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华*浮梦]2013.10「转文」彼岸花开

@凌如凡丶

时间过得飞快，就像是从指间吹过的微风，只是稍微留下了一丁点儿的凉意之后，就稍从即逝。等再一次发现时，原本的凉意也已不再是当初微风吹过指尖的沁人心脾，取而代之的是立夏之后的闷热与枯燥。
　　　　　　　　　　　　　　　　　　　　　　　　　　——题记
楔子
六界恢复以前的模样已经五百年。这五百年，对于他来说，每一日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他每天站在云端上，俯视着这个她用生命换来的六界，心就不由得一阵抽痛。
那一天，便是他永久的噩梦。
选六界？她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选她？六界将会被彻底毁灭，整个六界便会是一个行尸走肉的地狱。
她仰天长笑，她到底是要看看，如果这六界颠覆，他是否还会像以前这样不忍心杀她？
刹那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六界无一幸免，全部毁在她的手下。
他愣了，睁着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她弯了弯嘴角，却还是忍不住掉下泪来。
“降龙，我是罪人！你杀了我啊！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她一步一步逼近他，质问着他，脸上的表情已不知是哭还是笑。
他退后几步，拼命地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他的胭脂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是幻境！一定像从前一样是个幻境！
“胭脂！胭脂你醒醒啊！你不会这样做！你跟我走！我们去隐居、去生活，过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答应我！”他紧紧攥着她的手，惊恐万分。
她好笑地看着他，毫不留情地甩开手，冷冷地道：“这一切都晚了！这个六界已经毁了！我告诉你，不要再以为我是以前的胭脂了，我已经被你逼的没有退路了！你不要再自欺欺人地痴心妄想了！”
他沉默了。
当他的剑抵在她的颈间时，却终究还是垂下了手。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知是喜是悲。他不舍得杀她？
她指着那个毁得不成样子的六界，淡淡道：“整个六界的存亡，皆在你一念之间。”
他咬牙切齿地怒视着他，他的心都碎了。他不明白，她怎么就不懂他的苦心呢？她怎么能一次又一次的死在自己的手下，怎么能拿六界来逼迫他！
剑再一次举起，这一次，他没有犹豫。
手起刀落，一剑穿心。
她望着穿胸而过的剑，“你终究……还是杀了我……”手抓住剑，迅速拔了出来。
鲜血喷涌而出，红衣显得更加妖娆。
她却还笑着说：“没关系……我的心…早已经死了……也不在乎…再…再被你伤这一次……更何况……你不是说过么…我该死……”
他的长剑脱手，双拳紧攥，心中一片迷茫。
她又被他伤了？
他一次又一次的负她。过去的三世，她的心早已被他伤的千疮百孔。
她苍白的脸衬着血红的嫁衣，略微勾了勾嘴角，“第四世……还是你…亲手结束了我……”身形渐渐透明，魂魄四散。
“胭脂！……”他向伸手去抓，却只闻到了淡淡的花香。
她的魂魄修复了整个六界，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他伸手摸了摸胸膛，呵，心早已在五百年前和她一块消失了。
可为什么还会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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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魅影
“济癫啊，你昏了三天三夜诶，吓死我们了。”广亮边说还边拍着胸脯，“还好我广亮大师神通广大，你才没死~”
众人拍砖。
白雪不服气地争道：“什么嘛，明明是我家帅斌在这里守了三天三夜，都瘦了一大圈了！”
“哎呀，我们监寺师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必清啊，你这话就不对了，广亮师伯嘛，只不过是守了一个时辰、少吃了一碗饭、多诵了一遍经而已嘛！”
“……&（……%……@*……（！#￥！&@%T!(&@(!@&*(……”众人争论不休。
道济无语凝咽，看了一眼从头至尾一直未说话的陈亮，感叹了一句，“亮亮啊，还是你好！”
陈亮却道：“师父，我最近嗓子疼……其实我才是照顾您最多的啊！”
道济气结，卒。
“啊啊啊啊！圣僧你怎么了！”
“师父！师父你不要死啊！”
“师弟我只不过是平时对你有那么一点点不好而已嘛！不要总是装死给我们看好不好！这样很吓人的！”
“道济师叔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们灵隐寺就没香油钱赚了！”
众人又是一通哭天喊地，最后一致盯向“罪魁祸首”陈亮。
