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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呼啸山风(8059 on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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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通常做什么
深夜发帖不知道允许否
大家好,这里是山芋一只(从各种意义上)。
其实是拜吧文,家教都完结了才来拜本命CP的吧实在不好意思,所以还是写原创吧。
N久没写过专业论文以外的文章了,文笔渣。OOC什么的,请指正。


IP属地:河南1楼2014-10-13 03:59回复
    山狱-呼啸山风
    CP:8059 Only
    篇幅:中篇
    类型:白开水一样的文
    坑否:否
    年龄:(14,24+)
    文风:不伦不类
    因为想到哪写到哪,就成了故事套故事,回忆套回忆的文。
    为什么这么晚还要写第一篇山狱文,因为我爱这西皮爱得深沉……其实是以前不知道CP贴吧的存在。


    IP属地:河南2楼2014-10-13 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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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格列BOSS办公室内,年轻的十代看着部下刚刚送到的一叠册子,抬起的手轻轻抖了一下。定了定神,纲吉审视了一下自己才刚二十多岁的身体,摇摇头把方才手抖这个早衰的信号抛在了脑后。
        于是还是不得不头疼。彭格列资料室的电脑故障,所以烦请自己的守护者们重新录入一下个人资料而已。需要亲自录入的基本资料部分,“确保准确,责任自负”之类的警示语明明已经标得很清楚了,自己也再三交代过“就算是这种无聊的工作,身为守护者也要认真对待”。可是……
        纲吉拿起了电话,“请岚守和雨守来一趟办公室……是第二办公室。”
        “是,BOSS。”
      **********************
        时值盛夏,被依旧炙热的阳光烤得火辣的大地散发出蒸蒸热气,矮山树林和城墙围拢着的彭格列总部,正沐浴在让人困困欲睡的寂静中。想着片刻后身处的安宁就会被打破,纲吉在大热天冒出了点冷汗。
        说起来也就是前几天的事。也是如此燥热的一天,通向资料室的长长走廊上,响起了一阵参差不齐的脚步声。正巧回总部汇报的了平,正巧在总部逃课的蓝波,正巧来总部谈合同的狱寺,和正巧从日本“度蜜月”回来的山本。当然,常年都难得一见的云雀和六道自然也“正巧”不在总部。看着多少算得上“好久不见”的同伴纲吉很是高兴,他频频地回头,看着每见一面都变成熟了些的这几个人,一直看着,直到连蓝波逃学的行为都觉出了一丝可爱。
        “呦,山本你‘蜜月’度得不错啊,脸都极限地晒黑了一圈!”
        “嘛,毕竟时隔多年了,总是难耐心里的激动。”山本脸上带着比晴天还要明朗的笑容,说出的话却是沉稳中带着平静。
        “切,棒球白痴去掉棒球,变成单纯的白痴这么多年了,怎么又怀念起自己的本名了?”山本侧过脸看着那张永远说着让人不痛快的话语的嘴,感觉好像有谁凿开了时间隧道,旧时光就夹杂着呼啸的风声扑面而来了。
        “嘛,狱寺你这样子难道也能签下一个又一个的合同啊。”
        “啊,你个白痴有什么不满么,老子为十代目抛头颅洒热血连这点任务都完成不了,那成为合格左右手的目标不就遥不可及了!”
        “所以说只要有一腔热血,合同就自然而然签成了,好厉害。”
        “当然没那么简单了呆子,你是觉得我谈判能力很差是不是,你刚冷嘲热讽了吧,看我不打飞你,两倍……”
        “哦,原来还是极限的热血啊章鱼头,刚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变内敛了点,既然要打就让我极限地插一手吧!”
