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文学区】第一季：06消失的萱草

Chapter3科学家也疯狂
长卷发，黑眼圈，小胡子，鼻环，如果不说清楚，还真以为是加勒比海盗再现呢。这种独特的打扮有点儿像海盗一样的野蛮气质，真的和植物学家一点儿都扯不上关系。而这个奇怪的家伙，正是接到我的邀请之后飞速赶来的厉害人物。
米歇尔，丹麦人，MI书屋的第67号专员，植物学家。
“就是这株小可爱可能和连环杀手做了朋友吗？”米歇尔笑眯眯地看着从小屋搬回来的植物，那表情就像对着自己的情人。
“警方一定是遗漏了这个重要的证据，先不说这个植物听到了我们谈话会有反应这件奇怪的事，单说植物叶子上滴落的血迹，就足以帮助我们确定星野海失踪当日，小屋里到底有哪几个人了。”我说道。
“只有这么微小的几滴血迹，难怪警方会忽略，但我感兴趣的还不是血迹，而是这株植物和连环杀手的关系。”米歇尔的表情由微笑变为凝重，甚至眼神里有一种征服欲。
“激进自由党派的狂野帅哥，你呢，就好好留在实验室里研究植物上的血迹，我和友美去研究一下樱庭湘子收到的那具白骨。”
“法医鉴定的结果显示，那具白骨，就是我男朋友星野海。我一开始还抱有一线希望，以为可以找到失踪的他，可是，他，他现在都变成白骨了，我该怎么找到他！”樱庭湘子哭得泣不成声。
“可是，星野海失踪才半个月的时间，即使被害，也不可能马上变成白骨。”友美有些迷惑。
“法医说，他的尸体是被人用特殊的化学制剂处理过，所以血肉都融掉了，只剩下一副干净的白骨。”湘子缓缓说着。
“真是残忍而变态的方法。湘子，你到底是怎样发现白骨的？”我问道。
“三天前，我在信箱里收到一张纸条，有人约我到樱花谷的红色长椅那儿见面，说是会告诉我关于海的下落，但是，只准我自己一个人去。当时我也很费解，甚至有点儿恐惧，但是为了海，我还是鼓起勇气去了。”
“这肯定是杀死星野海的凶手故意把湘子引到那里去的。”友美说道。
“樱花谷的红色长椅那儿，其实很偏僻，那也是我第一次遇到海的地方。那天我迷路了，幸亏遇到出游的海，我才找到了出口。我们也因此一见钟情。”湘子回忆着。
“看来凶手很了解星野海。”我说道。
“到了红色长椅那儿，我看到了一个很大的礼盒。上面还绑着蝴蝶结。我打开礼盒，看到里面是一副干干净净的白骨。那真是太恐怖了！”湘子的表情显得很痛苦。
“礼盒杀手！”友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Chapter4礼盒杀手
“这种植物名字叫做萱草，也就是俗称的忘忧草。在遗留的血迹里，我找到了三种血型：O型，A型和AB型。说明星野海失踪的那个小屋里至少出现过三个人，而且，三个人都流了血。”米歇尔说着。
“可是有村民看到，那个小屋里只进去过两个人。”我提醒道。
“没错，而且，警方在小屋的墙壁上和地上找到的血迹也只有A型和AB型。”友美也说着。
“所以啊，小屋里是否还有第三个人，如果有，他为什么只在植物上留下了那么微小的一点点血迹。也绝对是能够解释星野海失踪和被害的有利线索。”米歇尔显得有些得意。
“说说‘礼盒杀手’吧，星野海的死又和‘礼盒杀手’有什么关系呢？”我开始好奇起这个问题来。
“礼盒杀手可以算是这五年来在日本出现过的最凶残的连环杀手了，到现在警方也没有抓到他。 每一个被害人都被用很残忍的方式杀害，然后又把他们的尸体放入到一个巨大的礼盒里 ，打上蝴蝶结，当成礼物送给被害人的家人或者朋友。所以，凶手的可恶之处就是他不仅残忍地杀死了别人，还给受害人的家庭带来了巨大的阴影。可想而知，当有 人看到自己的亲人变成一具尸体出现在礼盒里，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一些人得了抑郁症，有些人精神失常，有些老人因为受不了打击，几天后就病发去世了。” 友美介绍着。
“说不定，星野海失踪前调查的最后一个案子就是礼盒杀手连环杀人案。我想知道的是，礼盒里的尸体都会变成干干净净的白骨吗？”我问道。
“被残忍地杀害，但方式可不是只有一种。有的人被烤焦了，还被淋上了一层蜜 汁，礼盒的名字就叫‘蜜汁人排’；有的人就像被执行了你们中国古代的‘凌迟’，被一小片一小片地割碎了，礼盒的名字叫‘凌乱之美’；有的人被肢解了之后， 用强力胶粘在一起变成了一座雕塑，礼盒的名字叫‘沉思者’……”友美说着。
