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绾吧 关注:1,247贴子:7,229

【墨挽绾心】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突然想写一篇同人文←_←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腿腿和二狗子镇楼
先来介绍一下,这里药渣,一时兴起想要写个同人文于是就先码了几篇,考虑到菩提劫吧里文帝太多发帖估计秒沉,于是就先在这里开个坑。
我是想尝试HE的,但是不知道都被虐成灰飞烟灭了我还该怎么挽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刚开始进这个吧的时候,只有@瑛婥 @西莞云杉 两位亲,原本也想一直来吧里看看,振兴振兴的但是苦逼高一狗两个星期才回家一次实在是没有时间条件。TAT
所以想趁暑假的时候,来开个坑,更的日子嘛,一开始这几天估计会很勤快,但是以后嘛,我很懒的你们懂得【所以入坑要谨慎
文的名字还没有想好,以后再说。里面的设定有些地方也会和原著有出入,敬请谅解。
好了下面开始放文了,文笔一般, 不喜勿喷,只作消遣,大家看的愉快


IP属地:江苏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楼2014-08-05 09:44回复
    (1)
      最近奉行同我唠嗑了挺多事。
      毕竟我也睡了十九万年,十九万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天上地下四海八荒六合终归是要有一些值得后人做饭后茶谈的事的。奉行又天生好那一口,是以我闲来无事,也就当补补史法课一般来听一听,当然会不可避免地中途两眼一翻睡过去。
      但今日奉行叨的这桩事,我却颇来兴致。
      当我沉睡十九万年醒来之时,从未想过会有十分劲爆的一件事来等待着轰击我的天灵盖。
      也就是东华这根情商为负的老木头不仅成了亲且还生了一个胖儿子的事。
      于是我近来想起这番,愈加好奇以前那些个同窗现在究竟混成个什么样子,我这个老太婆也得好好八卦八卦省的还弄个“疏离老友”的罪名。
      自然地率先拿折颜这个十分不正经的玩意儿开刀。
      奉行滔滔地侃着,唾沫星子乱溅,我无所事事地嗑着瓜子,神思差点儿游离到不知道几重天去。
      他讲折颜尊为上神,却终日隐在十里桃林,桃林外之事一概不问,专心致志地操起锄头种起树来。还讲他酿酒的手艺依旧精湛,传闻他酿的桃花醉实属酒中不可多得的精品,酒坛盖子方一掀起,闻者便能醉生梦死般了。
      这些我都觉得实在没啥噱头,刚想止住奉行口舌让他换个人说说,他下面一句话,倒让我把瓜子生生卡在喉头。
      他说:“这追求上神欲攀上金枝的女仙女魔不知多少,但确是可惜,上神实则是一个用情至深的断袖啊。”他说完还颇失望地撑腮叹了一叹,就像那些个女仙女魔实则是他嫁不出去的黄花大闺女似的。
      我一阵猛咳,老脸撑到通红,等奉行死命拍击我后背数十下后,我才将一口气顺过来。
    这事儿给我的震撼忒大了。
      我想彼时那同窗的岁月里头,惹了最多桃花的应该属东华,但惹了最多风流债的就当仁不让是折颜。咳咳,说句不好听的实话,就是折颜把那些个被东华无视掉的女仙女魔,都悉数揽到自己怀里去了。
      想他以前那般穿梭在莺红柳绿里头,也该算是个花花公子,但这负责编仙史的仙官忒不负责,倒没有在四海八荒数得上名号的花花公子里头把他的名号给写上去,想来许是他良心发现觉得也不是桩好脸面的事,就使了个法子混过去。其实知晓这件事的除了我们当初几个上古神祗,也没有其他人,他大可不必费这番心思。
      但我认为他就算再怎么换老婆像换衣服,也至少是个性取向正常的,却万般没想到他竟是个钟情于断袖情的。
      我在感慨自己人老珠黄还嫁不出去的时候,其实也会用折颜来安慰安慰自个儿。你看人家当初左搂右抱多风光,现在不也是潇潇洒洒光棍一条。彼时想起来,还颇安慰。
      得,实则他潇洒的因由是家里还私藏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儿宠着!他就这么毫不留情地成功让我再次成为天底下的头号光棍了。
      但我对他的那个欢喜还是挺感兴趣,竟然能一举秒杀当年那些个女仙女魔,想来也应该是个蓝颜祸国的角色,我就向奉行问起来。
      于是奉行又开始侃,他问我说:“祖宗你知道青丘的白止上神么?”