        “没有怀疑狱寺的谈判能力啊,我说的是……更基础点的…呃…交际什么的…”
        “…%$#@?*&!)#^”
        “!#?&*$@#?)^$…”
        “笨蛋寺你的炸弹很熏眼睛,到底扔不扔啊,扔准点也行啊。”
        噪声中阿纲抬头看了看天,觉得这样让自己有吐槽欲的时刻如今真是少之又少了。大家都像赛跑似的不断挥别着昨天,转眼间那些吵闹又头疼的日子就像静放在阁楼的老照片一样仅供回忆了。不知道是因为真的久违了,还是山本回了趟并盛带来了些熟悉的气息,才让大家都有些感慨和羡慕,那尚未完全褪下的名为青春的青涩外衣,像害羞又急躁的猫一样一点就着。怀着一丝难以名状的心情,过了好一会儿,阿纲出声制止了这出愈演愈烈的生活插曲。
        山本看着狱寺收回炸弹的手,白皙纤细的手指好像抓在他的心上,引起一阵痒而不能挠的悸动。这双手从十几岁起就一直挥舞在自己面前,或握着笔,或夹着烟,或抛着炸弹,偶尔会打在自己身上,还有一次曾坚定地伸向自己。山本也不知道那时让自己心跳声变得巨大而清晰的,是狱寺久久不愿缩回的手,还是他紧张又不肯放弃的神情,又或者是他那句略带颤抖的呼喊“抓住我,山本”。总之,那时引起的剧烈心跳便一下一下震动着自己的血管,稍稍安静下来就能听到血液呼啸的声音,在不得不独自面对强敌时,一次次激发出体内战斗的本能,像火山喷发一样。


      IP属地:河南5楼2014-10-13 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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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山本从短暂回忆拉回现实的,是狱寺依旧不开心的什么话,原来他还没出完刚刚的气。山本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不再故意说让狱寺炸毛的话,漫漫近十年的时光,让山本把狱寺的爆发点摸得通透。在山本眼里,狱寺的心大概就像一片埋满了地雷的无人区。在看到那凶狠的“禁止入内”的警告牌后,多数人就知难而退地绕道而行了,而山本却偏偏在这片危险的无人区,玩起了漫长的名为踩地雷的游戏。
          在这片随随便便就埋下各种杀伤力不一的地雷的无人区,山本渐渐摸索出了许多的条条道道。比如,沿着一条名为“为十代目奋斗”的大路,就能顺利到达无人区的彼岸,这条道路宽阔平坦,路旁鲜花四溢,随时为阿纲开放。不过山本不会走,因为只是穿过无人区而已,这条路是狱寺自己的目标,这条路不需要别人同行。当年山本只是表露好奇,就早早被视为了“窥视左右手之位”的可疑分子。
          除却这条路,再看不到什么明显安全的路了。这片从幼年起就满目疮痍的荒地,有着连走了多年的山本也看不到的伤心之地,那里似乎沉睡着什么,有时会飘荡起不是为他奏响的钢琴曲。不过即使这样,山本还是发现了许多乐趣,比如就算踩上“请你吃寿司”、“来我家吃饭”、“看我打棒球”、“帮我补习”这样的雷,虽然也会产生看似惊人的爆炸,不过却毫无杀伤力。
          山本这样想着,仿佛他了解着一个许多人都不了解的狱寺,心中不禁有些飘飘然。走完走廊的第一段,步入另一段的接口处,有一个稍显低矮的门框,不过也只是对于山本来说低矮了些。略略欠了一下头,本能地回头说“狱寺小心碰头”时,狱寺正直着身子在银发与门框有着若即若离的交汇的状态下,走过了门框。
          寂静,完全的寂静,山本又听到了那耳边呼啸的血流声,声声漫过他的大脑,涌上了一种功亏一篑的失败感。踩了大雷。经过近十年已然身材高挑却怎么都撵不上山本的狱寺,在下一秒以一种让山本有些腿软的气势发怒了。
          好不容易回到状态的纲吉再一次被这突如其来的争吵惹得无奈,才深深发觉想在这群从年少一起长大的朋友面前,保持作为BOSS的风范实在是太难而且没有必要。其实自己的守护者们在人前尤其是敌人前也都是一副强悍到令人畏惧的姿态了,今天这样的状况,就像之前说的那样,都是“正巧”。
          这场争吵以山本的“狱寺小心碰头”作为导火线,以狱寺的“山本你不想活了吧!”作为正式开端;好心被当作驴肝肺的山本虽然有些委屈,却依然大丈夫能屈能伸地道歉了,但之后的一句“狱寺别多心啊,我没有说你矮的意思”又使情形急转直下;“…矮?!”纲吉分明看到自己的左右手石化了一下,但没有人看到自家BOSS默默哭泣的心。狱寺随后发起了有狂岚之势的口头和肢体攻击,但隐约间听不完整的一句“在日本……饭……不好吃”之类的话不偏不倚戳中了山本,于是独角戏变成了二重唱。
          在场的人起初还能听到些类似“都怪狱寺你不好好吃饭,让你来我家还要我求你”“啊我凭什么就要去你家蹭饭啊山本白痴”和“而且根本上就是山本你长太高了看着就烦”“太阳大的时候你就想起我的好了,而且这我能怎么办啊,狱寺你要是当年和我一起打棒球也能……”这样的话,到了后来就变成了纯粹为了吵赢而吵架,除了“山本…%$#@?…”“狱寺…#?&*%?^…”其他一概听不懂。
          纲吉第一次觉得把走廊建得这么长是个错误。直到走到资料室前,争吵才以“山本你个白痴信不信我以后找个老婆绝对比你高……最起码也得比你老婆高!”“那狱寺打赌吧,以后我老婆要是比你老婆矮我就跟你的姓”这样幼稚到让人无语的打赌作为结束。
        **********************
        (TBC)


        IP属地:河南6楼2014-10-13 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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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纲吉觉得不仅是山本和狱寺,一路走来的所有人都头昏脑涨了,所以才会有现在自己手里这份让人匪夷所思的资料册,一定是这样。
            “下午好十代目,您找我有什么事么?”
            “呦,阿纲啊,怎么了?”
