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在我走出大学校园又经历了社会上的很多人情世故以后，便很少再想起高中时的那些人和事。
但偏偏有一个人，总是在午夜时来打扰我的梦境。
我依然记得他的名字叫顾熙，因为那是我曾经在灯下一遍又一遍写过的名字。
多少次午夜梦回，我都会梦到与他初见的情景。
或许是那一天景色美得不大真实，或许是他的笑容太温柔刺眼，又或许是因为他是我一直爱着的少年。
所以我才敢在梦里，在梦里光明正大的想起你。
是什么人曾经说过：
“也许有过去，
也许只有在回忆里才能再见到你。”

身后依然传来杏花的香气，那个少年的模样就那样随着这一树杏花刻在了我的心里。
突然想起书中的一句话：
“红尘如泥，
而我在最深的红尘里与你相遇，
又在风轻云淡的光阴下匆匆别离。”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我已经能够平静的面对他了，早已没有了初遇时的慌张。

三
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后，我拿着两本书走到了二年组，这才想起来昨天竟然没有问顾熙的班级。
在楼梯口徘徊了好久才看到一个男生，犹豫再三还是走上前去问：“学长，请问你知道顾熙学长在哪里吗？”
他抬起头，长相清秀，眼睛漆黑，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回答：“他在音乐教室。”
我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转身的时候撇了撇嘴，心想一点都没有顾熙平易近人。
这样想着，我来到第三层，朝音乐教室走去。
没等我到达音乐教室门口，就听见优美的钢琴声从里面传了出来，曲调悠扬欢快，让人听了心情很是愉悦。
我轻轻推开音乐教室的门，顾熙正坐在白色的钢琴旁边，手指灵活地在黑白的琴键上跳跃。
午后的阳光从窗子照进来，为他的身影镀了一层金边。
我看见他唇边浅浅的笑意，看见他细碎的黑发遮住眉毛，看见他漆黑的眼睛里尽是温柔的神色。
心跳乱了几拍。
我想，我就是这么陷进去了吧。
我正看他看得专注，他却突然抬头笑着看着我，我下意识的把头扭过去，余光却瞥见他唇边笑意更深。
他手指依旧弹奏着曲子，但我却没有心情把心思放在曲子上了。
一首曲子终于弹完，他抬起头微笑着看着我，身边也笼罩着金色的光。
我朝他走过去，将那两本书递给他，“这是你要借的两本书。”
他伸出手接过，说道：“谢谢。”
“没事，”我笑了笑，“还的时候就到高一（二）班找我吧。你记得我的名字，聂冉冉。”
其实我这样说是有私心的，因为我想要他再来找我，我也想要他记住我的班级和名字。
“嗯，记住了。”他笑笑，又看了一眼他身边的钢琴，“你喜欢钢琴吗？”
我想了想，如实回答：“不了解，不过……你弹得很好听。”
他只是笑笑，“今年学校的艺术节班主任让我表演一个节目，我负责弹钢琴。”
我看着他：“很好啊，你弹得这么棒一定是冠军。”
“但是……”他顿了顿，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说：“我少一个伴唱。”
我当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说话变得吞吞吐吐：“不不不不行我不会唱歌的会走调还会给你丢脸。”
“不会的，我相信你。”他朝我笑了笑。
“我真的不行，”我斩钉截铁的回答，“而且钢琴独奏就好了加上伴唱简直是画蛇添足。”
“是啊，”他语气无辜，“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本来这个节目就是独唱，但是老师要求我伴奏顺便给她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
“所以你就找我了？”我瞪着他，“你是不是找不到人了才拉我过去。”
“不是，”他回答的严肃，“我只是觉得选人麻烦就直接来找的你。”

