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黎簇看到这个样子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跳了两步拽住了梁湾的胳膊,那个一直旁观的连帽衫终于在这个时候有了举动,他上前两步蹲下身子就地一滚后起身,那把黑金古刀便已经入了他的手,但是此时的他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立刻出刀了,我知道他有所顾虑,那个人形怪物像蛇一样缠在梁湾的身上,如果刀的力度把握的不好,有可能梁湾也会被牵连受害。我心想这人也算是有良心,知道该保护的人还是得要保护的,另一方面又在想这人是模仿我,因着我从前的脾气这样做很正常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但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他能这样出场证明他还是不想我的。我们说好了那件事后便互不干扰,那么这种事在不影响我的情况下我自然不会去阻止他。
梁湾还在奋力挣扎着,和黎簇两人相互拽着胳膊,颇有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我上前走到了那人形怪物的旁边,拿起已经变形的输液架,手腕一转将输液架插在了那人形怪物的脖子上,大概是同样的招数来了两次,我的行为让这个人形怪物更加猖狂,它立刻放弃了梁湾朝我扑来,但是他毕竟是人形,而且还卷着梁湾,一时间难从梁湾身上逃出来攻击我,梁湾和黎簇正好也逮到了这个空子,梁湾拼命的往黎簇的方向爬去,而黎簇依旧拽着梁湾的胳膊,想要把梁湾从人形怪物的“怀抱”里拉出来,那个人形怪物大概因为梁湾的挣扎吃了痛,竟然将身子所得更紧了,就是趁这个时候,那个穿着连帽衫的男人拿着黑金古刀,手起刀落利落的砍断了那个人形怪物的脑袋,那圆滚滚的脑袋落在地上转了几圈,血一路狂飙,黎簇最先受不了这个气味,我不知道这种血的味儿有多恶心,但是之后身为医生的梁湾对于这种血腥味都表示了极大的不能忍受,梁湾吐了,之后黎簇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却还是进拽着梁湾,因为被割掉头的人形怪物并没有丧失活力,相反它因为身首异处而感到了痛苦,几乎是完全蜷缩起了身子。
“卧槽这玩意儿开挂啊!脑袋分家了都不死?!”黎簇看着梁湾继续挣扎,这怪物的力气也是极大,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可是这又不是绳子,我看了眼那个拿着黑金古刀的连帽衫,又看了眼黎簇“普通的蛇即便是身首分家,也会活上一段时间,更何况现在面临的还不是蛇,是个怪物。”那个连帽衫居然在这时候嗤笑了一声,然后提着黑金古刀把那个人形怪物从腰间来了个腰斩,这时候大家才发现这个人形怪物是没有骨骼的,他身上的骨骼被一条条黑色的蛇代替,我认得那蛇,有一个学名,闪鳞蛇。在中国多出现在华南地区,它并不是常见的蛇,不过倒是有很大的研究价值。
梁湾趁着这个机会立刻从挣脱中解放出来,因为黎簇还在用力的拽他,惯性原因导致梁湾一下子冲了出去趴在了黎簇怀里,那个体位让我和旁边的连帽衫都震撼了一下,由此我更加断定我身边的人不可能是张起灵了,张起灵不会为眼前美好的画面而震撼的,如果放在从前张起灵会去勘察那些蛇的情况还有人形怪物会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显然这个人根本没有意思去管这些。等这些蛇都死透了,这个连帽衫便把手上的黑金古刀弃了,坐在病床上看着我们。
我认得那个目光,那是属于我的目光。
“老板,现在应该没事了吧。”黎簇拍了拍梁湾算作给她安慰,之后便看着我,那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头颅就离他不远,我指了指那个头颅“上面有手术刀,撬开他。”黎簇还是很诧异的看着我,不过这个时候他还是行动了,虽然他无法理解我的行为,但是他还是照我说的利用插在那个人形怪物头上的手术刀把那个人形怪物的脑皮层给割开了。我很满意黎簇的这个举动,因为他终于转变了一种思维,学会了先行动再理解。汪家人的教育体系在某方面是有可取之处的,而且在这段时间里黎簇的性子收敛了不少,虽然这点让我觉得自己有些危机,但是总体来说影响已经不大了。——我和汪家谁也无法控制黎簇的改变,这就是我最大的筹码。
这个人形怪物的脑袋里塞满了蛇卵,黎簇显然没有这层心理准备,他把那个脑袋切开以后那些蛇卵就滚落出来,黎簇吓得当即把那个人头扔了出去,那个人头滚远了,却有一样东西从人头里剥离出来。我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怪,虽然看和自己脸一样的人头不是第一次,但是这么惊心动魄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虽然我没空去感慨了。
“把那个东西拿过来。”我指了指从人头里出来的东西对黎簇说。
