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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沙之时(一总,中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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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09 父子
更阑人静,连草丛里的夏虫也已安然入睡。徒步在从小到大走过无数次的石板坡道上,远远就看见了家中夜下独亮的灯火。
这些年Festum隔三岔五来袭,如今龙宫岛平均三到四个月就要改变一次坐标,是名副其实的移动要塞。为便于作战,一骑长期住在Alvis里,已很少回到这个家。
然而不管身居何处,世上总有那么一个地方的门永远为自己敞开。
对一骑而言,「真壁器屋」就是这样的地方。
木制的推拉门已经有些腐朽,但厚实而古朴的手感却比冰冷的金属好上百倍。
一骑关上门,走进熟悉的房间。
「还没歇息吗?爸爸。」
史彦抬头看了看时间,指针已经过了凌晨一点。
「你回来了。」
就像早知道他今晚会回来一样,史彦简单应了一声,继续埋头捣腾他最喜欢的陶土。
一骑径直走到他旁边盘腿坐下:「我想你应该有事问我。」
见父亲默不作声,一骑心想果然如此。
史彦停下手里的活儿,问道:「你觉得他们如何?」
「纳雷因中将是个久经战场的军骨,也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一骑笑了笑,「和老爸你倒是很像,连一板一眼的地方也是。」
「……」
「至于外派的事,」说到这里,一骑面露正色,「我并不是怀疑他们提供的情报,只是岛上的Mir正处于新旧交替之际,在新的核醒来之前不宜节外生枝,我不认为Walker会一直放任我们而不采取行动。」
一骑稍作停顿,道出了心中的猜想。
「阿萨谢尔将目标锁定在世界树和龙宫岛身上,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它们似乎在惧怕着什么。」
原来一骑已经想到了这一层,史彦惊觉他已经成熟了这么多。
「不管怎么样,你只要朝着自己所坚信的去做就行了。」
他站起身来,看了看儿子:「既然回来了,今晚就住下吧,你房间的床铺平时都有换洗。」
一阵暖流拂过心田,一骑安心地点点头,起身向二楼的卧室走去。
「一骑。」
背后传来史彦的声音,一骑回过头来。
「你已经是个比我更优秀的大人了。」
或许是觉得难为情吧,说这话时史彦完全不看他。
一骑愣了愣,继而露出温慰的笑容。
「谢谢你,爸爸。」


22楼2015-12-13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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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isode#11 军人的桎梏
    「近两年来,阿萨谢尔已经陆续同化了绝大部分独立于Altair之外的星核,逐步控制了全球范围内的Festum群体,并将它们学习到的痛苦、恐惧、憎恨这类负面情感传递给了所有Festum单体。」
    会议室内,纳雷因中将和光弘两人正在向Alvis的核心成员阐述自己的想法。
    沟口接道:「竟然以同类为食,真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家伙。」
    「如今我们所知的阿萨谢尔共有三只,Walker、Roadrunner、Heliogramer,当然其种群在宇宙中的数量可能远不止这个,不排除未来会有更多阿萨谢尔受召唤而来。」
    「问题的关键果然还是Altair星核……」
    「只要消灭Altair,让受控的Festum获得解放并且重归于新的Mir就有希望结束战争。」
    「可是与北极星核不同,我们根本无法捕获到Altair的踪影,更谈不上主动出击。」
    纳雷因心有余悸:「它或许是人类有史以来遇到的最可怕的敌人,我们简直就像被它玩弄于股掌之间。别说Altair』,单靠我们的力量就连阿萨谢尔也无力对抗。」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冒死来到这里寻求你们的帮助。」
    史彦细细思虑着,还有一件事他想确认清楚。
    「能让我听听你们今后的打算么?」
    「首先必须保护好世界树。」纳雷因断言道,「世界树是唯一能与Altair分庭抗礼的Mir,它与人类产生交流并维持着共生关系,就好比是人类的Mir一样。如果失去了它,Festum种群内部的均衡将被彻底打破。」
    「所以Altair才指使阿萨谢尔来破坏世界树么?」
    「正是。」
    「你们的想法我们已经了解,再次感谢你们毫无保留的告知,纳雷因中将。」
    史彦友好地伸出手:「有了你提供的信息,至少我们并不是毫无方向,今后的事且让我们从长再议。」
    ……