五
第二天中午我不用再去音乐教室练习，也没有心思去杏花树下坐着，就懒散地趴在桌子上睡觉。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随即听到了闺蜜苏艾吃惊的声音，“诶？真罕见呐，聂冉冉你今天中午居然在班级里。”
我抬起头，看见苏艾朝我走来，打了一个哈欠，“怎么，不行么。”
她朝我眨眨眼，然后坐在了我前面的空位上，“我只是好奇啊，今天中午你怎么没有去音乐教室呢？”
我吃惊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去音乐教室了？”
她看着我，摆出一副认真的神情，“你虽然平常中午都不在班，但是像你这样不合群的人除了那棵杏花树以外根本就没有去的地方。另外，我最近听说高二年组的顾熙学长在音乐教室秘密准备艺术节的节目，而且有一个女声伴唱。”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我问道。
苏艾继续说道：“听说顾熙学长把整个三楼都封锁了，没人进的去，但我是谁啊，我随便一闯就进去了。”
“说实话。”
“好吧，我找的我爸。”
我无奈地看着她：“你这算滥用校长女儿的特权么？”
苏艾眨眨眼：“才没有。”
我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呢？你去了以后看到了什么？”
她继续说道：“昨天我到了三楼以后，听见里面有歌声，我仔细听就知道是你了。”
“哦。”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她看着我，嘴边勾起一抹坏笑：“你什么时候认识顾熙学长的啊？还和他一起参加艺术节。而且啊，你还藏的那么深，连我都不知道。”苏艾说完，撇了撇嘴。
“哪有藏的很深啊。”我回答，“我只是怕你说出去，然后就会有多嘴的女生造谣生事了。而且，我和顾熙没有关系。”
是的，我和顾熙没有关系。
我们之间，只是他帮过我，我用两本书和这一次的演出报答他的两清的关系。至于其他的……无非是学长与学妹的关系。
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失落。
艺术节前一天的中午，我去三年组找顾熙，却意外的遇到了那天的男生。
“学长，请问顾熙学长在班级吗？”我问他。
“顾熙？”他微微皱眉，“你和他很熟？”
“也不算啊……”我尴尬地笑了笑，“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知道。”他转身进了高二（三）班，然后过了一会顾熙就走了出来。
他脸上依旧是不变的笑容，“你来了，聂冉冉。”
“嗯，”我点点头，“去试礼服吧。”
“好。”
他走在我前面，我跟在他后面，一时间觉得这样就能够很安心，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
后来到了一楼的演出大厅，我才知道不可能有一条路会让我们一起走到尽头。

演出大厅有一些人，都是明天参加演出的。舞台上一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看见了顾熙，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啊小熙你来了。”漂亮的女老师笑着说。
顾熙没什么表情，回答：“嗯，我来了，顾老师。”
被叫做“顾老师”的女老师很不爽地回答：“不是说了没有什么人的地方叫我姑姑就行了嘛。”
顾熙耸了耸肩。
顾老师却突然看见顾熙身后的我，冲着顾熙笑道：“这就是你给伴奏的那个小姑娘？以前但是没见过，不过小熙你眼光不错啊。”
我微笑着对她说：“顾老师，你好，我叫聂冉冉。”
顾老师点点头：“哦，小冉啊。过来跟我试一下礼服吧。”
“好。”我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顾老师把我带到试衣间，递给我一个盒子，我捧着它进了试衣间。打开盒子，是入目的黑色。
我把这件礼服提起来，是一条黑色的连衣裙，领口和袖口确实白边，款式很漂亮，从柔软的触感可以看出做工很好。
我换上这条连衣裙，不短，及膝。然后走了出去，看到了等在那里的顾熙和顾老师。
顾熙也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西装，里面是白色的衬衫，和他很相称。
“啧啧，真漂亮啊，顾熙这小子眼光还是不错。”顾老师打量着我，不停地称赞，还把我推到了顾熙身边。
我红着脸抬起头却对上了他的视线，他看着我笑的温柔：“很漂亮。”
我紧张地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你们两个真是绝配。”顾老师看着我们俩，笑的别有深意。
我别扭地看了一眼顾熙，我的脑袋刚好到他的肩膀，只能抬起头看着他。他看着我只是笑笑，目光依旧温柔。
不过心想我们俩的衣服的确很配，都是黑色为主，白色为辅，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顾老师好像看出来我的不自在，笑着对我们说：“好啦，先把礼服脱下来放我这里明天艺术节再来取吧。”
“嗯。”我和顾熙点点头，分别走进了换衣间，过了一会，都把身上的礼服装进了盒子里，给了顾老师。
“好啦，你们回去上课吧。”顾老师冲我们笑笑，“明天要好好表现啊。”
“知道啦。”顾熙点点头，然后看着我，笑的温柔，“走吧。”
“嗯。”我跟在他的身后，目送他上了二楼，然后独自回了班级。
这天晚上回到家我突然睡不着了，想想明天和顾熙一起登场的情景又是激动又是担心。
如果明天给顾熙拖了后腿……该怎么办。
渐渐平复了心情，我终于睡着了。