            看着此刻一脸成熟样(或者其实是没睡醒)的两个人,纲吉有些不忍心把资料册拿出手。但是修改资料很麻烦,工序极多,毕竟守护者的资料是A+级严密,录入指纹和DNA等相关资料之后基本就不会对根本项目作改动了。如果不是非要二人亲自来,纲吉是绝对舍不得这难能可贵的宁静午后的。习惯性地回想起里包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果然是废柴”这种在自己不像个BOSS时必会在脑内自动播放的话语,纲吉把岚守和雨守资料册的打印版分别递给了两个人。
            一秒,两秒,三秒……
            纲吉只用不到一秒就数过了这样的秒数,只因他知道根本用不了三秒,两秒都用不到,分分钟这里就会变成战场。
            “什……?!”一声惊呼出自已经完全变成红黑脸的狱寺,全身上下都在颤抖的狱寺在站不稳就要倒下的前一刻抓住了山本的胳膊,随后发现这个人体标杆和狱寺专属人形自走遮阳伞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豆豆眼,且面泛红晕。
            顾不上奇怪,狱寺再次看向自己那印有值得骄傲的彭格列岚守徽章的资料册,顿觉天旋地转无法发声,就连痛苦和绝望这些少有的情绪都一同迸发了出来。但不管他把眼睁多大,看多少遍都没有用,彭格列岚守那附着他被评为彭格列忘了几帅之一的照片的纸上,姓名一栏“山本隼人”四个大字写得分明,而且还印刷得格外大!
            狱寺觉得自己应该怒吼并骂人,但是有一瞬间不知道该骂人,于是就像电脑程序一样,
            int a;
            if (想骂人==a)
             if (a!=0) 就骂a;
             else 就骂山本;
            于是毫不犹豫就把矛头转向山本,正好迎上对方值得玩味的眼神,顺着那道目光而下,狱寺看到彭格列雨守那有着同样闪耀的徽章和照片的资料册上,一个更加硕大的“狱寺武”安静地躺在姓名栏,毫不遮掩,一瞬间就恍惚了他仅存的最后一点理智。
            而这一恍惚,也让看向狱寺的山本注意到了那细白手中的那叠纸。没来由的山本就想起了从年少起,只要关于阿纲的事无论何时都一马当先的狱寺,说着“十代目有我在你就放心吧”时闪着光芒的碧绿眼眸,瞬间就让自己坠入了一片有着碧水的湖,湖底是深深的浓郁的翠绿,好像卧着一块玉。除此之外湖底再没有别的什么,但山本却久久都无法从中出来。
            抬眼看看已经有些沸腾起来了的狱寺,再瞧瞧滑稽到不忍多看一眼的两本资料册,山本心里默默读了一遍狱寺武、山本隼人,发出了“噗”的一声。之后无论山本怎么辩解那不是笑声,都不能平息纲吉办公室发出的持续几十分钟响彻方圆百米的怒吼与爆破声。纲吉“别在意狱寺君,那只是你们那天吵架时一直在喊对方的名字,所以录资料的时候下意识填错了,真的没有造成麻烦啊”的安慰刚说出口就淹没在轰隆作响的烟尘中。


          IP属地:河南7楼2014-10-13 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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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探望过山本,回到原本的办公室,纲吉此刻只能一再感谢彭格列的先辈居然会建那样一个第二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是间无论抗震抗打击还是减小破坏能力都一流的房间。把可预见的破坏事件转移到这种地方,为彭格列硬件设施的持久使用和节约维修及治疗资金做了不小的贡献。自然每个守护者的房间也有类似措施,纲吉猜着大概每一代的守护者都差不多。
              山本之前一直觉得这次自己重回意大利会是个契机,沉寂在心中多时的心跳声和血流声再次呼啸在耳边,总感觉有什么一点点地变了,但也只是感觉。几天下来狱寺在十代目面前说了不知道多少声对不起,鞠了不知道多少下躬,冲自己怒目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打着来医院探病的借口揍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回,原本因被爆炸波及而受的轻伤,出院时间从原先的两三天变成了遥遥无期。
              躺在病床上对于山本来说是种折磨,这种不动全身僵硬麻木但是动了全身都疼的折磨让他找不到一个折中点。但是却不能说委屈,因为他当时发出的那声‘噗’确实是忍笑失败的结果。而且彭格列岚守和雨守彼此跟了对方的姓的新闻早就激荡在了彭格列的上空和每一个能够八卦的角落,山本觉得狱寺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自己了。不过对于山本隼人和狱寺武两个事件到底哪个更让狱寺生气,山本不知道,也不敢随便猜。但是他觉得就这样也不错,如果他和狱寺之间无法区分“狱寺”和“山本”到底叫的是谁,他倒是很乐意叫对方隼人也很乐意被叫武。
              看着手臂上方的吊瓶换了一支又一支,总算顺利吊完最后一瓶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脊背和四肢,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老头,山本自顾自地笑了笑。窗外夜空的星星像是从格外遥远的世界照过来的,山本直直地望着泼了墨的夜幕,目光越过那些忽明忽暗的星星,好像在视线的尽头就能看到并盛。在那个让他留恋的叫做家的地方,他吃着父亲捏的寿司,喝着并盛特产的牛奶,在视野宽广的操场上挥洒汗水,结识了有趣又可靠的阿纲,神奇但看不透的小婴儿,强大却难相处的云雀,热血又拼命的前辈,可爱又爱哭的蓝波等等很多人。
