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J_H_Gala
标题:【短篇】开学的日子就是被告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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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级长的巡视职责后，罗恩和赫敏走进了哈利所在的包厢。
“你好，纳威，你好，卢娜。”罗恩一屁股坐在哈利旁边，“金妮，你不是应该和迪安在一块儿么？”
“总有人缠着我问部里发生的事，烦死了。”金妮说，“我知道至少有一间包厢里决不会有人问那件事，就找过来了。”
“来得巧。我们可以玩玩这个。”罗恩从口袋里亮出一个糖果盒，“六块装‘超级模仿者’巧克力！”
“是那种让食用者模仿各种动物的声音或动作的巧克力吗？”卢娜问道，摘下了《唱唱反调》免费赠送的防妖眼镜。
“不止是动物。哈利吃过一粒模仿火车的，结果两个耳朵眼儿都喷出了蒸汽。记得吗，哥们儿？”罗恩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正好，我们每人可以吃一块。怎么样，要玩吗？”
大家都很有兴趣，于是罗恩动手去解捆扎盒子的丝带。他一做起来，看上去更像他的手指头们在打架。赫敏抢过盒子，轻轻一拉，丝带就脱落了（罗恩嘀咕“我已经弄松了”）。盒子里有一张说明卡。
“‘这一盒‘超级模仿者’中包含六种动物：A，火龙；B，象；C，猴子；D，驴；E，狗；F，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赫敏念道，最后那个名字引发了一些笑声，“可是巧克力的包装纸上没有标字母。”
“这正是乐趣所在！”罗恩兴致勃勃地说，“你吃掉巧克力之前，不会知道你将发出什么样的声音！那么，谁第一个来碰运气？”
他的话还没说完，盒子里就只剩一块巧克力了。金妮拿走了三块，把多出来的分别递给靠窗坐的卢娜和纳威。
“不要同时吃！”罗恩忙抓起最后一块巧克力，“都嚷嚷起来的话就听不清楚了。”
“罗恩说得对。”卢娜朝他点了点头，“我建议从哈利开始，按顺时针走。”
哈利撕开锡箔纸，把巧克力送入口中，然后和大家一起等待着不属于他本人的嗥叫、狂吠或扭捏作态。过了好一会儿，哈利才出声。
“我什么感觉也没有。”他摊开手宣布。
“有时候的确会碰上不灵的。”大家发出一阵“唉”“唉”“啊”“啊”表示失望的声音后，罗恩解释说，“赫敏，试试你的。”
赫敏的感觉和哈利一样。接下去金妮手里的那块也不灵。轮到卢娜了，她吃下之后，还没张嘴声音就来了。
“咳，咳。”
“乌姆里奇！”罗恩大笑着鼓起掌来，“你抓到的是她！”
“其实是我咳的。”金妮承认道，截断了罗恩的兴奋。金妮以前也模仿过乌姆里奇的假咳嗽，那是在D.A.的筹备会上，给当时在场的人造成了比较大的困扰。就像这次纳威说的:“太像了，真吓了我一跳。”
“难道说没有一块正常的？”哈利问道，扭头看着和他坐在一排的两个男孩。
罗恩立刻剥开他那块吃了下去。纳威本来排在罗恩前面，见罗恩吃了，就把自己那块也吃了。然后，罗恩呆呆看着闷不吭声的纳威，眼睛眨巴了几下。
“这是猴子吗？”卢娜从表面现象出发，这样问道。
“什么猴子。”罗恩晃晃脑袋，不高兴地说，“全是假货。”
“也许有延迟性？”卢娜猜测说。
“要是在开学晚宴上忽然扯起嗓子驴喊两声，我可不干！”
罗恩这句话之后，就没人再说什么了。过了很久……都没人说话。包厢里的空气渐渐变得沉闷。罗恩直勾勾地盯着赫敏。纳威耷拉着脑袋数手指头。卢娜虽然睁着眼睛，但不知在看哪里。金妮侧头注视着赫敏的肩膀。赫敏看看这个，望望那个，表情越来越尴尬。哈利好像打起了瞌睡。
第一个做出改变气氛的举动的人是赫敏。
“纳威。”她试探性地问，这时纳威的脑袋几乎和他的膝盖一样高了，“你的魔杖修好了吗？”（纳威的魔杖在上学期期末的冒险中被食死徒踢断了。）
听到赫敏的话，纳威腾地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他用双手平托着魔杖，举到赫敏面前。
“奶奶给我买了一根新的。”他嗫嚅道，“樱桃木，独角兽的毛。”
