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之试炼
狼方面：
风子不甘心，他誓要铲除异种，还种族一个纯净。
在三个洞口处徘徊一阵，最后拿定注意。朝中间一个喊一声：“萨仁·格木其祭司在吗？”
洞口沉寂好久，才传来一个答复：“进来吧。”
风子趴着钻入洞口。萨仁是个不折不扣的夜猫子，平时通宵看月亮，白天小睡休息，要打扰他真不容易。
但最近确实被络绎不绝而来请示的狼打扰了。
“说吧”萨仁知道风子带着情绪而来，就先接见。
“祭司英狼！”风子尽管语气放尊重了，但难免夹杂着一丝无法挥去的愤怒：“您是本地狼，你必须作这个主！”
萨仁听罢叹口气。当然，不仅仅只有风子来投诉了，自己几乎一刻也没睡过。今晚是没法儿通宵了。
“我知道了，好吧。”萨仁起身，正趴在对面的风子也退出了洞口。
“这么说，你答应了？”风子异常渴望萨仁的下一句话。
“不！”萨仁态度坚决地否定了，但后面又加上一句：“如果他通过月之试炼的话。”
原本听到否定词灰心丧气的风子，听到后半句，精神又振奋起来。
一个刚出生的小家伙，连月亮都不知道是什么呢！再看他天性调皮，这次一定能赶走他了！
想到这儿，风子不禁自鸣得意起来。
这时，洞外传来高亢的欢鸣声。这对于风子来说——这再也熟悉不过了；这是近视号召令，自己叫起这声最多了。
“萨仁，谢谢你了。我待会儿带回肉来。”风子一溜烟跑远了。
萨仁目送风子离开，心情一刻比一刻沉重。突然希望，翼狼能通过月之试炼。
风尘仆仆赶到猎场时，草面上横七竖八躺着被屠宰过的羊。
盖修和布莱克联合立功，两狼可以共享一头猎物。当然没狼知道这是从人类方索取的。
这一次没风子的功份儿了，在尸群转悠两下，故意跑到艾灵旁。
翼狼这家伙长得飞快，比普通狼崽大上几圈儿，而且越来越不像条狼——尾部不像狼的样子，翅膀和身体的比例早已不成正比。
原本在开开心心地享受第一餐肉食，一下子被风子搅了兴致，提不起神来。
艾灵默默撕咬着羊的外皮，一言不发。
“艾灵！晚上到了时，让翼狼自己在月满之丘呆一晚！”
风子说话，冷冰冰的目光直盯翼狼的翅膀——这样贪玩，说不定飞去追月亮了！
“噢.....”
翼狼扑腾着翅膀，不甘心地给艾灵叼走了。
盖修和布莱克眼看艾灵远去，匆匆忙忙看向风子。
风子自己吃讨得无趣，眼看来吃的狼逐渐多起来，就把剩的叼走了——给萨仁祭司的一份。
“艾灵~！”
盖修和布莱克很轻易就跟上了艾灵，翼狼则趴在艾灵背上的柔软毛上睡觉，艾灵不忍走太快而惊醒他。
“小声点。”艾灵轻声提醒两狼，目光一直盯着地面，不因石头或洼地扰乱她步伐。
“对不起，我们是因为见到狼群挨饿，才去找的人类.....”布莱克内疚地低头说。
“没事，如果是我，也会去的。其实风子和萨仁在本地呆了很久了，你们别见怪。”艾灵笑笑应答道。
这让盖修不禁吐吐舌头——这里的坏人类多得很嘛？
布莱克仍然气愤愤地说：“萨仁我倒没什么意见，我不知道翼狼他犯了什么错，不同于其他狼就是错？——对了，听说你们以前还收养过一个人类孩婴？”
布莱克说这话时没有完全收回语气，幸好艾灵倒不怎么在意，轻轻从背上抖下翼狼，仰望乌云边露出的一轮弯月淡淡地叙说：