              山本在开始有趣的黑手党游戏的同时,也开始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雷区探险。要说为什么狱寺在他心里和旁人不一样,大概是因为那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外表下有着轻易就能读懂的眼神,那凶狠暴力的生活常态下有着极为隐蔽的善良和纯真。既不能坦然接受他人的关怀,也绝不会承认自己对他人的关心,还有着极具反差效果的高智商和不冷静的行事作风。多年来自己始终以毋庸置疑的姿态站在狱寺身边,认真地在他受伤时生气,认真地在他较真时打哈哈,认真地记下他每一次眼神的变化。渐渐地,反倒是自己深陷其中,开始期盼能从那由急躁凶狠渐渐变得冷静忧郁的眼神中,得到一些只属于自己的瞬间。
              病房的灯关了,闻着从地板到床单被子再到枕头和病号服上散发出的清一色的消毒水味,山本仿佛躺回了并盛的医院,那间他们几乎每次战斗结束后都会光临的医院。那时只是认真地考虑着同伴和棒球的事的自己,并没有想到沿着那条追逐陪伴之路一路走来,竟是刀光剑影和生死沉浮。
            **********************
            (真正的TBC)


            IP属地:河南8楼2014-10-13 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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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撸主点赞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4-10-13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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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楼上鼓励,继续撸文。
                发了个贴就变成山芋二只了,以后怎么继续自称“山芋一只(从各种意义上)”啊,呜。
                大家好,这里是山芋一二只(从各种意义上)。


                IP属地:河南10楼2014-10-14 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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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高中毕业那年,山本和其他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位于意大利的彭格列总部。十八岁——本是可以理所当然徘徊在人生岔路口的年纪,可惜彭格列并没有给他们这些年轻的笑脸太多考虑的时间,甚至从中学二年级起原本还要再上五年的中学加高等学校也被极限地压缩成了四年。
                    于是曾经许多个中学的午休,坐在教学楼的天台,边吃便当边畅想未来的画面突然就显得多余;高中时代用少得可怜的课余时间拼命地打棒球,也不过是不甘心多年的热爱最后结束在不够优秀的水平。最终决定承担守护家族责任的阿纲,和随之坚定跟随十代目的狱寺,没有给山本太多回旋的余地。未来对于山本来说,就是选择生活在有或没有狱寺的世界这么简单。
                    来到意大利后,每个人都忙于学习,学政治学历史,学军事学科技,学商业学公关,学运筹帷幄学进退制衡,学各种治人之术,学怎样管理庞大的家族,总而言之就是学在黑手党世界生存所需要的一切,还要把已经出神入化的功夫练到炉火纯青。没人知道明天等待彼此的是什么,只能抓住偶尔的相会,拼命记住同伴的脸庞是怎样逐渐褪去了稚嫩,显露出成人的内敛和深沉,以此为对照审视自己是否时刻都够格。
                    和来到意大利后就生龙活虎如鱼得水的狱寺不同,即便心理上没有多大问题,但是生理上的不适还是在不短的一段时间里小小地折磨了一下山本。彭格列岚守和雨守的房间挨在一起,在总部每当晚上睡不着,山本总会靠坐在离狱寺房间最近的外凸落地窗前,听对方直到深夜还响起的写画着什么的声音,常常连早起时还保持着半坐半躺的姿势。山本不知道,每当自己靠坐在窗前时,月光总会把自己拉长的身影的一角斜斜投映在狱寺的书桌前。
                    终于有一天,看影子看烦了的狱寺踹开了山本的房门,往桌子上扔了厚厚一个本,山本翻了翻,发现翻了还不如不翻。
                    “本大爷自创的编码,类似摩斯密码一样的东西。可以作为今后作战的内部密码。白痴你现在开始好好学!”
                    于是之后许多个原本会让山本无聊寂寞的漫漫长夜,都在狱寺安排的学习计划中充实又安然地度过。只可惜密码这种东西实在不对山本的脾气,翻来覆去几遍学下来,只记住了晚安怎么说。
                    “白痴你脑袋里装的是浆糊么?好歹看起来也是沉甸甸的,怎么要用时就像空的?!”
