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钟云刚刚起床,他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就这么慢悠悠的走出了房间。
今天的阳光很好,照的整个房间都亮堂堂,暖洋洋的。
明媚柔和的阳光照进房间,可以看见光线里,空气中细小的尘灰在舞动,轻轻地,静静的。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跟以往一样。
厨房里,有个瘦削身影在忙碌,动作轻缓,像是怕吵到别人。
柔顺的头发在温和的阳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泽,让人看着就想好好的伸出手去揉一揉。
真的好像和以前一样。
他走过去,从身后给那个孩子一个拥抱,把他拥在怀里,吐息间可闻见那人惯用的沐浴露的味道,还是一样的感觉,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好像……还是从前……
“哥,你怎么了?”小孩努力想回过头来看他一眼,却发现自己被牢牢锁在他的怀里,他努力扭过头,却还是看不见那人,只能感觉到他用力的拥抱,和几乎贪婪的在他脖颈间呼吸。
“没事……”他的手不由自主的锁紧怀中人,然后,轻声的,深情的,在他耳边喃呢,“小旭啊,我……爱你……”
小孩笑了,眉眼弯弯,“我也爱你啊,哥~”
他似乎没有听见一样,只是重复着,“厉旭,我爱你啊,我爱你啊,厉旭……我的厉旭啊……我……爱你啊……”
他怀里人只是笑着重复,“我也爱你啊,哥、哥,我也爱你啊……哥……我也爱你啊”
一句对一句,标准的像是电脑程序,一一对应的回应着,一次次的重复着,没有起伏,没有不耐,只是程式化的回应着,语气一成不变,还是那样的清脆。听在他的耳朵里,却总夹杂着冰冷的金属的质感。
金钟云抱着怀里的厉旭,手锁得越来越紧,怀里的人却如同没有反应一般,只是笑着,跟相片里的厉旭的微笑一模一样。
他的声音怎么可能有感情呢?又怎么可能会不耐烦呢。金钟云松开了怀抱,自嘲的想,不过是一个机器人罢了,怎么可能期待他做出什么反应呢?脱离了一个个精密的设定的程序,它不过是一堆废铁,一堆错综复杂的线路,一堆无聊的冷硬的数据……它,只不过是个替代品,一个近乎完美,却不够合格的……替代品。
他松开他,退后了一步,小孩回过头,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他发现自己对着那张脸始终有着那样的耐性。
他笑了笑,“没事,你先做事吧,我去客厅坐着……”
亲昵的用手揉了揉小孩那一头细软的发,好像跟以前一样的触感……是不是该赞美那些实验室里的兄弟,为了他做的这么细致。
只是,想起这些都还是太过沉重,转身走去客厅,茶几上的玻璃杯里已经倒好了一杯水,小孩的声音如期而至……
“对了,水帮你倒好了,放在茶几上,记得喝,早上起床了要先喝水!”
“嗯,知道”他有些敷衍的回答,端起杯子,光线透过玻璃,透过水,扭曲了角度,扭曲了一条光路,透过玻璃,透过水去看,于是,扭曲了这个世界……继续扭曲了这个光亮的世界。
几口便喝完,玻璃杯就这么放回原处,没有了水,玻璃继续扭曲着那一个小小的空间里的光线,扭曲着那个小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