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不能及之处
文/阿堇
01.
“爷爷，我回来啦。”阿芜拉开门，清脆的声音在屋里回荡却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回应。以往这个时候爷爷都在家里，但今天却没有人。
“不在吗……”米色小凉鞋放在玄关，阿芜小声喃喃着环顾四周，这时才发现桌子上多出了一个玻璃鱼缸，小巧的个头对于里面游动的一只金鱼来说空间足够。似乎是听见了阿芜这边的响动，金鱼把头偏了偏，投来一个“你好”的眼神。阿芜觉得应该是自己看错了那可是只金鱼……
“阿芜——”和爷爷的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塑料袋沙沙的声音，阿芜把塑料袋从爷爷手里接过来，里面是几袋鱼食。
爷爷微笑着看向阿芜和不远处的金鱼：“看到那只金鱼了吗？是你爸爸妈妈提前送的生日礼物。”
“嗯。”阿芜扔下几粒鱼食。
“先来吃饭吧。”爷爷招呼阿芜，“哦对了，等等你可以把它拿到你房间去。”
“好。”
阿芜居住的小镇四面都是森林或山，偶尔有河流小溪流经，见到鱼的机会并不多，观赏性的金鱼在镇上还属于比较珍贵的一类。
阿芜把鱼缸放在窗口，晚上的月光仿佛水一般倾泻进鱼缸里，泛着粼粼的银色波光。金鱼一直睁着眼，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阿芜趴在床上，望着这只金鱼，它的眼睛似乎还透着一丝奇异的绿光。她喜欢这种和金鱼对视时的感觉，还有，她觉得这只金鱼似乎比之前看到的时候长大了一点。
“嗯……叫你阿绿好了。”阿芜翻个身，闭上眼睛，“晚安，阿绿。”
金鱼的眼睛也眨了一下，眼里的绿光像是萤火。
02.
蝉声如织，男孩子穿着背心和短裤，避开炙热的阳光，在一片树荫里找到几块大石头作为据点。有的刚在河里捞到了泥鳅或者鱼，借此讲述自己的经历，极尽所能将自己的勇猛夸耀一番。
“看到了吧，这就是鱼鳃。”胆大的男孩子完全无视还活蹦乱跳的鱼，两只手分别按住鱼肚和鱼头，把腮的部分露出来。因为脱离了水渴望呼吸，鱼鳃更频繁地翕动着。
“最近好像更容易捕到鱼了。”旁边帮手的男孩子嘟哝，满意地看着自己和伙伴们的战利品。
胆子比较小的女孩子就只有听男孩子夸耀的份，有时也会插几句话：“我比较喜欢金鱼，你们见过吗，嗯……就是很小的一只，身上是橘金色的鳞片，很漂亮。”
“还有黑色的小眼睛。”有人补充。
“不就是金鱼吗，有什么好的。”不以为然的语气，“要我说，还是……”
“有些金鱼是绿色的眼睛……吧？”米色小凉鞋首先进入视线，出声的人自己都因为不确定，而在原本肯定句的末尾补上一个疑问词。
蹲在地上的男孩子抬起头来，看到因为紧张不自觉搓着手的阿芜，嘴角扬起不屑的弧度：“怎么可能。绿色？”目光对上阿芜的眼睛，又补上了不怀好意的一句话。
“还是因为你是绿眼睛，所以觉得什么东西都是绿眼睛的？哈哈。”一群人哄笑起来，看着阿芜跑远，男孩子里为首的那个还在为自己刚才精妙的语句感到满意。
还是无法融入大家，没有人在意自己呢。阿芜失望地想着，阳光烤得后颈火辣辣的疼。
03.
回到家里时太阳终于被甩在身后，屋里响着风扇旋转的声音。阿芜低头，玄关处多出一双白色拖鞋。地板上还多出了几滩水渍。
信也和奶奶一起生活，住在隔壁街，头发总是乱蓬蓬的，而且带点浅褐色，因为性子比较闷，和别人交谈时脸上总是一副木讷的表情所以也没有多少朋友。阿芜和信也两个无法融入集体的就刚好互相安慰，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只有阿芜知道，信也其实手很巧，会做很多精巧的小东西，在阿芜眼里，手工最棒的是爷爷，然后排第二的就是信也。
阿芜到家时信也正坐在小木凳上，望着外面发呆。阿芜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抱着的一个纸箱，一只小猫咪蜷缩着，眼睛微闭，不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人物形象写的这么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