数十道凌厉的眼光在陈亮身上扫来扫去，陈亮背后冷汗唰唰地冒，“呃……我们先看师父……”
忘情洞里，一个红色的身影若隐若现。
“曼珠沙华！你到底想干什么！”乾坤洞主被绑在柱子上，怒吼着。
又是一阵妖异的笑声，听得人不由得悲伤起来。
须臾，一个空洞的声音道：“你伤过他，我要杀了你。”
乾坤洞主只听得背后发凉，心里暗想这“他”是谁，可乾坤洞主杀人无数，也想不起是谁。
“要杀就赶紧杀！磨蹭什么！”
那个空洞的声音忽然变得充满诱惑，“我先折磨你一会儿，再杀也不迟。”
红影飘来，乾坤洞主还未看清，脸上便挨了一掌。
红影又飘去，笑道：“哟，你怎地长的这么难看？要不要我给你变个好面容？”
乾坤洞主的红脸都气绿了，心中却也在害怕。
曼珠沙华，你究竟要怎样？！
“好啦！都别吵了！”道济无奈地道。
众人眼光回到道济身上，“济癫/师父/圣僧/道济师叔！你没死！”
道济满头黑线，“怎么，你们想气死和尚我啊！一个一个说！师兄你先！”
“济癫啊，你没事吧？”
“没事。赵斌你说！”
“同广亮师伯。”
“……必清！”
“同赵斌。”
“……白雪。”
“同必清。”
道济再一次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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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不安
最近天界有些躁动。
“唉，师妹怎么就这么冲动呢！”玉帝扶额，眼里尽是无奈，“先将她抓来，从轻处罚吧，她也没做出什么事来。”
“是。”一位白发老翁退了出去。
玉帝揉着额，喃喃地道：“师妹啊师妹，你怎么就爱上了他呢？唉……改天得找佛祖谈谈去。”
然而佛界那呢，却是淡定得要命。
“佛祖，玉帝要擒拿她。”
如来保持着万年不变的表情，淡定地道：“他是擒不到她的。”
“这我自然知道，可是师弟……”伏虎脸上浮现出难为的表情，“师弟他可怎么办？”
如来依旧淡定，“一切皆有定数，降龙他自有分寸。”
伏虎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再看看冥界吧，那里却是一阵八卦。
“诶，你知道曼珠沙华私自去凡界吧？
“我怎么不知道啊！这件事玉帝都头疼呢！”
“哈哈，我们冥界终于出了个勇敢的人！”
“就是啊！以前哪有人敢私自去！”
“嘿嘿，她被抓来了可就有苦头吃了！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嗯嗯嗯！”
几个小怪还没讨论完，一个狱卒就过来搅合了。
“说什么呢！赶紧去鬼门关那值班！天天正事不给我干一点！竟在这八卦！小心上面扣你们工资！”
“狗仗人势……”一个小怪不满的嘀咕道。
狱卒回过头，眯着眼睛道：“你说什么？！”
“我是说您最近是越来越年轻了！明明几百多岁了还跟二三十岁的人似的！”
“嗯，去吧！”
众人都各回各屋了，道济才松了一口气。
“真是的，最近怎么搞的……”道济蹙了蹙眉，算了半天，也算不出什么事。
“难道又有大劫将至？唉！真是不让人安分几天！”道济诅丧地哀叹一声，又躺回床上。
为什么心总是在莫名的痛着？
不去多想，便又沉沉睡去。
曼珠沙华似乎知道乾坤洞主想的什么，缓缓道：“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报仇。”
乾坤洞主瞬间被花藤缠绕，缠得他难以呼吸。
但曼珠沙华并不像这么早就让他死了，松开，又缠上。
“不错，这样还没死。”曼珠沙华双眼微眯，靠近他。
乾坤洞主只觉迎面扑来的香气让他失了魂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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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初遇
白玉般的玉指抵到他的唇上，她缓缓揭开罩在脸上的面纱。
乾坤洞主眼都直了，这这这，不是胭脂吗？！
胭脂淡淡一笑，美得似乎要将人的魂魄勾去。
她又罩上面纱，飘去了。
灵隐寺里来了个“贵宾”。
必清正要去厨房煮素面，忽然一个女子站到他面前，笑眯眯地问他：“这位小师父，请问圣僧可在否？”
必清抬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子，仿佛仙女一般飘渺，又如妖魔一般魅惑，那一脸温柔无害的笑容让他看呆了，舌头不由自主地道：“道济师叔在他的禅房，你向前走到一个岔路口，然后左拐，再一直往前走到第五个房间便是。”话刚说完，却想起道济师叔貌似最近心情不好，谁都不见，欲要告知那个女子，却又没了声音。
那女子向必清道了个谢，“多谢小师父。”声音柔柔的在必清的心里如蜜一般久久化不开。
必清愣了会，却发现她早已不见。
“我……我这是在干什么呢？”必清挠挠头，懊恼地走了。
道济正在入定。
门外突然传来“咚咚”地敲门声。
“进来。”道济睁开眼，无奈地道。
而那人进来时，道济就傻了。
他本以为又是那群人来找他呢，今日来的却是一个女子。
两人凝视了许久，眼里都有惊讶。
“我叫楚璃玉。”她开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楚璃玉……
我叫楚璃玉……