“他从小机灵，躲起来真找不到他。但是他的气味儿我认得——他一定就在远处看着我。”说罢。艾灵再次叼起在柔软草地上打滚的翼狼。放在所谓的满月之丘上。此时月亮已经从乌云脱离出来，植被瞬间仿佛被披上一层银色的光衣。冲兽皆开始了在月光的庇护下活动。
布莱克和盖修赶紧往周围看——没有任何人类。
艾灵给翼狼调整了个位置，让他的双瞳中出现了双弯月。
调皮好动的翼狼逐渐安静下来，一脸崇拜状的神情上，水晶透明般的眼珠一动不动地正对弯月，也许全身上下就只有眼皮动了吧！
布莱克和盖修在确认艾灵收养过人类孩婴的事实时，只是看到了翼狼的表现异常好，才粗略地又看了看四周——在一些月光没有照到的黑暗处，几双绿幽幽的眼在盯着他们看。
风子这家伙，应该不会冲出来大喊“作弊”吧！
两狼都猜想到——风子极端失望的表情。
“这也像曾经的他哟！”艾灵指的“他”两狼自然都懂，也萌生了一些对“他”离开狼群的惋惜。
“走吧，梓墨要了解情况了。”盖修舔了舔艾灵，才把这位尽职尽责的准慈母一并劝走了。
黑暗中的狼终于失去了耐心，离开了。
在人类方：
如艾灵所言，亚布力雅他们确实在草原上扎营，露天过一晚。
若灵在他们睡觉时偷偷溜出来，一直在用望远镜观察狼进食时的情景——一个充满野性气息的场景。
自然如若灵敏锐的观察能力，当然发现了狼群中的一个异类：第一，以他的身形，应该还在窝里吃奶才对。第二，才是翼狼的那些奇怪的肢体。
自然，当狼把翼狼独自放在一个地方时，若灵的记忆如正在上油的齿轮链条。当年的情景一幕幕上演在自己脑海里。
若灵决定，依靠自己的与一点与狼的共同能力，去近距离接触。
当然，不能凭一点沟通只是就贸然上前。从脑海深部挖掘出来的记忆告诉他：有许多狼是对自己很不友好的。
若灵又从人类处学习到：要观察现在的狼，首先用热能探测一下看看周围的情况。
这个简易的军事物品可随身携带，但只能探测半径50米的热能。
果然，不单单只有翼狼一条狼龙这个生物，至少还有几十头狼在附近。记忆再次告诉他：必须等到狼群散开。
不过要什么时候散开呢，记忆就无下文了。自己真的忘记自己当初什么时候才下的来。
若灵没白等，不久，剩下的狼也灰心丧气地离开了，留下翼狼在陶醉地望月亮。
事不宜迟，若灵趴着隐蔽的小丘跳出去。
怪不得当初没有狼叫自己下来...都走光了啊
翼狼的耳朵抽动一下，表明自己听到了脚步声。
但是让若灵疑惑的是，翼狼根本没有要跑的意思。
很快，若灵气喘吁吁地跑到月之丘上。终于能近距离地观察翼狼了：毛茸茸的双耳、腿、身子都是狼的特征，但是角 尾和翅都与其极不相称，这让若灵情不自禁地想起一种生物——翼龙。
但是翼龙是没有角的吧？
如果说是龙，只能说是狼龙了。
下一步该是表示自己友好的时候，先清清嗓子：经验显示，模仿狼语是很费力气和伤害嗓子的。
从喉咙里冒出一声有低沉转到轻快而尖锐的声音，翻译成人类语言的意思是：“安好。”
出乎若灵意料，翼狼一屁股就坐下来，懒洋洋地舔着毛皮说：“别再秀你那不合格的狼语吧，这样讲人话吧，顺耳一些。”
若灵差点被吓傻了，自己把这家伙捉回去就有多少奖金？想到这儿，自己就扇自己一耳光——别净往歪处想。
怔怔地愣了半晌，才挤出一句：“你是？”