“OK!Stop！这可真是触目惊心，居然会有这么变态的人。”米歇尔显然也有些听不下去了
“而这一次的礼盒里，装的是一具干干净净的白骨。可是，这一定是‘礼盒杀手’做的吗?”我想，我还不能肯定星野海的尸骨和礼盒杀手完全有关。
“Wait，wait，各位，这株萱草好像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它对我们所说的话有感应！”米歇尔显得很兴奋。
“我虽然尊重一些不可思议的科学，但是如果你硬是要说这盆植物能够听懂我们说话，我还真觉得你是在胡扯。”友美完全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还可以做一个实验，来验证，这盆萱草和你刚才所说的连环杀人案到底有没有关系。友美，你必须尽可能找全所有和礼盒杀手有关的资料，明天一大早，你带到实验室来，我们来验证一下吧。”米歇尔表情认真地看着友美。
“噢……OK！”友美也被米歇尔这么认真的表情给吓到了。

Chapter9神秘的O型血人
樱庭湘子的精神状态越来越糟糕，她总是说她看到了已经变成了白骨的星野海。精神科医生认为她是因为太想念已故的男朋友而导致时常产生精神上的幻觉。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疯
在星野海最后停留的那个小村屋里留下的三个人的血迹，已经排除了两个人是礼盒杀手的可能 性，那么，最有可能是礼盒杀手的人就是那个至今也没有在警方的DNA档案库里找到比对结果的血型为O型的人。又或者，小村屋里还出现过第四个人。如果真的 有第四个人，除非那个人是外星人，否则，他怎么可能一点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呢？没有指纹，没有血迹，没有脚印…… 所以，在我的判断里，小屋里根本就没出现过第四个人。那么，到目前为止，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神秘的O型血人。
这天，米歇尔突然打来电话，说他有重大发现，让我马上去他的实验室。
“你一夜没睡啊？怎么这么憔悴？蓬头垢面，目光呆滞，好像中邪了一样。”我看到眼前的米歇尔吓了一跳。
“Eric！我的一世英明毁在这个案子里了！我犯了一个严重的致命的错误！那个小屋里根本就没有一个O型血的人出现过！因为那个血型根本就不是人类的！”米歇尔显得有些痛心疾首。
“难道真的是外星人？”我也有些震惊。
“你在胡说什么啊！哪有外星人啊。那个血型是植物的血型！”米歇尔瞪了我一眼。
“那就更离谱了！植物怎么可能有血型。”我简直觉得米歇尔无理取闹。
“很多生物的机体内都含有血型物质，决定血型的抗原性的基本物质是氨基多糖和蛋白质。由于 氨基多糖的差别很大，结构差别就很大，所以不同生物的血型物质的差别也很大。而小屋里的那盆萱草上所产生的血型物质就和人类的血型物质及其形似。所以在血 型检测和DNA检测时，都没有完全区分出来。又或者说，警方的法证人员忘记了植物也有血型物质的这个特点，所以，他们根本就没进行彻底的检验，才一直误以 为确实存在一个神秘的O型血人。”米歇尔极力解释着。
“My God！那现在岂不是让案子又进入到更加复杂的境地里了！我们似乎又回到了原点。现在最有可能是礼盒杀手的人就是岸谷秋和星野海了，可是星野海死了，岸谷 秋也被友美排除了可能性。那到底谁才是礼盒杀手啊？真是活见鬼了。”我突然之间感到郁闷，甚至对这个案子感觉到有些绝望。
Chapter10变成礼物的岸谷秋
“这一阵子你很忙吗？柏拉图的人说你请了假，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坐在我旁边的乐文夕关心地问道。
“只有回到柏拉图的时候，我才觉得，我是真正放松的。乐文夕，要是有一天，我突然就失踪了，你也会疯狂地找我吗？”我看着她，期待着她的答案。
“怎么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你失踪了？你不会是得了绝症或者有仇家追杀不想连累我之类的吧？我们不是在拍电影啊。”乐文夕笑得很开心，因为她以为我在开玩笑。
