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到现在才有点反应过来,我一下就高兴起来,“怪不得她今晚怪怪的,还突然落泪,原来说到底是在吃醋啊。”我心里又有点美滋滋的。
我又急忙表白,“没有,绝对没有。真的。我心中只牵挂你。”我一下就脱口而出。突然又觉得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肉麻的,脸一下又发热起来。
她的脸也微微发红起来,又默默的凝视着我,眼里温柔。我的心又砰砰跳了起来。
“那可是我不是一个好妻子?……”她望着我,突然又轻轻的说道,眼里却露出一丝悲伤。
我大吃了一惊,着急的连忙说道,“不是啊。你很好的。非常好。”我愣愣的望着她,心里又突然紧张害怕起来。
“那又是为何?”她凝视着我,缓缓的摇头轻声说道。脸上露出苦笑,眼里,却是深深的悲伤起来,又泛出泪光。
“天呐,”我心里又暗暗叫苦起来,颤颤的暗想道,“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钱啊?她是我的克星吗?……”想我孔明明从小也是天不怕地不怕,谁敢跟我急我比他更凶。可到她面前我是一点辙也没有了。她柔柔缓缓的质问我的样子,我是一点劲也使不出来。我真是有苦也说不出,顿时浑身泄气,只好无奈的说道,“阿硕,不关你的事。你很好,真的,没有人能比你好。是我的不好。我有问题……”我欲言又止,心里又犹豫起来。
她还是静静的凝视着我不语,眼里清邃忧伤,睫毛在轻轻颤动。
“看来我还真是欠了不少钱没还……”我暗暗想道,看到她这个样子,实在是抵抗不住了,我只好举双手投降了,苦笑的说道,“是我的问题……我,我有生理缺陷……”我话说不下去,脸都红了,心里也砰砰跳了起来,跳的慌乱。
她的眼里露出一丝疑惑,还是深邃悲伤的默默注视着我。
我突然间就觉得气氛很尴尬,心里急的想找点别的话来说又不知道说什么,我一下想起什么,急忙挤出笑脸来说道,“阿……阿硕,啊,要不我来给你讲个笑话吧。很好笑的。是这样的……从前啊,有个太监……”我故意又停下不说了,咧开嘴巴笑着望着她。
她沉默了一会,又轻轻说道,“后来呢?”
“啊?”我一愣,又赶忙说道,“你怎么问后来呢……你应该问下面呢?然后我就告诉你下面,下面就没有了……哈哈,你觉得好不好笑?”我自己笑的东摇西晃的。
她还是默默的凝视着我良久,突然又轻轻发颤的说道,“你,你是指你的缺陷是个太?……”她没有再说下去了,微微咬住嘴唇,脸上似带有不敢相信的意思,睫毛不住的颤抖。
我顿时吓了一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心里又慌乱的不行了,急忙解释道,“阿硕,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说我是个太监,我……”我着急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心又砰砰跳的厉害。看到她还在不敢相信似的轻轻摇头,眼角泪珠缓缓的落下,心里陡然又像抽空了一样,顿时苍白难受的厉害,我一下子无力的坐在塌上,又颓废的点头说道,“是,我是……虽然不是太监,也差不多了……”我摇摇头,一狠心,就急急的说道,“我不是男的。我和你一样,都是女的。”说完,我呼了一口气,终于是说出来了,虽然还是心跳的厉害,都像不能呼吸了,但也顿时心里轻松了许多。
她倒是也像吓了一跳,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番,又轻轻摇头颤抖的说道,“不,你开玩笑的吧。你没有耳洞,怎么会呢?……”她满眼满脸的不敢相信,睫毛又在不停的颤抖着。
我一愣,“她观察就是比别人仔细啊……”我作为她的超级粉丝,首先又暗暗的感叹,但心里却是不住的虚弱。我猛的就想起以前高中时我跟着周舟说好了去扎耳洞,我看到她疼的那呲牙咧嘴的怪样子,心里就不住的害怕,就打起退堂鼓了,结果被她取笑我胆小,一狠心我又颤颤的问只穿一个好吗,痛就一次。周舟又笑话我说,如果只穿一个,穿左耳是女同志,穿右耳是男同志,她问我选哪一个。我又吓的是张目结舌,最后是一个都没敢扎,被她笑话胆小就胆小吧。周舟反而是一口气扎了三个,右边一个,左边两个,让我当时又是心生佩服佩服,甘败下风。我到以后,也没再去扎过耳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孔明明向来就是孝顺。