      我点头道:“知道。当年折颜要和他抢一个姑娘,跑来我这里要了不少宝贝去笼络人家姑娘芳心,却最后还是让白止给拐了去。”我刚说完,就突然灵台一片清明,我右手攥拳朝左手手心里那么一敲,声音都几乎颤抖地问奉行:“难不成,难不成折颜和白止,他们两个……成一对儿了?我就说嘛,当初我就觉得这两人配了,啧啧啧……”
      奉行:“……”
      我尴尬地咳了声,“算了你继续说罢。”
      他无奈地接过话头,道:“白止上神有四个公子一位小姐,那第四个公子,也就是如今的白真上神,就是折颜上神的相好。”
      我在心里叫了声娘,感情折颜这老骨头择偶标准已经如此奇葩。不跟情敌相好也就算了,竟然是跟情敌他儿子相好,这步棋下的实在妙。
      一则满足了自己老牛吃嫩草的嗜好,一则也让人家爹无法反驳。要是人家真向你来讨个儿子变成个断袖的说法,也碍于当初和你抢老婆自己赢了好歹对不住你说不出个什么,补偿个儿子给你也不为过。怎么算折颜都是成功把那个白真给吃定了。
      于是我接着让奉行跟我讲有关白真,这个日后要成为我老友妻室的小伙儿的事。结果一拐两拐三拐地,话头拐到他那么个妹妹白浅上神上头去了。
      原来这个白浅上神芳龄已十四万岁,却同天族年纪方为五万岁的太子夜华君成了亲,也实属一桩老牛吃嫩草的典例。
      我只觉得嘴角那么抽了抽,突然想起来问奉行:“那么东华的那个夫人,就是凤九那姑娘,难不成同折颜也有干系?”
      奉行“噢”了一声,道:“凤九殿下是白真上神和白浅上神的侄女儿,继任白浅上神之位成为年轻青丘帝姬的,折颜也挺照顾她。”
      我立时就火了,折颜这个老滑头,自己吃着嫩草,帮着自个儿的亲戚也吃了嫩草或者当了嫩草,相得了一个个好夫婿,倒死活没想到要帮当初陪他一块儿打架情同手足的老娘我也物色一个,实在没有义气!
      奉行不愧当了我那么多年的跟班,也从我铁青的脸色猜出来了我窝火的理由。遂扯扯我衣角,道:“祖宗,这事儿也怨不得折颜上神,您睡了十九万年,谁都认为您已经死了,谁会没事儿帮个死人物色对象啊您说是不是。”
      但我在气头上,听不进这些个话,只觉得折颜他对不住我和他那么多年的兄弟情义,更何况我现在不是活生生杵在这儿么,哪里是死人了?就算当时我是个死人,帮我这么个成为死人的兄弟做件好事又怎的?会折损他万把年的修为吗?于是我大吼一声“是你个头!”,遂一把拉起奉行,腾了云直奔十里桃林要去找折颜讨说法。
      顺便去瞅瞅他那个相好。


    IP属地:江苏2楼2014-08-05 09:44
    回复
      (2)
         腾云腾到半路,经奉行提醒才想起来,这么着去登门,也要捎个礼。
         我原本十分不屑,想好歹也是我少绾睡了十九万年,再怎么着也没有见过哪一个植物人醒过来之后还屁颠屁颠儿地去给对不起自己的人送礼的,除非此人脑子睡傻了。
         但奉行这小子实在是事儿婆,叨念什么我是魔族尊神,就算不想走送礼这个礼仪路线,也不能败坏了我们魔族的道德风范,念的我恨不得直接把他嘴堵了手脚捆了,从云头推下去拉倒。
         可我自定义为一个讲义气,深明大义的魔。我盘算一番,想要是我还颇大度地带着个礼去质问折颜,看样子他也会识时务,甚至可能还会把我表现出的大度气量与他的不讲义气相比较一下,然后自愧不如羞愧难当。嗯,看样子还是挺有好处的。
         于是我瞬间变脸,兴致盎然地朝奉行道:“那你说送啥礼?”
         奉行在那里冥思了半天,“折颜上神喜欢的也就是白真上神喜欢的,白真上神喜欢的么,无非也就是折颜上神喜欢的……”
         我忙不迭打断他:“得!你这个圈子绕的真有水平!要是你实在想不出,那么我也就不勉强自己了,直接把你这么个眉清目秀的送过去让你们三个断断袖续续情怎么样?嗯?!”
         奉行那张小脸瞬时白了,一把拉住我袖子,作悲戚状:“别啊祖宗!我好歹也守了您十九万年,您不给我物色个好媳妇儿算了,还把我送出去同两个上神做龙阳之好!别啊祖宗!”
         我不耐烦地把袖子从他手里扯回来,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那你给我正经些!”
         “是,祖宗。”他颠颠地把手收回去,道“那么我们干脆就按照普通送礼来罢,夜明珠如何?”
         “唔,是不是太普通了?”
         “祖宗大可放心。我以前听闻青丘的白浅上神收礼只收夜明珠的,近来又快是她的生辰,白真上神和折颜上神又特别照顾她,咱们也就当是解决了他们的送礼需求嘛。”
         我对奉行脑子最近如此灵光颇感欣慰,摸了下他头,赞赏道:
         “诶原来你这脑袋长在这里不是为了增长身高用的?”
         “……”
      待我们折回去挑了个我私藏物品里最上好的夜明珠,再紧赶慢赶到得十里桃林的时候,已经是昴日星君四处收起日晖,各地遍布云霞的时候了。
         碧落上云霞放出的光色,铺在漫山遍野的桃林上,放眼的光华。
         折颜这小子的审美还是不错的。
         我和奉行下了云头,在桃林里找了条小径,尽量地摆出一副气度非凡的样子来,悠悠地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透过漫漫的桃花间隙,就看见一个屋子,屋前正中央栽了棵桃树苗苗,树旁杵了一个人,撑着把锄头,手里捧了两坛酒。眉眼之间,当年的媚气还氤氲在那里。
         折颜这小子,那么多年样子变都没变。
         我颇淡定地从桃林里踱出来,微咳了一声:“你就那么喜欢做布衣的活儿?”
