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
阿弥,最终还是没有等到他回来,如竹之花一般凋谢了,留下了他和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稗田阿求。
十几年过去了。。。。。
现在已是冬季,大雪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他坐在那棵大树下,提着烟袋,呆呆的望着那噼啪作响,时不时蹦出一点火星的火堆。
“打他!”“打他!哈哈哈!!”“打脸打脸!!”几个小孩子拿着一个个雪球向他砸去,他没有躲闪,或者说是无心去搭理他们,只是自顾自的抽着烟。
过了一会,他抬起手来,“快跑!!!!哈哈哈!!”那帮小孩飞快的跑开了,他没有去追,甚至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敲了敲手中的烟袋,把里面烧完的烟末倒出来。
“您好!这是新收成的大米和蔬菜!”“您辛苦了”佣人接过扁担,“一直以来总麻烦您。”
“您客气”那人笑了笑,“要道谢的话应该谢我们老大,我只是给抬过来而已。”
柴火依然在噼啪作响,他依然在抽着烟。
“终于,终于找到你了。”一件棉袄披在了他身上,是阿求。
他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火堆。
“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一句话不说却一直在默默的支撑这个家,为什么?”
“你觉得我的日子很苦吗?怎么会。。。”看着他那被岁月侵蚀,花白的头发和那因遭受打击而没剪过的胡子,“你就这样讨厌这个家,这么讨厌我吗?”他依然没有说话。
“为什么!”眼泪随着声音的发出而流了下来,“你倒是说句话啊!”
“脚都麻了,溜达两步吧”他站起身,回过头看了看阿求,
“要不要。。。要不要陪我去那里看看?”
那里,是稗田家先祖的墓地。
“在这里,长眠着两个女人,一个是我爱的女人,一个是爱我的女人。。。”他看着面前的两块碑,用手扫去堆积在上面的雪,那冰冷刺骨的感觉直入心扉。
“对不起”阿求道,“让你一个人苦等了,我无论转生多少次也会偿还你的。”
“不,不是你的错。。。都。。。写在了那卷轴上了。”那张卷轴上是历代家主所记录的,幻想乡的历史,当时他将卷轴收起来的时候看到了内容:‘——我的子孙啊!请代替我!去爱那个人吧!’,“在有限的生命里无法实现的愿望,喜悦也好,悲伤也罢。。。从一开始,转生什么的就不存在吧。。。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啊、”
“。。。那卷轴不过是我们之间的一笔债罢了。。。请你不要责怪她们”他抖了抖烟袋,“。。。况且,你面前有你自己的人生,我不希望你变得跟她们一样。”
“可是。。。这样。。。就这样、太悲伤了啊!不管怎样。。。我如果不能偿还你,呐、那不就是说。。。。那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生在这个世上的啊!”
“本来她们俩打一开始就不欠我什么。”他笑了笑,“爱情不是买卖”,他摸着阿求的头道,“比起别的,重要的是,我已经收下了,她们最珍贵的东西,傻丫头,爱情,并不是这世间的全部啊。。。”
“下雪了,回去吧,我背你吧,穿木屐会陷进雪里的。”
阿求靠在他背上,那温暖并使人心安稳的背。
“谢谢你。。。”
“谢什么?”
“爸爸。。。。”
——我的子孙啊,请代替我,去爱那个人吧!
竹之花,谢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