我无奈的看着她,苦笑道,“不是所有女的都会穿耳洞的……我没穿,是因为我怕死怕痛……”我的心里突然又难受起来,像团棉花堵着似的。
“不……”她不住的摇头,声音轻轻发颤。她凝视我良久,晶莹的眼泪不断的滑落脸庞,又突然颤抖的说道,“你为何要骗我,为何要骗我……”她的眼里已经模糊成一片,哽咽起来。
我半天说不出来话,我觉得心里堵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我又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缓缓平静下来,我摇摇头,一脸认真的对她说道,“阿硕,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真的,你要相信我……”我突然又说不出话来,也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我死死的忍着,心里又在不断的犹豫挣扎。
望着她还在默默凝视质疑伤心的泪眼,我终于是坚持不住了,心理防线被冲毁,彻底的放弃,无力的对她说出实话,“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很想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吗?那个地方就是一千多年后的世界……我就来自未来的世界,我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这个时代……那天你看到我穿的怪异,就是,就是因为我是突然就莫名奇妙跨越时空穿越来到这里了……”我再也是忍不住,声音发颤的,在这个三国里,把一直藏在心里的不能说的秘密第一次统统透露了出来。我告诉她我的名字,又告诉她是怎么样阴差阳错害死了真正的诸葛亮,为了怕改变历史我无法再回去,只能先暂时顶替再一直设法寻找合适的人选脱身回家。又因实在是气愤这里的人对她有眼无珠,害她伤心,一时头脑发热就说愿意娶她……我一五一十说了个干干净净,丝毫不漏。说完,我已经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就仿佛大病了一场一样。
她一直泪流满面的静静的听着我讲述,睫毛不住的颤抖。“怎么会这样……”她突然闭上了双眼,神色悲伤的再也忍不住,俯身趴在塌边低声痛哭起来。
我看到她如此的伤心,想伸手去安慰她可我又不敢,心里顿时也难受的厉害,慌忙颤颤的说道,“阿……阿硕,你不要难过了。我,我不该骗你……要不,要不,我们离婚吧……”
我作为过错方高姿态主动提出离婚,说完后,心里却不住的刺痛难受。“奇怪,我为什么也这么伤心?”我暗暗纳闷,“哦,想我孔明明结婚还没到一个月就离婚了,说出去,以后我还有什么脸在亲朋好友面前混啊?”我越想越觉得伤心,一动不动的望着她,那个会和我离婚的对象,一直想忍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也流了出来,比她哭的还厉害。
她还在自己埋头不住的痛哭,声音都显得虚弱起来。我在一旁痴痴的看着她,心里突然又难受的透不过气,第一次我在心里真正的痛恨自己起来。我擦擦眼泪,声音颤抖的说道,“阿硕,你,你要怪就怪我吧,你使劲打我吧,你不要再哭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我比他们都可恶,害你这么伤心……”我都快恨死自己了。
她突然缓缓抬起头来,神色悲凉眼里含泪的注视着我,呼吸还抽泣起伏不止。她努力的使自己平静,带着哽咽颤颤的说道,“我怪你有什么用……没想到,我居然,嫁了个女子……”她又痛苦的闭上眼,缓缓的摇头,眼泪又默默的流下。