顾熙看着我，良久，扯出一抹笑容，“聂冉冉，你该不会怯场吧？”
我瞪了他一眼，不再看他。
不过我怎么突然觉得顾熙比我还腹黑。
我从小就不是一个活泼外向的女孩子，无论在长辈还是同龄人面前我都表现得不太爱说话。但我和熟人在一起说的很多，其实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我很害羞还有怕生。
连在班级里上台演讲都紧张地要死更不要说登台演出这种大场合了。
我至今为止还清楚地记得初中有一次我登台表演节目，当时地面都跟着我的身体颤抖了。
“叶安安，你今晚怎么总是走神？”身后传来熟悉而好听的男生。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继续。”被叫做叶安安的女生连忙道歉。
听到“叶安安”这个名字，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把头转了过去，看见了一个穿着水蓝色长裙绾着头发的很漂亮的女生。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也转过头来看我，在我们对视的那一刻我感觉她愣了一下，然后把目光移到了我身边的顾熙的身上。
那目光包含着太多我看不明白的东西，我也索性将目光转移到她身后的男生上。
那男生也正在看我，我认得他就是之前我在高二年组碰见过两次的男生。他眉眼与顾熙不相上下，眉间却是化不开的冰冷。
我把头转过来，对给我化妆的老师说了句“抱歉请继续”就再也没有看任何人。
几分钟后，顾熙对我说：“我先去练一下钢琴。”然后离开了这里。
后面却突然传来叶安安的声音，“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然后也匆匆离开。
我总觉得他们两个人有些蹊跷，却也没有再想什么。
我问苏艾：“你知道今天跟叶安安一起主持的男生是谁吗？”
苏艾回答：“就是和叶安安还有顾熙一班的初泽，和顾熙一样也是个大学霸，只不过特别高冷。”
“哦。”我点了点头。
苏艾却突然问我：“你说，我要是去追他，成功的几率有几成？”
“一成。”我几乎脱口而出。
苏艾自我安慰：“还好还好还有一成。”
我继续补充：“那一成的几率还要取决他是否近视。”
“……”

苏艾不说话了，一个人捂着一颗受伤的小心脏，我却突然问她：“你为什么不去追顾熙？我觉得他要比初泽好勾搭。”
这是事实，我和顾熙见了两次，就已经熟了，而和初泽见了两次，却连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
“因为不想和你抢啊。”她眨了眨眼，“而且听说叶安安是他青梅竹马呢，两人从小就在一起，所以追了也不会有结果的。”
青梅竹马吗……叶安安和顾熙。我垂下睫毛奋力掩饰住失落的表情。
很快就到了演出开始的时间，可这时叶安安才匆匆赶了回来，慌忙地对大家说了几句对不起，就和初泽一起登台了。
我坐在那里能听到叶安安的声音，她的主持相当完美，无可挑剔，初泽也不逊色，同样主持的很精彩。
而顾熙一直没有回来，眼看还有一个小时轮到我们，他这才进门。
顾熙目光依旧温柔如春水，却在看到我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
镜子里的我，额前的齐刘海整整齐齐，皮肤白皙，面容精致，长发直接披在脑后，和这身衣服十分相配。
就在这时顾老师突然进门，看着我赞叹：“啧啧，看见没冉冉打扮以后绝对不输叶安安啊。”她说完又递给我一个盒子，我打开以后里面是一双鞋。
这是一双很漂亮的黑色的鞋，很配我的裙子，却是高跟的。
我看见后条件反射地把鞋子推了出去：“不行的我不会穿高跟鞋……”
顾熙对我说：“演出需要啊，你看我不是也换鞋了吗？”我看了一眼他的鞋子，这才发现他今晚穿了一双黑色的皮鞋。
我开始吞吞吐吐：“可是……可是我不会穿高跟鞋走路……”
顾熙依然笑着对我说：“没事的上下台我牵着你走路，上台以后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就好了。”
“好吧……”我总算妥协。