道济出了会神，讪讪地咳嗽两声，“咳咳……施主有何贵干？”
楚璃玉答非所问，“怎么，不招待一下？”
道济挑眉，“抱歉，我没有茶水。”
楚璃玉倒也无所谓，大大方方地坐在凳子上，就跟在自家似的，“没关系。”
道济眉头微蹙，刚刚他看了一下她，也没瞧出什么异常，但为何心里却隐隐不安？
“施主请自便，和尚我先走了。”
他刚踏出房门一步，便听见楚璃玉清脆地声音道：“这房间怎么这么简单？我要好好布置一下！”
道济微恼，却也没有阻止，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楚璃玉一人，她苦笑着扯了扯嘴角，施了个法术，这房子便改天换地了一番。
全是血一般的绯红色，连她自己也换了身血红的嫁衣。
“修缘……你可知我等了多久？”她轻声低喃，走到他的床边，定定地望着。
指甲深深的嵌进掌心，渗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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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警告
道济独自一人在灵隐寺外的一片布满腊梅的地方发呆。
忽然，几个雪花落在他的鼻尖上。
“下雪了……”他喃喃道，脑海里浮现出他与胭脂儿时的时光。
那年冬天，下了一场好大的雪。
他十岁，她九岁。
“胭脂！我们出去玩吧！”小修缘跑到陈府门口，扯着嗓子吼。
走出一个婢女，对他欠了欠身，“小姐在午休，老爷请公子先回去。”
小修缘不满的撅起嘴，小声道：“切，什么午休，分明就是不想跟我去嘛。”随即又灵机一动，狐狸一般的眸子里闪着狡黠的光，大声道：“胭脂！你再不出来，长大以后我就不去提亲了！哼！”
果然，一个恼怒的声音道：“你敢！我……我一会儿便去！”
小修缘站在原地是得意地笑啊……
半晌，小胭脂便跑了出来。
“嗯，真听话！”小修缘趁机捏了捏小胭脂气鼓鼓的脸。
左捏捏，右捏捏，嗯，手感不错！
小胭脂爆发了，“李修缘！！！！我今天不把你弄成雪人我就不姓陈！！！！！”随手抓了一把雪就朝小修缘扔去。
“哈哈哈哈！你以后可是要姓李的！哎呀！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小修缘还没得意完，下雨一般的雪球便朝他砸来。
小胭脂挑眉，哼哼，别以为我胭脂是好惹的！竟敢占我便宜！看我不收拾你！
两个小小的身影在雪地里打闹着。
如果我们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道济完全沉浸在回忆里，丝毫没有察觉到伏虎已在旁边炸毛了。
“师弟！！！！！！！！！！”
道济吓得跳了老高，看见伏虎的样子时，不由得有些恐惧。
伏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着道济，手背上青筋暴露，显然已经怒了。
“哎呀，原来是师兄啊，消消气，消消气。”道济讨好地替伏虎扇着扇子，却被他打掉，“这是什么时候你给我扇扇子？！你脑子进水了啊？！”
伏虎仰天长叹，他的师弟什么时候智商开始唰唰地掉啊！
“呃……”道济看了看天上飘着雪花，想去死的心都有了。天，谁能告诉他伏虎为啥偏偏在他出神的时候来啊！
伏虎看了他一眼，便开始苦口婆心地劝道：“师弟啊，胭脂她只是你的一个劫，她是为你而生，注定要给你带来磨难。要躲过这个劫，只能忘掉她，要么就是，杀了她——”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肯定不会杀了她，所以，就不要再念她了，伤人伤己。”
道济沉思半晌，痛苦地抱着头，可怜兮兮地问道：“师兄，还有第三种吗？”
伏虎恨恨地瞪着他，一把揪起他的领口，“降龙！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要知道，如果你真想对她好，就彻底忘了她！”
道济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师兄，我有愧于她、有负于她，我欠她的一辈子也还不清，可我还是要绝情地忘掉她、狠心地抛弃她！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像佛祖那样开悟！我做不到像师兄你这样冷血！”
“可你要明白这样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如果你一直这样执迷不悟，你就不怕最后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吗？！”
“哪怕是万劫不复，我也要陪她一起！”
伏虎看他目光坚定，已知自己再劝说也是无济于事，摇了摇头，松开了他。
“师弟，希望你以后不要为这个决定而后悔！”说罢，他便消失不见。
道济攥了攥拳，才发现手心全是冷汗。
胭脂，哪怕是万劫不复，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怕。