看到她难过,我心里更难过,眼泪又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我慌忙的说道,“阿硕,都是我不好。我,我明天就跟岳父……黄老师认错去,我们,我们离婚吧。你会嫁个好丈夫的,你一定会得到幸福的……”我又说不下去了,心里突然又酸又痛的。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睫毛不住的颤动,眼里悲伤深邃静静的注视着我,又突然开口轻轻的说道,“算了,我也不怪你……”她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又淡淡的说道,“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这样也好,以后,我就能安心做我想做的事了……”
我一时没听明白,愣愣的看着她,小心的问道,“阿……阿硕,你,你不怪我了吗?……”我心里又一下砰砰跳的厉害,紧张起来。
她微微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又淡淡的说道,“这也不是你的错……明日我跟你一起回隆中,那里环境幽雅,倒是个可以清心思考的处所……如果日后你回去了,我还有个诸葛夫人的身份,倒也不必再多虑了……”她的眼里,露出飘远沉邃。
我一下就高兴起来,“真好,她不怪我了……”我脑子里傻傻的想道,又惊又喜的,把什么都忘记了。
晚上入睡时,我们还是同塌而卧,同衾而眠,但是她躲我远远的,又如楚河汉界,壁垒深严,好象我有爱滋似的。我心里有点暗暗失落,但是想到以后还是可以天天看到她,又是不住的开心,在梦里,都是又酸又甜的。
清晨,她神色平静淡然,看不出一丝异样,一直默默的跟在我的身旁。临走时,岳父又重重拍拍我的肩膀点点头,眼里露出欣慰和慈爱,我突然,心里就泛出苦涩来。我勉强打起笑容,与她一起,拜别了岳父丈母娘,踏上了回隆中的马车。
随着马车的颠簸,我静静的看着她,心里,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难受。她低头不语,眼里深邃,倒是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刚下马车,看到久违的隆中小院,我突然还惊讶了一会。小院突然就像扩大了几倍,多出了好几间房,但还是整洁简致。我又看到阿绵了,她现在是住在偏房里。她好象已经憋了满肚子疑问似的,惊讶的就想要问我什么。我转头看看跟在我身后的黄硕,脸上只好无奈的苦笑着摇头。我知道她要问我什么,真是一言难尽啊。还不如不尽。
不过阿绵倒真是善解人意,她也看出我与黄硕名存实亡濒临离婚的关系,就没有再多打探。她对我还是很感激尊敬,端茶倒水,谦卑周到。不过对黄硕,却是真正的无比佩服,迅速沦落,成为既我之后的第二铁杆粉丝。黄硕除了晚上休息,她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泡在专门为她修起的一间最大的屋子里,那里,就是她的读书室和实验室。她在里面思考或是动手做着什么,阿绵又形影不离的跟在她身后,勤快的帮她打着下手。
我与黄硕的关系,说是夫妻,更多是像朋友,相敬如宾。她偶尔和我说几句话,神色也是淡然柔和,就像我初见她时那样。我还是喜欢盯着她的眼睛看,她却总是不想看我的避开。有时,我看到她眼里还是晶莹清亮,心里就是不住的开心,可是却惊讶的发现以前从未见过的一丝忧伤和茫然,心里,又被击的一阵刺疼。
大多数的时候,我就自己在书房里看书,乖乖的哪也不去。我现在也算有家室的人了,姐姐家也不太方便常去,小均忙着谈恋爱,也有异性没人性不讲义气很少来看我。徐元直崔州平他们偶尔趁放假时有良心来看望一下我,我倒是很高兴,就和久别的朋友们喝点酒聊会天。黄硕也像个称职的妻子一样,与他们礼貌的打过招呼后再去自己的实验室不出来。他们刚见到她的真面貌时是大吃一惊。孟建还笑的贼贼的拍拍我的肩膀,打气似的点点头。徐元直还是一脸的钦佩,连连说只有这样的夫人才真正和我般配,我只好打肿脸充胖子的笑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