    25楼2015-12-13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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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isode#12 名为织姬
      沿着走过无数次的线路寻访记忆中的声音,然而Alvis的腹地深处是静谧无声的。
      站在离人工子宫几步之遥的地方,总士眼中满是叫人看不懂的波动。
      总是以寂寞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少女,这个仅能容纳一人的水槽对她而言便是全部的自由。
      是少女在默默地呼唤,抑或是心理作用的驱使,每当少女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总是会独自来到这里探望。
      「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即使没有人会回答,总士依然想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水中的少女睫毛微颤,缓缓张开了眼,金色的眸子直透人心。
      见到总士到来,少女显得很是高兴,露出甜美的笑颜。仿佛是为了缩短距离,她向总士伸出手,然后轻启双唇努力发出了自诞生以来的第一个声音——
      「总士。」
      总士惊讶地看着她,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海里鸣响。
      「……织……姬……」
      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织姬,这就是你的名字吗?」
      听到总士这样说,少女开心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通道里传来了脚步声。
      织姬有些失落地敛起笑容,再度阖上了眼。
      「皆城学长?」
      总士回过头:「立上……」
      「皆城学长也是来看望乙姬的吗?」
      芹走上前,透过玻璃容器凝视着沉睡在里面的少女:「一个人在这里一定非常寂寞。」
      「听说你经常来看望她,谢谢你。」总士如此说道。
      然而芹若有所失地低下头:「就算来了又有什么用?不管我来多少次乙姬始终没有醒来。」
      总士心想,原来真的只有他能看见——名为皆城织姬的少女。
      「立上,这个孩子不是乙姬。」
      一字一句近乎无情。虽然知道芹对乙姬异常执著,但为了彼此好,总士认为有必要提醒立上看清现实。
      而这叫人无从否定的事实却宛如利剑般刺痛了芹的心。直到现在,芹仍然抱着一丝希望,认为乙姬终有一天会回到大家身边。
      「那种事……我不承认……」
      「我所认识的乙姬明明就在这里,就在我的面前……」
      内心堆积的思念最终以悖离其本意的方式宣泄出来。芹紧咬着下唇,把头埋得很低,仿佛是为了不让人看见眼角的悲伤。


      27楼2015-12-13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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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isode#14 告白
        比利独自待在休息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索性来回踱起了步子。
        平时能见到真矢的机会少之又少,他想了半天觉得大概只有这里比较适合约见真矢,中午过后也比较容易避开人群。
        虽然此前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但临场还是难免紧张不已。当听到脚步声靠近时,心脏不由自主地咚咚直跳,他赶紧深呼吸几口,整理好仪容。
        「非常抱歉,比利先生,我来晚了。」
        对方这样拘礼反倒让比利不知如何是好,赶紧直摆手:「不要紧不要紧,是我早到了。」
        真矢粲然一笑,而后四下望了望,发觉周围空无一人。
        「请问比利先生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比利一听顿时神色慌张:「那个……我并没有不好的意思……」
        见真矢正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比利早把当初练习的忘光了。
        「我想说的是……我……那个……对你……」
        见对方支支吾吾一副难为情的样子,真矢心里已经大致有数了。
        「我想我大概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比利先生,但是非常抱歉,恕我不能接受。」
        比利眨眨眼,懵在原地。还没来得及开口表白便被拒之门外,对方的态度就像是不给自己任何机会,他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为什么?是我哪里不好吗?」
        真矢摇摇头:「比利先生并没有哪里不好,是我的问题。」
        比利恍然大悟:「难道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真矢的肩微微一震,接着便是沉默。
        没有否认,那便是承认了。
        比利受到了不小的打击:「真的是这样吗?可是你现在并没有在和谁交往啊,难道是在单恋对方吗?」
        听到这里,向来理智过人的真矢有了明显的动摇,眼中浮现一丝落寞与苦涩。
        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不经意间踩到了雷区,比利有些慌张。
        「那个,真矢……」
        「抱歉,比利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恕我先失陪了。」
        再待下去好不容易隐藏起来的感情一定很快就会暴露吧,这样想着,真矢断然终止了话题,转身欲走。
        「真矢!」
        「远见?」
        就在比利上前挽留真矢时,一骑恰巧碰了个正着。
        「真壁?」
        「一骑君……」
        真矢顿觉尴尬,她不想一骑看到这样的场面。
        见两人神色异常,一骑关心到:「怎么了?」
        真矢抬头看了看他的脸,有那么一瞬,眼波中流转出复杂的情结。
        而后,就像是害怕泄露了心中的秘密一样,她迅速把视线从一骑身上移开,然后以平静的声音回道:「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一骑再次确认到,问时还朝比利看了看。
        两人的互动以及真矢细小的神情变化被一旁的比利看在眼里。不知为何,这样的情景反倒令他觉得自己显得有些多余。而更令他在意的是刚才真矢注视一骑的眼神,那是她这样的女孩绝少会表露出的反应。
        为了不让一骑担心,真矢笑着摆摆手:「真的没事。」
        一骑看了看她,刚想说些什么,通讯广播里就传来了CDC的紧急联络。


