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心。”她轻哼。
伍六一一开门就后悔了。表现出朱浣浣从来没看过的笑容:“唉 班长。”门外战着一对高挑的俊男美女。男的右手成拳捶了一下伍六一的肩,左手紧握着娇妻玉手,不客气的走了进来,一边还体贴地对妻子说:“走稳一点,希康,这个人的家与垃圾场有得比,地板可以刮出十大桶馊水油。”进来的正是伍六一在部队时的班长史今和他老婆许杨希康。史今啧啧有声地打量一尘不染的屋子,然后眼光落在朱浣浣与孟冠人身上,笑了出来,说道:“难怪!有女人同住就是不一样。嗨!冠人!好久不见。”
孟冠人热络的走过来,张开双臂往希康扑去;但史今比他更快,妻子入怀的同时,一拳将他打得跌回沙发上。
“喂!我只是想跟大嫂来个法国式的见面礼呀!”
“哼哼!免了!”史今搂着娇妻入左座。
杨希康笑看丈夫,语带讽刺地:
“史今,你的人缘真好!每一个朋友久未相见,一见面都是大打出手,连骂带吼的表现出久别重逢的喜悦。”
“是呀!我朋友不多,但都是特别的怪物。——我在部队时的最好的朋友伍六一”他指着坐在朱浣浣身边的丁皓,再指向孟冠人说道:“他死党孟冠人”
朱浣浣终于认出了杨希康。“希康,好久不见了!”
杨希康眨了眨眼,讶异地说道:“是浣浣嘛!哇!自从你上大学后我们就没再碰面了,我嫁给我老公后,经常跟着他在世界各地跑。好久了,四年多了吧!”
“你们认识?”伍六一问出其他两个男人相同的疑惑。
“是呀!我们两家曾经走得很近,近到我哥哥差点娶了希康。哥哥还千方百计找希康来当我的家教,可是那时候希康已是大明星了;于是她设计了一场闹剧吓走我哥,也害的她失去家产继承权——事实上那场同居闹剧是我找人来扮演的。”朱浣浣说得有些心虚,这辈子做的坏事就只有这一桩。
杨希康拉起朱浣浣的手对三个大男人说道:
“我们去房里叙旧,你们聊你们男人的话题吧。”
目送两个身材美貌出色的女人关上房门后,伍六一首先开口:
“你这家伙只有要找麻烦时才会出现!别拐弯抹角了,有话直说;不过我先声明,现在我手中已有一个麻烦,负担不起更多的。”
史今缓缓点了根烟。“知道石强吗?”
伍六一皱眉。孟冠人开口:
“风云堂的头号杀手?五年前因重伤害罪被判刑的石强?”
史今笑了笑。“我虽身为警察,但仍黑白分明;凡是没有危害到善良百姓的江湖人物,一律不算犯罪。石强是个不错的孩子,恩怨分明;他有一流的技巧,却不滥杀人,他杀过的人全都是与风云堂对立的大毒枭或杀手、老大之类的人物——那些人正巧也是我除之而后快的人物。这些老大级的人物向来不易抓到把柄:表面上做大好人成立基金会行善,背地里有与政客搭上线互相撑腰;骨子作奸犯科,表面上逐渐漂白,警方对他们几乎是无可奈何的。虽然风云堂也是我目前要整肃的对象,不过我不否认两年前他们清除了不少败类,让我省了不少力气。石强才二十五岁,今年出狱,我不要他再回风云堂。我知道你招募那些有心改邪归正的人为员工,并且也给予庇护。伍六一问:
“石强为什么要听你的?他对风云堂死忠到替老大顶罪入狱,如果他要回去,你又能如何?”
石强那一案,被史今低调处理,许多实情被藏在黑盒子中,媒体只能找了些浮面的消息报导;而在风云堂封锁之下,黑道中只知其中大有隐情,也没人知其内情。当年孟冠人对伍六一说这件事时,伍六一心中是有些感觉的——有点惺惺相惜,却无缘相见的遗憾。反正近来无聊得想捶墙,何不来一盘大杂烩,热闹热闹。王平志那小人且搁着,反正没什么大作为;但介入石强一事就好玩了。史今喝了满满一杯水果茶。他这些朋友说话都很毒,全都是血性汉子,也都不好搞,要摆脱一件事就得将以身家及祖宗八代的来龙去脉交代得一清二楚。伍六一不会拒绝这种事,算准了他的静极思动与助人改邪归正的诚意热心;他实在不大想浪费口水,可是伍六一这个人是没折扣可打的于是他只好一再喝茶补充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