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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二哥口中知事情始末，明他身份，灵台蓦地清明。皇家贵胄，他身份如此尊贵，仍有心，不时带物件，逗我笑，一时又五味杂陈，不知所说。所以案牍劳累，失约也是由此因，只是他已然误会。我曾想，若是当时勇敢一些，不生那么多猜疑，是不是也会清楚明白许多，到底是多心。）
（ 再探去向，才知，他已随军而征，不免遥望南方，那一路艰险且迢迢，战场更是凶险莫测，我能想象，那该是血流漂杵、遍地枯骨的修罗场。）
（ 他该怎么办呢。像有处软肋，整日整日的牵连着心。我很担心，怕来不及述说心意，相思无处逢，祈君早日还。）

（ 那可是我存了多久的零花钱啊！！！心下难受，再猛的一回头，发现一射之地外正有一男子鬼祟奔走。）“抓贼啊！有人偷东西！”
（ 本是试探，他果然中招，撒腿便跑，自己也连忙跟上，发丝贴鬓全无形象，直到有人逮住小贼才生生止住了脚步。又遇见了，结果我是这样的模样，与我想象中的大相径庭，那个名字，我念过千百回，在心头辗转，更在此时，不免轻唤。）
“运贺……”
（ 也顾不上逃走的贼，以及东西是否追回来，现在只有他。）“你回来了……”

（我看见她在京城明朗朗的日光里，仿佛是南国几多梦境里幻影的赋形，而除却她面上初时的惊与怒，以及微乱的鬓发，衣衫发饰，她活脱脱还是初见时那个明丽的、有如无忧无惧的姑娘。而我，好像也一不小心，变回了出宫不久时懵懂而稚拙的少年。）
（然后我想到那一日的齐府，想到秦衍，有许多话许多问题堵在喉头，末了，不明所以地复述上一遍。）
我回来了。
（伸出手去，把那只荷包递给她，目光低下去，在她的影子里，青石板上有一个小小的豁口，像一个讳莫如深的微笑。）

快点生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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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他回来了，现在还站在我面前，仿佛跨过这山川河流，越过我们相识的这些年，重逢又离散。彼此的目光悬在街道半空中，眼眸里的身影，让我一下屏住呼吸，过往的事亦一幕幕掠过我心头，因为误会而疏离，但我仍然觉得，他不舍的抗拒。）
（ 西风散眉弯，那一刻，我喉头发涩，忍不住红了眼眶，泪珠子在里打转，幸得他低头不得见，自己也痴痴接过荷包，说出话的时候，感觉时间都停滞了许多。）
“二哥他……都告诉我了，你不是故意失约的……”
（ 有些事情，还是得说明白，不然终有隔阂，心结不解。直道相思了无益。）

（后来，我想，假如没有那块原石、假如没有那个小贼，我和她会发生什么，那大概是又一个很寻常的、很不如意的故事，发生着，却只有我，只有她，而不在我和她之间了。当我为此深感庆幸与后怕时，并没有人来提醒我，不会的，她可是——）
（手中一轻，而后她话音响起，一句“二哥”让自己一怔，以致将后半段都囫囵地漏了过去，片刻终于转过这个脑筋，猛然抬头望向她。）
你姓……
（因她眼圈的红一顿。）齐穆克？
（齐穆克敷时。那些莫名其妙的懊悔失落，那些不可言说的烦恼想念，都在这五个音节里消弭成近于滑稽的喜剧了。）

姑姑好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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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他的眸光由暗一点一点亮起来，像看到希望的火苗，那双眼如孩童无害，点燃我心里的长明灯。二至文昌宫，心境全然不同，不禁感叹，这一路上的起起跌跌，好似都在今天这个微风和煦的日子里，消失了。冬至去，迎春来，万物都快复苏，再寒冷的冬天，也无畏无惧。）
（ 嫁人与否，让我感受到某种暗示，不知是不是多心。心在扑通扑通的跳，嫣红漫上粉颊，琼鼻却又一抽，似是抱怨，有人没有早下手，仍如实而说。）
“没有……阿玛和姨娘倒是提过几户人家，只是……我都拒了。”

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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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将终生就如此草草交付别人，没有感情的婚姻能长久几时，可古往今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几人能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 我梦想中的，是该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如火的嫁衣只为他一人披，带着满满的情意，长长久久的陪伴，共度余生，待到白首时，膝下儿女成群，这就是全部了，亦是我在佛下虔诚许过的愿。复垂下眼睑，低声呢喃一句，要低到尘埃里去，怕他知道，又希望他听见。）
“因为……我喜欢你呀。”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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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慌张，说了顾虑之后眼珠子就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划过面颊，像雨打湿过的花瓣，攥拳擦拭，努力克制。二人谈话间，有马车呼啸而来，卷起迷眼尘埃，霎时不知是退是进，反应过来后已被他扶腰退到了墙边。）
（ 身影被日光拉长，投射在墙上，近在咫尺的距离也显得极其暧昧，他的呼吸撒在乌发间，再下移一点，就到了芙蓉面上，连泪也凝住了，吹的人痒痒的，也让人心动，一时忘了哭泣，羞红了脸，胡乱摸了摸眼泪，一双眼不知往哪儿放了，只手还抵着他胸膛。）
（ 听得他啪的一声响，手按在墙壁上，形成一个狭小的空间，使人逃离不得，但我却分心想的是他手疼不疼啊，肯定红了。他低头时，脸在我眼前被放大了许多倍，但欺负还是好的没话说，所以宫里吃的就是好，真养人。不自觉凑近一点，想在看看，眼波掠过剑眉，缓缓下移，鬼使神差的，啄了一口下唇，又软又甜的让我糊了脑袋，又飞快收回，像是贼偷了蜜一样暗喜。）

10
（ 紧紧相拥，感觉到他的开心，也被感染，展眉弯唇，在心底开出一朵花。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忍受不了旁摆摊大爷的鄙视白眼，才依依分开，柔荑仍被攥着，眼前人潮涌动，远处文昌宫香火正盛。）
“我想去文昌宫还愿。”
（ 相视一笑，我突然想起一句话，他眼中的春与秋胜过我见过所有的山川与河流，像是相邀，又是终生已付。）
“一起走吧。”

天啊我觉得自己傻透了 地点在文昌宫吧又双倍

-15楼后
（我想，她或许是听懂了我的弦外之音，但没想到的，是她后面那极轻的一声。虽是极轻的，我却觉得即便是沙场上的金铁交鸣、人马声嘶，也再没有这样的分量了，它将彷徨烦恼的少年时光打上一个结，变成了冬天教堂里洋人和信众们喜欢的礼物。沉默良久，方慢而笃定地，只对她道。）
我也是一样的。
（我见过许多世家格格，她们大概都是好看的，也大概都是贤良聪慧、知书达理的，但我只在某个冬至的傍晚，遇到过一个姑娘，所以此时此刻于我，四海列国、千秋万代，也就只有这一个姑娘了。深吸一口气，极认真地唤她的名字。）
敷时，那你愿不愿意，进我的王府、做我的福晋？
（并非一时冲动，反而以为，想明白得太晚了，也问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