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齐鹭尧,我倒是略有些耳闻。”一旁的殷蓝抿抿嘴、发话道,“魔教护法,手下不握兵,也无任何人能调得动他,来去只听赵枭一个人的命令,倒是对你们这些堂主负有督职之责,常奉赵枭之命来视察你们工作……听闻有几个堂主对他又怕又愁的。”
“哈哈,殷女侠消息倒真是灵通啊!不错,就是这个齐护法,传言虽如此、其实护法这人还是挺好说话的,至少他对俺老牛就还不错。”牛旋风笑道。
“齐鹭尧……”半天不说话的易水生忽然发话了,“这个魔教护法……他轻功很好吗?见过几面也交手几次了,没看出来啊?”
经他这么一提,牛旋风也想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愣了一下,转而微微皱眉思忖起来。
“……对啊老牛,你说的时候我差点没反应过来,就那个每次几乎不出手光站着看那个?切……一副官爷样,会个啥?没见他飞檐走壁啊?练过轻功么他?”庞奔撇撇嘴道。
牛旋风皱皱眉,右手若有所思的敲着下巴:“可不是,你们这样一提……对啊,他为什么从没在你们面前露过轻功呢?……不过护法的轻功确实厉害,这是俺们全教有名的,俺就亲眼见识过,真正的雪过无痕雁过无声,横穿水面而过鞋底不湿,百里行程只在一夜之间!即使是教主也未必有如此水平。不过,要说你们担忧的这些这异常吗……俺看,多半就是个巧合。”
“巧合……”
易水生低声重复。
几人一阵沉默。
“……诶,等等,俺说各位,你们为何对护法如此上心啊?你们不会觉得暗中帮助你们的人就是护法吧?”忽然间意识到不对的牛旋风夸张的吃了一惊。
“咦?有何不可?”莎丽歪头。
牛旋风赶忙连连摆手:“不可不可!老天,你们可真敢想啊!那护法是谁,教主最贴近的部下,专奉教主之命行事,别看他年纪尚轻,在教中已然有十年了,比俺老牛的资格都老!他怎么可能会叛变……啊不不不,是帮你们呢!……再者说,徐少侠给的范围也太广,教中虽未有轻功及护法者,但来去可不出声响之人却也甚多,仅凭一点就下结论断定了未免太过草率不是?”
“……牛堂主之言有理。此事急不得,我等还是静观其变为好。”沉默了半晌的徐虹良终于开口了,转向其他人说道,“诸位,关于那位朋友的事我们就此打住,切莫再提了。一旦走漏风声,对魔教中的那位朋友来说可能是灭顶之灾,来日方长,我们总有坦诚相见的那天。”
殷蓝等人望着他,郑重的点了点头。
“牛堂主,还请……”
“放心,还是那句话,你们七侠的事情,俺老牛绝不多说。”
“那就有劳牛兄弟了,洪良敬你一杯。”徐虹良微微一笑,端起酒碗来,“日后,免不了要牛堂主费心的地方,如若牛堂主在魔教发现了那位朋友,还请帮忙照顾着点。”
“放心,徐少侠的朋友就是俺的朋友,照顾一事俺绝无二话!”牛旋风哈哈大笑。
“干!”
“干!”
……
“……你们约定之日,可是今晚?”
殷蓝默默执起茶壶给空茶碗斟满,轻声问道。
“……”
徐虹良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她放下茶壶,将茶碗递给他。徐虹良本已无心饮茶,见她已然为自己递来,便也不再推辞,接过,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莎丽端着一盘小糯米糕上来放在桌中间:“唉……这都过二更了,他可莫要出了什么事才好……”
“呸呸呸,休要胡说!”易水生连忙皱眉道。莎丽扮个鬼脸,不再接言。
徐虹良放下茶碗,单手托腮凝视着手中的爱剑。长虹剑好似晓得主人心事,在剑鞘中蠢蠢欲动,引得剑上浮光若隐若现。
【怎么还不来呢……】他微微皱眉。
“难不成……路上被什么人绊住了?或者被什么眼线盯上了?”殷蓝担忧道。
“盯他?老天……谁能跟得上他么?”莎丽摇摇头。
“……”
围桌而坐的五人一阵沉默。
徐虹良缓缓抚摸着长虹间的剑鞘,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渗透到冰冷的剑身。
烛火还在轻柔的摇晃着,映着七剑五人沉重的脸色。微亮的火光吸引来小小的飞蛾,围绕着烛火一下一下的扑腾,忽而飞走忽而又飞回,小小的影子白千百倍的放大在墙上,映成众人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
窗外仍是喧嚣的蝉鸣,屋内却压抑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忽地,猛听“啪”一声巨响,一旁的庞奔一掌拍在桌子上,吓得屋内几人皆是一个激灵,茶水被从茶碗内震了出来
“你……你干什么!?”最先反应过来的莎丽生气地喝道。
“俺去接他!”
庞奔烦躁的回了一句,抄起奔雷剑转身就要出门。殷蓝一惊,连忙起身去拦他,离他最近的易水生吓得一愣,赶紧一把抓住他的衣褂不让他走。
“大奔你等等!万万不可莽撞行事!”
“还等!?这都等了几个时辰了!要等你们等吧,俺等不了了!”庞奔一把挣开易水生抬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