         他微微抬了抬头,看见是我,稍微愣了愣,但旋即笑了笑:“怎么是布衣的活儿了?”
         我指指他撑着的锄头:“哦,那么难不成你是在模仿那么个什么……唉,叫什么来着……前两天刚看的凡人写的戏本子里的那个……”
         奉行在我后面轻声提点:“黛玉葬花。”
         “哦对,黛玉葬花。”我赶紧顺过口,不然委实丢人。
         折颜似笑非笑地说:“少绾,你要是把奉行丢了,该丢多少个颜面,损多少个修为?”
         奉行听见这么个拐弯抹角夸了他贬了我的话,还是折颜这么个上神的话,颇为兴奋,我却十分不爽。
         但我今天是要来树立一个肚里能撑船的形象的,管他是“宰象”还是“宰虎”“宰马”哪怕是“宰凤凰”,我都得暂时把气往肚里吞。
         于是我要转移话题:“那你抱着个酒坛子葬花么?”
         他瞅着我:“我酿的桃花醉,一般都要埋在桃树下头的,埋个个把时候,才会入味。想来你也睡了那么多年,醒了还是头遭来我这里,好像还没喝过罢?要喝么?”
         “当然是要喝的。”他以前的酿酒手艺我就拜领过,这白白喝他几坛酒的机会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后头最大的桃树底下,去挖个两坛酒来给你祖宗。”折颜把锄头朝奉行一丢,奉行接过去颠颠地走了。
         我就在这个当儿,觉得是要来开始我来这里因由的话题了。
         于是我假装放眼四下望了望,问折颜:“传言说你这里伺候着一个小白脸儿,给你养老用,人呢?”
         折颜脸色坏了几分,瞪我一眼:“什么小白脸儿,我家真真顶天立地威武好男儿,被你说的娘娘腔兮兮……”
         我听到他那个“我家真真”,浑身抖了三抖。
         “咳,他去找他的坐骑毕方兽了,兴许快回来了。”说着朝天上瞅了几瞅,眉头微微皱了皱。但突然他像反应过来什么,直直盯着我看,带着十分戒备的神色,“到时候少绾你不会看上我家真真吧?我告诉你你别想拐走他啊!”
         我扶了下额,“拉倒吧你,我没你口味那么重!”
         他松了口气,浑然不觉我刚刚话里顺带刺了他和他的真真一刺。“也对,我家真真有我了,他也说了天上地下就我一个最好。”
         说着还颇得意地眉毛挑了几挑。
         我的胃就那么抽了几抽。
         我从袖子里掏出那颗夜明珠,扔给他,道:“这个,是我能找出来的最好的了,睡了那么多年也不知道你们现在收礼送礼流行什么,你别嫌弃就好。”
         折颜接过去,嘴角弯了弯,直截了当把夜明珠揣进袖子里,“不嫌弃不嫌弃。”
         恰逢奉行捧了两坛子酒回来,我们三个就直接坐到他那屋子外的回廊里头,开始边酌边饮起来。
         当然实际上是我和折颜喝,奉行在旁边巴巴地看着。


      IP属地:江苏3楼2014-08-05 09:45
      收起回复
        4)
          墨渊。
          我死去前脑子里想的都是他。
          我醒来后却再也不想提起他。
          我同奉行谈旧时同窗,我也尽量让奉行避着他这个存在走。
          就算非要想起他,也是用“那位仙友、一位仙友”来代替着。
          是的。
          那个被不才本尊神我从桌台上翻下来顺便带着还吃了他豆腐的仙友,
          那个除了我之外世上本应也知晓胤梓剑法的仙友,
          那个我实在不愿想起和提起的仙友,
          正是墨渊。
        其实在我死之前,我还挺庆幸地想,也许这么死了也不错,可以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地把他给忘了,而且我也终于有足够的理由去忘记他了。
          但结果我睡了许久又醒了过来,其实我蛮希望自己醒过来后能像话本子里写的一样会失个忆通通忘个干净。
          可我仍记得他,而且是时时、常常都会记起他。
          看来话本子实属不可当真的东西。
          我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还有什么理由让我能记得他。
          我觉得估计是应了“物极必反”。
          太想忘记他了,结果反而记他记得更深更久。
        我隐隐听见折颜同白真说着“今年给五丫头的生辰礼有着落了”,于是恍过神来。
          但我什么也不想说,更不想接过有关墨渊的话茬。
          可折颜似乎并不想放过我。
          他对我说:“今日我就请了墨渊来喝酒,要不你们等会儿聚聚?”
          我一听浑身一震,将酒杯一把推开,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要叫奉行赶紧拍屁股走人。
          结果奉行跑过来冲我喊了句话,我立时觉得天塌下来了。
          他喊的是:“祖宗!扇齑门已经关了咱们今夜回不去了!”
        为什么今天我出门前就没有查查黄历呢?