        30楼2015-12-13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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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的微型Grendel型犹如蝗虫般密密麻麻一拥而上,遮蔽了视线。由于体积较小,它们多是采用群攻方式附着在对手身上,然后施以同化。另一方面,由于Fafner体型硕大,在应对上显得十分被动,八架Fafner为了兼顾整个岛域,只能各自分散在不同地点进行抗击。
          「可恶!这些该死的虫子!」
          「数量太多了,这样下去根本应付不过来啊!」
          「啊!!」
          「里奈!」
          「没……没事……」
          见形势愈渐混乱,堂马发出紧急联络:「呼叫CDC,Fafner部队请求进行突击作战!」
          一骑看了看海平面:「你是说那些虫穴?」
          「是的!这些家伙是从那些虫穴出来的,不破坏它们只能是杯水车薪。」
          「不行,一旦Fafner的战线压进,后方就会处于防备缺失状态。失去制衡,Bulekilim部队和自动迎击系统很快就会被突破,届时整个防线将一举崩溃。」
          「可是……!」
          一骑说的这些堂马都懂,他不甘心地咬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恶,怎么办才好?
          「就按照他的提议进行吧!」
          就在大家进退两难的时候,通讯器里传来了浑厚而有力的声音。
          「纳雷因中将?!」
          此时珀耳修斯中队已经做好了出击准备。
          「龙宫岛的后方防卫就由我们来支援,其他Fafner负责进行突击。」
          光弘应道:「这座岛也是我们的希望,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保护这里。」
          「没错,」艾补充道,「你们就尽管上吧!我们一定会守护好你们的背后!」
          帕尔修斯中队的援手无疑是雪中送炭,史彦点点头:「多谢各位鼎力支援,各位也请多加小心。」
          随后一骑转身道:「Fafner部队各自寻找机会进行突击,后方就交由珀耳修斯中队掩护。」
          「收到!」
          ……
          「破坏那些虫穴?」
          「是的,这样一来那些家伙就没了增援,也断了后路。」
          「可是这边怎么办?!」
          「珀耳修斯中队会负责进行支援。」
          「我知道了,就这么办!让彗他们跟着我一起压进!」
          「已经在做了!」
          一番部署下来,各Fafner层层递进式依次突破了敌人的防线。
          经过约莫半时的对峙与激战,海面的虫穴终于被一一瓦解。
          「目前我方兵力损耗约38%,其中各Fafner机体均有不同程度的损伤,驾驶员并未受到重伤。」
          「珀耳修斯中队呢?」
          「平安无事。」
          史彦谨慎地点点头:「剩下的就是头目了。」
          一骑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屏幕上的敌人,眼光犀利如刀,仿佛是在等着对方的下一步举动。
          而Walker亦是一动不动地站在离龙宫岛十几公里以外的海面,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仿佛正透过显示屏瞪着他的对手一样。
          双方明明看不见,却又好似面对面交锋,窥探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兴许是见大势已去,Walker伸出双手,残存的Festum纷纷听从召唤撤退了回去。紧接着,Walker盯着龙宫岛静立了几分钟后,消失在了海面上。
          天空的阴云随着Walker的离去而退散,苍穹恢复了本来的颜色。
          Alvis的警报解除,总士阖了阖眼,起身离开休息区,向医疗室走去。


