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与孟先生谈过后,汪怀善找了汪永昭进书房说了一会,这时已快到酉时,出了书房后,汪怀善大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间也算是释怀。 此次大战,尽管出了些意外,但所幸没酿成大错。 失了孩子,汪怀善前些日子心中念起时满是伤感,但如他娘所说的,人的日子要往后过,光惦记坏的,不惦记好的,这日子是过不下去的。 木如珠毕竟是他的妻子,不管如何,她是他选择的,是他的结发妻子,他愿好好待她。 哪怕,她曾天真地想用一已之身来影响他,但他也还是会好好对她,尽夫妻之责。 ** 局势稳定,容帝继位,汪永昭也跟张小碗露了有关南疆大局的口风,皇帝上位不仅收服了木府,还得了南疆深山里的三座金矿。 金矿是容帝当年身为皇长子带能人在南疆游历时知情的,但南疆木府与底下寨洞仗着天高皇帝远,他们本已多年不服大凤朝管辖,在继而得知金矿山的消息后,就挑起了战争,欲赶朝廷驻兵出南疆,这才挑起了战争。 他们在南边打的这一仗赢了,容帝把三个节镇赐与汪家,汪家世代承袭。 汪怀善这次就带了落了帝印与血印的诏书来了。 当晚,从汪永昭口里得知这些话的张小碗听到这就呆了,“玉玺一直在……” 玉玺一直在皇长子手里? “嗯,”汪永昭淡笑,“要不你以为,他没点能耐,他能得这帝位?” 张小碗呆摇了下头,一会后才苦笑道,“您说是的没错,我一介妇人,哪懂那般多,您说的这些事,要是您不告知我,我什么事都不懂得。” 她知晓什么?现在她知晓的,还都是汪永昭愿意告诉她的。 还好,当年服了输,她就一直顺着汪永昭来,要不然,现今下场如何,她想都想不出。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人不服输,有那勇气逆势而为,那就得有勇气承担后果。 ** 第二日早间木如珠来请安,张小碗与她笑谈了几句,又嘱她回去后就好生休息。 木如珠走后,她身边的三个婆子就被萍婆领了回来,萍婆回张小碗善王的意思,王妃已在家乡挑了几个丫环婆子,身边闲置的人手太多,就把旧人还回来给母亲用。 张小碗着实愣了一下,与几个婆子谈过一阵后,就又让人叫了汪怀善过来。 汪怀善从前院回来,进了她的外屋就大咧咧地道,“可渴着我了,娘快给我口水喝。” 张小碗摇头,让七婆下去拿茶,朝在身边坐下的大儿轻声地问,“你是恼她了?” “有何恼的?” “那……” 汪怀善想了想,笑道,“早间婆子的事罢?” “嗯。” “就你多心,”汪怀善笑了,“她愿意着呢。” “她也是欢喜你的。”张小碗低头看着手中的帕子淡淡地道。 “我知,”汪怀善说到这朝张小碗靠近道,“您放心,您的儿子不是会辜负自己妻子的人。” 张小碗不禁笑了。 汪怀善看到她笑,轻吁了口气,懒懒躺在椅子上感慨说,“现如今想来,也不能说她不对,她毕竟是木府的姑娘啊。” 这点张小碗倒不以为然,“这点她要是想不明白,当初她就不应该嫁给你。” 汪怀善笑,“娘你这可错了,你想得明白的事,不是谁都能想得明白的。” 张小碗默然。 “就这么过罢,你也别太宠她了,她是善王妃,是你的儿媳,该她的就给她,不该她的,她迟早也得认清。”汪怀善淡笑着道。 “你父亲与你说什么了?”张小碗看他。 汪怀善笑,又凑近她,朝她挤眼,“您怎又知?” 见着他的笑脸,张小碗忍不住问道,“不伤心了?” “不伤心了,”汪怀善摇头,随即笑容褪去,他认真地说,“娘,我想清楚了,没法比的,我见过这么多人,母亲为孩儿豁出去命的多,但为夫君的却少,我不该如此去要求如珠,她不如我的愿那么中意我,这不是她的错,只是我想得太多,想来,想明白了,我不伤心了,也不怪她,她要是愿意跟我好好过,我还会待她如珠似宝,我还是欢喜她。” 他父亲说,他娘还想教他的妻子认清现实,开导她,带着她还走一段路,但汪怀善却是不愿意她如此了。 他娘该对儿媳好的已够好,教得太多,就如她给的婆子一样,他的妻子不领情,那也是糟蹋了他娘亲的心意。 她是他选择的妻子,是非好赖得他来处置,不能再让她为他费心了。 “您就让我们自己过罢,孩儿知晓怎么过。”汪怀善看着一脸沉思的张小碗,笑道。 张小碗看他沉稳的眼神,轻叹了口气,点头道,“我知晓,你也大了。” “娘……”汪怀善看着她,眼神安静,“你知道的,孩儿的心没那么小,缓过来了就好了。” “嗯。” 张小碗轻应了一声,低下头轻轻地道,“世上之事,不如意者十之□,看开了就好,切莫因小失大。” 男女私情固然重要,但情爱只是一时的情热,易逝得很,总有一天会因为一些原因消失,没了,谁都要面对。 想来,她的大儿,听这口气,怕是熬过了这场失恋。 他对以后的日子也有了打算,那便就这么过罢。 她不能再插手他的日子了。 他是她的儿子,这不假,但同时,他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的掌控欲比他的父亲差不了多少,她不能仗着他对她的感情去影响他。 若是如此,她不过仗着母子之情在向他索取,她做不到同别人一般,便只有顺着他。 孩子大了,便自有他的想法了。 ** “姥姥……” 早间婆子走后,木如珠还有所忐忑不安,哪怕昨夜夫君的剖白让她泪如雨下,但她还是不信他,他的心是偏着她这边的。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