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但潘子还是察觉出一丝不对头。
起初，是吴邪的相貌，让潘子觉得在别处见过。到底是那里不对劲，眉毛，眼睛，嘴巴……原本从小一路看着长大的孩子，不知道哪里让他有一股怪异感。他有时看着吴邪，明明熟悉得闭着眼都能画出来，却又有奇怪的感觉，像在别的地方也见过。
然后是字。他曾见过吴三省让吴邪临摹的字帖，不是哪个名家的笔体，甚至不是市面上买来的，而像是自己打印装订出来的。
有一天吴三省让他收拾旧材料时发现了一份笔记，内容是无关紧要的柴米油盐，但是字迹却是与吴邪相同。潘子的文化程度本不够他辨认笔迹，但他记得吴邪写“的”字时起笔总是将那一撇写成从外探进来的一道横。
他颤抖着手翻了翻存放笔记的资料袋，标记着“1982 西沙 齐羽”的字样。他想起了当年考古队的合照上，那个笑起来一派春风化雨的人。
他去找吴三省，向来稳重的最得力的伙计第一次红了眼睛。他大吼您为什么把小三爷掺和进来？！这些年来我们所做的一切最终目的不就是让吴家这一代摆脱这种命运吗？！而吴三省则用更大的声音吼回去，吴邪是我亲侄子，但凡有一线希望，我可能把我亲侄子往火坑里推吗？！！
最后他们喘息着将歇下来，吴三省摇着头说潘子，你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敢用这种音调冲我喊话还没被我一刀剁了的外姓。
潘子苦笑道，“谢三爷给潘子一条活路。”
吴三省摆摆手，“潘子，我想让你知道的是，陷入险境永远比直接挂了强。记住，你想让他过得好，我只有比你更想。”
他木着脸下去，手脚都不知道是怎么用力的。墙是歪的，窗是倒的，有光扭曲着折射与反射刺痛他的脸，他不知道为什么视野里一切颠倒，或许原本都是颠倒的，只是他刚刚发现，一如山峰将倾。
或许今后所有的路已经设定好了，只等他们各自走完自己的一段，来不及道别互说珍重，就已生死两隔。
但潘子还是察觉出一丝不对头。
起初，是吴邪的相貌，让潘子觉得在别处见过。到底是那里不对劲，眉毛，眼睛，嘴巴……原本从小一路看着长大的孩子，不知道哪里让他有一股怪异感。他有时看着吴邪，明明熟悉得闭着眼都能画出来，却又有奇怪的感觉，像在别的地方也见过。
然后是字。他曾见过吴三省让吴邪临摹的字帖，不是哪个名家的笔体，甚至不是市面上买来的，而像是自己打印装订出来的。
有一天吴三省让他收拾旧材料时发现了一份笔记，内容是无关紧要的柴米油盐，但是字迹却是与吴邪相同。潘子的文化程度本不够他辨认笔迹，但他记得吴邪写“的”字时起笔总是将那一撇写成从外探进来的一道横。
他颤抖着手翻了翻存放笔记的资料袋，标记着“1982 西沙 齐羽”的字样。他想起了当年考古队的合照上，那个笑起来一派春风化雨的人。
他去找吴三省，向来稳重的最得力的伙计第一次红了眼睛。他大吼您为什么把小三爷掺和进来？！这些年来我们所做的一切最终目的不就是让吴家这一代摆脱这种命运吗？！而吴三省则用更大的声音吼回去，吴邪是我亲侄子，但凡有一线希望，我可能把我亲侄子往火坑里推吗？！！
最后他们喘息着将歇下来，吴三省摇着头说潘子，你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敢用这种音调冲我喊话还没被我一刀剁了的外姓。
潘子苦笑道，“谢三爷给潘子一条活路。”
吴三省摆摆手，“潘子，我想让你知道的是，陷入险境永远比直接挂了强。记住，你想让他过得好，我只有比你更想。”
他木着脸下去，手脚都不知道是怎么用力的。墙是歪的，窗是倒的，有光扭曲着折射与反射刺痛他的脸，他不知道为什么视野里一切颠倒，或许原本都是颠倒的，只是他刚刚发现，一如山峰将倾。
或许今后所有的路已经设定好了，只等他们各自走完自己的一段，来不及道别互说珍重，就已生死两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