“你应该为我能说一口流利的国语而吓得不清。”这里的国自然不消说，停顿一下，继续流畅地滔滔不绝：“想听听我怎么来的吗？还有，你说人话该快点，不然我只当你会狼语。”
这么不客气！若灵心里暗暗咒骂。
翼狼开口继续说：“当初我还在蛋里的时候，没力气出来。然后就好像被谁连壳提起来还自言自语：‘这个鸭蛋真大！’没文化就是可怕！我才不是鸭蛋呢！我倒那帮人类找死而已！”说到这儿，翼狼一直咬牙切齿。而若灵感到这个真的是啼笑皆非——这家伙这么快就学会了谈文化！
“然后，我就这样潜移默化地学会了人语。凭我聪明的脑子——他们这种低俗的语言不学不行啊！不然我就不知道对你说什么了！——当时我还有力气思考时，那主人一直叨念：‘这蛋儿真稀奇，能卖个好价钱’，所以一直没吃掉我。”翼狼猛地咳嗽两声，若灵赶紧拧开随身携带的矿泉水给他灌下。
“再后来，一个风雨交杂——好吧我承认我可能是在熏染环境描写，我感觉又被抓起来了，然后就是猎枪的声音——当然是听出来了。后来好长一段时间没了声息。”
休息一下，见到若灵在认真听，于是继续发表关于自己身世的长篇大论：“我原来才不是这个样儿的呢！还不是不够力气破壳，吸取了狼的精华。破壳时就看到自己挤在三四只狼崽里。母狼都不知道哪去了——再后来，我就被一头一直欺负我的狼叼走了，再然后，没了。”
“喔噢，还有，我听艾灵说，她母亲曾收养过一个孩婴，看来是你吧。”说到这儿，翼狼厌恶地抖抖耳朵，好像是若灵给他带来不幸似的。
“我想问......试验多久就完了？”若灵挠头搔耳地问。
“这个嘛......自从我跟你说话起就完了。艾灵说会带狼群首领来接我。看，他们来咯。”
若灵慌张回头，身后的黑暗处。无数双绿幽幽的狼烟正盯着自己。其中几匹正发出威胁的咆哮声。若灵慌张地想先翻出为数不多的狼语，但脑子和口似乎关键时刻罢了工连接不上。支吾半天决定求助翼狼。
翼狼慢条斯理地指了指若灵的长衫慢吞吞地说：“你最好把猎枪放下来。”
若灵很早就想抱怨他的态度了，看着扔在地上的枪被一匹狼叼走后，再说：“这才是狼娃的气势嘛！”
而后，翼狼答应了若灵，转回头对前来的艾灵说：“他说，之前是你以前认识的人类。”
艾灵微微感到吃惊，马上装做镇定冷静地要求对证：“让他说一些简单的狼语吧！”
翼狼求解无果，转向若灵抱歉地嘿嘿：“对不起，还得你自己来了。”
听到翼狼歉意的回答，若灵的紧张与不满却消失了。
“没事，我来。”
若灵憋了好一阵子，用狼语面朝群狼微声一句：“安好。”
尽管在寂静的大草原上这声音小得几乎自己都听不见，但是狼的听觉总该听得到吧。
艾灵踌躇地上前两步，舔舔若灵的手掌心。以消除他的紧张感。
若灵如释重负地坐下来——自己终于能在见到会说话的狼后捡回一条命了。
“跟他说，让他一起去狼巢一趟”梓墨忍着痛，尽力不在若灵面前丢了首领的面子。
翼狼如实转告。收到这样的邀请，若灵其实也不感到稀奇。他没体会到被吃掉的可能，权衡利弊，决定再回归一次。
“跟他说，我得在那边营地留下一封信才能前往。”若灵摸着翼狼的脊背。让他复述过去。
翼狼在和梓墨讨论后，回头肯定地回答：
“可以，快去快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