楚璃玉就隐身在树后，勾了勾嘴角，满意地笑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只是他们不知道，道济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荒唐无知，若不能相濡以沫，倒不如两两相忘。伏虎说的对，不狠下心来，那便是伤人伤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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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身份
道济回到了禅房，铺天盖地的绯红色让他感到有些不舒服。
红，为什么是红？！那种颜色、那种神情、那种记忆、那种绝望……
他突然有种想撕碎这一切的冲动。
缓步走到床边，静静地打量着床上的人。
同样的一身绯红，却显得有些凄凉。眉头微蹙，薄唇轻抿，手不安地攥紧，似是在挣扎。那痛苦的神情让他的心隐隐痛着，手不由自主地将她紧蹙的眉头抚平。
“不要！”她惊叫一声，睁开了眼。
眼里满是恐惧和绝望，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
道济退开两步，别过头去。
“你醒了。”他平静地道。
楚璃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人，眼神复杂。
半晌，两人同时开口：“你……”又同时闭嘴。
道济走到她旁边，淡淡道：“做噩梦了？”
楚璃玉咬了咬唇，答道：“嗯……”
噩梦，那是一个缠绕她很久的噩梦，挥不去，忘不掉，永远烙在她心里。
他突然转过身来，手搭在她的腕上。
她下意识地缩回来，偏着头看他。
他无奈地道：“号脉而已。”
她松了口气，伸出手去。
他的左手搭在她的右腕上，双眼微合。
半晌，他蹙起了眉，“这么弱？”
“呃……”她一时有些慌乱，毕竟她现在这样，说人不人说鬼不鬼的，难免会有异常。
他欲搭上左腕，她却缩了回去。
她看着他疑惑的眼神，勾了勾嘴角，笑道：“谢谢，我一直都这样的，不用再费心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
终于，他微微一笑，道：“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安排房间。”说罢，拍了拍她的肩，便踏出了房门。
她目送着他远去，心里不安起来。
刚刚他那一笑，竟让她感觉有些恐怖。
不会，他应该不会猜出来的，绝对不会！
强行稳住慌乱的心神，安静地调息起来。
道济其实并没有去给楚璃玉安排房间，而是去了魔界。
楚璃玉身上的那种气息让他感到不舒服，刚刚给她号脉更加让他确定了她并非人类。
而且，很有可能是妖魔。
“哟，什么风把您降龙尊者给吹来了？真是给我们魔界脸上贴金哟！”魔界女王紫陌妖娆地笑着，这让道济微微有些不确定楚璃玉是妖魔。
紫陌笑得诡异、妖冶，眸子里闪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野心。而楚璃玉，虽然也是笑得一半真情一半假意，却少了妖魔的魅。
“魔王可认识楚璃玉？”道济懒得和她磨叽，直接切入正题。
紫陌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继续笑道：“是她呀，降龙尊者怎么来问我？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道济眉头微蹙，“请魔王点明。”
“告诉你也无妨，她曾是上神唯一也是最小的女徒弟，后来因违反天规被那死和尚贬到冥界做了黄泉路上的使者，就是曼珠沙华，彼岸花。这丫头的性格倒是挺倔的，当时我想让她和我们妖魔一起称雄，谁知她却执意不肯，倒是枉费了我的一番苦心。”
曼珠沙华，彼岸花。
道济微微有些站不稳，大脑如同炸了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一提到这个名字心就如同被剜了一块？为什么她会来找她？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她那么像胭脂？
叹了口气，佛祖，你究竟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注：乾坤洞主虽是魔界之人，后来因种种原因被逐出魔界。其实他挺菜的，紫陌一招就能秒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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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天劫
楚璃玉感到隐隐不安，算了算，今日便是她的天雷劫了。
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屑。
凭什么，她就不能与他共度一世长安？
凭什么，要生生地拆散他们？
凭什么，三生三世都不得安宁？
今日，她便要看看这冷酷无情的天，要怎么惩罚她。
缓缓揭下人皮面具，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胭脂。
胭脂挥了挥手，禅房便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她踏出门槛，看着依旧湛蓝的天，冷哼一声，便消失不见。