          32楼2015-12-13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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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isode#16 挚友或是其他
            多年以后一骑仍时不时会想起,想起他与总士的关系始于父辈的一句话。
            第一次被带到对方家里的时候,一骑紧张得不得了。
            对方可是镇长,岛上最伟大的人。
            为什么父亲会和这样的大人物交情匪浅呢?
            一骑的小脑袋瓜子懵懵懂懂。
            虽然此前已经见过几面,但这并不意味着陌生感能够就此消除。
            一骑拉住父亲的裤腿,下意识地往背后躲。他觉得眼前这位皆城叔叔总是一脸严肃,样子有些怕人。
            皆城公藏见他有些怯生,温和地笑了笑:「一骑也来了啊,欢迎常来玩,这样我家儿子也有伴了。」
            见一骑闷不吭声,公藏转身唤道:「总士,有客人来了。」
            屋里很快有了动静,一个小孩走了出来。
            一骑好奇地探出脑袋,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
            对方的年纪与他相仿,恭敬又乖巧地站在公藏身边,五官很是精致,白净的皮肤和亚麻色的头发好生漂亮,看上去就像洋娃娃似的。
            「总士,这是真壁叔叔的儿子,一骑。」
            「一骑,这是总士,今后你们就是朋友了,要好好相处哦。」
            好好相处是指像爸爸和皆城叔叔一样吗?
            当一骑还在烦恼着该怎样跟对方成为朋友时,对方已经迅速接受了大人们的建议,主动向他打起了招呼。
            「你好。」
            「唔,你好……」
            一骑有些腼腆,心里又有一点点高兴,因为对方冲他笑了——恬静的、明朗的笑颜。
            这便是一骑和总士的初识,两个小孩儿把小小年纪心目中所能想到的重要位置留给了对方。
            那时年幼的他们尚不得而知,未来一起走过的日子远比他们以为的要长。


            33楼2015-12-13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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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绿色的液体缓缓注入静脉,与之一同流逝的还有时间。
              一分一秒光阴荏苒,当初的两个孩子已经成年。
              总士拔出针管:「感觉怎么样?」
              一骑穿上外套,笑了笑:「已经习惯了。」
              为了抑制从前因驾驶Fafner留下的同化后遗症,一骑必须定期注射药物,而这种特殊药物会对肌肉活性产生一定的副作用。
              「战后的收容工作应该完成得差不多了吧?」
              「嗯,所幸人员损伤不大。」
              总士放下针管,直直地盯着他:「你最近看起来压力很大的样子。」
              「有压力对我来说反而比较好。」
              一骑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十指上的圈痕犹如咒符般嵌入皮肉。那是驾驶Fafner的勋章,也是同化的证明。
              「果然无论过多久都消抹不去。」
              一骑狠狠握紧拳头,然后松开。
              「肌肉的感觉虽然变迟钝了,但我还不是不能驾驶Fafner。」
              总士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不希望一骑再坐上Fafner,却无法开口对他说。
              「要喝点什么吗?」
              「总士——」
              就在总士起身准备走开时,一骑拉住了他的手腕。
              「你没有必要为了我们做这种事。」
              总士诧异地回过头。
              一骑很肯定地说道:「你在拿自己做药物试验吧?」
              总士沉默几秒,神色淡定:「只是物尽其用罢了。」
              「我曾经和来主操共生过,却能够在与他同化的同时保有人类的肉体,从我身上或许可以找到抑制同化现象的方法也说不定。」
              总士的理由无懈可击,一骑知道如果换做是自己也一定会这样做。
              保护驾驶员是当务之急,有许多人正等待着救助。站在对公的立场绝不能感情用事,更加不能因私心而偏袒任何人,即使那个人是总士。
              一骑明白没有阻止总士的理由,无论他内心属于个人情感的那部分有多么不愿意。
              「我知道了,只是你千万不要勉强自己。」一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旦我认为你做的试验可能危及自身的话会立即向委员会提出报告。」
              他不想勉强总士,但他也有他的底线,不想总士受到伤害。
              「说到勉强自己,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没想到话题一下子转到了自己身上,一骑措手不及。
              「这话怎么说?」
              总士看了看他:「战争不是一个人的事,所以别再想着一个人战斗。」
              「……没想到反过来让你担心了。」
              「那种事你身边已经有人在做了,不是我的责任。」
              「你还真是别扭啊。」
              「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别真把自己当万能的了。」
              总士的不坦率一骑老早就习惯了,只能笑叹:「果然,不刻板反而不像你了。」
              「……」
              这家伙以前明明很顺从,如今倒是反客为主了。
              总士叹了口气:「我说,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想着偶尔无奈的总士也意外的可爱,一骑淡淡地笑了:「是说你只要像现在这样就好。」