赫敏不得不接过魔杖，做出非常仔细地欣赏的样子。


“真漂亮。”
“送给你。”
“什么？”
“我的魔杖，送给你。”
赫敏目瞪口呆，足有十秒钟说不出话。
“纳威，请坐下。你不是只有这一根魔杖吗？为什么要送给我？”
“因为——”纳威又站起来了。
“请坐下。请你坐着和我说话。”
“因为你经常帮助我，教我做功课……”纳威在句子的间隙大口地吸着气，可是发出的声音却很小，还带有不规律的颤动，“鼓励我要勇敢……你不仅聪明，而且那么善良……你是个非常好的女孩——”
“这还用你说吗？”罗恩忽然冒出一句。赫敏向他轻轻摆手。
“呃……”纳威搓了一阵手，算是排除了干扰，“而且我刚刚发现，原来你这么漂亮——”
“就跟谁不知道似的。”罗恩说，招来赫敏警告性的一瞪。
“我刚才说……你真的很漂亮……比金妮还漂亮……你的头发比金妮的还漂亮。你的眉毛比金妮的还漂亮。你的眼睛比金妮的还漂亮。”这几句话结构一致，只需进行个别的替换，所以纳威越说越流利，“你的鼻子比金妮的还漂亮。你的嘴唇比金妮的还漂亮。你的下巴比金妮的还漂亮。你的——”
“还敢往下面说？”罗恩攥着拳头威胁地说。
“别这样，罗恩！”赫敏制止了罗恩，转而向纳威微笑，“谢谢你，纳威。虽然我配不上你这么高的评价，但我很高兴。至于这根魔杖，无论如何，我都不能——”
纳威停止了新一轮的搓手（已经搓红了），好像在一瞬间掉进了冰窟窿。
“——我都不能拒绝。”赫敏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现在我把它转送给你，作为我们友情的见证。”
纳威闭上眼“嗷”了一声，然后接过赫敏转送给他的魔杖，爱不释手地贴在胸前，心脏前面那块儿。就在他深深陶醉之时，罗恩出来泼凉水了。
“‘友情’真是一个美丽的单词，纳威，‘友情’，明白吗？而‘幻想’则是一个靠不住的单词。所以你不用再抱着你的幻想了。”罗恩站起来，演讲般地挥动着手臂。真难为了这个并不宽敞的包厢，竟然还装得下他。“简而言之，作为赫敏的男朋友的人，今后势必成为她的丈夫的人，被她未来的儿子称为父亲的人，被她未来的孙子称为爷爷的人，将与她共享一处墓穴的人，最终在永生之地与她灵魂相依的人，只有一个。”他忽然深情款款地盯住赫敏，“赫敏！你永远不会忘记的！是谁把你从巨怪手中拯救出来？是谁守护在病床边安慰被石化的你？是谁陪你一起面对打人柳、狼人和危险的阿尼马格斯？是谁在阴冷的黑湖之底与你相依相偎，互相扶助？让谁让你在魁地奇球场边忘情呼喊？是谁在神秘事务司与你并肩作战？那个人，你永远不会忘记的，就是罗恩·韦斯莱！”

赫敏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形容了。她试图与哈利交换一个眼神，但是没有成功。哈利正仰望着罗恩，嘴张得能塞进一枚龙蛋。
“罗、罗恩，”纳威挺着胸膛站起身来，样子十分勇敢，“我为赫敏做过的事可能不如你多，但我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讲。”他转过头，立刻坐下，“赫敏，这学年的暑假，不，今年圣诞节，你愿意到我家作客吗？我希望你见见我的亲戚。你已经见过我奶奶了。她虽然严厉，但是是一个很好的人——”
“你的邀请晚了好几年。”罗恩代赫敏回答，“让我想想，去年她原计划和父母一起过圣诞节，却临时为我改变了计划，陪伴在我身边。至于暑假，她早就习惯在陋居，也就是我家，与我一起度过了。”
“我真奇怪，”纳威这边也有人代为回话，是金妮，“我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呕吐。罗恩，我建议你把刚才说的话全部收回去。立刻收回去。”
“这里没你的事，小丫头。”罗恩恶狠狠地说。
“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哥哥这么丢人现眼。你刚才那段自吹自擂足以浪费掉一万个人的早餐——不，我非说不可，亲爱的赫敏——浪费掉一万个人的早餐、午餐和晚餐。‘危险的阿尼马格斯’？据我所知，那不过是一只怯懦的老鼠。‘黑湖’是吗？你做的一切不就是‘对着人鱼打呼噜’吗？你还提到了‘神秘事务司’，当时的情况你不妨向一个由卢娜千辛万苦才救出来的半疯子问问清楚！”


