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小陈曦,我怀孕了。我觉得这样的字眼太可怕和她并不相衬,可的确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摘自陈曦的日记
即便是多了一个人日子也还是要过的。芭拉的耐心超乎我的想象,一连一个月她每天都来找我,我也时常会说上几句话。慢慢的,我发现她不再化妆,我没有告诉她,其实她不化妆更好看。她有时也会穿的像个学生,但更多的还是短裙。
芭拉跟我说了很多她的故事,而我自认没什么可坦白的,芭拉才17岁,却有过很多男朋友,从她嘴里,我听到的最多的名字是李扬。
而我第一次见李扬是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芭拉来我家找我,让我陪她去见一个人,我不喜欢出门,但芭拉请我一定要陪她去。
在中专旁边的小巷子里,我见到了李扬,他给了芭拉一些钱就走了,什么都没说。他走了之后,芭拉突然笑了,她说“小陈曦,我怀孕了。”
说实话,在我的认知里,芭拉再坏也不可能跟怀孕沾上边。当时,我比她更慌。
芭拉告诉我孩子是李扬的,李扬让她打掉,可她想把孩子生下来。我并不支持芭拉的决定,我认为她的想法很疯狂,她才17岁就要做母亲了。
芭拉说孩子生下来让她叫我姨娘,我说好。
再次见到芭拉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芭拉浑身是伤坐在我家门口,她说她爸爸知道了她怀孕的事情,我本以为是她爸爸打了她,可她告诉我是她和她爸爸打架,而她爸爸现在在医院。我觉得我不该用正常的思维去猜想芭拉的行为。
芭拉拿了家里的钱在外面租了一间很小的房子,当天就请我去参观,笑着说我是第一个客人。说实话,那一刻我有点心疼芭拉,我觉得她这样的年纪应该是美好的。我觉得我越来越像老太婆了,时不时的多愁善感,我并不喜欢这样。
那天我很晚才回家,小叔把我扔了出来,叫我滚,我没说话。奶奶总说我的性格像我爸,我应该多笑多说话,或许说说好话小叔就不会打我了,可我并不这样认为。后来我去了芭拉那里,我们两个挤在一米二的小床上睡了一晚,第二天她送我上学,小叔不会问我一晚上去哪了,他只在乎他的牌能不能赢。
我觉得我越来越离不开芭拉,我总喜欢听她说话。她不再化妆,穿宽大的衣服,头发也慢慢的留起来,她找了一份工作,在饭店帮别人洗碗,她从不说累。
我暑假的时候,芭拉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头发也已经过肩,我觉得这样的她很好看。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李扬从来没有来看过她,她也不急,辞了工作安心养胎,我每天都会去她的小屋里看看她,有时会从家里偷点吃的送过去,她说我更像孩子的爸爸,我说我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