                    “还不都是狱寺不教我基础,死记硬背本来就是难啊。”
                    如期而至的爆栗。
                    “那就重新来过。拿你这白痴没办法。”
                    重新来过,山本心里默念着。看着月色下狱寺的脸,不像白天看起来那么直白,月光透过微翘的发丝映白了他的半张脸。如一潭湖水般碧绿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本子,薄薄的嘴片一张一合,让自己百听不腻的声音就流泻出来,不带感情的照本宣科竟也如情话般动听。
                    山本发现自己只有盯着狱寺时才能不跑神,坦白说山本不觉得这样的密码会用在有他在的战场上。确实,一个剑士只要挥刀就行了,顶多再不漏声色地周旋于需要他的场所和人之间,不着痕迹地解决家族的各种问题,再在不适宜的时候带着无害的笑容,出现在对狱寺有所求的男男女女身边,就足够了。当然最后一项不会出现在任何一条雨守的操守条例中。
                    狱寺并没有给除了山本以外的任何人讲他这个继G文字之后的又一大发明,就连这套密码的名字也都没想好。山本惭愧地认为是因为教他使狱寺很有挫败感,所以才放弃了推广,却一直没有奇怪,战场上用的密码为什么会需要说晚安。


                  IP属地:河南11楼2014-10-14 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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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的学以致用,是学会了晚安的密码后,晚上只要不是累到沾床就睡着,只要狱寺还在隔壁屋子,山本睡前一定会在床边伸长胳膊,像模像样地敲那扇离岚守房间特别近的特制落地窗,随后就能睡得酣甜。据说是前代岚守经常出门忘记带钥匙,总是需要从雨守的房间翻窗户,才设计了这块特制窗。加上两个房间的窗户外凸得比较近,翻窗户非常容易。对于山本来说,无论(偷)瞄还是(偷)听还是敲密码也都非常容易。两短一长,两长两短,再三短一长,非常简单,像是一首朗朗上口的歌谣。山本就这样断断续续敲了四年,只是身为发明者的狱寺从没回敲过。
                      虽说是四年的时光,但自己真正待在狱寺身边的日子,山本略微回想一下就能想得七七八八。
                      谁也不能抱怨。刚刚接手的所谓彭格列家族,单想纵横地了解个大概就是个浩大的工程,更不用说家族内外的恩恩怨怨和涉足的种种领域和生意。把这些都理清,再在心中分别掂量掂量,纲吉就明白了这个家族离自己梦想的目标有多远,想要完成的任务每一个都无异于在荆棘丛生之处开辟道路。而家族的机构层层叠叠就像一个国家,一举一动都在家族元老和整个黑|手党社会的注视之下,常常让纲吉有种“铁打的彭格列流水的N代目”的感觉。并不是彭格列需要在这里生存,而是全部黑|手党都虎视眈眈又都离不开彭格列。
                      话虽有些泄气,但如果只是这种程度就妥协了,又怎么配得上是被那么多人赌上性命也要追随的人。接手彭格列的第一年,纲吉与彭格列乃至整个黑|手党的拉锯战就开始了。这是一场异常惨烈的战斗。说它惨烈,并非因为它动用了什么超出常识的武器,也不是因为它造就了多少流血和牺牲,更不是说它牵连了黑白势力的多少分支。说它惨烈,是因为它根本看不到头,是因为站在极黑深处的人儿们却意外地还怀揣着一颗温热的心。每历经一场战斗,就要把这颗心放在污水池中过一遍,就算是纲吉和守护者也绝不能再说什么出淤泥而不染。这场向着光明与和平的战役,在一开始就染脏了每一个人的手。
                      常常是饭吃到一半,话说到半中间,一个电话就要掂起衣服挎上刀,不到浑身浴血就不算结束。感知危险的神经被锻炼到极致敏锐,除了彭格列总部的房间,山本不能在任何地方感到安全,更不用说睡得安稳。也除了总部的房间,山本再没有一处像样的住所。那些常出任务的城市,总会有一间除了一张床,一把椅子,一个洗脸池外再看不到其他摆设的小到可怜的房间被山本看中。
                      山本不是会做无理由杀戮的嗜血者,也不是凡事都要三个理由才能行动的犹豫派,所以出任务前狱寺一脸恶毒的“白痴可别输了,给我活着回来”作为理由竟是恰到好处。山本像是记人生教条一样记着这句话,枪林弹雨下,他不知道多倒下一个敌人对于阿纲的目标是不是有特别大的意义,但他知道从不输和活着的角度,有哪些人可以不用非得杀。
                      所以偶尔山本看到怀着一脸热切想要加入黑|手党和彭格列的少年与孩子,并不会觉得反感,那些“我已经无处可去了”和“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的话也不会成为自己同情他们的原因。反倒是看着那一双双透彻又倔强的眼睛,山本一下子就想明白,原来所谓黑|手党就是给异类准备的世界。所谓异类并非真的和旁人有什么不同,只是这群异类不愿遵守一般规则,不愿用更平和的方式解决问题,他们在这世界的唯一筹码就是命。因为随时随地都在赌命,所以看起来疯狂,倒是和揣着一颗什么颜色的心没有太大关系。
                    **********************


                    IP属地:河南12楼2014-10-14 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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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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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13楼2014-10-14 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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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岁临行前,前来送别的同学和队友戏说着“山本你倒好跑去意呆利上大学,小心变呆”“还有棒球可别忘了”之类的话,山本也都笑着回应说很快就重聚。直到在意大利待了差不多四年时,山本发觉他们其实上了一所有去无回的“大学”,每天把命别在腰上的人大概不需要定期考试,所以他们没有期末考,自然也就没有寒暑假。原先说好的一年至少回家一次的约定,隐约间好像会最终变成一辈子才能回家一次,就是魂归故里的那一次。