        我们魔族天生都是夜猫子,在晚上一般都是倍儿精神,不到半夜三更后困意是不会眷顾我们,是以要是哪个魔族少年年少轻狂,要去同天族那帮天一黑就要揪棉被睡觉的脓包神仙切磋个一番,顶着夜幕去打架就必定是他们心中的良辰美景。
          这些个切磋里头就数我们魔族夤彻魔君同天族令唐元君的一战最负盛名。
          两个小毛头原先就有些过节,此番夤彻揪着个令唐不胜夜战的小辫子,欣欣然摸着黑去打架。
          两个人打的不亦乐乎,斗法间斗着斗着就斗到了令唐元君家门口。
          谁知那令唐元君近来吃饱无事养了头赤焰兽在院子里头,外面打杀声把这头睡得正酣的畜生给惊着了,便口吐烈火将令唐元君府邸烧了个干净。
          更要命的是,令唐元君他的命格十分不给面子,他的选址技术也忒拿不上台面,将将把家安在了天君御花园前头。那火势借着九重天上夜风,肆无忌惮地将天君御花园给减少了三分之二的面积,期间被烧毁的奇花异草真是板着指头都数不过来。
          此事使天君老头龙颜震怒,将那头赤焰兽给封在了承天台下头,令唐被贬了阶位,自然夤彻这个罪魁也被罚了半个月的天雷之刑。
        事情过后,经魔族长老同天族的谈判,便在魔族南荒和外界的交界处,立了个扇齑门,此门自昴日星君驾日向车从东海扶桑树出发时打开,于他再度回到扶桑树关闭,以防大晚上哪位魔族或者其他族又被青春冲晕了头,去干出更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来。
        这门还承了一众仙僚的法力,以我现在刚刚苏醒过来的修为和从来法术不精的奉行,定是打不开的。
          我醒来后听奉行讲起这事,我只想说我的那些个后辈忒会闹腾了,真是很好地继承了我当年的风范,我颇欣慰。
          结果如今我恨不得将那些个令我颇欣慰的后辈大卸八块运去烤个七分熟却仍觉得解不了恨。
          看来我今晚只能去东华处避一避了。
          先暂且不管他会不会收容我,反正先离开这里是正经。
        待我迈出个几步后,却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奉行一下变六个。我踉跄地被他扶了扶,才没有丢脸摔倒。
          得,折颜酒的这个后劲,上来了。
          上得还真巧,像是算准的来。
          我现在抬个脚都七荤八素,更别说要担起腾云到九重天的重任。
          看来今日少绾我命数注定到此!
          身后折颜瞧着我站都站不稳,道:“看来今日你想走也走不了了,也罢,要不今晚你就住我这里罢。”说着朝东北方桃林里一指,“小五以前来我这里就住的茅草棚,你今晚将就将就也是可以的,奉行么跟着毕方挤一挤也可以,你意下如何?”
          我也只能苦着脸说“可以”。
          但我就算醉了酒,也绝对不会做出跟折颜坐在一块儿等着墨渊来这等二傻子才会做的事,于是我让奉行拎了坛酒扶着我赶紧去茅草棚歇着,省的遇着个不想见的人。
          说是茅草棚,实际上还是个颇惬意的茅草棚,奉行伺候我歇下后,便同我告辞说等会儿再来给我送晚膳,然后屁颠颠儿地去找毕方。
        哼,这小子,还说自己不是当断袖的料。
        月上桃枝,从蓁蓁碧叶和灼灼艳花中悄然攀上来。
          我拎来的那坛酒早已被我干完,奉行后来送来的晚膳我也无心再去动多少,正好现在酒劲儿一股一股地上来,我遂摇摇晃晃地踱出去,寻着了一棵较粗大的桃树,坐到了较高的枝头上慢慢醒酒。
          这十里桃林在东海之滨,就会有一阵阵海风袭着桃林来,是以我坐在高处,不但能受着海风吹拂,还能仰头望月,不错不错。
          其实我坐到高处也是有个因由,为了躲人。
          想来你也知道我是要躲谁,我自知有点自欺欺人,少绾你凭什么就认为人家会来寻你,你以为自己是朵多香的花还是坨多有养分的牛粪?要是你是,或者他认为是,也就不用堪堪死过去个十九万年。
          但有句话叫“人算不如天算”,我自己都不知自个儿的命格是什么模样,因此防范着点儿也是不错的。
          虽然归根结底也用不着这防范,是我自作多情。
          我不知是折颜酒的作用,还是折颜话的催化,一件件往事就一个劲儿地从我埋藏最深的地方颇兴奋地蹦跶出来。【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折颜,他丫个老不死的!】
          我想想这么回想回想也成。
          不是说只要判断痛不痛,就能判断在不在梦中么。那么想必只要判断痛不痛,就能判断有没有醒酒了罢。
          酒有麻痹神经之效,让这些回忆来不断刺痛我,直至我的痛神经察觉到痛楚,那么我的酒估计也快醒了。
          看来这往事还是剂挺好的醒酒药。


        IP属地:江苏5楼2014-08-05 09:45
        回复
          (5)
            我醒过来,看见了父神的脸。
            我风云不惊地坐起来,却愤怒地瞧见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木板床上,身处一间暗室。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奉行在哪?我要把他杀了。”
            父神眯了眯眼,还是瞅着我,“这事儿不怪他,是我吩咐他把你带来的,但你却死活不肯来,那么也就唯有此法。”顿了顿,“还有,你是来入学,奉行自不能跟来,你要找他,还得到你卒了业。”
            我啐了一口,“唯有此法?我还真没见过比在人家酒里下迷药再把人捆了抬走更好更妙的法子了,好了,如今我被你绑来了,你满意了罢?”