“哦。”黎簇硬着头皮皱着眉头看了眼那个东西,然后去取那样东西,但是当他到了那个东西面前时,他的脸色却变得很是有意思。我站在那里看着黎簇的反应,他的情绪已经从厌恶无奈到震撼不解了。黎簇拿着那个东西,三步两步冲到了我的面前,梁湾有些惊讶,因为黎簇的步子有些颠簸,期间有几次明明能感受到黎簇要跌倒,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信念让黎簇一直没有摔倒。
“这是什么!”黎簇把手里的东西捏紧,拽着我的衣服朝我吼道,他的身高还差我一段,以至于他似乎想要去抓我领子时还要猛然间跳起来,但是他明显还是思考了下他的腿,看来理智并没有完全消失。
“拿近点,我看不到。”我笑了笑,由着黎簇抓着我的衣服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转头看了眼坐在病床上的连帽衫,他的嘴角微翘,还是那样一副只看好戏不做插手的模样。
“吴老板!你早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解释!”黎簇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我开始以为他转变了性子懂得了沉默与思考,一想他看到那个东西会爆发成这个样子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他的手里拿着他的头盖骨,在沙漠里被开的那枪造成的。
“你需要平复一下。”我抬手捏了捏黎簇的后颈,示意他安静一些。复又将他的手拿开,取了他手里的骨头握在手里掂量着。“我曾经说过的,你的骨头很之前,如果拿你的骨头去拍卖,一定有不少人喜欢。”
“吴邪,我想我们必须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从你醒来到现在发生的一切。”梁湾好像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但却不自信紫的猜想。
“这里是云南吧。”我没有正面去回答他们的问题,再一次看了眼手里的头盖骨,把它还给了黎簇,显然黎簇现在并没有精力去管我在做的事情了,刚刚的爆发后他在一段时间内思维会比行动反应的更慢,他现在很木愣,却不是我想要的他应该出现的冷静。
“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不过当我从管道里出来时,却是在这家医院的地下太平间。”梁湾的反应明显比黎簇要好,大概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些痛苦始终无法去感同身受。“但是很奇怪,我却不自觉的往这边走。进来后就看到了那样的场景。”
“是气味。”我拿了黑金古刀坐在了地上,看着那个人形怪物的身体举刀砍了过去,黑金古刀很锋利,我割下了那个人形怪物的一条胳膊,里面有不少已经死去的蛇,我把蛇全部掏出来,从蛇七寸的部分开始把它们切断,梁湾反胃的回头不去看我,黎簇已经处于半挂的状态了,还是没有回过神。我不知道震撼黎簇的东西究竟是头盖骨本身,还是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这个东西发飙的时候,会招来他的天敌。哦我说的不是小满哥,除了狗之外,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人能对付他。很明显,你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了威胁。至于你们刚刚为什么看到那条龙就一动不敢动了,并不是你们本身害怕,而是那条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啧,也不能这么说,至少对于很多人来说,这种东西简直是比长生不老药更好的东西。”我将那个人形怪物翻了个个,毫不犹豫的把他另一条胳膊也砍了下来,重复着刚才的动作,虽然我闻不见,但是这个样子还是很糟糕。
“你可以把这东西叫做摄魂兽。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也很惊讶。没想到张起灵在陨石里见到的竟是这样的东西,也难怪张起灵能活着回来,只是丢了魂而已。”我将黑金古刀插在地上起身,一只手拖着刀往那条龙跟前走去,挥刀砍下了这条龙的龙头,粘稠的红色液体混着黄绿色的液体朝我喷来,有几滴喷进了我的眼睛,我却没有去揉,那时候黑瞎子在那个井里面,见到的大概就是这个东西吧。
“啧。”梁湾耸了耸肩,干脆也坐在了病床上,但是她刚一坐下来就立刻跳了起来,指着那个连帽衫说不出话。
那个连帽衫此时已经把帽子摘了露出了他的光头,我看着他那张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脸,丢下黑金古刀拍了拍手,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朝对方摆摆手打了个招呼。
“嗨,吴邪。”
我和他同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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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曦夕【新浪微博:一笑悲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