                          虽说日本的彭格列分部需要人管,但那种任务量和在意大利实在没法比,就像忙着解数值分析的人顾不上算乘法分配率,守护者们不能大材小用。于是四年间山本飞了许多国家,光临了日本领空好多次,却再没有踏入家门的那一天。他渐渐觉得有一丝看不到头的恐惧牵着他,在他每一次挥刀时都飞舞于空中,拽着他的心。每一次战伤愈合时,山本都恍惚间觉得这次就是最后一次,之后无论是彭格列还是自己都会迎来一段漫长的和平时光,可每一次后继的战斗都证实这只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错觉。
                          偏偏这时迎来一场苦战,又或许是因为这时的心境,不在状态的自己面对任何一场战役,都会是一场苦战。对手是个小而隐蔽的家族,和众目睽睽到很难有秘密的彭格列相比,因为规模小而得以隐藏的机密使战斗的天平意外歪向了自己一边。山本惊愕地发现世间竟有刀砍不断的肉体,和无论倒下多少次都会站起来的身躯。从八年前被火箭筒打到十年后,对战一个四刀流的剑士时起,就很少再感受过的那种程度的恐惧瞬间席满全身。山本环视身边,发现这次又是一个人,一个人面对对方的许多已经不像人一样的生物。
                          因为不能死,因为一定要赢,山本几乎是咬着牙才用酸沉的双臂举起了刀,却在下一个挥刀而下的瞬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让山本濒临崩溃的,并非遇到强敌,而是这场战斗的没完没了,真他 妈是没完没了,就像这四年来的每一天。自己明明都忍受了身处异国的种种不适,明明都接受了成为黑手党这个残酷的事实,甚至已经可以一笑了之,在面对这片黑暗时都能品出一丝甜味来,可这该死的日子除了循环往复就没有别的模样。
                          所谓孤独的战斗,就是等不到援兵,除了赢和战死没有第三个选项。这次战斗磨光了山本的所有耐心和战斗理由,有那么短短的一刻,都差点忘了自己是谁。这个世界真的没有童话,山本在最后一刻等到的援兵,竟是耳边的一阵风。说是风,却连耳根的发梢都没有吹起分毫,但山本听那呼啸听得分明,才发觉那不是风,而是自己像风一样飞奔的血液,血液在耳廓急速旋转,竟有听到风声的错觉。
                          伴着这阵风,山本看到自己在并盛的操场挥起球棒,击球产生饱满的轰鸣划过长空,声音层层叠叠地回荡着,不经意的回头总能在什么偏僻角落看到满头飞舞的银发;山本又看到自己站在甲子园泛黑的泥土和散着阳光气息的草坪上,排山倒海的呼喊把他的注意力提升到极致,对于发挥到120%最后还是输掉比赛这个结果,自己也只是想为对手喝声彩。唯一的血液沸腾是在看到一脸局促却又强装不在乎,拼命想要安慰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的狱寺时,心里突然涌出的一种类似保护欲却又有些不同的冲动。于是当年理所当然豪情满怀地选择跟狱寺走。当然这是心底里想的,表面上他是有着牺牲精神的彭格列雨守。


                        IP属地:河南14楼2014-10-15 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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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过神的山本发现这个援兵并没有援到什么,自己只是在心底产生某种悸动的时候会不自觉地血流奔涌,好像听到风声一样。战斗的结果是他幸运地没有死,原来即使心理上已经崩溃了,输到一塌糊涂,但是自己被称为天生杀手的身躯竟和那群亡命之徒般的生物一样顽强。也不知道是因为真的遍体鳞伤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山本在医院一躺就是几个月,皮肤好像在拒绝总是皮开肉绽的生活方式,筋骨也因动不动就折断错位有些生主人的气,一直没有好好愈合。罪魁祸首本人倒是丝毫不似从前着急出院,因为这一次他再不希冀伤好后会有什么峰回路转的美好时光。
                            山本躺在医院的时候,狱寺正在南美一个名字拗口的地方和一群不知道名字的“同行”火拼,最后带着胜利的消息和差点就流干血的身体回到了意大利,还意外地在回来的第一天就连夜赶去医院看了山本。仍旧身心俱疲的山本正在睡一场漫长的觉,好像要把多年来积累的劳累全都睡回来。带着这种负担,就连睡觉都显得像是在拼命,让低头看他的狱寺觉得看到了很蠢的一幕。
                            不过既然山本没有醒,狱寺觉得也没必要炸毛,因为没人看。病床边狱寺坐了很久,直到觉得几小时前吃下的药总算起了效果,才撑着之前一直用不上力的双腿站了起来。洗了个苹果放在床边的小桌上,用保鲜袋垫着。走出病房门又折了回来,在山本床头的金属架子上,两短一长,两长两短,再三短一长地轻轻敲了敲。
                            山本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狱寺洗给他的苹果。有人看到岚守大清早又来了一趟,匆匆忙带走了说是之前落下的东西。不过实在是太匆忙,还印着压痕的保鲜袋突兀地留在桌子上。山本盯着袋子看了一会儿,基本可以判定有谁来过,大概是自己踩了自己的雷区,所以做了什么之后又反悔了。
                            傍晚时分,身体尚未恢复的工作狂在十代目担忧的目光下离开了办公室,转身却又下到停车场要去开车,几个手下都拦不住,最后不得不派两个人陪着岚守一起加班。在得知直属上司的目的地竟是彭格列专属医院时,跟随岚守多年的部下都快激动哭了,“狱寺大人您终于肯主动去医院治疗了,属下总算放心了,记得顺便换药啊!”说完都拉袖子抹抹眼。