沉溺在礼盒杀手的案子里太久了，我感觉到很累，很想休息一下。于是就搭了两个小时的飞机，飞去了乐文夕所在的城市，在柏拉图图书室里继续扮演我的服务生的角色。乐文夕依然不知道“凡尔纳”就是简沁。
“你除了知道我叫凡尔纳之外，你从来不问我的真实姓名，也不问我的过去，在我消失的某段时间里也不问我去了哪里。难道我在你的生活里，就那么不重要吗？”我问乐文夕，甚至有些责怪和抱怨。|
“你并不是不重要，是我没有勇气知道你到底有多重要。我想，我和你说过的，在我的心里始终有一个人占据着重要的位置，虽然，我从来不曾见到过他，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精神世界。”乐文夕的表情也变得严肃或者说是悲伤起来。
我明白，她还在留恋MI书屋上的那个007号专员简沁，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坐在她身边的就是她朝思暮想的007号专员简沁。一个只能用扮演别人的身份来接近她的人。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友美打来的电话。
“Eric，我知道你快要被礼盒杀手这个案子弄得疯掉了，但是，我看，你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你一定会崩溃的。”友美的语气有点儿凝重，又有点儿戏谑。
“又是什么新闻啊？”我有点儿无奈。Y
“礼盒杀手把岸谷秋变成礼物送给她的家人了。这一次，她全身的血都被抽干了，还穿上了洁白的天使裙。”友美说着。
“好吧，等我回去再处理吧。”我挂掉了电话。
“凡尔纳，你的脸色很不好，电话里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乐文夕还是关心我。
“是，家里出了点儿事，不过，我能应付的，不要为我担心。”我敷衍着。

Chapter11夜半人影国
神秘O型血的人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人，岸谷秋也成了礼盒杀手的猎物，星野海也是猎物。一切线索突然全都断了，我们的案子陷入了瓶颈。
回到日本，我有些沮丧，刚下飞机，就见到了已经等候在机场的友美和米歇尔。
“岸谷秋的家属要为岸谷秋举办葬礼，电视台和媒体记者都会来的。我们也去参加一下吧。”友美说道。
“这样只能让礼盒杀手更加痛快淋漓地欣赏自己的杰作了。”我很无奈地说着。
到了葬礼的现场，真是有很多媒体的记者，大家其实都在好奇，到底棺材里的岸谷秋回会是什么样子。牧师念完了追悼词，大家一一走到岸谷秋的木棺前，为她献上一枝美丽的百合。 媒体也对木棺里的岸谷秋的遗体进行了拍摄。
“岸谷秋的遗体会在明日上午正式安葬，所有在礼盒杀手一案中痛惜被害者岸谷秋的人都可以到教堂来为她献上一枝百合，送这个美丽的女子最后一程。”电视台女记者报道着。
入夜时分，教堂的温度也开始变得低了起来。我、友美和米歇尔躲在幕布后面。
“哪有人敢在半夜的时候来到教堂只为‘观摩’一具尸体啊！而且，岸谷秋被抽干了全身的鲜血，还穿了白色的长裙，就简直和日本传说中的女厉鬼一样，我们守在这么冰冷的教堂里，真是一种折磨。”我有些抱怨。
“我想，我们要等的那个时刻来临了！”友美示意大家静下来。
这时，只见一个人影渐渐从教堂的大门走向了岸谷秋的木棺。在教堂蜡烛光的映衬下，我慢慢看清楚了这个人的脸。这个人的手里拿了一条白色的长裙，他冷冷地看向棺材，然后，他脱下了岸谷秋身上的长裙，把他手里的长裙给岸谷秋的尸体换上。
这个人，就是星野海。
“原来你没死，那么，那具白骨究竟是谁呢？”友美从幕布后面走了出去。
“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的？还是被你发现了我的秘密，我不喜欢我的逻辑被人揭穿。”
“双鱼座是最浪漫的星座，所以，适合双鱼座的人的死亡方式也要非常浪漫，在 你的礼盒里，他变成了被肢解的雕塑；天蝎座神秘而蛇蝎，适合天蝎座的死亡方式也要狠毒而奇特，在你的礼盒里他变成了被凌迟的碎片。而处女座是最要求完美的 星座，适合她的死亡方式也一定要是完美的，纯洁的，在你的礼盒里，她变成了无瑕的天使。”
“看来，你是研究了我的每一个猎物的背景资料和他们的死亡方式。”