              34楼2015-12-13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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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isode #19 各自的心思
                「织姬,你的脚……」
                仅仅走开了几分钟,织姬已经自行擦干了头发并换上了Alvis的制服。
                「已经可以活动了,方才只是因为初次接触地面不太适应而已。」
                织姬站在千鹤面前,淡定地看了看她,就像在说不要大惊小怪一样。
                接着她四处打量了一下,问到:「总士呢?」
                「皆城君有别的事要做,今后将由我来负责照顾你。」
                少女一听,满心不悦地盯着她:「有什么比我还重要?为什么不是总士来照顾我?」
                「这个……因为织姬你是女孩子呀。」千鹤解释到。
                「那又怎么样?」
                「皆城君的话,毕竟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总士可是我的亲人!」
                「织姬……」
                少女双眉紧蹙,言语中带有一种迫人的强硬。
                「你们果然什么也不明白。」
                见千鹤不说话,织姬索性也不再多言,扭头就走。
                「你要去哪里?!」
                「总士那里。」
                「等等,你的脚才刚……」
                不理会身后的人,织姬向着门外走去。
                刚没几步,就迎面遇上了前来探望的芹。
                「那个……乙……」
                听到这个字眼,织姬皱了皱眉:「我不是你口中的『乙姬』。」
                冷淡而疏离的语气令芹心头一紧。
                「对不起……我……」
                「为什么道歉?」
                「因……因为我总是弄错你的名字。」
                织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弄错的真的只是『名字』而已?」
                芹猛然一怔,下意识地躲避起织姬那双能够将人看透的眼睛。
                「我……」
                「够了。」织姬不假思索地打断她,「你爱怎么称呼是你的自由。」
                留下这句话,织姬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千鹤有些忧心地看着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别在意,总有一天她会谅解的。」
                芹摇了摇头,心中被苦涩填满。
                「织姬说的没错,她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自欺自人。」
                「芹……」
                「当核醒来时我一心只想着终于可以见到乙姬了,而当我发觉那不是乙姬时又顿时觉得失望透顶。我这个人真是差劲,根本从来就没有好好正视过织姬的存在,事到如今又如何能奢望得到她的谅解呢?」
                这一定……是对我的懦弱的惩罚吧。


                39楼2015-12-13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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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vis会议室——
                  「由于核的觉醒,岛上各种机能呈现活性化,像是花期延长,枯木逢春……」
                  在听取了报告后,史彦问道:「核的情况如何?」
                  「刚刚还接到千鹤的联线,说是一个人跑了出来。」
                  要无奈地说道:「那孩子似乎对皆城君以外的人十分抗拒。」
                  岛上的长者西尾婆婆考虑了片刻,建议道:「既然是核的要求,我们也只能遵从,依我看这件事果然还是交由总士来处理比较好。」
                  一骑点头应道:「似乎也只能这样了,至于总士那边就由我去说吧。」
                  史彦补充道:「织姬还有说过别的什么吗?」
                  他想问的是作为核,织姬可曾就目前岛所面临的形势交代过什么。
                  在场的众人摇了摇头。
                  「虽然构成个体的要素几乎一模一样,但那孩子所表现出的『人格』却与皆城乙姬截然不同。」
                  目前为止,织姬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有别于普通女孩子的地方,她是否真有作为『核』的意识和觉悟呢?又是否真的理解自己的使命呢?


                  40楼2015-12-13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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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isode #20 「兄妹」
                    总士知道自己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人,这点是大伙儿一致认同的。如今突然要他和织姬一起生活,坦白说他心里是有些没底的。
                    独居的兄妹俩在单独相处时通常都交流些什么呢?
                    一路上总士就这么寻思着,直到回到研究所时吓了一跳。
                    厨房的方向飘来焦糊的气味,时不时还传出锅碗瓢盆摔落的声音。
                    不会吧……
                    他一个箭步赶到厨房,果不其然看到了一片地狱般的景象。
                    只见织姬身穿围裙,袖子高高挽起,一手拿着土豆一手握着菜刀忙得不可开交。桌上到处都是撒落的菜叶和面粉,炉子上蒸腾的热气把锅盖冲得哐哐直响。
                    「欢迎回来,总士。」
                    织姬冲他露出弯弯的笑眼。
                    「你在干什么?」
                    「做饭啊。」
                    「你?」
                    总士想说这跟织姬压根不搭边,从未涉世的她哪懂得做这种事。
                    见他一脸质疑,织姬颇为不满:「我也是有查阅资料的!」
                    总士看了看横七竖八扔在一旁的料理杂志,又看了看惨不忍睹的现场,叹了口气:「还是我来吧。」
                    说着,他挽起袖子准备接手。
                    「这里交给我就行了。」织姬赶紧拦住他,「总士在一旁等着开饭就好。」
                    「……」
                    总士一脸不放心地看着她:「真的不用帮忙?」
                    织姬使劲儿摇头,虽然她很想和总士一起体验做饭的乐趣,不过她更希望让总士吃到自己亲手做的料理。
                    「我知道了。」
                    见她一脸坚决,总士松了口。
                    少女绽开一个笑容,转身卯足干劲儿忙活起来。
                    话虽如此,一板一眼的动作,切起菜来更是令人胆战心惊,总士不禁为她捏了把冷汗。
                    「话说织姬……切土豆之前要先削皮……」
                    「……」