Drifting on through empty shores……”
海风吹过我的耳边，扬起我的长发。
“Wondering what's my purpose
Wondering how to make me strong
I know I will falter I know I will cry
I know you'll be standing by my side……”
阳光明媚，远处传来海鸥的声音。
“It's a long long journey
And I need to be close to you
Sometimes it feels no one understands
I don't even know why
I do the things I do……”
我赤足在沙滩上行走，脚下的沙子温暖。
“When pride builds me up till I can't see my soul
Will you break down these walls and pull me through?
Cause It's a long long journey
Till I feel that I am worth the price
You aid for me on calvary……”
顾熙他就站在我身边，白色的衬衫在阳光下有些刺眼。
“Beeath those stormy skies
When Satan mocks and friends turn to foes
It feel like everything is out to make me lose control
Cause It's a long long journey……”
远处不知何时传来杏花的香味。
“Till I find my way home to you. to you……”
钢琴声依旧响起，直到台下传来热烈的掌声，我才知道表演已经结束了。
顾熙站起身来走到我旁边，牵起我的手，我们俩朝台下鞠躬，然后一起走回了后台。

我很头疼，只能应付他：“给我点时间考虑。”
外面天黑了，我没想到已经到了晚上，初泽坚持送我回家，我只好答应。
我对初泽说要回学校取书包，他也跟着我去了。
我回到学校，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班级里早已空无一人，我拿起书包准备离开，却看见门口站了一个人。
他朝我走过来，我看清了他的脸，叫出声：“顾熙？”
他一向温和的表情不见了，唇边笑意全无，脸上也出现了微微的怒色，“聂冉冉，我记得，有叫你等我。”
我拿着书包越过他，“我记得，我没有答应你。”
顾熙却拦住我，一双漆黑的眼睛与我对视：“为什么不等我？”
我有些生气的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看他脸色很不好，我却笑了：“顾熙，我男朋友在外面等我。”
他脸色顿时变了，我借机推开了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教室。
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初泽打着一把伞在外面等我。
我走到伞下，和他一起走回去。
走到了我家楼下，我突然说：“初泽，当我男朋友吧。”
他愣了一下：“什么？”
我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没什么。”
他却笑了，对我说：“聂冉冉，我等你真正答应的那一天。”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我没有什么事又去了那棵杏花树下，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我知道就是顾熙，赶紧起身离开。
“聂冉冉。”他却突然叫住了我。
我无法动弹，只能留在原地。
他走到我面前，语气不可质疑：“聂冉冉，你在躲我。”
我看着他笑的无辜：“顾熙，你想多了。”
他朝我走过来：“聂冉冉，为什么躲我？”
“我没有，是你想多了。”我只能后退。
他却步步紧逼：“聂冉冉，你是不是喜欢我？”
终于我后面没有路了，突然像受了委屈一样冲他喊道：“是啊，我喜欢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突然停下脚步，眼里是笑意。
我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冲他继续喊道：“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后来又遇见你就是想你能喜欢上我，可是那天叶安安出事你那么紧张，你知道我当时多伤心吗？现在我想要放弃了你干嘛还要来找我？”
他突然抱住我，语气里是无奈：“原来你是吃醋了。”
“我没有。”我奋力挣扎。
他低声在我耳边说：“聂冉冉，我喜欢你啊。”
我愣了一下，不再挣扎。
顾熙继续说道：“那天我在音乐教室里和你说我听过你唱歌，就是因为我在初中就认识你了，有一次你登台演出，唱了一首《隐形的翅膀》，当时我的情绪很低落，就是听了你这首歌，然后振作了起来。”
“后来，我考上了这所高中就再也没有见过你，直到有一天路过杏花树下听到你唱歌我就认出是你。你信不信，其实后来的巧遇，是我在窗边看见你把书落下了，然后刻意在下课之前请的假去捡那本书的。”
“那天以后就再也没碰到时机，第二次再遇见你我就找了个借书的理由，包括后来的艺术节，也都是我安排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我早就料到可能有一天会忍不住和顾熙表白，可他跟我表白是我没有意料到的。
我有些尴尬，声音很小地问他：“顾熙……那叶安安呢？”
他搂得我更紧：“她是我青梅竹马，也只是我青梅竹马。”