胭脂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天空瞬间变得昏暗，雷公电母渐渐显了出来。
“曼珠沙华，你私自下凡，该当何罪？！”
胭脂笑了笑，“我该当何罪？我无罪！”
雷公心中大怒，却还是不动声色，厉声道：“大胆孽障！你难道还想抗旨不成？！”
“我再说一遍，我无罪！”
雷公电母终于怒了，一道天雷降了下来。
胭脂闪身躲过，一抬头，又有四道天雷降了下来。
天空中电闪雷鸣，顷刻间已有九道天雷降了下来，皆被胭脂一一躲过。
胭脂轻蔑地笑笑，“雷公电母，也不过如此。受死吧！”青光一闪，手中便多了一把残夜剑，直向雷公电母刺去。
残夜剑灵动异常，再加上胭脂心狠手辣，雷公电母遭遇数次险境，眼看不敌，便召来了三十六天兵天将。
胭脂秀眉一蹙，冷冷道：“仗势欺人，找死！”刹那间青光闪动，眨眼间便已出了百余招，招招毙命，但还是以一敌三十八，没多久便支持不住，却还咬牙坚持，残夜也是拼尽全力，剑光大盛，竭力替主人效力。
天空中不断闪过五彩的光，显得格外耀眼。胭脂被雷公电母和三十六天兵天将围在中间，早已顾不得出招，只攻不守，汗水涔涔而下。
忽然天空闪过一道金光，胭脂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拼尽全力弯了弯嘴角。
“修缘……你终于来了……”说罢，便从天上直直地摔落下来。
道济飞上天抱住了她，见她身上疤痕无数，脸上、颈上、身上、腿上、脚踝上，没有一处无伤，心揪成一团，恨不得替她都受了。他在魔界时感觉到她有危险，是如何焦急地寻她，却找不到，也感应不到。他第一次感到是多么的绝望，那种恐惧感占据了心房。他发疯了般四处奔走，终于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寻到了她，却看见她与那么多人周旋，早已精疲力尽，心似乎在那一刻疼到了窒息。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又让她受了伤。
“胭脂，别怕，我在这。”他轻轻地在她额上印了一吻，抱紧了她缓缓落地，死死地盯着那三十八人，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意。
他一字一顿地道：“你们以后谁若敢再伤她一分，最好躲起来别让我找到，不然，就等着灰飞烟灭吧。”话音未落，他已抱着她消失不见。
众人面面相觑，都吓得面无血色。
刚刚的降龙，实在是太恐怖了。
道济抱着胭脂回到了灵隐寺，这才仔细查看她的伤势，发现远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
整整一百四十六道伤。
他刚刚没有杀了他们，实在是失策。
“胭脂，你以后再也不会被伤害了。”他默默发誓，眸子里冷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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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噩梦
胭脂的伤势太过严重，道济折腾了两天两夜才将她的外伤内伤全部治愈。
可胭脂还是昏迷不醒，又睡了五天四夜。
道济再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无能。
她好似被噩梦缠绕，双眼紧闭，眉头紧皱，冷汗不断地冒，唇被咬破了，断断续续地叫着一个名字，却模糊不清。
他没有办法，左手紧攥着她的手，右手放到她唇边，让她咬自己的手指。
房外他设了结界，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他一次又一次地轻唤她的名字，整整唤了五天四夜，喉咙都哑了，手指也被她咬出了血。
看见她痛苦的神情，他曾尝试到她的梦境去，却被一个无形的力量打了回来。他既疑惑又愤怒，还有自责。
那个力量是什么？她又在怕什么？
在魔界的绯璃殿，一个男子在镜子里看着胭脂的梦境。
“真是好笑，竟是那一天。”男子冰冷冷地道，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痛。
旁边的紫陌双眼微眯，瞥了一眼那男子，见他面无表情，还如以往的冰冷，暗自松了一空气，戏谑地道：“都几千年了，她竟然还念念不忘地想着你。”说着，又往男子那靠了靠，暧昧地搂着他的腰，“冷璃，我和她，你喜欢谁？”
冷璃继续专注地看着镜里的梦境，没有答话。
紫陌有些生气地在他颈上咬了一口，“回答我！”
冷璃看着紫陌，淡淡地道：“一个都不喜欢。”
紫陌捶了他一下，恨恨地道：“讨厌！”
忽然，梦境里天崩地裂，胭脂躲着飞来的巨石，有些抵挡不住。
而冷璃，却在一旁袖手旁观，任凭巨石砸在胭脂身上。
冷璃波澜不惊的脸上微微皱起了眉，双拳紧紧攥着。
紫陌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不着痕迹地掐了他一下。
冷璃又瞥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
梦境里的胭脂浑身是血，嘴里却在不停的念着“冷璃”，却再也没有力气看他一眼。
她渐渐堕入深谷，周身的结界暗淡无光，已经毫无防御力。
