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说完这番深埋心底的话,鸣人怎么也无法胸腔一阵阵窜上来的苦涩情绪。
佐助微微动容,他对鸣人的死脑筋向来不抱任何希望,尽管这番话与他的希冀相差很远,却也是现时的他最大的限度了吧。
”笨蛋吊车尾……”好像过了很久,这声亘古不变的呼唤随着记忆的脚步呼啸而来,挟裹着那些甜蜜、想而不得的回忆碎片,钝钝地击打在鸣人的心口。
”嗯……”鸣人有些懵然地望向佐助。
金发少年无辜而又可怜兮兮的表情终于击溃了佐助最后的防线,他扶着额叹息∶”不必道歉,拜你所赐早在七班的时候我就已经习惯替你收拾莫名其妙的烂摊子了,这次也是一样。”
”我……那个,不是……佐助”鸣人结结巴巴地辩解着。
佐助却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不必迷惘,我只要你记得一点∶在你眼前的宇智波佐助,永远是最真实的。”
这句话绝对是鸣人听过最动听的话了。
”嗯!”他重重地点着头,绽开他最真实的笑容回应着,那些消极的负面情绪随着他的这句保证渐渐消逝,两天来的灰霾心情才真正放晴。
鸣人正要拾起他好不容易弄来的竹筒,飘忽的视线却突然捕捉到了佐助胸口渗出的一丝殷红。
”伤口又挣裂了,佐助你也是,都受伤了还要这么逞强坐起来。”鸣人急忙上前,担忧地数落着,伸手扯开佐助的上衣。
”让我看看——”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怎么了?”鸣人异常的言行让佐助偏过头询问道。
”这些伤痕……”鸣人愣愣地看着佐助身上细密的伤疤,只觉心里好像有一碗柠檬汁浇下来,酸涩得连五脏六腑也紧缩起来。
”忍者总是伴着危险,这些小伤不算什么。”佐助坦然的语气,彰示着他的不在乎。
但鸣人不这样想,这些蜿蜒在佐助身上的伤痕,有的已经极浅极淡,有的刚刚结痂,可见这三年多来,他是过着怎样处在风尖浪口的生活。
他突然想起了师傅的《亲热天堂》里这么一句话∶一意孤行也好,穷途末路也罢,这些都不能构成不爱他的原因,哪怕是遍体鳞伤,也是让我更怜他,更爱他,更让我为他心痛的原因。
心好像撕裂了一角,所有的温柔与心疼都缓缓地倾泄出来,他知道,真正遍体鳞伤的是他的心,可是他不知道他的心伤是否也和他身体的伤痕一样开始愈合、变浅;他不知道这么久了,他有没有释怀,还会不会痛苦……所有的这些念头最终都转化为这个念头∶他想拥抱他!
身随心动,在他的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时,身体就率先有了动作,鸣人动作轻柔地环抱着佐助并细心地避开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