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大英雄吧 关注:87贴子:1,825

匈奴究竟输在了哪——汉武帝伐大宛探析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太初元年(前104年)的一天,壮士车令带着纯金铸造的金马和黄金千斤踏上了西去的征途,他受当朝天子派遣,前往万里之外的大宛国求取天马------汗血马。
  汗血马,据说就是今天的“阿哈-捷金马”,它的闻名于世,并不全是它有多么高大壮猛、奔跑力强,而在于它的一个奇特之处:每当激烈的奔跑之后,它的前肩以及臀部、背部都会出汗如血,因此汉人为它取了“汗血马”这个响亮的美称。据今人考证,这个带有浓厚神话色彩的特征,其实是一种寄生虫的分泌物。加上它喜欢以苜蓿为食,与汉地的马种大为不同,由于这些奇异的差别,人们视之为天马,在东方人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奇特的魅力。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4-12-09 07:51回复
    汉武帝一生冀求长生不老、升仙得道,他闲着没事,用《易经》卜了一卦,曰“神马当从西边来”。这令沉溺于祥瑞的他颇为受用。果然还真应景,不久敦煌方面来报,说在渥洼池发现了天马!武帝龙颜大悦,有了神马,不就可以骑着它一朝升仙了吗?他深信这是“太乙神”赐给他的礼物,于是隆重的赐名“太乙天马”,连带着献马之人暴利长(光看名字就是个生事的主)也被封官受赏。武帝在位54年,是个雄材大略的天子,王侯将相,没有谁能轻易蒙得了他,唯独方士例外。只凭方士们几句忽悠,他可以不惜劳民伤财为神仙起楼台、造宫观;为了探访蓬莱仙境,竟真的一次次冒着鲸波之险巡游东海,乘风破浪找神仙,那份狂热,真恨不得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结果到头来一场空。神马也是如此,那个暴利长因犯法被罚守边,出于翻盘心切,耍了个花招,跑到渥洼池边捕到一匹野马就敢吹成神马,还真就“一马得道,鸡犬升天”。
      几年后,张骞从西域归来,献上乌孙国的良马,武帝一高兴,又把“太乙天马”扔到一边,改封乌孙马为“天马”。但张骞告诉他:乌孙西边有个大宛国,出产的马更神奇,汗流如血,传说是天马在凡间的后代。于是武帝把乌孙马改名“西极”,让它靠边凉快着,再遣使团,携带“数千巨万”的财物,前去求取大宛天马。
      史载“天子好宛马,使者相望于道。诸使外国一辈大者数百,少者百馀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4-12-09 07:52
    收起回复
      汉武帝一生冀求长生不老、升仙得道,他闲着没事,用《易经》卜了一卦,曰“神马当从西边来”。这令沉溺于祥瑞的他颇为受用。果然还真应景,不久敦煌方面来报,说在渥洼池发现了天马!武帝龙颜大悦,有了神马,不就可以骑着它一朝升仙了吗?他深信这是“太乙神”赐给他的礼物,于是隆重的赐名“太乙天马”,连带着献马之人暴利长(光看名字就是个生事的主)也被封官受赏。武帝在位54年,是个雄材大略的天子,王侯将相,没有谁能轻易蒙得了他,唯独方士例外。只凭方士们几句忽悠,他可以不惜劳民伤财为神仙起楼台、造宫观;为了探访蓬莱仙境,竟真的一次次冒着鲸波之险巡游东海,乘风破浪找神仙,那份狂热,真恨不得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结果到头来一场空。神马也是如此,那个暴利长因犯法被罚守边,出于翻盘心切,耍了个花招,跑到渥洼池边捕到一匹野马就敢吹成神马,还真就“一马得道,鸡犬升天”。
        几年后,张骞从西域归来,献上乌孙国的良马,武帝一高兴,又把“太乙天马”扔到一边,改封乌孙马为“天马”。但张骞告诉他:乌孙西边有个大宛国,出产的马更神奇,汗流如血,传说是天马在凡间的后代。于是武帝把乌孙马改名“西极”,让它靠边凉快着,再遣使团,携带“数千巨万”的财物,前去求取大宛天马。
        史载“天子好宛马,使者相望于道。诸使外国一辈大者数百,少者百馀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12-09 07:52
      回复
        发重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4-12-09 07:53
        回复
          但据史料分析,武帝好马不假,求仙也求得嗨,同时又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雄主。中原限于环境,马种很难与域外马抗衡。在汉匈战场上,匈奴战马“上山下阪,出入涧溪,中国之马弗与也”,汉族人只有眼馋的份儿。匈奴骑士们“险道倾仄,且驰且射”,而“中国之骑弗与也”。且汉地很难大规模养马,虽然在全国发起过轰轰烈烈的养马运动,但一场漠北之战打下来,便搞得“天下马少”。由于马源稀缺,马价涨起来比今天房价可快多了,闹到一匹普通马也得二十万钱的地步,比一个御史大夫的年俸还多。何况当时国家钱袋子紧,“县官钱少,买马难得”。