冷璃看着她一点点堕入深谷，又一点点浮上来，对他说了一段让他至今忘不掉的话：
“冷璃，我真恨自己没有告诉师父你的诡计，我真恨自己还帮你一步步实现你的野心，我更恨自己竟然没有勇气恨你！我错了，大错特错！你怎么会娶我！我怎么会相信你！降龙比你好过千百倍！”
往事浮现在眼前，刺痛着他的心。
小时候，他教她法术、和她一起去捉弄师父、找师弟的麻烦……长大后，他向她承诺以后一定会娶她、一步步诱惑她帮助自己颠覆仙界、看着她与降龙之间的爱恨纠缠、在断情谷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她被如来收去……
冷璃闭上眼，喃喃道：“对不起……师妹……”
紫陌看着他，两眼哀伤。
她站起来，踏出了绯璃殿。
紫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绝决，敢和我抢男人的，只有一条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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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情缘
夜。
胭脂双眼渐渐睁开，看见了守在床边的道济。
道济收回手，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你……”胭脂看见他食指上有血渗出，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道济咳嗽两声，将右手背到背后，“没事。”
胭脂坐起来，觉得有些眩晕，又倒下去，却倒在了道济的怀里。
内力缓缓输到胭脂体内，她这才感觉到好一些。
可是依然不愿离开他的怀里，似乎怕她离开了，才发现这只是一场梦。
道济也由着她，轻声道：“你的天雷劫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有必要啊……”胭脂小声道。
道济微微蹙眉，环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你当我是摆设吗？我至少也可以帮你一下啊。”
胭脂抬起头来凝视着他，“我只是不知道，我在你心里算什么。是算你芸芸众生里的一个人，还是算你的妻子？”
道济双眼微闭，又睁开，松开了抱着她的手，站起来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
还是不敢知道？
胭脂勾了勾嘴角，自嘲地笑笑。
“原来是我在自作多情。”
道济别过头去不再看她，“你先休息吧，我出去走走。”说罢，便随着一道金光消失了。
胭脂看着慢慢消散的金光，心头几番酸涩几番甜。
他终究，还是不会爱她吧。
月色下，显得道济的脸更加苍白。
他爱她吗？
脑中不断响着伏虎的话，一声声的告诫让他更没有了信心。
忘了她，杀了她。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他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连一个情劫都过不去？
思索半天，便上天去找了如来。
“弟子拜见佛祖。”
“不必多礼。”
如来依然端着一副千年不变的面瘫脸，“降龙，你与胭脂有三生三世的情缘。这一世，便是你与她最后一世。”
道济愣住了，最后一世？
“那前两世……”
“时候一到，会有人告诉你的。下去吧！”金光闪过，道济便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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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离开
道济回到禅房时，已是日上三竿。
房里空荡荡的。
胭脂走了，只留下一张字条：
无怨。
道济死死地盯着这张字条，突然就笑了。
为什么无怨！
新婚之夜，他顿悟出家，狠心将她抛弃，让她蒙羞，让她无路可走；回头崖边，她对他步步紧逼，咄咄逼人，可他却故作不认识，甚至到她幻化出新房时，还反问她：“胭脂？哪个胭脂？”；灵隐寺中，她强迫他和她拜堂成亲，而他却把陈亮变成他的样子来欺骗她；清新坡上，她的绝情魔刀，刺穿了他的胸膛，他金身破裂，她心如刀绞；破庙里，她被大鹏鸟误伤，性命危在旦夕，他为了他流泪，喊出了一声“我的胭脂”，她微笑着离去，他在佛前祷告，声嘶力竭……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爱她吗？她的恨、她的爱、她的笑、她的泪、她的痴、她的话……无一例外地刻在他的心上，忘不了，挥不掉。
“对不起……”他垂首，几滴泪落在字条上。
胭脂去放了乾坤洞主和白灵，在忘情洞里，端坐在石凳上，对着铜镜怔怔地出神。
“我要你做我的新娘子！我一定要你做我的新娘子！”那一声声呼唤仿佛就在耳旁萦绕，可回头望去，却早已是人去楼空。
她笑了笑，铜镜里映出的好似是一个要出嫁的女子，满心欢喜地等着夫君掀起她的红盖头，对她许下一世长安的诺言。
抬头望望洞外的牌匾，忘情，是否真的能忘情？
也许，时间久了，自然就忘了。