                            狱寺在车刚停稳的瞬间就跳下车消失不见了,行走间丝毫不像伤病在身的人。不过他还真不是因为急切想见谁,只是不想走得慢吞吞被部下追上以至于暴露了此行的目的。推开房门正对上山本那“我等很久了”的目光,于是分分钟不想在这里待了。不过也只是不想,狱寺看着山本脸上从未浮现过的倦容,最终还是选择坐下。但是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聊天自己和山本那家伙又没什么好聊的,于是最后还是从包里掏出自编的《类摩斯密码》从第一页开始念,完全无视山本瞬间狰狞崩溃的神情。
                            念了二十多页还没把以一长两短为开头的密码念完,山本心里暗想下次狱寺来一定要装睡,反正看样子他也不打算和自己聊别的。本来想说“狱寺有时间我们一起回趟日本,看看并盛吧”,但听着狱寺不似往日流畅的气息,闻着他身上怎么都遮不住的药水味,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明知不可能。之后的一个多月,狱寺隔三差五就会来看看,厚厚一本密码书总算念了近一半、不知道是狱寺说的话带着魔力,还是山本实在不愿再受听课之苦,反正伤病是一天天好了起来。
                            出院那天山本再次觉得神清气爽,傻笑着还是承认了,自己就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一路上要不是因为有部下在,自己甚至都能哼出段小曲来。车子在城市里兜兜转转好一会儿,最后开上了远离总部的道路。
                            看着逐渐变小的彭格列标志建筑物,依旧是一成不变的轻松语气:“现在是直接出任务么?”
                            “岚守说把车直接开到机场,具体什么任务我们还没接到任务通知书,老大。”
                            山本笑笑没再说话,不管病床上躺多久,只要站起身这就是自己循环往复的生活。
                          **********************
                          TBC
                          (山芋一只神情黯然——原来这是一篇完全木有人看的文)


                          IP属地:河南15楼2014-10-15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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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是要做什么?”山本站在登机口前,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眼前的人,狱寺手指夹着烟放在嘴前,轻烟从指缝飞出。没有回话。
                              “呐,狱……”
                              “山本——”
                              “嗯?”
                              “——你,回日本吧。”
                              山本耳边呼啸了多年的风忽然就停了,突如其来的寂静让他一下子没有了活着的感觉。
                              “反正日本的分部也需要人打理,十代目也说等这边按计划走上轨道了就回日本发展,一下子要把一个大分部交给你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不过你就心怀感激地收下吧。”
                              深深地吸一口烟,狱寺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抬头,就理所当然不用看山本的眼,也就不怕山本会看到他的眼。
                              日本分部管理起来就是解个乘法分配律一样简单,这是你从前自己说的啊狱寺!根本不是把分部交给我,而是把我赶回日本了吧!心里呼喊着这些的山本,在狱寺面前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盯着那浓密睫毛下看不全的绿湖般的眸。
                              “不会很久的,等你什么时候伤好了想回来也不是不行,十代目也不会拒绝。”看山本没有回应,狱寺还是说出了这样妥协的话。
                              然后不等山本回答说他伤早就好了之类的话,转身就向外走,走了很远才回头喊了句什么,山本听着像是“下次再见你这副样子绝不轻饶”。
                              山本在检票截止前最后一刻进了登机口,在病床躺久了走路都有点机械,不协调的步伐确实有辱剑士的美誉。这次的飞机像从前他期盼过的那样,再次光临了日本的领空,逐层穿过云层,最终降落在了离并盛市区只有几十公里的机场。不像以往每次出机场都有家族的人员接机,以至于总让他产生错觉以为彭格列占了地球人口的一半,这次从踏上日本的土地就没有收到来自家族的任何联络,真的有种是在回家探亲的感觉。
                              在出租车停靠点思忖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去分部报个道。车开了一个多钟最后停在一片空地上,司机开车走的时候还觉得自己的导航带错了路。山本看着那个和十四岁穿越时空见过的基地没什么两样的分部,凭记忆找到了隐蔽的入口。日本分部的人为了见传说中的大人物,都纷纷挤到会客室的门口。山本尽可能详细地向负责人了解了情况,却也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与其说是用乘法分配率解式子,倒不如说是算一百以内的加减法。
                              看着曾经和谁谁同住过的寝室,和谁谁并肩走过的走廊,还有和谁谁待过的曾惨遭拉尔折磨的训练室,真的有了种亲手改变了未来的自豪感。简单交代了工作,谢过新部下要开车送自己的好意,山本迈上了回家的路。这一路走得非常慢,每踏一步都能感受到从脚底传来的震动,走过无数遍的并盛的土地原来是这样厚重而坚实。
