鬼。
江南屿遇见这位灰头土脸的小鬼时,正是卡梅尔小镇的傍晚,夕阳徐徐落下,她坐在房顶上,握着一杯咖啡,望着远处的卡梅尔教堂。
这处住所居住着一对日本夫妇,几年前移民美国,是江南屿在这里除了家人之外最亲近的人。
卡梅尔教堂顶上的十字架在夕阳里艳丽发光,这里除了周六礼拜外还有些音乐会,艺术展览或者是公益会会在这里举办,格外的有意思。这也是江南屿常来的第二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