                    41楼2015-12-13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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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着光亮处一眼望去,柳暗花明,豁然开朗。
                      野旷天低,漫山遍野的芒草曼妙轻舞,悠曳随风。
                      没想到一人山中竟还隐藏着这样一处世外桃源,总士惊叹不已。
                      「这边!」
                      一骑高兴地拉着他往芒草中心走去。风吹草动,沙沙的声响惹得周围的萤虫活跃起来。
                      站在半人高的白芒丛中,就像身处世界的中心,仿佛伸手就可触摸到天穹。放眼眺望,群岚如虹,适逢昼夜交替之际,遥远的地平线处正是七彩霞光。天空暮云叆叇,绚烂缤纷,宛如一副浑然天成的艺术壁画,由粲焕的橘红逐渐向瑰丽的绛紫过度,最后递变为沉静的靛蓝。周围的芒穗被染上淡淡的烁金,如茫茫大海中茕茕孑立的帆影,将流辉裁剪成千丝万缕。
                      身似一粟,心似琉璃,诺大的天地,只剩两个孩子憧憬凝视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余晖倾尽,最后一抹热度褪去,天空从绚丽化为了深邃。夜幕悄悄降临,静默的孩子回过神来。
                      「快看!」
                      向着一骑所指的地方望去,只见丛林边缘,点点翠绿的星光踏着轻盈袅娜的步伐缓缓升起,徘徊萦绕在周围。
                      「萤火虫?」
                      「嗯。」一骑笑得明朗而灿烂,「虽然山下也能看到,但是像这样成片成片的还是第一次。」
                      一骑敏捷地扑了一只捧在手里,缓缓打开,可以看到小小的生命正在努力地放出光彩。稍作停留后,它便张开翅膀飞离了手心,重回夜的怀抱。
                      成群的流萤在空中蹁跹起舞,融入宁静的夜色,宛如星的河流,灯的长阵。而那些停驻在草木上的则把绿色还给大地,把柔光镶嵌进梦里。大自然无数的生命之脉在这里汇拢聚集,四野被染上一层轻淡的光晕,迸发出璀璨的晶莹。
                      一骑饶有成就感地说到:「虽然没能找到长着六只翅膀的金色外星人,不过它们也很漂亮呢。」
                      欣喜之余,总士愣了愣,然后席地而坐。
                      「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跑到这里来啊……」
                      一骑在他旁边盘腿坐下,抬头望了望天:「有什么关系,不是挺好的嘛。」
                      总士嘴上不说,其实心里甜甜的,他朝一骑瞅了瞅,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算了,下次也带剑司和甲洋他们来看看吧。」
                      「嗯。」
                      ……
                      真矢关上灯走出「乐园」。
                      夜深人静,一骑站在潺潺的小河边,出神地盯着河堤,嘴角浮现浅浅的弧线,神色一如月色般温柔。
                      很少看到一骑这般表情,真矢隐隐心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在看什么呢?」
                      她笑着从一骑背后走近:「啊,是萤火虫。」
                      真矢蹲下身来望着这些夜的精灵,向身边的人问道:「刚刚在想什么?」
                      看着点点流萤飞舞,一骑眉语目笑:「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
                      「看你一副入迷的样子,一定很有趣吧。」
                      一骑怀念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与其说有趣,现在想想还真是孩提时代一场不得了的历险。
                      因为他至今都还记得入夜后和总士两人摸黑下山,结果弄得迷了路,最后还一不小心从山坡上滑了下去,以及第二天一早,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两人一起被叫上讲台当做反面教材的事。


