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气,鱼仔的心情又再次跌落谷底。这样的天气持续了多久,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上个月在这个家里,她和一件头还在为了转科的事情争吵,只记得一件头在和她吵完之后依旧一言不发地出门,却还是在睡觉前回来给了熟睡的她一个晚安的Kiss,其实她是假装睡着。可是现在,放眼望去空空荡荡,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和打包好的行李。
一个月前。
鱼仔坐在手术室的门口一言不发却哭得浑身颤抖,洛医生和庄医生在里面做着最后的努力。两位大医生走出门的时候,鱼仔发疯似的抓着她们,可是只换来两个人无奈的摇头。挣扎中,鱼仔看到了他们还未换下的手术服上的点点血迹,此时,仿佛一切都静止了。洋葱在后面牢牢地支撑着她,她只觉得好累,只感觉到身后的胸膛和手术室里已经停止呼吸的人一样那么温暖而有安全感,只想倒下去好好休息。
能捐献的器官已经都拿光了,鱼仔看着冷冰冰地躺在手术床上的人,只觉得自己所有的温度也和他一样消失了。“鱼仔,我们该走了。”洋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一路以来,似乎他一直就是这样,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站在她的身边,让她依靠。那时得知自己患上脊椎瘤的时候是,BB流产和一件头吵架的时候是,转科的时候也是他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她。直到现在,一件头离开,他还是在自己的身边。鱼仔不知道在这个自己已经痛到麻木的时候为何会想到这些,转过身给了洋葱一个感激的微笑,尽管是勉强拉扯出的。
一件头的后事简简单单,没有追思会,也没有葬礼。他这个人,一直活在责任感的负累之中,鱼仔和笑姐都想他能走得轻松一些。只得一捧灰,洒在海里,有些人,活在心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