            他嘴角含了笑,朝我点了点头:“挺满意,不过如果你日后能像此番一样听话,我就更满意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老娘我不要入学!这学塾是给那些娘炮兮兮的小白脸儿用的,老娘我堂堂一个女汉子用不着!”我的肝火蹭蹭蹭地往上冒。
            他微微笑:“哦?感情你是说折颜也是小白脸儿?”
            我愣了愣,哦对,折颜也来这里入学的,不过说他是小白脸儿,还娘炮兮兮,我明明是实话实说。
            “他不是小白脸儿谁是小白脸儿?”我接着嘴硬。
            父神还是望着我笑:“那么,东华也是小白脸儿?”
            我顿时惊住了,什么,东华他竟然也会来入学?
            看见我呆在那里,父神笑意愈发明显,“好,他日我就告知东华,说少绾夸你是娘炮兮兮的小白脸儿。”
            我咬牙,这父神明知我打不过东华还此番算计我,心机忒深!
            有种技能叫做转移话题,我以前就很喜欢用这项不费力的技能。于是我说:“东华他怎的会来你这?”
            “你可以等下去问他。”他瞅了我一眼,道:“还有,我这,是进来之后不到卒业是出不去的,少绾你就给我安分一点罢。”
            我早就做好此番准备,但经他这么一说,还是有种抓狂的冲动。
            他见我表面安分了点,【当然我实际上心里已经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好几遍】就把我身上捆仙索给撤了,起身欲走。
            走到门口,他回头看了看正在揉胳膊的我,说:“今日第一天,你先出去认识认识同窗罢,”顿了顿,道:“若是有不懂的,可以去问问我儿子墨渊。”然后打开门,径自走了出去。
          我活动了下筋骨,出了黑屋。
            我也不知自己身处水沼泽何处,之前因为赌气不要来念学所以也没有来过,适才又因为赌气没有问过父神自己所处的位置和周遭地理方位,看来赌气真是个不好的脾性,嗯,有空要改。
          看看周遭的布景,是个小巧的别院,假山流水一应俱全,感情外面这么惬意风景,屋子倒是用来安置绑挟来的人质的,真是想想就煞风景。
          走出月亮门,蜿蜿蜒蜒一条竹林小径,我也只好顺着那路走。
          旁边是一片新绿,绿得新鲜灿烂,感情那日我穿的还是一套大红的衣衫,那种映衬感,想来都瘆人。
          走到一半,路断了,隐隐绰绰只能自己往草堆里走。又走了近半个时辰,好吧我承认,我方向感着实该提点提点。
          看看头顶艳阳天,应该还是正午,还好,我安慰自己,我就不信没了奉行我少绾就是个一事无成的被人笑话的主。
          果不其然,凭着我的良好直觉,又走了一会儿,我就听见人声了。
          远远瞥了一眼,是一个男仙和一个女仙,男的背对我,脸看不见,穿一袭白衣,头发很长。
          我撇撇嘴,不用看正面就知道,标标准准一娘炮。
          女的我倒是看得清楚,一张脸倾国倾城说不上,清秀标致也还是有的,嫩黄色衣衫下身段窈窕,乌黑的墨发上珠玉金钗,标准的是我形容的“天族女子之脑袋被门挤后变了形于是借一堆首饰把发型撑起来使头看上去大些”的发式。
          女仙眉眼含情,语调娇柔,看样子,是在表白。
          佛曰,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佛祖老头有过很多曰,我记得住的也就这么几条,也就只有这么几条我给了他面子。再加上我也是个有点素质的魔,于是便堪堪把脚收了回来,匿在一小片竹林后,待他们郎有情妾有意眉来眼去表白完毕那啥那啥之后我再去破坏一下气氛问个路,应该会比现在冲出去搅和好一些。
          于是我蹲下来等着板着手指选出去后要拆的十座庙。
          我一心一意地选着庙,选到第三个就已经把后面两个人给忘得精光。待我选到第五个时,身旁突然一声脆响,把我吓得终于想起那两个人,以为他们发现我了,正打算起身解释,却眼光一扫发现那两人还杵着。
          那女仙正伸手欲拉男仙手,男仙却后退一步,佳人吃了个空。
          啧啧,小哥啊,人家都这么主动了你还羞涩,小心抱不到孙子。
          我转眼瞅着身旁的一丛竹子,“窸窸窣窣”声不绝,但声音还算轻,也就我这距离能听到。我正打算绕过去看看是哪方物什,结果它就自己出来了。
          看清它的那一瞬间,我愣死在了那里,转而心中一阵狂喜。
          是只孔雀,却是只九头羽白孔雀。孔雀本身倒不是很罕有,但白毛的还真是少见,特别眼前这只,通体洁白,就像一团冻雪。孔雀还讲究头羽,说通俗点便是头顶心里几根呆毛。一般孔雀头羽三尾,多一尾该孔雀名贵度便向上一层,我活了这么些年,也就只在东海见到一只七头羽的绿孔雀,没想到这父神的学宫里还藏有这等神物!
          若是说孔雀只有名贵和外表这么些个用处,那么我也不必惊喜到这般。事实上九头羽的孔雀属于传说里的神兽,为人所知的异能便是它的头羽每根都能帮你圆一愿,这是很多人都艳羡得到它的主要原因,但我无所谓这个。
          我看中的是它的尾羽。
          据说它的尾羽取三根携在身上,功力便能翻三成,十根便能翻十成!虽说它的尾羽远不止十根,但仙魔都只能最多承受本体十倍的功力,可不管怎么说来,作为一个用拳头说话的人,我怎能不憧憬这等好事!
