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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鹿宁鹿]徒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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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喂百度


IP属地:吉林1楼2008-02-11 20:50回复
    ......乃的 文呢


    IP属地:上海2楼2008-02-11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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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耐心等待 应该一会儿就吐出来了 = =
      俺就是想一贴贴了 没想到长也需要审核 。。


      IP属地:吉林3楼2008-02-11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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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疑虑显然不值得去叨扰一趟,鹿丸也就随便想想权当夜不能寐之时的念想。

        于是有一天,玉兔东升,隐隐有阵箫声传来。曲调悠长,箫声低沉,初始调子苍凉,中间跌宕冲淡了萧索之意,尾声缠绵且平缓。偶尔有秃鹫声相合。声音在这空荡的岸边回荡,显得凉意十足……
        不能怪曲者无心,听者有意,换了谁,半个夜晚只这一曲《月落乌啼》反反复复的听都难以消受。
        鹿丸忍无可忍,自木榻上坐起,从行囊中抽出一支曲笛,无可奈何的和了上去。初时和的无比和谐,直到能感觉到吹箫人也兴致渐高起来,然后笛声一转,赫然是欢快的小调。那箫声顿了一顿,无可奈何的和了上去。低沉的箫声远不及笛音清亮,吹奏起欢快的调子显得不伦不类有点可笑。
        箫笛合鸣响彻了后半个夜。

        第二天,那白袍的主人夜来敲门,邀请鹿丸小酌几杯。鹿丸跟着他出了门,很有些受宠若惊的意味。
        湖边背风的一处,已燃起篝火,上面架着几串烤鱼。旁边还有个斑驳的酒坛和两只有裂纹的渲花陶碗。
        主人把酒倒满陶碗,两碗相碰,发出粗浊的响声。
        搭配着鲜美的烤鱼,边塞并非精酿的烧酒,也变得略有醇香。
        主人没有说话,客人也沉默。
        然而眼神传递,酒碗相碰,分食烤肉,无须多言。
        鹿丸终是不习惯于烈酒,头有些晕。
        最后一碗,两碗相碰,“宁次,日向宁次”。
        “鹿丸,奈良鹿丸。”
        之后,怎样回去木屋都不记得了。

        新的清晨,鹿丸醒来,还有些宿醉的沉闷。出了屋子,依然远远看到一竖白色的身影,直直的立在湖边高石上。

        晨起看日出,黄昏看日落。日子像湖涛样波波散去。
        转眼在这湖边已经有小半个月了。
        每天的风景各有不同,相同的是,每天在湖边峙立的白色人形经幡。

        一轮孤月斜挂天边。 
        鹿丸看着下一秒就要塌下来的屋顶,感受着木墙缝隙的漏风,怎么也睡不着。这天气是渐渐凉下来了。
        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看了看房椽结构,又绕到屋外,看了看房顶房檐。看了个七七八八,边琢磨边踱步,不知觉中踢着石子踱到了湖边。
        抬眼间发现宁次也在湖边,宽大的白袍滑落在黄石地,洁白的棉布内袍也滑落……鹿丸用手掩住微张的嘴,冷汗从额头渗出,放轻了脚步慢慢靠近。

        宁次似乎没留意到鹿丸的动静,不疾不徐的踏进湖水。已经近冬天了,湖水有点刺骨了。他顿了一下,迈出第二步。一步步,湖水渐渐漫过脚腕,小腿,膝盖,大腿……直没过腰的时候,鹿丸咬了牙提一口气,跳入冰冷的湖水中,箍住他的腰往湖边带去。宁次疑惑的挣扎了一下,鹿丸更使了大力一直把他推到岸上,一跤绊倒在黄石滩上。
        鹿丸顾不上自己浸湿的衣裳,扣住宁次的肩膀,怒视着那双如水的白眸。
        月光把岸滩照得雪亮,湖风微凉,鹿丸缩了缩肩膀,忽然意识到宁次全身赤裸,此时应该很冷。
        粗砺的石滩,更衬得手下这具身体的精致剔透。黑发散了一地,纠结的厉害。
        宁次无辜的眨了眨眼,看着鹿丸怒气冲冲的眼睛。
        被这么一看,鹿丸忽然觉得自己的举动莫名其妙的厉害……
        “……啊!难道你在沐浴?!”是问话,但是很显然不需要回答。鹿丸耳朵忽然烫的厉害,尴尬的放开被他紧扣在粗石滩上的肩膀。
        宁次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鹿丸有些心虚的眼神,垂眸,凉凉的说了一句:“你以为我在投湖自尽?”声音里有隐隐的笑意。
        鹿丸干笑了两声,挠了挠头。宁次站了起来,拍掉手上粘的碎石粒。
        鹿丸硬着头皮问:“没事吧?”
        “还好。”鹿丸蹭到宁次背后,小心翼翼的撩起长发,查看宁次背上有没有被划伤。忍不住伸手拂去背后粘到的细小沙砾,才发觉此举多么不合时宜。讪讪的收了手,青丝垂落,柔顺的贴在肩背,掩去了那片入手滑腻的皮肤。视线很容易的下移,那发梢掩映着细致结实的腰身,再下面……鹿丸跳脱开视线,又怕被发现似的看了眼宁次,只有看不出表情的后脑勺和微露的白净耳廓。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那时鹿丸尚不知宁次的视野是全方位的,他那点露骨的眼神,全被感知了。
        


