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使我的,是什麼。
从最一开始到现在,我还没分辨清楚。
除了唯一的胜利。
还有什麼别的……?
「弦一郎。」清雅的声线以平缓的语调念出他的名字。
真田弦一郎回头,就看见对方拿著翻开的笔记本记录著什麼,「是你,莲二。」
「真意外,你会在球场上分心……」他阖上笔记本,微微弯了嘴角,「在烦恼什麼的机率是76%,有10%机率是因为赤也,也有可能是幸村。」
「没什麼。」他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帽沿,低声说。
「……」柳莲二维持著原本的动作,但在熟悉彼此的弦一郎眼里,他知道他并没有相信自己『没什麼』的说词。
但是这样让他更不自在了,他加重语调再说了一遍,「真的没什麼!」
「我知道了,今天要一起练习书法吗?」柳莲二点头,平静的问。
「…练习结束到我家来吧。」弦一郎回过身准备继续他的练习。
听完对方的回答,柳莲二也离开真田所在的这片球场,「好的。」
和精市与莲二相比,自己似乎比他们更缺少一些自己的执著,在某些时候,会遮蔽自己的双眼,导致软弱。
并不喜欢这样,却暂时无法解决。
对於心的修练还不够,一定是这样吧。回去的练习剑道的时候,在多加上挥刀两百下。
柳莲二跟著真田弦一郎回家,沿途在车上,都拿著英文单字本背诵著。
原本有些担心再次被询问今天发呆的问题的真田微微放松下来。
柳莲二放下手中的单字本,今天弦一郎紧绷了一整天,终於稍稍放松下来了,他挑了一个话题说,「今天要临摹的还是上次那本字帖吗?」
「最近刚拿到一本新的,我想那本我们已经算熟练了。」因为话题的无害性,他微微将后背靠在椅背上,虽然还是紧绷著脸,但语气轻松的回答著。
「哦,那还真期待呢。」
闲聊让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两人下了车,从车站走回真田家。
柳莲二不著痕迹的看著弦一郎,从一开始看到幸村和他两个在一起,就十分的……忌妒,那样的默契。
以及弦一郎在国中这段期间的改变,为了网球、或为了网球部部长?
被数据之外的执著吸引,并为此著迷,如果博士在这里,大概会看出他的狼狈吧。
即使知道数据,却无法随意利用它们的自己。
「弦一郎,留你同学一起吃晚餐吧。」真田妈妈在走廊上拦下真田弦一郎,对著儿子严肃的脸说。
「好。」他答应了下来。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却怯於开口邀请对方留下来吃饭……
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真田回到房间里,正好莲二开始磨墨,淡淡的墨香在他的房间里四处飘散开来。
他也连忙取过水,加了一点在砚台里,拿著墨条开始一点一点的画圆,均匀的力道,稳定的速度,和足够的专注才能够磨出浓稠适中的墨。
不知不觉,两人动作渐渐得达到一致,带著柔和的韵律。
「回来了。」柳莲二开口,对著邀请他进到房间后,去端茶回来的弦一郎说。
真田弦一郎顿了顿才应声,「嗯。」
不知道要怎麼开口跟莲二说,不知道为什麼简单的留饭,却有别的心思。也许是想让莲二留下来更久一点的心思,刚好让妈妈帮上忙的关系吧。
因为希望实现了,才会这麼不好意思。
他的耳尖悄悄的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