十
我万万没有想到现在绯闻的传播速度竟如此迅速，学校贴吧里出现了一篇一楼就放着我和顾熙那天在杏花树下拥抱的图片，标题写着“那些年我们身边不为人知的地下情”。
我真想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但是我猜想我们这几个人都知道了。
苏艾知道了，因为从昨天开始我的手机就没停过。
顾熙知道了，因为那篇帖子今早就被删掉了。
初泽知道了，因为他今天放学没有来找我。
叶安安知道了，因为她今天放学约我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碰面。
放学我一个人来到了学校后面的小树林，叶安安已经在那里等我，我朝她走过去，她脸上不出意料的带着怒气。
她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聂冉冉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去粘着顾熙你忘了吗？”
脸上火辣辣的，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居然会出手，然后就毫不犹豫的还了她一巴掌。
她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打她，然后发疯一般冲我扑过来，大声喊着：“聂冉冉！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跟我抢顾熙！你知道么，我从小就喜欢他，可是他心里没有我！”
“顾熙他从来就不是温柔的人，可我却在他看你的眼神中看到了温柔！我哪里比你差，哪里啊！”她说着说着竟然掉了几滴眼泪。
我突然觉得有些心疼，想去安慰安慰她，她却趁着这个时间一把把我推到地上，头部传来剧烈的疼痛。
眼前景象有些模糊，她的表情却是那样狰狞。
我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脑中一片空白，只是依稀听到了顾熙的声音，然后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躺在病房里，苏艾焦急地看着我。
我父母出差听苏艾说是顾老师帮忙垫的医药费，我只觉得头还是有些疼。
“你没事吧冉冉？”苏艾问我。
“没事……”我摇了摇头，“我是怎么来医院的？”
“是顾熙送你来的，他现在在医生那里。”苏艾回答，又责备的看着我：“你那天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去见叶安安，你不知道很危险的吗？”
“危险？”我愣了愣。
苏艾继续说道：“叶安安有精神问题，经常发狂，从前就打过很多接近顾熙的女生。”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叶安安看起来那么文静的女生打架居然会那么厉害。
“我去找顾熙了，他一定很担心你。”苏艾说完离开了，不一会，顾熙一个人进了病房。
“冉冉，头还疼吗？”顾熙眼神里是自责，“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也没有照顾好安安。”
我摇了摇头，挤出一个笑容：“好多啦你不要自责。”
他走过来抱住我，声音低沉：“聂冉冉，相信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我在他的怀抱里使劲点了点头。

后来我出院了，听说叶安安转学了，我尽管很不喜欢她，却有些心疼她。
叶安安，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后来我和顾熙在一起了，苏艾也不知为什么真的就去追初泽了，还每天在我面前抱怨为什么初泽这么高冷。
出院以后杏花树就成了我和顾熙经常约会的地点，顾熙经常为我补习，和我在树下聊天。
我们还经常去音乐教室，他弹琴，我唱歌，后来学校艺术节我们没有表演节目，反而一起做了主持人。
我虽然怯场但有顾熙在身边主持的也很自然。
每天过得都很充实，学习在顾熙的辅导下一步步提高，每天都和他在一起也很开心。
我还经常拿着自己在家里种的花去问顾熙这些花的花语，他总是能准确回答。
我还和他一起每天看着苏艾上演女追男的戏码，看着初泽每天躲苏艾像躲怪物一样。
那时我们总会相视一笑，然后看着彼此眼中的自己。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