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一、
‘在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一种只属于自己的特殊味道。’
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翻着书的柳生九兵卫，视线在这句话间久久的停住了。
这时，夜深如海，烛火微明。
她闭上眼深思，想要判断这句话的真实性。虽然作为名门柳生家的少主，她接触过不少人，但关于人们身上的味道这件事，记忆中似乎从没注意过。毕竟，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去闻别人身上的味道吧。
沉思间，窗外的风从未阖的窗户间刮了进来，亮在床边的唯一烛火在寒风的侵蚀下歪歪斜斜地闪烁了几下之后就熄灭了。
暴雨降临。瞬间整个房间涌入浓稠黑暗。寒冷的气息顿时在房间的每个角落蔓延开来。
这种寒冷是让人清醒的。
九兵卫在睁眼如盲的世界中，寻找着、呼吸着什么。空气中有某种味道在她的鼻息间蔓延开来。
——即使记不得任何人的味道，但我却怎么也无法忘记，你的味道......
回忆如雨点般纷沓而至。

二、
那是在几年前。
那一天柳生九兵卫收到了志村妙送来的喜帖。虽然她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阿妙像是顾虑到九兵卫的心情，在婚礼的前一天，没有携同自己的未婚夫，独自一人前来。但当她见九兵卫听闻婚讯露出前所未有的幸福笑容时，她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看来她真的放下了呢，这样就好。志村妙在心里这么想着，欣慰的笑了笑。
九兵卫淡淡的抿了口花茶，然后打趣的问阿妙未婚夫的情况。席间两人说说笑笑，年轻少女的笑容如同柔软的花瓣般甜美。她们看起来像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妹。
——也只能是姐妹了，不是么？两个女的，还能有其他什么关系呢......
在志村妙离去后，九兵卫如此这般熟练的自嘲着。这些年以来，不是一直这样自我讥讽这着么。她冷笑一声，觉得自己伪装得真好，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她都没看出来。
这样的对话在她心里不知道挣扎了多少次。虽然九兵卫很喜欢阿妙，但她知道自己的这份感情不会有结果。只能埋在心里。
但有些事不是理智上清楚就行。面对情与欲你总是难以控制的。
——阿妙，你不是说过要做我的左眼吗......可是为何最终还是和别人在一起了......
这么多年来，她已经把她当做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那般或可或缺，那么当这个如同自己身体一部分的地方突然被不留情的挖去，血肉模糊的移开的时候。你只能感觉到自己整个肢体空间逐渐倾斜，失衡，天旋地转，一片黑暗。
——我可以失去左眼，只要有你在，我就能感受到全世界。可现在，你要走远。我突然觉得，什么都看不见了。
沉默间，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太阳的位置逐渐偏移，九兵卫脸上的光线随之移动。把她的表情照得越来越暗淡沉重。
她蜷缩着身子，把脸埋在双腿间的阴影中。
“晚上一起睡吧，想和你聊聊心里的话呢。”
志村妙在离去前留下的这句话，一直回荡在她的耳间。

三、
浓稠如墨的天际上，掩映着点点星光。
风丝丝缕缕的刮着，流连在竹叶间，摩擦出沙沙作响的声音，蔓延出惴惴不安的气息。
素雅的房间内，九兵卫独自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洗完澡的阿妙也躺了上去。
当感受到阿妙的呼吸后，九兵卫突然觉紧张起来。即使平日里相处得多，但是隔得这么近，穿得这么少的单独和她在一起，还是第一次。
时间很静。
隔着转身就会碰到手臂的距离，她能闻到阿妙脖颈间散发出来的一种味道。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但绝对不是香水或者沐浴露的味道。是一种来自于人体内荷尔蒙最原始自然的香气。
远，又近。
既炽烈，又沉寂。
她觉得这味道，很美妙，让她沉醉。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胸口发烫。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渴望着，想要把那香气狠狠地揉进自己的身体，也揉进自己的生命里。
真想，就这样随着自己的内心放肆沉沦......
就在九兵卫挣扎在悸动不安的情绪中时。睡在一旁的棕发少女开阖着薄唇，发出了一声绵长的叹息。
很轻，很静。
“呐，小九，虽然我很爱他，但一想到婚礼，我就觉得有点不安。”阿妙的声音没了平时的爽朗，有些疲倦。
“是因为阿妙你要从现在的状态进入一个全新的未知生活，所以才会觉得不安吧。”
“真的只是这样吗？”棕发少女顿了顿，“之前明明是很期待婚礼的，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我却觉得惶恐。”
即使平日里看似坚强无敌的志村妙，在这个时刻，其实也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少女子。她会不安，会脆弱。她的坚强其实只是是伪装起来的吧，那一颗需要被保护的内里被紧密包裹在内。她只是不会轻易展现。
这么想着，九兵卫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如果说之前的她还沉醉在阿妙的气味中，那么现在，她开始酒醒。
“就是因为太期待，所以现在才会这样吧。越重视的东西，得到的时候才会越顾虑，那是因为太珍惜的缘故吧。没关系的，阿妙，你一定会幸福的。别害怕。”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小九。有你在身边真好。”
九兵卫能很明显的感受到阿妙语气里释怀的笑意，但她没有侧过头去看她，“不要说谢谢，显得那么客气。”语气里满是克制不住的温柔。
九兵卫被阿妙不同与平日里轻柔的声音和诱人的气味折磨得快窒息了。但她还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只是这种控制像一只无形的手腕，用力扼住了她的喉咙。
比窒息更致命。
那一夜，她们聊到很晚。志村妙在说话声中渐渐睡去。
月亮的余辉在天际逐渐暗下去。夜空下笼罩的大地，一片薄彻的暗淡。空气中参杂着些许刺骨的凉意。
柳生九兵卫失眠了。也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同床共枕，她怎么睡得着，更何况，这个人明天就要嫁人了——嫁给一个男人。也许那个男人没有自己优秀，没有自己爱她，但她也无能为力。即使她再努力，再优秀，再爱她，也无法让自己变成一个，男人。
她一直都很清楚这点。因此在表露感情之后学会了伪装和隐忍。因为她不想再看到阿妙为了自己而手足无措的表情。她看到阿妙聊起那个男人的时候，始终是笑着的。
那么，这样就好了吧。
时间在分秒转动间流逝。渐渐的，几个小时过去了，天空渐渐泛出了些许温暖的微光。把棕发少女的皮肤上的绒毛照得微微发亮。
但是，当她醒来的时候，不会再见到九兵卫。那个独眼少女，早在黑夜里离去

LZ写得很好啊!加油!我看得小九很心疼。喜欢九妙配!希望小九幸福!真想让她俩最后在一起啊!

唉…九妙。
LZ把小九写得好温柔又好坚强，让人心疼啊。
阿妙出嫁什么的……总之被那句"没有我优秀，没有我爱她"虐惨了。这只能说结婚是双方的事，不能强求也没有办法，这种无奈无力的感觉弄得大家都好心疼小九。
对于中间那段气味的描写……不得不说小九是200%的纯爷……
小九决定单身那一段……看了觉得好苦涩啊……

今早在大吧也看到这篇文，正想点进去看时发现被删了，怎麽回事？

很心疼小九，不管将来会和阿妙怎样怎样，只要小九发自内心的幸福就行了

好棒的文。。。九妙一定会一直在一起的！就凭这么多九妙党。。。嫁人什么的。。。可能性很小啦

心疼小九啊。。LZ写的很好呢。。但是这个结局吧，我不喜欢，我希望小九和阿妙在一起呢。。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