          --毕,待续--


          IP属地:江苏本楼含有高级字体6楼2014-08-05 09:46
          回复
            好惹,今天先一次性发这么个几篇,我有空会来更的【顶锅盖逃


            IP属地:江苏7楼2014-08-05 09:47
            回复
              SF!一口气看完了!!楼楼好棒! 这个水平在主吧发也绝对没问题!(墨绾吧首发什么的好开心给楼楼点赞!)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4-08-05 10:35
              收起回复
                另外更新求@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4-08-05 10:35
                回复
                  我实在是太激动了!这可真是里程碑式的一篇好原创啊!我那个小心肝啊……扑通扑通的…加油更…真心是写的太好啦,墨绾吧首发什么的真是大荣耀……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4-08-05 14:08
                  收起回复
                    我爬上来更文惹←v←@西莞云杉 @瑛婥
                    6)
                    孔雀这种畜生,心傲,我搜罗来的消息里,能收服此类神兽的方法,唯有一种,便是同它比。
                    比,比什么?
                    自然是比它擅长的,比谁更高贵冷艳了,也就是所谓的谁更臭美了。
                    当年我听闻这个,冷笑了两声,当作不屑。
                    可如今我才知道一个平时以为并不存在的宝贝突然出现在眼皮子底下还翘着屁股溜达,你将会有多么狂热的想要征服它的冲动。
                    我盘算起来。
                    唱歌?不行。我立刻否决。我连魔族族歌都哼不全,次次大典仪式都是让奉行聘了其他姑娘来演双簧的。
                    乐器?不行。我又立刻抹杀。我如今只会一门乐器,就是弹别人的脑门,那种清脆的声音实际上是很好听的,但没人欣赏,这我就没办法了。
                    总不见得让我出卖色相吧?我长的虽是艳了一点,但我的做魔原则还是很正的。
                    如此一般盘算下来,我不得不承认,我只能跳舞了。
                    你别误会,跳舞这种正常女人干的事,我自是不精的,我只会一支舞罢了。
                    这支舞,还得亏我和东华打赌输了,他为了作弄我让我学支舞给他看。彼时我牙都咬碎,奈何我一向自诩言而有信,只好厚着脸皮去向母神座下仙娥学了一支《菩提往生》,当时选这支舞,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这名字合了我的意。
                    我听东华说过,菩提往生即是佛铃花,我又知他喜欢佛铃花,是以挑个他喜欢的舞名,到时候就算跳的马马虎虎,估计也能混过去。
                    当年我跳完之后,只觉得肠胃扭曲的厉害,发誓再也不跳第二遍。
                    但,我那也不算什么毒誓,现在事情特殊,我就勉为其难地破一下例好了。
                    这么想着,我就出声唤了那畜生一句:“喂。”
                    它斜睨着眼幽幽地瞟了我一下,又把头转过去,果然傲的很。
                    我忍住被一只鸟不鸟的怒气,又轻声道:“小兄弟姿容不凡,神态高贵,倒是让我看的有点痴了。”
                    这种时候,就是要拼我的忍耐力,我努力克制住自己要冒出来的鸡皮疙瘩这么暗想着。
                    那鸟又回头看了我两眼,这次那神态,不止是傲,甚至是娇了。
                    我知道这鸟喜欢听奉承话,于是赶紧又从我那油墨不多的肚子里搜刮出一系列的赞美词,我得感谢以前奉行规劝我时一点也没有留情面,白白让我听了那么久的人家多温婉多大方多贤良多淑德,这时总算派上点用场。
                    最后词也快穷了,我看这神兽也有点飘飘然的神情出来,于是道:“平日里我也听闻不少小兄弟的风采,其中说你舞姿乃天下一绝,不知小兄弟可否赏脸,让我今日开开眼?”
                    那鸟现在对我也生了几分好感,思量了一下,也就默许了。于是我后退几步,让出空间来给它。
                    步态轻盈,身姿婀娜,还飞到半空低旋,我看着,倒觉得这鸟还不负我刚刚费的嘴皮子。
                    它这么跳了几步,停在了一根竹子顶上,再傲然睥睨了我一眼,幽幽地打算走。
                    我赶紧又叫了一声:“小兄弟留步。”
                    它一转头,就看见我半分假意的笑:“果然不负传言,小兄弟的舞姿真真是九天一绝,让我开眼了。但……”我顿了顿,道:“这舞,和我前不久在母神处看到的一支舞比起来,倒是逊色了。”
                    那鸟眼中闪过一丝骇色,紧紧盯着我,我知道它的傲气已经被我提上来了,于是又绞尽脑汁地把那个我认为实际上不怎么样的《菩提往生》给巴拉巴拉夸得天花乱坠了一番。
                    那鸟的神色,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眼睛里头,有怒火燃起来了。
                    我道:“我在观舞之时,也得了点皮毛,简单的舞步倒也记得几个,小兄弟是否有意,看我的一出拙演?”
