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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The Strain /嗜血菌株 「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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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的天空只就有黯淡的灰色调,除此之外,再无所有。
於随缘居同标随笔 黑夜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12-21 04:53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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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的白雪,沉寂了蛮荒里的喧嚣,只留下满盈悄然的空耳在回荡。这儿,是集中营劳动者的寝间,深闭的门户,走漏不出一点风声,唯有在门后潜匿的微醺月光,飘起了一丝诡谲。
    幽暗的寝间,凭著瞬息的光线,并列的通铺轮廓才勉强成像,在卧榻间可容许翻身的范围内,就是一个人所有的床位。Abraham就躺在仅仅属於他的卧榻上,左右邻及的都是来自各个地方的俘虏及犹太人,他们都睡了,此起彼落的鼾息声是如此的平静,而他不明白未来为何。
    但身处在集中营的Abraham却变得害怕黑夜的到来,从小外婆就常用异族的传说来吓自己,因著好奇心,他总是想把外婆说的故事听完,即使在最后总是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可自从他亲眼看见某夜在这寝间游走的魔物,那种寻找猎食的渴望,他真的害怕了,外婆所说的吸血魔物是真的存在,然而这也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生命是如此的无法掌控,只能沦为被狩的猎物--无能为力。
    此后,面对集中营的每个夜晚,他犹似惊弓之鸟,即使是一点的风吹草动,都是种戒备。突来地飒飒作响,似阵风的骚动,或是其它,无法肯定。他试著将视线眺向骚动的来源,但是还是掩不住胸口上的心跳,那种压抑的束缚,令人紧绷。
    小心翼翼将目光的眺向对边的通铺,微弱的光源是临窗投射而下的月光,透著毛玻璃所柔化的光晕含量,光影倾斜的分界也不在是那麼绝对,相较於光线不足的地方,仍旧只有依稀的轮廓可以揣测,不见其他的异样。
    所幸,只是场虚惊。刹时莫名的压抑、警戒、不安,一时间都远离了,而此时此刻他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祈求他所信奉的神,能与他同在。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12-21 0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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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升,在集中营便是劳动的开始,没有止境,被强制拘留的劳动者只能守著集中营的作息,跟从军阀体制。且为了方便管理,每个被送到这的人们,都会被编上自己的编号,做为种族身分的识别,他们明白一旦纹下了标记,也就注定了无法逃离集中营的事实,但无可否认,集中营本身就是个悲剧。
      这里没有温暖的晨曦、也没有美好的琐事,斗大的“ARBEIT MACHT FREI”就只是个裹上糖衣的谎言,在这的天空只就有黯淡的灰色调,除此之外,再无所有。
      车间内不时传来各种的敲击及不具名的机械响声,就是鲜少有属人的交谈,即使是有,也多是来自於士兵的叱喝声。狭小的工作台上布满了各样的刨具、凿器,Abraham动作娴熟的将备料一一刨成花,瞬间飞落的象牙白木花有如蝉翼般的飘逸,却也显得单薄。待备料刨除完善,白净的橡木有著温润的骨感,完全与自己受冻乾枯的双手有著天壤之别。
      他放下了器具,试著从僵直的掌心呵气而得以偷点余温。窗外的景还飘著雪,曾有那麼一度,他觉得自己是如此活得这麼不真实,依著当初所有的技能,他免於被分配更糟的劳动区,可是却无力保护自己唯一的亲人,他很难过、但同时也憎恨那该死的独裁。
      多麼希望,他只是活在噩梦之下,一切的一切只是上帝开的玩笑,而他就在某日的安息日醒来……他是这麼想的。
      即使心有不甘,他还是忍住了,佯装平静的深吐一口气,看了屯在角落的备料一眼,或许劳动才是让他不再继续胡思乱想的解药。作为一个木匠的直觉,他可以赋予这些不起眼的木头有再次重生的机会,当然他也可以决定那些是次级品或者是工艺品。
      因为他即是个木匠。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12-21 0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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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点上的菸,随著游移者的思绪飘忽,仍旧在那人的指尖上踌躇著分秒。即使如此,那湛蓝的双眼仍是深邃得渗人,带著有如蛇蝎一般的不怀好意,却从未放过方桌上那被犹太人所称为”米里亚姆之手”的护符。
        Eichhorst轻触著护符,依循其中交错的唐草刻纹,空摹起自己无法构上的精湛工艺,他确实很是欣赏有这手艺的匠人,只可惜--
        这世代的心眼还不够宽宏到能容忍得下渣滓的地步。
        而突然的汽笛声像是打断了他的注意力,一旋身即放下了本是夺得他至高赞赏的艺品,迳自往身旁最靠近的窗口走去,他斜倚著窗前,凭著对营区的熟悉,他很快就找到了汽笛发出的方向,那是每天行驶的载运列车,运载著无数犹太人的生与死,来去间,早已分不清是仓皇恐惧的生灵,抑或者是留恋徘回的亡魂,因为从他们的脸孔上,彷徨无助的神情都是显得同样的空洞、绝望。
        Eichhorst凝向著彼方,冷冽的风雪没有稍停的迹象,窗口上却因著呼吸的气息而结成了雾状蒸气,他没有选择拭去那恼人的蒸气,就是随手探了袋里的火柴方盒,为手里发颤的菸头点上火星,很快地,从火星窜燃升起的烟丝也散逸出那菸草独有的微呛气味。
        而那种味道,就像带有蛊惑的魔性一样,随著蜷升的白丝婆娑,只见Eichhorst若有所思的将短菸凑近唇上轻啐了数次,在吐出最后留恋的一口瘾儿后,手上的菸只余下徒烧的虚荣,仅此。而他始终又转回原来的思绪,那不是怜悯、也不是来自心里的苛责,更不是人们所谓的仁慈,他早已对集中营的种种感到倦怠,即便是奴役、杀害再多的犹太人,都不值得一提,在如今权势下必然的过程中,牺牲是无可避免的,关於这一点,他一向清楚得很。
        至此,闻著越渐浓烈的焦油味,似乎也一并磨去了Eichhorst本有的耐性,他果断的拈去手中还抽不到一半的菸,反手取了静置在案上的军帽,在俐落的整了自己的衫口及帽沿后,那一袭剪裁合宜的军衫大衣,就像是完美的掩饰了他心中所隐藏的兽心一样,毫无破绽。
        在临走前,他甚至不忘带上方桌上的”米里亚姆之手”以及被秘密放置在藏柜里的黝黑长筒,他用著近乎耳语的口吻说著:
        「希望你会是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话语刚落,他已经缓缓带上门的手把,细看从他嘴角所浮起的一抿微笑,说是有如绅士般的文质彬彬,更似矫作的伪善,令人不寒而栗。


        6楼2015-02-23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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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给你加个油吧!


          IP属地:云南来自手机贴吧7楼2015-02-23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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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笔好


            8楼2015-03-23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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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棒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6-02-12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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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6-02-14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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