看样子罗恩很想抽出魔杖，但他的手被纳威按在了口袋里，另一只胳膊则被哈利抱住了。金妮不为所动地继续。
“如果说你描述的那个人确实存在，那么任谁都听得出，他更像哈利而不是你——哈利，我爱死你了，一直以来你都对赫敏那么好，从不曾因为几根老鼠毛就挖空心思地作贱她！”
“请冷静些！”卢娜大声说。她的声音里似乎有一种令人平静的力量，至少罗恩不再挣扎着想扑到金妮身上了。
“就算我能原谅他的这项错误，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容忍他接下去的那项错误。”金妮放低了声音，但看不出停止的意思，“——亲爱的赫敏陪你过圣诞节？陪你过暑假？我求你做件好事想想明白，你只是恰好在那个时间也在那个地方而已！难道你不知道，她在陋居时和谁睡在一个房间里？”
金妮的一番话语在赫敏脸上堆满了疑虑。等金妮忽然扑进赫敏怀里，用双臂勾住她的脖子，她的疑虑就彻底变成了惊恐。
“亲爱的赫敏，”金妮换了一种完全不同的声调，就像小猫撒娇，“我知道你也爱我。你是我的，从来就是，永远都是。我不允许任何人把你夺走。”
“别捣乱，你已经有迪安了！”罗恩吼道。
“我和迪安还没什么特殊关系——起码现在没有。他主动约我出去，我就答应了。如果纳威约我，我也会答应的。无论如何，我今天已经清醒了，亲爱的赫敏对我这么好，今后我的心里也只有她！”
“你确实很可爱，金妮。”赫敏虚弱地说，“可是我对你的感情不是……不是……”
“不是普通朋友之间的感情呀，我早就知道了。”说到这里，金妮哽咽了，“我以前太自私了，亲爱的赫敏。在我喜欢哈利的那几年里，我一直害怕他终于爱上你，毕竟你们那么要好……你知道我喜欢哈利，不仅鼓励我、帮助我，还对哈利假装只是朋友，担心挡了我的路……这些其实我都看得出来！可是我却把你当作潜在的情敌，而不知道你才是真心爱我的人——”
“对不起，但是赫敏最爱的人是我。”罗恩粗哑地说，“这是你再怎么胡说八道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看来我不得不透露一个对你来说很残酷的事实：就像成语说的那样，你是一只被赫敏爱的余光照耀到的狗狗。”
“金妮！”赫敏喝止道。


“难怪我会这么喜欢你。”卢娜绽开笑容说，“我们在对爱情的选择上是如此一致。你是我最喜欢的男孩，罗恩，我看不出这有改变的可能。而就在一小时前，我忽然发现我最爱的人是一个女孩。”
“赫敏？”好几个人同时失声喊道。
“是的，我和大家一样——不可能不一样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爱她。我更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爱你。”卢娜说到这里，开始直接对赫敏说了，“我管不住自己了。我以为有无数的骚扰虻在我耳边飞，仔细看看才知道，围绕我的都是你的样子和声音。你爱我也好。忘记我也好，只要你幸福快乐，我就心满意足了。如果你觉得能让你幸福的人是我，那么你也就使我成为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如果你选择了别人——不管你选中谁，都无疑是正确的选择——我依然祝福你，祝福你们两人。”
这番话与韦斯莱兄妹的风格大相径庭，对竞争者们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力。罗恩双臂互抱坐了下来；金妮不再缠在赫敏身上，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纳威简直要哭出来了。
“卢娜说得对。”他说话时带着殉道的意味，双手搓着魔杖，“不管你选中谁，我都尊重你的选择。不过……不过要是你没看上我，我希望你选择金妮。她也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几乎和你一样好。她虽然不像我认识你这么久，但我相信她像我爱得一样深。如果你们能——总之，你们两人都会很幸福的。”
金妮向纳威投去感激的目光。纳威的眼泪终于滚下来了，他连忙用手背抹掉，然后关切地问赫敏：“你怎么不说话了，赫敏？不舒服吗？”
