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本乐观开朗的两人,因逢一场变故浪十年江湖,玉龙变得深沉,玉蝶变得冷漠。一个心思难猜,一个心狠手辣。平日里二人虽总笑着与大家玩笑攀谈,可终归有一层拂不开的纱,从心里将他们隔离。
终归是,回不到从前那般无忧,他们心里装着的,是天下,是江湖。
玉蝶瞅着赵羽离开,轻轻叹息一声,暗算自己有多久不曾撒过娇了。
彩蝶宫的少宫主,冷静睿智,机敏决断,知进退识大体,明事理辩利弊。她,是彩蝶宫的掌权者,更是彩蝶宫的支柱,容不得一刻放松。
“师傅,两年多了,你何时归来啊。”
……
赵羽回来时正巧看到玉龙一行攀谈着漫步,忙快步赶上将几人迎进屋里。
玉蝶听到动静收回神思“哥,回来了。怎么样,查到什么了吗?”
赵羽走至桌旁倒了杯茶递给玉龙,玉龙笑着颔首接过,轻抿一口润润嗓,将今日发生之事告知二人。
“……孟世杰是慧芝小姐的表哥,郑君翰虽是总管的儿子,但从小和两人就玩在一起……”
珊珊接道“玩着玩着日久生情,就闹出这三角恋爱了。”
五味夺过玉龙手中的茶,仰头一饮而尽,背对众人,用‘这才是真理的口气’道“什么三角恋,这叫横刀夺爱。”
说还不够,非要夸张地比划,这不,遭了打……
‘啪’的一声,只见五味捂着手背,疼得变了脸色(不知是不是装的),怒吼道“谁啊!干嘛打我,很痛的好不好!”
玉蝶忍着笑,目光自赵羽身上扫过落到五味脸上“你要谢谢珊珊,幸好只是剑鞘不是剑。”
五味顺着玉蝶的目光转过身,看见赵羽的手已经握紧了剑柄且剑身已出鞘三分之一有余。顺着自己手的路线再看,终点,是负手而立,面带微笑的玉龙——俊美的脸。
当然五味是不会看到玉龙身后,早已被打开的千机扇。
五味想着后怕,打了个寒颤冲着珊珊讨好道“额,多谢啊!还是珊珊你关心我,不像石头脑袋,拿剑砍我诶!呜呜呜。”他说着假装抽泣,慢慢往珊珊身边挪。
“……”赵羽一脸淡定的收回剑,无辜的翻个白眼,退到一边去了。
玉龙笑着看五味,悄无声息地把纸扇合拢,五味却莫名一个机灵,本能的停了所有动作,僵立原地。
“接着说吧。”
玉蝶的话一出口,五味觉得压迫感锐减,整整衣领又清清嗓子,又恢复到进门时的样子。
“君翰自己不是说了吗,慧芝不喜欢他。这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啊。真是的,搞得自己差点被赶出去。啧啧。”
“是啊,”珊珊颔首附和道“幸好慧芝保他,不然他早就……”
“珊珊啊,”玉龙打断道“我问你,若换成是你,在成亲前被人押走,你可会原谅押走你的人呢?”
“自然不会,非但不会原谅他,还会恨死他呢。”
“这便是了。珊珊,那郑君翰被赶走的时候,慧芝小姐说赶走君翰就不嫁世杰。若是她恨郑君翰而爱孟世杰,又怎么会用自己的终身幸福相逼留人呢?”
“难道……难道她喜欢的是君翰?”
“不可能!”五味十分坚定地否决。
“哪里不对吗?”玉龙笑着问五味“五味,你可曾觉得君翰今日出现的有些巧吗?”
“巧什么?”
“时间啊。你仔细想想,是谁给咱们引的路?”
“是郑君翰!”珊珊亦是坚定道“如此说来,发现慧芝不见时,君翰确实还在院中迎宾。”
玉蝶道“依常理,若君翰打算强行带走慧芝,他定会提前做好万全准备消失不见,又怎会留在孟府招待宾客?还有,他既打算带慧芝远走高飞,又为何会把歇脚处选在附近山上的山洞里,那难道不是极容易暴露的地方吗?”
“诶蝶儿啊,这才半天不见你就被石头脑袋传染,脑袋也变成石头了?他在那是为了拖延时间啊!慧芝受了风寒,又如何远走?郑君翰费劲周折要带走慧芝,自然是喜欢到了极点,又怎么可能不顾忌她的身体状况。兴许是没来得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