“岸谷秋是第12个被你杀死的人，她是处女座，必须在你的礼盒里以最完美纯 洁的方式呈现。可是，她的白色长裙脏了，你是绝对不能忍受自己的猎物不符合你的逻辑的。所以，当你看到她的长裙脏了，你一定会来处理这个缺陷的。因为在连 环谋杀的逻辑里，你也是个要求绝对完美的人。”
“不错，你似乎开始了解我了。”
“我唯一没想到的是，你居然是星野海。”
“他不是星野海！”说话的，正是眼睛里面含着泪水的樱庭湘子。
Chapter12消失的萱草
“看来星野海对于警方的犯罪研究来说，还是具有一定的意义，所以即使以那么残忍的方式杀了那么多人，他也不会因此而马上搭上他的性命。”米歇尔说道。
“不是星野海，应该说是星野川。持续五年的12起连环谋杀案终于告一段落了。他的犯罪模式和思维方式，简直值得犯罪学家去研究，去学习了。”友美无奈地笑着说。
“人人都说你是看到了星野海的幻影，说你是疯了，但要不是你的执著，到最后还真是很令人费解，无法发现谜底。”我对身边的樱庭湘子说道。
“我相信自己那天在街对面看到的人绝不是幻影，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那个人，就是杀死了自 己的孪生弟弟的星野川。两年前，我刚刚认识星野海不久，他出去旅行一次之后，我就觉得他变了一些。没想到，我再见到的已经是杀死了弟弟，又以弟弟身份出现

的星野川了。”樱庭湘子说道。
“所以，在看到星野海的幻影后，你就找私人侦探调查他们的背景了？”友美问道。 “是的。私人侦探查到了两个从一出生就被分开的双胞胎。海和川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一个是富有正义感的私人侦探，却一个是残忍变态的杀手狂魔。”樱庭湘子感慨道。
“说不定，杀人狂魔也有真的爱上别人的时候。他毕竟在你身边两年多的时间。”我说道。
“我想，他终究是爱我的，至少是爱过我的。他之所以把两年前就杀掉的海的尸体在两年后送给我，只是希望，我以为他死了，然后在悲伤痊愈之后慢慢忘记他。”樱庭湘子说着。
“萱草的花语就是放下她，放下忧愁，以及，遗忘的爱。他最后在小屋里留下的萱草，可能表达的就是这样的心情。”米歇尔也开始感慨起来。
“故意在媒体上暴露岸谷秋尸体上的缺点就是要引星野川入局，安排了大量的**在教堂，他是无论如何也跑不了的。MI的专家果然都是高手。”樱庭湘子忽然理性起来。
“你……还会爱他吗？”友美毕竟是女人，最后的一个问题还是很感性。
“他留给我一封信，会解答你们所有人心中的疑问。”樱庭湘子一边说，一边把信给了我。然后，一个人慢慢地从机场咖啡厅走出去。
亲爱的湘子：
请原谅，我杀了海，并且代替了他的位置来爱你。和你在一起的两年，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就在你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樱花谷，跟踪海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我相信，我对你的爱就是那样。
我杀死海的时候，我的内心很平静，因为杀死一个几乎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会有多难呢。请相 信，我的童年和青年生活都很幸福，我只是喜欢杀人，喜欢不断追求生活中的一些特别感觉。我知道，有一天，我一定会因为再次杀人而离开你，所以，我终于选择 在小屋作为我最后出现的地点。并且把海的尸体送给你，希望你以为爱人已死，彻底遗忘。
无论是海，还是我，都是在你的生命中出现然后又消失的萱草，也希望你可以忘记忧愁，忘记爱的伤痛。再见了，亲爱的樱庭湘子。
永远爱你的：星野川
看完了星野川留给樱庭湘子的信，我和米歇尔、友美也要在机场告别了。透过机场咖啡厅的玻璃，可以看到夕阳洒下的点点余辉，我们微笑着对彼此说了再见，然后又要开始一段新的旅途了。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像星野川一样离开了乐文夕，她也还会执著地爱我吗？如果有一天，她发现我也是扮演了一个角色在她身边，她还会执著地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