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里外,三个人早已出了有间酒馆,行走在东亹镇有名的浚辰街,三个人被浚辰街随处可见的项坠,暹罗蕉,花色绉裙,更不必说羽毛缎,联珠帐,神仙榻,海棠图,金盘等等,美不胜收,琳琅满目。
三个人都有点沉醉在集市的热闹里,拓跋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向店家询问价钱。慕容仙儿一把拉过他说:“死拖把,你不会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吧?”
“知道了,知道了。”拖把耷拉着脑袋耸了耸肩表示自己臣服于姑奶奶的武功之下。
“那仙儿姑娘,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来到东亹的呢?”
“这,说来就话长了。星天盟听过过没有?”
“没.....不过,应该是一个很大的武林门派吧?”
“不算很大,我们两个呢,就是星天盟派下来的信使,准备通知四大名家之首的白家,二十年之约将至,双方各派出两名弟子出来比试,赢的弟子那一派头领可继续担任武林盟主整整二十年。”仙儿交叉着双手,把剑抱在双手间说,灵儿望着仙儿的侧颜,自愧不如。
“那.....星天盟的统领是谁?”灵儿问道。
“喏——”仙儿朝着拓跋显努了努嘴,拓跋显已经从刚才的沮丧中回过神来,继续热火朝天地和黑店奸商讨价还价。
“什么?”灵儿吃惊地拿起手绢挡住了自己的嘴,“他就是——”
“不不不,灵儿姑娘你会错意了。”仙儿纠正说“我不是说他,我是说他爸——拓跋山裂。”
“显公子的父亲?”
“没错,就是那个老家伙。真想不出为什么一个盖世无双的父亲会生出这么一个窝囊的儿子。”仙儿说着突然皱起了眉头“说真的,我一直想杀了那个老东西。”一边说,一边攥紧了拳头。
“仙儿姑娘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灵儿大惊失色,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联系远远比自己想的要复杂。
“三十年前,星天盟的首席不姓拓跋姓慕容——”仙儿陷入了回忆之中。
“其实不止三十年,星天盟自成立之初,就是我们慕容家的囊中之物,那是,战乱刚刚结束,先帝未涉朝政,拓跋家本来就是逃避北方战乱的夷人,苟延残喘,一副狼狈到不堪入目的样子,是我慕容家给了他一片生存的空间,还把它列入自己的四大家族,谁料——”
“三十年前江湖各门派火并,北方星天盟作为主张秘学的一派,而南方四大家族作为显学的主张者两派火并,两败俱伤,我慕容家元气大伤,谁知拓跋山裂作为拓跋家二当家居然背信弃义,毒死拓跋赟,杀死我爷爷,重伤我父亲,从慕容家手中将整个星天盟夺走,我慕容家不肯放弃偌大的家业,继续在另外三大家讥笑的目光中苟且偷生,而拓跋山裂为了缓和众怒,变指腹为婚,许下了娃娃亲,从此,我的婚姻没有了自由。”从冥想中回归,仙儿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或许,回忆对于她来说真的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