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安宁的小村子,村子不过十余户人家,依山傍水而建。村子里的人家大都姓暮,外姓人不多。前几年这些人迁居,选了这里做新址。大家农耕打猎,生活不算富裕,但也能自给自足。有时大家也会去附近的碧溪村置办一些生活必备的东西。暮霭村的村民们大都和和气气,许是经历过大劫,因而对旁的生命更加宽容,彼此相处也更是和睦,几乎不闻争吵声。
不过,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例外。
“站住!”一声娇叱如黄莺出谷,声音清脆悦耳,不过似乎有些扰民。
“咳……”一声低叹,接着是一声爽朗的笑声:“哈哈……”
“你这是要上哪儿啊?”女子声音很温柔,却隐约让人觉得她绵里藏刀,不怀好意。
“喵。”黑猫路过此地,颇为无奈的哼了一声,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这一大清早的,他没心情看戏呢,还不如回去补一觉。
男子一身灰色袍子,身形俊朗高大。回头,五官棱角分明,生的很是好看。只是脸颊带着一道微微有些明显的疤痕。
女子青色衣裙,婀娜丽影,胸前和手腕上分别有一株紫色兰花纹身,长发被青色发带绾了几束,其余的披在脑后,犹如瀑布。此女子正是暮霭村村长暮檀桓的胞妹暮菖兰。她长的极美,唇角微扬,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然而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她的眼角毫无笑意,她正死死盯着离她几步远的男子,俏唇微启,说:“还这么早,不如吃点早饭?谢兄?”
谢沧行尴尬的挠着后脑傻笑,说:“我……我还不太饿,哈哈……”
“我知道~怕是谢兄在蜀山吃够了山珍海味,我们暮霭村这山野村民,拿不出入眼的东西。唉……”暮菖兰幽幽一叹,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任是谁都不忍见她如此模样。她摆摆手,说:“既然如此,谢兄自便吧。”
“小兰儿,我……”谢沧行一见暮菖兰这样子,背脊一阵发凉,向前走了一步。
暮菖兰扫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进屋。
“砰”的一声,大门在谢沧行的鼻子前面关上了。
“小兰儿!开门!媳妇儿!娘子!”谢沧行把所有能叫的称谓都叫了一遍,里头一点动静也听不到。他叹了口气,忍不住自语道:“这下好了,被自家媳妇儿搁在外头,唉……”他往院子里的柴火堆一屁股坐下,手耷拉在随身带着的剑上。困意袭来……
前天是蜀山祭天盛会。
虽然他自从娶了暮菖兰之后就陪着媳妇定居在了暮霭村,这祭天盛会还是要参加的。这次回去看看师兄师姐和徒弟。听说一贫的闺女已经有孕了,也顺便去同他道贺。
两个人许久没见,一时开怀,喝起酒来就没个限度。
一贫的夫人在杭州陪着女儿女婿,暮菖兰也在家说是有事情要忙。两个大男人没了媳妇管着,喝的天昏地暗。
于是,谢沧行和一贫彻底醉倒,两人睡的东倒西歪,雷打不醒。
于是,谢沧行忘记了他出门前答应了小兰儿晚上要回家,而且还是早点回家。
于是,当已经是第三天早上,谢沧行才醒过来,他当时就吓出了一声冷汗。也不管自己到底醒了酒没,立刻御剑回家。
哪知还没能进家门,就被早起的暮菖兰逮了个正着。
暮菖兰一咬牙,干脆把他锁在门外。
“噗嗤,哈哈……”轻快的笑声把谢沧行从浅眠中唤醒,他睁开眼,一双丽人正相偕站在门口。女子娇小可爱,男的玉树临风。正是夏侯瑾轩和他的妻子瑕。
“谢兄。”夏侯瑾轩向他问好。
“大个子,你怎么又睡在这里了?暮姐姐又把你赶出来啦?哈哈……”瑕双眼微眯,满脸的笑容,自己忍不住捧着肚子笑的弯了腰。
“咳……”谢沧行尴尬的笑了笑,“我前天去蜀山参加祭天,和一贫那家伙多喝了几杯。”
“知道,知道。说实在的,只是罚你在这里呆着已经很好啦!”瑕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同情的语气,却不是对谢沧行的,“如果瑾轩出去谈生意忘记了跟我约好回家给他庆祝生日,我一定会不高兴的。更何况……哈哈哈哈……你居然是喝酒喝晕过去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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