                      44楼2015-12-13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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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研究所时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织姬独自趴在窗棂上,出神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风景。
                        细软的雨丝顺着风势斜洒进来,沾湿了她的发梢与肩头,小巧的身影在雨景中显得有些落寞和孤单。
                        总士从她身后走近,将手伸向窗户。
                        「别关。」
                        织姬静静地说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外面的世界。
                        总士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雨中传来少女的声音。
                        「以前在人工子宫里的时候,身体和意识都被禁锢在冰冷之中,听不到,看不见,说不能。」
                        「很可怕呢,但更可怕的是那种几乎被全世界所遗忘的寂寞。」
                        「再后来,总士来了。」
                        「原来我并不是孤单一人,世界因此有了色彩。」
                        「你能来见我我真的好高兴,总士,于是我想着一定要快快长大,好早些张开眼睛,早些开口说话,早些与你见面。」
                        「织姬……」
                        少女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眼中浸染着一片朦胧。
                        「你会离开我吗?总士。」
                        「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织姬使劲摇摇头,握住总士的手就像陶瓷一样冰凉。
                        「呐,总士,」少女抬起头,确认到,「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吗?因为我们是彼此仅有的家人了。」
                        面对少女的殷殷期盼,总士回想起了母亲当初的嘱托。
                        「这个孩子是我们的家人,也是龙宫岛的核。」
                        「保护她就是你的使命,总士。」
                        他的人生因她们而起,冥冥之中亦注定了要与她们牵绊。
                        总士蹲下身看着她,像兄长般笑着点了点头。
                        「如果这是你所期望的话——」


                        46楼2015-12-13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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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isode #24 邀约
                          真矢在书柜前来回踱着步,概览了每本书的名称和著者。然而那几乎都是她从未听过的名词和从未涉足过的领域,由于太过专业和晦涩,她只能凭借经验判断出那些都是与医学和生物研究有关的文献。
                          「这些你都看过了吗?」
                          「大致吧。」
                          真矢惊叹不已:「不愧是皆城君,这种东西也能看懂。」
                          「是强迫自己必须看懂。前人的理论有许多值得借鉴的地方,可惜并没有能够提供实质帮助的系统化知识,星核与生物遗传进化的研究始终还是一个陌生领域。」
                          「这类未知而深奥的学术倒是意外的适合你呢。」
                          「幸好母亲留下了许多实用的理论基础,让我省了不少功夫。」
                          这样一说,真矢想起总士的母亲正是Alberich机关的前任领导者,创造出所罗门系统的天才数学家,后来因被Festum同化而牺牲了。
                          「你曾经身处Festum的世界,对它们应该有较之一般人更深的了解吧?」
                          总士递了杯咖啡给她:「很遗憾,两者之间没有必然联系。」
                          「这话怎么说?」
                          「举个例子,你对你在人工子宫里所经历的事可曾有什么印象和认知?」
                          「这……没有……」
                          「与之类似,我对在Festum那边所经历的也没有太多的记忆,只是偶尔脑中会闪现一些意义不明的残像。又或者,我在成长期间的确无意识地获取过有关于Festum这种外来生命体的信息,只可惜由于那是『人类』这种载体无法识别和解读的,因此被我体内的人类意识自主地过滤掉了。」
                          「说到底,如果这么容易了解对方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我连自身的『存在』都不甚了解。生物必须依托于物质才能存在,那个时候构成『皆城总士』的物质元素的确已经消失了。」
                          「但是皆城你却复活了呢。」
                          总士纠正道:「说『复活』不太恰当,应该说是『重组』比较贴切。」
                          「就像积木那样推到之后重新搭建起来吗?」
                          「生命的原理可不同于积木,不是简单的拆卸和组装。你现在所看到我的这个身体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而是由『诺亚』孕育出来的新个体,只是这个个体保留有构成『皆城总士』的所有有形和无形要素。」
                          「的确,妈妈也说过生命是不可复制的。」
                          「简单说来就是这么回事吧。」总士淡淡一笑,「话说回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一说真矢方才记起此行的目的。
                          「差点忘了,皆城君要不要去海边?」
                          「海边?」总士指了指窗外,「这里不就是么?」
                          「不是指这里,大家约好了明天一起去放松放松,希望皆城君和织姬也能一起来。」
                          不得不说真矢的私下邀约来得有些意外。
                          「所以这是谁的提议呢?」
                          「果然瞒不过你。」真矢笑了笑,坦白道:「其实是大家想帮助芹。」
                          「立上?她怎么了?」
                          「因为之前的事,织姬一直不肯和她说话,为此芹十分的苦恼。」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想帮她和织姬制造和解的机会。」
                          真矢点点头:「如果织姬不去的话就没有意义了,可是织姬不太亲近人,所以只能拜托你帮忙了。」
                          「我知道了。」
                          由于之前的事这几天织姬一直闷闷不乐,如果能借此机会让她开心一下倒也无妨。
                          如此想着,总士欣然答应了。