            因此,改良马种,提升战马质量成为当务之急。
            然而,改良马种对正在进行的战争可谓远水不解近渴,何况大宛所在的中亚乌浒河一带,也都是优质马种的产区,像古希腊人提到过的米塞马,汉武帝却只盯着大宛一家求马。更奇怪的是,史书上明明记载武帝已多次获得大宛的天马,为什么还要没完没了的继续向大宛征求呢?看来,求马的背后必隐藏着更深的玄机。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4-12-09 07:53
          收起回复
            自己顶一下……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4-12-09 07:54
            回复
              再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12-09 08:01
              回复
                没人呀……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12-09 19:32
                收起回复
                  众所周知,汉通西域是为了联合月氏一起夹攻匈奴,这一目标落空了,月氏人对他们的新家园很满足,不愿再回去算旧帐。但武帝的战略却没有错,西域-----如果开发得好,将是反匈战争的第二战场。当然,如果开发得不好,将反而成为匈奴反汉的第二战场。而且,在这方面匈奴早就走先行一步:西域“故皆役属匈奴”。幸运的是,西域比起富庶文明的汉朝来,贫穷落后得多,这对一味追求高附加值的战争收益的匈奴人来说,提不起多大胃口,长年仅满足于收收保护费,把机会让给了汉人。的确,西域大多国力弱小,大国常仅两三万人口,小国只有一两千甚至三位数的人口,只从表面上看,西域不论倒向哪一方也不能为后者增加多大权重。所以,连汉朝士大夫们也觉得没有开拓的必要,所谓“与汉隔绝,道里又远,得之不为益,弃之不为损”。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4-12-14 20:00
                  收起回复
                    农耕文明因其作战方式的特殊性,战争成本过于高昂,国家很容易被军费给压垮。而对手是落后的游牧民族,飘忽不定,就是逮住了也榨不出什么油。若能找到月氏一类游牧民族做帮手,一来可以压缩匈奴人的机动空间,二来事半功倍。
                      武帝如此热衷于西域事业,还与一个意外收获有关,那就是发现了乌孙。乌孙本与月氏同游牧于祁连山一带,因与月氏结仇而投奔了匈奴,后来力量强了,就西迁到伊犁河流域一带,从此“中立,不肯朝匈奴”。乌孙人也是骁勇善战的马背民族,周边都得让它三分。因此,武帝结交西域的重点,就是“欲与乌孙共击胡”。但乌孙与匈奴并无仇怨,怎会平白为遥远的汉朝去挑战强大的匈奴?但武帝的外交手腕却很老道,他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就经常派人出访乌孙,制造出汉与乌孙关系亲密的外交假象,挑动匈奴人对乌孙的怀疑。与其同时,汉朝也在争取乌孙周边的邻国,使乌孙在西域外交圈子中空前孤立,产生压力感。西域各国“虽属匈奴,不相亲附”,在雨量的糖衣炮弹下,天平渐渐向汉朝倾斜。各国纷纷派代表慕名而来,不远万里来参观这个东方大邦。不仅安息、身毒等大国,像“宛西小国驩潜、大益,宛东姑师、扞鰛、苏薤之属”,也“皆随汉使献见天子”。局面打开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4-12-14 20:02
                    回复
                      汉朝的使者则“出其南,抵大宛、大月氏相属”,乌孙终于被触动,“乃恐,使使献马,原得尚汉女翁主为昆弟”。武帝抓住机会,从宗室中挑选了一位叫刘细君的公主远嫁乌孙。举办了一场气派的皇室婚礼,随嫁过去的各类人员就有数百人,并且“赠送甚盛”。然而,包括武帝在内的所有人都上了乌孙老王的当,这个狐狸其实另有一副算盘:自己年事已高,说蹬腿就蹬腿,而几个儿子他都不满意,只满意自己的宠孙。因此,刘细君嫁过去没多久,老王就逼细君改嫁其孙为妻。这对汉朝皇室的尊严是一种严重侮辱------连汉公主下嫁匈奴都倍感耻辱,乌孙怎敢如此无礼?!出人意料的是,武帝却对乌孙一副极好的脾气,真的令刘细君“从其国俗”。细君含愤受辱,终于郁郁而死,武帝又立马找了楚王之女解忧公主顶班,远嫁乌孙。然而,乌孙在与汉朝关系前进了一步之后,反倒更加谨慎。毕竟,汉朝远在天边,仅凭联姻-----这种裤裆里的关系,还不足以让乌孙豁出身家性命和匈奴干仗的。所以乌孙这边以汉公主为右夫人,那边又立马娶了匈奴公主为左夫人,左拥右抱不亦乐乎,还坚持了等距外交。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4-12-14 20:02