只是，以往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她起身，飞进了瀑布里。
那抹刺眼的绯红，如彼岸花般绽放。
天庭上，玉帝听了雷公的话，勃然大怒，“胭脂不听话也就罢了，降龙竟来救她！”
“玉帝，要不将冷璃魔君请来，如何？”
玉帝脸上露出难为之色，思索半天，道：“好，速速将他请来！”
“是。”
冷璃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两人，冷冷道：“请我帮忙？我早已不是天庭的人了！”
“此事事关曼珠沙华，魔君就不想知道吗？”
冷璃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关我何事。”
来使继续道：“曼珠沙华被雷公电母和三十六天兵天将围攻，后被降龙救下。玉帝没办法，只好找魔君您来商讨。”
冷璃眉头微蹙，“好吧，我去瞧瞧。”随即便化作一道蓝光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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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大战
胭脂淡淡道：“我要你娶我。”
道济僵住，轻轻推开了她。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难道不是夫妻就不行吗？”
“那我怎么跟你回去？我以什么身份和你在一起？朋友吗？我做不到！我有我的骄傲，如果结局不是我想要的，那么，我凭什么为了你去卑微自己？！”
“我……”道济还欲说什么，却又停住。
胭脂退开两步，转身离去。
道济叹了口气，也走了。
雨还在下。
有些人，抓住了就是抓住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只能说情深缘浅。人生的旅途中有太多的岔口，一转身也许就是一辈子。在上一个路口我们熟悉彼此，在下一个路口我们或许就陌生了。
胭脂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忘情洞，冷璃也不见怪，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他不同意？”
“嗯。”胭脂没有看他，笑了两声，随即又进了瀑布里。
空洞的声音传来：“我要闭关。”
冷璃思索了一下，问道：“要不要跟我回魔界？”
没有声音，半晌，一个红影闪过，“好。”
冷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惋惜，修长的手握住她白玉般手，蓝光闪过，两人都已不见。
魔界，绯璃殿。
紫陌正在恨恨地想等冷璃回来该怎么收拾他呢，眼前一晃，冷璃和胭脂便出现在她眼前。
“魔王别来无恙啊。”胭脂欠了欠身子，浅浅地道。
紫陌白了她一眼，酸溜溜地道：“托你的福，本王自然无恙。不过，我家冷璃可不是你想爱就爱的。”绛紫色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冷冽至极。
胭脂也不介意，淡淡一笑，不再搭话。
冷璃看她俩吵完了，正欲带胭脂去闭关，却被紫陌拉住。
“这么多年没见，我们俩就比试比试，如何？”紫陌看着胭脂，挑衅地道。
胭脂看了眼冷璃，见他没反应，便微微颔首，“请。”
两人双双飞上天，紫陌懒得客套，真气凝结于掌心，直直地向胭脂击去。
胭脂出掌格挡，刹那间红光与紫光相交。半晌，紫光忽然急收，紫陌迅速转到胭脂身后，正欲一掌击去，没想到胭脂反应比她还快，接着又是一指点去。
玉指离紫陌的眉心还有不到一寸的距离，突然，紫陌竟幻化成道济的模样。
胭脂一怔，明知是假，却还是硬生生地将手指收了回来。
紫陌又瞬间变回来，狠狠地向胭脂一掌击去。
“噗。”这一掌正中胸前，且用了十成功力，胭脂猝不及防，一口殷红的血喷了出来。
身子直直地从空中堕下来，紫陌正得意呢，却见冷璃脸色一变，飞了过来，稳稳地接住了胭脂。
胭脂迷迷糊糊的不知是谁，只觉得靠住的胸膛冰冷冷的。
“修缘……”胭脂低低地喊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冷璃眉头微皱，叹了口气，便抱着她落了下来。
降龙啊，你可知她对你的执念有多深？
紫陌气得肺都要炸了，心里骂了胭脂一万遍，又骂了冷璃一千遍。
冷璃知她心里想的什么，冷冷道：“魔王，不要玩得太过了。”随即便抱着昏迷的胭脂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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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忘情
前世，竟是这样吗？
看来，他欠她的真是太多太多。
道济望着随风摇曳的彼岸花，轻轻的叹了口气，“我没有能力还她欠了三生的债，我对不起她……你能不能替我照顾好她？”
冷璃撕下面纱，手搭上他的肩，皱着眉头，“你就打算这么再让她这一世继续痛苦下去？”
道济沉默半晌，“我可以去玉雪山上找浅冰要忘情水。”
冷璃看着他，试图在他俊秀的面容上找到一丝不忍。
可是没有，除了淡漠，还是淡漠。