                    鸟又盯着我,盯了半晌,点点头,允了。
                    我扯开嘴角笑了笑,然后上前几步,站定。
                    说实话,我心里是没谱的。
                    先暂且不说过去了一两百年我老早舞步忘了个精光,就算我记得,当初我看仙娥跳这舞的时候,也没有觉得有多惊艳,也许是我审美不济,我只好这么安慰自己了。
                    当跳起来的时候,我却惊讶发觉,这舞步,我倒还记得个几个。得,那就看我随机应变的能力罢。
                    跳到中途,我早就已经不敢去看那鸟的神色,可我却完全不知下面该如何接,突然想到刚刚它的林中低旋,遂灵机一动,随手扯下裙摆上的一长条布,跃上半空当作红绫舞了起来。
                    我只能又说幸好,幸好以前练兵器的时候,练过白绫这一武器,否则我现在,也不知该拿这条破布怎么办。
                    这几件事情告诉我们,以前无意间做的事情,不管是顺心还是违意,上苍是不会亏待你的。
                    我如今居在半空,俯首就是那只神鸟。那尾羽璀璨地逆着斑驳阳光,真真是诱惑的很。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若是,若是这鸟,它死活不承认我比得过它怎么办?
                    这样的话,我拼尽浑身解数,不是脱裤子那啥多此一举吗?
                    我少绾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我觉得,如果最后自己亏本,还不如强买强卖来得好。
                    简而易之,就是趁它现在神色松懈,先拔个几根下来拉倒。
                    我狡黠一笑,施了个术,手中红布顷刻变长,纷纷绕绕被我舞的飞快,那鸟估计已经双眼看花,完全不知我匿在哪个方向。
                    哈,笨鸟,估计还以为这是什么新舞姿吧?真是,鸟屁股都要被人拔光了还不知道转下鸟头。我闪到它身后时这么想。
                    我瞅准目标,一个狠扎,往下冲过去。
                    蓦地,摸到它尾羽一刹那间,指尖一阵剧痛,痛的我心肝都猛地缩了缩,鸟受了惊,回过头来羽翼猛的一挥,我刚想收回法力,却惊愕地发现半点法都施不出。一恍神间,从那根高高的竹子顶端直直坠了下去。
                    我要捏诀,可什么也施不出,想变回原身,却惊恐发现手脚不听使唤。我只听见风过耳的声音,还有心脏一抽一抽地痛。
                    突然,有人接住了我。


                    IP属地:江苏11楼2014-08-06 11:14
                    回复
                      SF!男主粗场!将将将 长得忒俊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4-08-06 13:27
                      回复
                        来了来了……师傅……哈哈,绾姑霸气侧漏不解释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4-08-07 09:03
                        回复
                          哈哈哈哈 绾神玩脱了!东绾好丽友好基友,期待下一次师傅出场~(果然我这么晚爬上来看到有更新还是预感挺准的嘛´▽`)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4-08-09 23:18
                          回复
                            真是不好意思了,懒神附身竟然附了那么久……我会尽量不让它成为坟贴的【大概?】
                            @西莞云杉 @瑛婥
                            9)
                            就算我打架暂时不能号称四海八荒第一,但是如果我自诩人肉沙包第二,这天底下估计没有人敢来和我抢状元。
                            我揉着被东华敲麻的胳膊这么想。
                            十里画廊很好找。之前我在天上俯瞰的时候,倒不是攒簇在一处的学堂最惹眼,而是一条掩映在绿树丛里的蜿蜒长廊,从学堂出发一直连绵到东边的大海,一路上各色凉亭点缀两侧,装饰得还蛮有味道。
                            可问题是我并不知道折颜在哪处凉亭里头。
                            所幸神帝给你关了一扇门的时候会为你再开一扇窗,我在那女仙处碰了钉子,并不能代表我的交际能力差成负值,于是我逮到了两个闲逛的仙娥,问清楚地方后便告辞直冲目的地而去。
                            我第一次见到折颜的时候,是在父神的神宫。
                            那几日我无意中差点轰掉昆仑山的八根擎天柱,父神是把我拎去训诫的。
                            彼时我无聊地听他一遍又一遍地复述着这样不对那样不对胡闹也该有个限度,果不其然他又说“少绾你知不知道你可是一只凤凰,你虽身为魔族但你好歹也应拿出一点凤凰该有的仪态来……”一旁的奉行头点得像拨浪鼓,我瞪了他一眼。
                            但父神又接了一句“同样身为凤凰,你看折颜,多有风度,你该向他学学……”
                            我猛一抬头,才发现父神的箭头今日栖了一只凤凰,气度优雅,凤目含情,正在梳理自己的羽毛,听闻父神夸他,还朝父神脖颈里蹭了蹭。
                            我控制住心头的一阵恶寒,险些脱口而出“哪来的娘炮?!”
