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llen
卡莱尔少将走进酒馆时他正从擂台上挣扎着爬起来，他的脸和上臂都有淤青，左轮被扔在擂台的另一头。他的身体看上去有些异常的柔软，脊背显得松垮，弯曲的腰划出暧昧的弧度，卡莱尔少将听见一串起伏的口哨声，获胜者在他面前蹲下，捏着他的下巴，攥着他的手，贴在他的耳边说话。
卡莱尔少将看见获胜者站起来，站在擂台中央，等待下一位挑战者。
无人上前，获胜者是连续赢下三局的强者。卡莱尔少将询问酒馆老板：“请问他们赌什么？”
“赌谁能和‘寒鸦’睡一觉，赢家还能从奖池拿双倍奖金，”酒馆老板耸肩，“那可是寒鸦——可没几个人能拿下两局。”
卡莱尔少将点头。
“现在对手已经三连胜啦，要是没有别人挑战，今晚的寒鸦就归他了。寒鸦消失了很久，大家都很‘想他’。”
“那就是我了。”
在欢呼声中，卡莱尔少将看见获胜者啃咬他的嘴唇。
“请替我报名。”
“你是新来的？好吧…是我多嘴，您该怎么称呼？”
“霍夫曼·卡莱尔。”卡莱尔少将说，“弹药专家。”
他倚在擂台边，歪着脑袋看上去有点昏昏欲睡。他眯着眼睛，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有人向他吹口哨。这时卡莱尔少将正向擂台走去，裁判高声宣布下一个挑战者已经就绪。
“他是今晚最后一位挑战者！”裁判说，“一个新面孔！弹药专家霍夫曼·卡莱尔！他能够连胜三局，在今晚带走奖金和寒鸦吗！”
他朝擂台另一头把眼睛挑出一道狭长的缝。
卡莱尔少将没有穿军装，打扮得像普通的弹药专家。卡莱尔少将娴熟迅速地更换弹夹，动作比普通的弹药专家更加漂亮。卡莱尔少将身形灵巧、堪称完美，只有从那难以揣测和恰到好处的战术中能够一窥卡莱尔少将调离前线担任指挥官的深思熟虑。
他叼着烟，睁着没精打采的眼睛，他不再看卡莱尔少将，也不再看擂台。他在背光的地方抽烟，好像擂台上的胜负和他无关、或者他心中对胜负早有定论。他没有久等，卡莱尔少将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双倍的奖金。
“走吧。”
卡莱尔少将对他说。
他摊开双手。
“我没带钱。”
“我帮你付账了。”
“噢。”
他摁灭烟头，从擂台边缘跳下来。他跟在卡莱尔少将身后离开酒馆走在雾都的街上。卡莱尔少将沉默的行走，他突然停下来，抓抓头发，又在沙砾上摩擦着靴底。卡莱尔少将停下脚步等他，深夜的雾中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他又点燃一根烟，他从烟盒里翻出最后一根，他深吸了一口，用力掷出捏皱的纸壳。
“你不说什么吗？”
他说。
“你什么也不说吗？卡莱尔将军。
“…….
“好吧。”
他踹起一脚沙尘。
“那么我说……我得说、我必须要告诉你，今晚你使我受宠若惊，将军。”
他大跨一步上前，他攥着卡莱尔少将的衣领深深地吻下去。
“让我们聊点别的怎么样？今晚我是你的，弹药专家霍夫曼·卡莱尔先生，希望你的技术和你的长相一样出色，这样我就会让你把你的弹夹打空。你听说过那家酒馆招牌的酒吗？”
卡莱尔少将和他贴在一起，鼻尖抵着对方的鼻尖，这时卡莱尔少将能够看见他的眼角有一片红痕，兴许是擦破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