“好吧，祝你成功。”冷璃拍了拍他，正准备离去，却被道济喊住。
“你不是喜欢胭脂吗？等她忘了我，你就和她成亲吧……”
冷璃顿住，浅浅地道：“不必了，若她知道了，会不高兴的。”随即，便化作蓝光消失了。
道济凝视着那大片的彼岸花，淡淡一笑，也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道济便去了玉雪山。
玉雪山下，白茫茫的一片，让人有些眩晕。
道济看着高高的玉雪山，下巴差点砸下来。乖乖，这么高、这么大，浅冰你在哪儿啊……呜呼！
他凝神，感应着她的气息。
在玉雪山峰。
登上玉雪山峰时，已是傍晚。
道济看了看四周，发现浅冰立在悬崖边。
她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衣，没有绾起的青丝随风飘洒，周身围绕着淡淡的云雾，似乎一不小心便会从悬崖边飘落下去。
好像察觉到有人来了，她转过身来，发现道济站在她身旁三尺远。
“降龙尊者怎么来了。”声音淡淡的，不带任何感情。
道济纠结半天，弱弱地道：“我可不可以借一点忘情水？”
忘情水是天神的眼泪，喝了之后便可以忘掉一切感情。不过在天界大劫过后，只剩下最后一点忘情水，落到了玉雪山峰，汇成了一条小溪。浅冰是守护忘情水的仙，也是最无情的仙。
浅冰瞥了他一眼，挥了挥手，溪里的忘情水便凝结成一粒浅白的药丸，落到道济手中，“拿去。”
道济咋舌，他本以为要纠缠很久，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定了……
“谢谢哈~”道济正要走，却被浅冰拽过来，迅速在他身上点了几下，便放开他，道：“好了，你在玉雪山中被封的法力已经恢复了，快走吧。”
道济谢过，便化作金光消失不见。
浅冰看他离去，垂首，喃喃道：“降龙，我希望你能明白曼珠沙华对你的情。”
道济把忘情丹交给冷璃，嘱咐他一定要想办法让胭脂服下去。
忘情丹溶入水中，渐渐消散，须臾，水便于之前无异。
冷璃来到胭脂的房间，将水递给她。
胭脂犹豫了一会儿，心却没由地痛起来。
“谢谢，我不渴。”她婉言拒绝。
冷璃却固执地将瓷杯塞进她手里。
胭脂越发疑惑起来，悄悄凝神闻了闻那杯看似普通的水，果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原来，是忘情水。
她心下一片凄然，想一饮而尽，却还是不忍心。
她暗自施了个法术，将忘情水换成了普通的水，接过来喝了，之后便装作昏了过去。
冷璃不是不知道，只是故意没点破。
心下叹了口气，拿起瓷杯推门出去了。
【注：除了浅冰，任何人只要一踏上玉雪山便法力尽失。】

第十五章。下药
冷璃走后，胭脂便躺在床上，眼神涣散地望着天花板。
修缘，你真的就这么恨我吗？竟然要残忍到夺取我们的那些记忆吗？
手渐渐攥成拳，泪无声地落下来。
第二日，胭脂到了灵隐寺。
她来到道济的房间。
道济抬起眼来看她，“想杀我？”
胭脂努力不泄露自己的情绪，偏着头反问他：“我为什么要杀你？我和你有什么仇吗？”
道济嘴角扬起一抹笑，一言不发。
从她出现伊始，他便知她并没有喝下忘情水。
胭脂靠近道济，和他贴得很近，“好吧，我确实没有喝下忘情水。不过，我要带你走。”红光一闪，两人便不见踪影。
魔界，断情谷。
道济被绑在这里。
半晌，一道蓝光闪过，原来是冷璃。
冷璃不顾道济的反抗，硬给他往嘴里塞了一粒丹药。
“这是什么？”道济感觉丹田内热气上涌，说不出的难受。
冷璃眉头一挑，“春药，美其名曰：忆情散。”还未等道济反应过来，便解了绑着他的绳索，大笑着消失不见。
虾米？！
春药！！！！！
道济努力让自己清醒，却还是抵制不住，心里哀叹了一声，他还真是高看了自己的定力……
“你让我把他绑来做什么？”胭脂躺在床上，对着吊儿郎当的冷璃问道。
冷璃眯起眼来，嘴角漾起一丝邪恶的笑。
他走到胭脂床边，忽然将她定住。
“你干什么？！”胭脂警惕地看着慢慢靠近她的冷璃。
他又点了她的哑穴，她便不能出声了。
“你认为我会对你做什么？”冷璃哭笑不得地看着瞪着他的胭脂，“我只不过想让降龙吃醋罢了……”说着便躺在了胭脂旁边，半眯着眼。
半晌，一阵脚步声传来。
冷璃睁开眼，靠在胭脂旁边，摆了一个令人遐想的姿势……
忽然门被人推开了，道济闯了进来。
冷璃不着痕迹地解开了胭脂的穴道。
胭脂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心想完了完了，这次会不会死啊……
果然胭脂猜对了，道济愣了三秒后，努力告诉自己这是假的这是假的，但是看见胭脂不为所动，于是乎便爆发了。
深藏了三生的感情一触即发，一把揪过冷璃的衣领照脸上就是一拳打过去，又揍了三四拳之后潇洒地将他如垃圾一般扔了出去……
道济揽过胭脂的腰，死死地吻着她的唇，顺势将她压倒在身下。
胭脂瞬间就傻了，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么暴力呢……
“胭脂，就让我任性这一次吧。”他的定力才没有那么好，能忍到这时候已经到极限了。
手摸索着去解她的衣服，丹田里的热火一浪高过一浪，他要疯掉了。
于是乎，胭脂几乎被他折腾的快死了……
“修缘……啊……啊……停下来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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