                              他看到并盛郊区的树林,那里他曾和狱寺在战斗中闹过最不该有的别扭,却又出其不意地有了绝妙的配合,那种让自己得意的默契使他和狱寺一直都是彭格列的最佳搭档;他看到并盛的神社,临行前自己坚持拖不信神的狱寺来求过签,自己把写着大凶的签笑嘻嘻地伸到狱寺脸前,被一把夺过撕了个粉碎,倒是登机前狱寺把手里大吉的签偷偷放在了自己的便携行李包里;他又看到那条闭上眼都能走对的上下学路,想起了他和狱寺在阿纲家门前的无数次“偶遇”,那时总是并肩而行的三个人,为无聊的事情笑到肚子疼,为无聊的事情吵到不可开交,却始终没有分开过。地上倒映的三个长短不一的松松垮垮的影子,被阳光照着就变成一幅怎么都看不腻的画。
                              穿过并盛熙熙攘攘的街道,走过人头攒动的十字路口,凉风灌进衣领,看到路人都带着围巾帽子,日子一直过得浑浑噩噩都没有发现已是深秋。竹寿司的店面像是突然就跑到眼前似的,山本在门口定了好一会儿神才掀起了写着大大的竹字的旧布帘。店里的灯没有亮几盏,但仍是觉得刺眼,下意识伸手挡光时,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对四年多不见的父亲说开场白。


                            IP属地:河南16楼2014-10-16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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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爹,我回来了。”脱口而出的是白开水一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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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放下手中正捏的寿司,招呼他上楼,一路上一直回头,笑着感慨:“我家小武就是长大了!”末了又说“都等了你一整天了,说是白天就到的嘛。”
                                山本一阵犯迷,自己也是刚刚被丢回日本的,哪里有时间提前告诉父亲,连一件衣物都没来及拿,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身西装,和之前见狱寺时被塞进口袋的一大把日币。打开自己的房门,山本除了感谢父亲居然已经提前帮自己打扫了房间,剩下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地面上——那一堆比自己还先一步到家的行李和数不清的意大利特产与礼物。
                                看儿子安顿好了,山本刚这才下楼招呼客人,出门时还一脸心疼“小武也累了吧,赶紧休息一下倒倒时差。”
                                屋内没有开灯,月光斜照进窗户,在地面落下规矩的长方形光亮。山本坐在地上背倚床边,漫不经心地打量自己的旧朋友。除了变旧了些,陈设还是高中时的样子,以现在的自己来看有些不成熟。许久没有人走动的地面渗着微微凉意,刚刚被打扫过的灰尘还有些残留在空气中,透着光漂浮着静止不动。高中毕业那年为参加甲子园专门定制的比赛服和头盔还安静地躺在墙角的箱子里,临走时被意大利那边再三强调要轻装上阵,山本最后就只带了一箱行李。倒是狱寺因为各种书籍和武器一装就是好几箱,远超规定,最后有一半都是贴着山本武的字样运去了意大利。
                                当初去意大利,加上碧洋琪里包恩、风太一平库洛姆和其他守护者,一行十来人分了好多批。年长些的了平高中毕业后就先行去了意大利,不过是作为职业拳击手参加训练和比赛去的。云雀自然不愿离开并盛,也不可能任人摆布,所以始终没有正式以守护者的身份去本部报到。阿纲他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因为有迪诺作家庭教师的关系,云雀一早就去意大利“考察”过。山本和狱寺是守护者里最后动身的,甲子园比赛之后,和阿纲他们有先后一星期的时间差,因为没被安排和十代目同行,狱寺振聋发聩的怨吼山本现在还记得。
                                之所以被安排在最后,是因为有些扫尾工作等着。加上狱寺的炸弹火药各种东西实在屯了太多,山本干脆就搬去了狱寺那里,美其名曰帮他节省收拾时间,实则是自己私心里不愿错过这难得的独处机会。狱寺不大的公寓堆得满地都是危险物,好不容易才清理出一块放被褥的地方。白天跑出去完成遗留的任务,晚上回家二人就埋头整理行李。山本一边惊叹于狱寺洋洋洒洒写满白纸的家族战备策略居然装了一纸箱,一边帮忙做记号,把装好的箱子摞在墙边。
                                偶尔空闲下来,他还和狱寺一起做了几顿饭。整日摆弄炸弹的手做起饭来也是一样的大手笔,不管做什么都是火开到最大,油盐姜蒜可着劲儿地放,锅铲一挥,恨不得两分钟就做好一盘菜。看着没炒熟和炒糊的菜共躺一个盘子,自然是就连山本也吃不下去。看出山本对着自己做的菜面露难色,狱寺整张脸都冒着火却没有骂出来。
                                之后作为“回报”山本也给狱寺做了几次饭,还捏了次寿司。
                                “哈?我吃得香是因为饿了!”坚决不承认山本做饭比较好的狱寺,在去到意大利后还时常怀念那一年尝过的山本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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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17楼2014-10-16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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