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玻璃,隐约的看见外面有个人在黑夜的路上走着,背影看起来十分的瘦小。怎样的衣服,容貌,都被雪覆盖,什么也看不清,在暴风雪的夜晚,很难想像这个人是从哪里出发,走了多久才到达这里。
我呆呆的看着那个人在离我家不远的路上往前走。
他?她?要去哪里呢?非要去不可吗?我内心这样子想着。
我站起来离开了正在燃烧的温暖的火堆,
“喂,你要去哪里?”奶奶一把拉住了我“在这样的暴风雨天气!”
奶奶的反对,而我是被驱使的人,眯着眼睛,尽力往那人走的方向望去,她根本拉不住我。
放从门外涌进来的暴风雪让我混身打颤,产生退意的时候,我却跨出了家门。我一定是疯了,要知道——我的奶奶,身体一直不太好。
为什么我要这样子做呢?我不知道。仿佛这是我得做的,我被拉回了队伍,在看见他一直站在那里,对我的到来不表示一丝一毫的意外,我不由的愣了愣。
“果然是你,你是向我来讨要你剩下的灵魂的吗…?”他静静的站着,脸上却满是讥讽:“你的不择手段,恐怕都存在在你这肮脏的、污秽的这剩下的灵魂上了吧…”
“怎么回事?”我被吓的说不出话来。站在我面前的,明明也是个看起来和我一样大的男孩呀。
“很想问你,当初你是为什么那样做的。如今你这点灵魂,仍然活在这一切都开始的夜晚,还有你所谓的奶奶。”他向木屋的方向指了指,手指又在四周乱晃:“不可能放过你,然而我只是你永远残存在你的梦里的影子罢了。你要改变,你却永远回不去了。”
我听不懂,也不明白他的话,只是想起奶奶的劝阻我的话。
“在这样的暴风雪天气!你要去哪里呢?”我大声的询问,不想让声音被暴风冲走。
——“来,过来,你剩下的灵魂,在一个影子,也就是我这里。我们,每一个人都想,带你走,没想到可笑的是,当我沦为这种下场,你竟然如此的义无反顾。”
——“我要去哪里呢?我永远在这场暴风雪里。还能去哪里呢?恐怕我以前是哪里都可以去吧。”
我所谓剩下的灵魂在他的手里渐渐的和这暴风雪融为一体,他至始终没有正面的回答过我的任何一个问题,然后他似乎也是消失在暴风雨中,正如他所说的,他永远在这暴风雪里。
这场暴风雪从今夜,好像再也没有停止过,时间却是停滞了。
直到我再度看到那一个瘦小的,不太起眼的背影走过木屋不远的路上,又想起了他的话,这次,我却不自觉的往温暖依偎, 我看清了他在暴风雨下暗黑的衣服,也看清了他看向我这边的,不屑一顾的表情。
这应该我经历了千百次了吧,我却永远回不去了。假如再给我一个机会,我连抱歉也无法好好传达了吧。
好像是下次,脑子里什么也回想不起来,反应过来已经是奶奶拉住我的手,大声的说道:“在这样的暴风雪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