                          48楼2015-12-13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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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白的灯光有些刺眼,走廊的孤寂令人生寒。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等待,隔离室的门终于打开,织姬缓缓走了出来。
                            一骑站起身:「他怎么样了?」
                            「同化的回闪效应还没有完全褪去,你们暂时不能靠近。」
                            「身上的伤呢?」
                            「不要紧,伤口不深。」
                            织姬看了看他,淡淡地说道:「总士有我照顾就行了,你先回去。」
                            然而一骑既没有应承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就像是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他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织姬回过头来,一目带过:「什么事也没有。」
                            显然这个回答无法令一骑信服。
                            「整个过程明明很顺利,最后关头却突然失控,当时总士的反映很奇怪,就像是受到了什么的影响一样。」
                            一骑神情严肃地看着织姬:「为什么会这样?」
                            织姬把脸转向一边:「你以为你们之前失败过多少次?这一次的失败也只是在原来的数字上多加一笔而已。」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一骑蹙了蹙眉。
                            听他这样说,织姬咬了咬唇,狠狠加重语气道:「Core是有生命的个体,它们会依据外界的情况做出反应,如果你们以为总士不会受到伤害那就大错特错了!说到底迫使他冒着生命危险坐上MarkNicht的不正是你们么!」
                            这是一骑第一次见到身为「核」的织姬如此直截了当地表达心中的不满,其中感情的强烈不言而喻。毫无疑问,她对总士的重视程度并不比自己少。
                            另一方面,织姬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波动过大,说了有违立场的话,于是改口道:「总之,总士有我照顾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
                            话落后两人都沉默不语。
                            织姬不希望总士再坐上MarkNicht,可以的话,希望他远离危险。
                            而这也是一骑所希望的。
                            既然关心总士的心情彼此都一样,再僵持下去也没有意义。
                            明白到这一点,一骑开口道:「我知道了,总士就拜托了。」


                            57楼2015-12-13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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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士猛地从噩梦中惊醒,痛苦地捂住左眼。
                              无论时光如何流走,那段记忆依旧刻骨铭心,每当忆起时左眼的疼痛是那样鲜明而真实。
                              闭上眼感受着那道淡淡的痕迹,因梦魇而起伏的心跳逐渐平息。
                              当这个伤痕消失的时候那段记忆是否也会淡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情愿记着这股锥心的疼痛也要守着那段回忆。
                              因为这段记忆,这股疼痛,这个伤痕,都是自我的证据,是他至今仍然活着的证明。
                              「你醒了。」
                              光弘拿了食物进来。
                              「身体感觉如何?」
                              「还好。」
                              「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了。」
                              「那多少喝点水吧。」
                              总士接过杯子饮下几口,喉咙的干涩很快得到了缓解。
                              「看来同化的回闪效应已经消退了。」
                              「有这么严重吗?」总士扶了扶额头,「抱歉,我当时失去了意识,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你差点连织姬也一起同化。」
                              总士一怔。
                              「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光弘补充到。
                              「我昏迷了多久?」
                              「十四个小时。」
                              「是你救我出来的么?」
                              「是织姬救了你。」光弘坐下来,「知不知道这次你差点死掉。」
                              总士沉默了几秒:「这次的情况在我意料之外。」
                              光弘皱了皱眉头:「很早之前就想问了,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什么意思?」总士看了看他。
                              「不是每条命都有机会重来,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二次生命就更应该好好珍惜。」
                              「你会跟我说这种话还真是少见。」总士淡定自若,「那么换我问你,如果阿萨谢尔袭击哥德堡时你就在现场,你会怎做?」
                              「当然是保护我重要的人。」光弘斩钉截铁地答道。
                              「我也是一样。」
                              「皆城你想要保护的人是谁?」
                              总士阖了阖眼,说了两个字:「大家。」
                              光弘微微一怔,像是明白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说道:「我知道了,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话说回来,你在MarkNicht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总士有些诧异地看了看他:「织姬什么也没说吗?」
                              光弘摇了摇头。
                              见总士沉默不语,他意欲追问。
                              就在这时门开了。
                              只见织姬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总士,欲言又止,就像装着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样。


                              59楼2015-12-13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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