        IP属地:吉林5楼2008-02-11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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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那,你继续洗吧……”搔了搔头,“我回去了。”逃也似的向木屋走去。磨着牙唾弃自己丢脸的表现。
          之后两人都没有提起过这事。


          有时一起喝酒,有时一起打猎,一起入浴,一起砍柴烧火,一起湖边发呆看云,一起论辩学说典籍,闲话古今野史,趣谈生物百态。
          直到有一天,鹿丸托辞可以省些灯油蹭在宁次屋里,发现书箱里的卷轴竟都是些佛经,犹豫了一下,还是疑惑的开口:“难道你是修佛之人?……那为何还杀生果腹?”
          白袍主人不以为然:“难道修佛之人到这戈壁荒漠便要用饿死自己的方法来修行么?”
          = = 倒的确这里食物匮乏。但反过来说,匮乏至此,还能维持这般体貌周正,这人着实令人叹服。
          “修佛有很宽泛的涵义,有人苦修,有人转山,有人苛刻禁欲,有人皮鞭肉刑,这些在我看来不过是些表象。修佛要修得大智慧,便要想通这世间的因果渊源,有因必有果,有果须有因,此果彼果,表象里象,四季交替,星辰变换,人情冷暖,缘聚缘散,都是些再自然不过的事。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国。君掌盛无边,刹那含永劫。今天我为了充饥取了一条鱼命,他日便需我为自己的扼杀其他生命受到某种厄运或惩戒。这是早晚要迎接的宿命,我便在此耐心的等候。”
          鹿丸直听得嘴角抽搐,心想多少鱼的怨念才能感动神灵以致降灾于你。
          看卷轴页边已经泛黄,忽然想到个疑惑依旧的问题:“喂,你到底在这住了多久?”
          宁次看了鹿丸一眼,语调平静,“八年零一十三天。”


          第一场雪在那天傍晚时分来临。
          大漠上的雪花豪爽的片片落下,饶是雪花也很有分量。
          那夜天气骤寒,鹿丸抱着轻薄的被子在木榻上翻来覆去。终于按捺不住,抱着被子叩击宁次的房门。
          “门上没栓。”鹿丸包成粽子进来。
          宁次已经睡下,半支着上身露出白色的内袍,带着从睡梦中吵醒的迷茫:“什么事?”
          “借宿。”
          “啊?……哦。”宁次卷着自己的被子,打量床铺的宽窄。“两人睡恐怕有点挤。”
          “挤着才暖和嘛。”鹿丸有点心虚的嘟囔了句,把自己的被子从身上拿下,没头没脑的覆在宁次的被子上,然后动作流畅的钻进宁次的被窝。
          宁次哭笑不得的重新躺好,背对鹿丸侧卧而眠。鹿丸也同侧而眠。
          已经硬着头皮挤进同一被窝,总不好意思再紧紧相贴,于是两人之间就隔了那么一条小缝缝。可是这寒冷的冬夜,日渐硬度的湖风从木屋的缝隙钻进来肆虐,即便是很小的一条小缝,也是很影响保暖的……鹿丸看着宁次的后脑勺,依然不能成眠。小心翼翼的伸出只手,把宁次散落在枕头上的发丝悄悄屡了个顺。收回手,轻叹一口,终是翻了个身背对宁次而眠。
          一张卧榻,两厢无眠。
          良久,宁次翻身过来,低沉的问了一句:“冷吗?”
          鹿丸心脏吓了一跳,“恩……还好。”
          沉默片刻,宁次慢慢贴近鹿丸的背,直近到没有距离。手臂绕过来帮他掖好身前的被角,顺便搭在他的腰身。鹿丸已经木然,似乎每一秒的时间被放得更长,触感都变得更加敏锐,任由背后感受到的温暖一毫一厘的靠近,任由那手臂轻柔的覆在自己腰身。
          鹿丸瞪着床里的墙壁,不敢动。
          平静了一会儿,宁次突然伸手把鹿丸的头绳扯开丢在一边,手归原处。鹿丸一惊,回头去看身后那人。宁次张开眼,等待鹿丸开口。看见那对如水的白眸,一时间鹿丸有点张口结舌,目光闪烁。
          宁次轻笑了一声,“扎着头发不容易睡着……”又打量鹿丸脸上的表情,“你在想些什么,心跳的乱七八糟的。”鹿丸腾地一下面皮红热,转过脸继续睡。丢脸过后,又觉得着实是自己想的多了。宁次本就是修佛之人……有什么龌龊心思的,就只有自己而已。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 = 于是这样想来,心底便有几分难以启齿的酸涩。
          不知道宁次睡得如何,总之鹿丸没睡好。