                            这只娘炮,就是折颜。
                            后来我同他争天底下第一只凤凰之类的琐事,我也不兴说了。
                            反正我同他认识这些年来,表面上看起来成天水火不容,实际上要是对方有难估计还是会来支援一下的。
                            是以当我终于瞅到折颜坐在亭中的背影的时候,心里头还蛮自信。
                            湖叫困心湖,亭叫衡虑亭,是个端坐在湖心的八角亭,没有曲桥,没有泊舟。
                            我飞过去,坐在折颜对面。
                            折颜正在斟酒,抬起头看到我,有些吃惊,俄而笑笑:“果然父神还是把你给招进来了。”
                            我懒得跟他废话,面色正经地跟他说:“折颜,我摊上事儿了,我摊上大事儿了。”
                            他接着斟酒,风云不惊:“正常。”
                            我还是面色正经:“问题是,我顺便也让你摊上事儿了。”
                            他斟酒的手明显抖了抖,然后尽量让自己还是风云不惊,抬头看我:“你倒说说,又扔了什么臭袜子给我。”
                            于是我简明扼要地跟他讲了方才的事,孔雀我没有刻意隐掉不讲,因为我自知折颜对打打杀杀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定然不会对孔雀尾羽感兴趣。
                            他听完我的话,托腮想了想,指尖轻叩桌面,道:“如此……你是要让我替你一起瞒天过海,在外人面前装作你刚相认的亲弟弟?”
                            我对他的理解能力感到颇满意,点头道:“不错。”
                            他爽快应下来:“可以。”我正想夸赞他够义气,话都没滚到舌尖上,他就五根手指头伸出来耸在我眼前,依旧很爽快地说:“五颗夜明珠,挑你宝贝里最大的。”
                            我差点一口气没顺过来:“你这不是坑我呢么!”
                            他手又爽快地收回去,道:“那就算了。”
                            我一把拉住他手,讨价还价:“一颗?”
                            “五颗。”
                            “两颗?”
                            “五颗。”
                            “三……”
                            “少绾你再啰嗦我就去告诉东华你上次和他打架之所以难得赢了一回是因为你偷偷给他吃了下泻药的地瓜。”
                            “…………好吧五颗就五颗。”
                            果然人在做天在看,魔在做娘炮在看,以后还是少做亏心事儿吧。我幽怨地想。
                            正打算起身离开,结果就听折颜朝我背后笑着招呼道:“墨渊!”
                            我下意识地回了头。
                            我没有意识到天色已经那么晚了,日光盛开得有点颓靡,懒懒地披在远处群山上,温润出连绵起伏的线条。湖面波光潋滟,倒映着重重叠叠暮云叆叇的镜像,有晚风淡淡吹过,泛开涟漪几簇。
                            没有桥,没有飞,他从水上走过来。
                            他的白色衣袍染上了些许残阳的光色,在风里轻轻飘动;他的墨色长发点缀着几处光斑,像是破水而出在黄昏里曼舞的水草。还有他的那张脸,随着他的走近愈加地清晰,看似没有表情的脸上却有种让人觉得他很疏离的错觉。
                            那天黄昏,那处水榭,我看到的朝我踏水走来的他,他的一步一行,他的一眉一目,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一直很清楚地记得。
                            现在回想,我才发现,他从困心湖上走向我,而我坐在衡虑亭里。
                            如果当初意识到这一点,我还会不会那么盲目地喜欢上他?
                            困心困心,那年那景,迷困了谁的心?
                            衡虑衡虑,当年冲动,我有没有好好衡量思虑?
                            但彼时的我却大骇,那……那走过来的,不是我要瞒天过海的对象么?!
                            墨渊上了亭子,我这时才发觉他原本的位子被我的屁股给占了,正想赶紧抽身离开让座给他,却不想他一挥手在我身旁变出个坐垫来,挨着我坐下了。
                            我竟然有些动弹不得。
                            他同折颜打完招呼,扭过头来看我,礼貌地说了声:“姑娘好。”
                            我干笑:“真巧……真巧……”
                            他看向折颜,问道:“我可有打扰二位的叙谈?”
                            折颜摆摆手:“没有没有,我们闲着没事儿唠嗑两句,本来就是叫你来的,哪想到少……嘶!”
                            被我踢了一脚,折颜倒抽了口气,随后发现我示意的眼神,他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说漏了嘴。魔族始祖女神少绾,这个名字天族应该都晓得,我现在是不能用这个名字了。
                            “哪想到什么?”这厢墨渊问道。
                            “哪……哪想到少……少女刚入学好奇心旺盛,跑到我这里来问问学宫的情况。”折颜赶紧改口道。
                            我只能点头像鸡啄米。
                            墨渊眉头微皱:“少女?”
                            我一惊,他这是嫌我老?虽然我不喜大家闺秀的作风,但如今芳龄正好,少女一词还是担当的起的吧?刚想发作,却听到墨渊道:“你们还没有相认?”
                            我愣了一下,折颜也愣了一下,然后我们才明白过来墨渊奇怪的是折颜称自己的“亲姐姐”为“少女”,想来的确瘆人,我抖了一抖,折颜也抖了一抖。
                            我赶紧打圆场:“认了认了,我这个弟弟就是嘴甜,喜欢把人家叫的年轻点,对吧阿弟?”
                            折颜眼角抽了抽,干笑:“对没错,阿姐。”
                            我的眼角也抽了抽。
                            墨渊默了半晌,才说了句:“若是要问学宫的情况,可以来问我。”
                            我听到这句话,才突然想起来我怎么觉得墨渊这名字好像听过。
                            父神走出小黑屋的时候,好像对我说了句“若是有不懂的,可以去问问我儿子墨渊。”
                            原来他是父神的儿子……父神的儿子啊……父神的儿子?!!
                            EndFragment


                            IP属地:江苏17楼2014-08-20 14:42
                            回复
                              --毕,待续--


                              IP属地:江苏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8楼2014-08-20 14:4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