                      回复
                        今天先到这儿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12-14 20:03
                        收起回复
                          对此,心气甚高的武帝也无可奈何,只好将工作重点再次转向乌孙周边,先争取他们的臣服。而大宛,就成为攻略的重中之重。这,才是汉武帝没完没了的求取大宛天马的真正用意-------大宛不烦,武帝还不干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12-22 10:14
                          回复

                              大宛,地处今乌兹别克费尔干纳盆地,位于乌孙西南方,康居(哈萨克南部)的东南面,西通安息(伊朗)、条支(叙利亚),南通大夏(阿富汗)、印度。恰好处在中国通往西方的十字路口上,因而工商业繁荣,且境内气候宜人、河道纵横、土壤肥沃,物产丰富,是一个颇有影响力的文明国家。
                              汗血天马是大宛的国宝,具有着非同一般的像征意义。将宛人的国宝纳入汉王朝指定专用品,等于形式上承认了汉朝的宗主权地位,这对扩大汉朝在周边影响、争取乌孙非常有利。何况大宛是个“善贾市”的国家,对物质利益锱珠必较,又“贵汉财物”。只要不惜重金,大宛必甘心就范。
                              起初也确实如此,然而,随着汉人对天马无休止的索取,事态开始变化,渐渐发展到不管汉人出多高的价,宛人“有善马在贰师城,匿不肯与汉使”,原本颇为热情的大宛人,逐渐对汉朝冷淡下来。让人不解的是,整个西域世界对汉的态度,也都变得冷漠起来,甚至刁难、虐待汉使的事件开始层出不穷。尽管西域客人在汉朝备受优待,但汉使来到西域,却得不到做为客人应有的尊重与款待。衣食住行,样样都得自己掏腰包,日子久了,就不免闹出“拥强汉之节,馁山谷之间,乞食无所得”的惨事。后来发展到汉人使团去西域一个来回,常要饿死一半的人,甚至遭到一些国家明火执仗的袭击。反倒是与西域原本“不相亲附”的匈奴人,他们的使者来访,只需“持单于一信,则国国传送食,不敢留苦”,招待得非常周道。
                              为什么中国净碰上这种热脸贴上冷屁股的事儿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4-12-22 10:15
                            回复
                              其实原因很简单,用今天一句话形容,就是-----真理在大炮射程以内。从地理方位上看,匈奴近,汉朝远。匈奴骑兵就像匈奴的拳头一样,强大、有力、迅速,且近在咫尺。汉朝的拳头也粗,却够不着他们。所以汉朝只能尽量向西域展示它的软实力,但西域国家却不怕汉朝。即便如此,在交往礼节上,汉朝却不肯放下它那天朝上国的架子。汉使一到,外国的国王、首领是被要求跪拜的,张骞在乌孙就是这么干的,两国初次交往,见面礼还没拿出来,就让人家的老王(即昆弥)拜在自己脚下。这就难免招人反感,大伙自动与汉疏远。
                                另一方面,汉朝雄厚的物质实力带给西域的好处有限。西域原本“贵汉财物”,但汉、西交往未久,就出现了各国“益厌汉币,不贵其物” 的怪现像;大宛也因国内“饶汉物”,不稀罕汉朝的重金。这主要是西域各国尚未享受到丝路贸易的好处。毕竟,在中东与西亚还陷于混战状态,安息、罗马尚未形成统一疆域之时,欧亚也就形不成稳定的需求市场。没有贸易带来的物质流通,也就严重限制了西域各国的受益空间,无从消化汉朝的财物,因此才会出现人家嫌我们送钱送多了的怪事。直到公元一世纪,罗马与安息有了稳定的势力范围之后,丝路才繁荣起来,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驰命走驿,不绝于时日;商胡贩客,日款于塞下”的盛况发生在东汉而不是西汉的缘故。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4-12-22 10:1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