          鹿丸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坐起来看着两层相叠的被子发呆。宁次那只应该又在湖边枯立吧。 
          登上宁次常站的巨石,真有几分“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感觉。波涛逐浪,一直看一波一波的湖涛,有种御风而行历尽千帆的错觉。不知道并肩站立的宁次,每天站在这里的心情是否和他的相似。
          


          IP属地:吉林6楼2008-02-11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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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每天,只是这样站着吗?”
            “站着发呆。”
            “这也是修佛的一种方式?”
            “呵……只是因为无聊。”
            “……我,该走了。”
            宁次的隐隐的微笑僵住了一瞬,只是一瞬,末了轻轻点头。“什么时候?”
            “明天吧,今天想找地方置备些干粮衣服什么的。”
            “东面山谷有个坳口,从那出去南面的路口一百里地有个小集市,脚程快的话,当天可以来回……也可以不用回,那边有个小客栈可以留宿。”
            “知道了,那我这就走了。”


            坳口处谷风猎猎,吹一下跟割肉一样。鹿丸飞奔度过坳口,捡了块干净向阳的石头坐下歇气。冬日苦短,夜幕深蓝,石头上已经没有了白日留下的余温。顾盼间忽见前方草丛中有灯火明灭,好奇去探,发现那分明是个酒坛,齐齐去了上面的窄口,坛底盛些酥油,捻根粗棉线做灯芯,照亮一小块草丛。
            鹿丸不由得弯起嘴角。
            复行数十步,又一同样的酥油坛灯在背风处的石隙。
            复前行,每数十步,必有一坛灯。
            鹿丸不记得具体有多少盏灯,只依着坛灯的方向前行,直到最后一盏照亮宁次屋前的石阶。一路上心间盛得满满的暖意,在看到熟悉的斑驳木门时,漾满开来,不能自抑。
            狠狠推开门,宁次的盈盈目光从佛经卷轴上移到鹿丸的脸上,浅浅的微笑一室生辉。“回来了啊?”
            “……循着灯回来的…… …… ……如果我不回来呢?”那些灯还有谁会看到。
            “……可你还是回来了。”
            鹿丸轻叹一口,“宁次,你的卷轴拿倒了。”
            在宁次眼神有一丝慌乱时,鹿丸吻上了他的唇。
            只是闭着眼吸含住他的唇,感受那唇中未曾吐出的情绪。
            也许时间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会儿,鹿丸饶过宁次双唇,张开眼看去的时候,宁次也刚开始抬眸。慌忙的用手掌去掩住宁次马上要看过来的眼眸,宁次的嘴角牵动一下,似是要笑,似是无奈,似是不甘,也似自嘲的轻叹。就柔顺的任由双眼被遮住。
            相对沉默了许久,宁次开口说:“路上冷吗?”
            “……还好。”其实很想说,有了灯,就忘了冷。
            宁次优雅的张开双臂,一双白色的袍袖包住鹿丸的背,把他拥入怀中。头颈交错,就彼此看不到表情了,只有体温相互取暖。
            那一夜,他们便只能相拥而眠。

            第二天天气晴好,鹿丸离开了湖边。路边的酥油灯已经燃尽。
            那一年冬天,宁次依然独居在湖边,住着年久失修四面漏风的木屋,白日里独立于高石之上。


