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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七杂八】我是一只小兔子我披着灰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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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07-19 22:44回复
    ▌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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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业殿。紫檀木书案旁是一盏透雕了梅兰竹菊金片的青玉落地五连枝灯,夜风徐徐从朱漆长窗的缝隙间挤入,裹挟着春夜里独有的寒湿之意,让烛火有几许摇曳不定,光影错动之间,凝神深思的容色显得虚浮而不真实。
    “王爷,宫里头传了话来,华肃夫人的身后事便由楚庶妃安排了。另有李肃来问,新晋的佳秀,王爷预备着?”
    婢子打了帘子,侧身让了孙平进屋到了跟前,却是这样一番言语。建业殿里,都得听着后院的那些琐碎事,呵,李肃,孙平,这差事是当得愈发好了。改明儿一个一个换了人来,该往哪处打发的机灵着。静默片刻,望孙平谨慎神情,俄而垂眸,半晌淡淡开口:
    “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么?”
    端起鹧鸪斑茶盏微微啜饮一口,白鸽从树梢之间起飞,振动羽翅汇入沉沉夜色,起身立于杨树之下,眸光深沉。揣度人心的本领,既可以是最好的一道保命符,也会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回眸,竺秀立时会意恭身过来,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不明,低低道:
    “锦盒里那支白玉嵌翠碧玺花簪成色极好,最配穆庶妃娇容,你且送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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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5-07-19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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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舍里攸竹┃终卷┃于乾元十年十一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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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板声连扣不断,哀泣声四起,乾清宫素绸银缎,霜意寒浸。我跪在最前的位置,身后是一众妃嫔,身侧则是恪儿,煌煌宫城的下一代君王。先帝妃嫔的两侧,是皇室宗亲和股肱大臣,京城达官显要,尽皆于此。国有大丧,咸使闻之,举宫哀惶,一尽哀思。
      殿内众人皆是神色凄楚,我几近麻木空有泪流。望着面前的金棺,那里面躺着的男人,曾是天下至尊的男子,也曾是我赫舍里攸竹自以为的挚爱夫君,当然,一切都只是曾是而已。皇朝已然换了新主,而我也早不是那年的豆蔻少女,新皇的养母,未来的两宫太后之一,后宫最尊贵的女人。
      所谓至尊之位,不过也是一个象征性的摆设,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帝国从来只需有一个掌舵者,而臣民的民心所向,却无关掌舵者是为何人。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位在高者,亦是寂寥孤独的吧。微哽咽,以额触地,以地砖的寒凉冲去心头不得弥散的哀伤与悲痛。
      桓郎,桓郎,有多久没这么唤过了呢,五年,十年,记不真切了。十余载的爱恨痴缠,你可曾爱过,可曾怨过,那答案我无从知晓,亦不愿去知晓,前尘过往已散,这大好河山,终归将由我替你饱览,生同寝,死同穴,不论如何,尽皆注定了的,生生世世。
      乾清宫偏殿,我缓缓落座,竹韵跪在一侧,握着绿松玉锤慢慢为我敲着膝盖,低低道:“娘娘跪了许久了,奴婢方才嘱咐了太医治些安神汤来,娘娘也能早些歇息。”我转一转腕上的碧玉莲花镯子,见那碧色的光辉低低一转,心底不由绵生出一丝一缕的暖意,撂下面上敷着的毛巾,缓缓道:
      “罢了,左右这几日都是不得安眠的,让太医拿些膏药敷一敷吧,只要明日大殓可起身子便是。”
      夜幕深沉,宫城尽皆洇没于一片浓黑如墨的夜色中,甬道上唯有幽微黯哑的铜雀路灯和如意海兽路灯由着云锻一蒙,更是生出了几许幽惶恻然之意。月华初残,星芒熹微。
      夜,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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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5-07-26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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