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二月初新下了一场雪,下的很是厚密催开了御花园的梅花。阁子里的炭火熏的气闷,攀着宁歌儿四下里转转,脚底下踩着雪透过鞋底儿返出层层的凉意来,可偏是这股子凉意让人觉得舒服,远远的瞧见有穿着宫里衣裳的女子说笑间在密密匝匝的梅林里穿梭来去,折下一枝枝的红梅品评着哪一只留着插瓶,哪一只留着送人。瞧好了一枝开得极灿烂动人的避着人挪过去,隔着花枝听着远远的雪声吱呀竟像是脚步响,拉了宁歌一把躲在一处里瞧着有人一身藕荷色的衣裳挑拣着几棵树里开得好的咯吱一声剪下来,小心翼翼的举着瓶子瞧了瞧又远远的去寻另一枝。头顶上的花儿开得极密极盛,站在底下都能嗅到隐隐的梅香,方出一出神,树上落的雪被她一碰恰好落在鼻尖儿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伸手在脸上捂了捂)
别吵着她,大概是梅园的宫女,咱们一会儿找她借了剪子自己也挑两枝回去插瓶
(和宁歌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不想一路出了梅园,只当她是往各宫里送新选的花朵儿,不想远远的走着越过御花园千秋亭,一路上脚步未停竟往咸福宫去了。这才想起她这身儿服制可不像御花园里当下差宫女的衣裳,走了这半晌站在咸福宫门口儿觉着脚都有些僵了,侧了侧脸看看宁歌冻得脸上雪白,笑了笑)
咸福宫的主子好雅兴,咱们进去讨一枝花儿好不好?
(在宫门上叩了叩旋即有宫女开了门,瞧着天上又像要落下雪来,笑笑看着她)
我是延禧宫的贵人,特来拜会瑞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