            待到次年山花烂漫,东岭坳口边慢悠悠晃过来一个懒散的人影,背后一个小小的行囊。路过一片草丛,停了下来看了两眼弯了弯嘴角,复前行。草丛里有些酒坛的碎片。

            这人当然是鹿丸,然而此时湖边的巨石上却不见那个白色的人形经幡,着实让鹿丸想到一个不好的可能性。加速了脚步,跑到几个木屋挨个巡视了一圈,都没有那个白袍的身影,鹿丸深吸几口气,劝自己镇定要镇定。想到第三十四种可能性的时候,忍无可忍的觉得自己的猜测都无比荒谬。
            望了望四周的山,决定还是去坳口等。

            这一等直到金乌西坠,满天繁星。鹿丸坐到腿脚僵硬,悬着最后一丝希望,停在了无灯火的宁次屋前。犹豫了再三,还是推开了那扇绝望的木门。
            月光从木门斜斜的照进木屋,照亮了白袍的一角。顺着衣角视线一寸一寸上移,正是那个该令人咬牙切齿的人。
            满腹的疑愤和担心此刻方才由浓转薄,取而代之的是令鹿丸羞于启齿的……胸间起伏的……绵远不绝的……了无头绪的……那么点点情谊。

            对视良久,鹿丸前所未有的含恨为何那人总是静静的微笑着,等待自己开口。努力排开纠结,打开欲说还休的局面。
            “去了哪里?”
            “你说过这附近有虫草,我便四处看看……可是找不到你说的那个样子的。”= = 那也不是谁都认识的吧。
            “为什么没有点灯?”
            “那个时候给你引路,半年的酥油都用完了……”
            “……”
            走后的时间他常能想起宁次在酥油灯下,正襟危坐的研读佛经。三千烦恼丝有时调皮的垂下几绺。
            到寂寥的晚上,还会玩味的猜测,此时自己是对酒当歌,那人当是青灯古佛……
            


            IP属地:吉林7楼2008-02-11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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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沙发偶抢到了


              IP属地:上海9楼2008-02-11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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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次作为主人,适时的表示了一下对一行车马以及负载物品的好奇:“这嫁妆手笔不小啊~ 
                鹿丸翻了两个白眼,捧出个缸大的瓮,“有酥油用了”。 

                等到第无数辆马车来了又去之后,宁次终于按捺不住疑惑的问:“你这次究竟什么时候走?” 
                鹿丸挠挠头,疑惑的反问:“我没跟你说过吗?这次来找你不是投宿,是投奔。” 

                然后,偶终于知道所谓出嫁从夫的最高境界了,于是,偶说:叶子,乃修成正果了,可是,为甚么,乃每次找人要H,自己的却是米有哪?
                再于是,某渺十分不爽滴说:吾要后文!


                IP属地:上海10楼2008-02-11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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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奔。……= =
                  于是你们两个人一起吃斋念佛过完下辈子吧……阿弥陀佛
                  这篇东西偏鹿宁,鉴定完毕


                  11楼2008-02-11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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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子啊叶子,汝还是写这般清隽的文为上,大爱大爱。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下次拿这个来写,必然HM么~


                    12楼2008-02-12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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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子啊~~~~~~~~~~

                      原来乃是想写悲文啊~~~~~~~~~~~~~~~~

                      但是看来乃的确是失败鸟~~~~~~~~~~~~~~~~~

                      不过米有关系,接受现实吧~~~~~~~~~~~~~~~~

                      有些人是注定写不出悲文的~~~~~~~~~~~~~~~~~

                      就像偶永远写不出正常文写来写去都是EG一样~~~~~~~~~~~~~~

                      面对现实是明智的选择~~~~~~~~~~~~~~~~~~


                      IP属地:吉林13楼2008-02-12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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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渺亲 米有下文啊米有下文~

                        TO瓶子 吃斋念佛。。。其实不太可能啦,杀生都不戒,你觉得会很臭屁的戒色么~

                        TO凌桑 汝不要奚落我啦 555555555555555

                        TO李子 呃。。。= = 写不出悲文,俺滴痛处…


                        IP属地:吉林14楼2008-02-12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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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看文的时候 请配上此曲

                          http://www.hongyicd.com/music/wn.mp3


                          IP属地:吉林15楼2008-02-12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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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漂亮的文章,,堪以精美形容之。

                            叶子乃出文的速度,,我,我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本次容我先佩服这个,,感想下次补上…


                            16楼2008-02-12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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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央嘉措的情诗,我最喜欢
                              “恰似东山山上月,轻轻走过最高峰”那句所形容的无限美好。
                              期待可以看到更多叶子的优美文章^^


                              17楼2008-02-15 01:1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