“疯了，你们全都疯了。”赫敏捂住耳朵，闭紧了双眼，“在你们复原之前，我一句话都不会说！”


“赫敏，请允许我说几句话。”
四双眼睛刷地移向哈利。连赫敏的眼皮也合得不那么牢了。哈利脸上出现了一个自嘲式的笑容。
“我大概是疯了，将要讲的说不定也是些疯疯癫癫的话。你不妨把我在这个包厢里所说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的——我也希望你这么做。但是，现在请你一定要听我说。”
既然赫敏不肯开口，她当然无从阻止哈利说下去。
“我上火车时碰见了秋·张。”他心平气和地说，“她一看见我就躲进了包厢。挺彻底的，是不是？这就是我的第一段恋情。秋的确很漂亮。直到现在我仍然认为她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我迷恋她的美丽，认为那就是爱情，然后努力地扮演其中的一个角色，直到与她分手。也许这么说更恰当些：我与自己的幻想分手了。这之后，我只用了一个晚上想她：你告诉我她不能把目光从我身上挪开；我说要到三把扫帚见你，她因此生气离开了帕笛芙茶馆；你教我该怎样对付她，让我说你长得丑；她指责你不该对她那个朋友下咒语，我没有附和，她又一次而且最后一次对我生气——这些事是我刚才想到的。我一定疯了，我发现我刚才想的不是秋，其实都是你。”
哈利停顿了一会儿，但是赫敏坚守着她“一句话都不说”的宣言。
“你看，我真是疯得很厉害。但我没有办法，接下去还有更疯狂的呢。如果说我曾经死过，那一定是在神秘事务司。你被食死徒的咒语击中倒下，我不知道那咒语是否致命，只看到你一动不动。”说到这里，哈利也有几秒钟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我无法思考了。我觉得自己不存在了。如果你当时真的这样死去，我的灵魂一定已经随你而去了。直到纳威说你还有脉搏，我才重新活过来。我并不记得当时的情形，现在想象出来的就是那样。现在我还想起很多事，这些事似乎都在告诉我，你，赫敏·格兰杰，对我的意义可能远不止于一位最好的朋友。”


赫敏的眼睛完全睁开了，双手也从耳边放了下来。当然，她决不会开口说话。
“今年暑假，当我在陋居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是说，当我现在回想起那一刻的时候，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了。既然我曾经陷入过一个幻觉，把我对秋的迷恋当作喵爱情，那么我一向认为的存在于我们之间的友谊，为什么不可能是另一个幻觉？它是否应该是另外一种感情，或者，它本来就是另外一种感情？”
“告诉我，哈利。”赫敏轻声说，“它本来是一种什么感情？”
哈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爱你，赫敏。”
他又做了一次深呼吸。
“能说出来真是太好了。我一直不敢对你说这句话——在今天，在这个包厢里。我知道我不应该说。如果你对我不抱有同样的感情，如果你藏在心底的那个人不是我，”哈利向罗恩飞快地一瞥，“我为什么要增添你们——包括你和他——的困扰呢？反过来，如果我预见到你将给出一个我用整个灵魂期盼的答复，我就更不能对你说了。你和罗恩已经知道的、关于我未来命运的事，使我觉得有必要囚禁我灵魂的渴求。也许我会找一个崇拜我的女孩，与她约会。那时我会再为自己制造一个幻觉，让我认为自己非常爱那个女孩并扮演好男朋友的角色，而且我相信会比和秋相处时扮演得更好。即使如此，我仍将有足够的力量割舍我的角色，去迎接我的命运——当需要我那样做的某一天来临之时。我决不能要求你做我的女朋友，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在某一天，是否有力量割舍那样的幸福。假设我们走到了一起，当我必须离开你时，要么我变成一个逃避命运的懦夫，因此永远失去你的爱；要么我们分手，留给双方的只有痛苦——与其他任何人的痛苦相比，我最不愿看到的就是你的痛苦。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我最近发现的——也就是我刚才发现的这种感情。它被这样囚禁的时候，就不停地抓挠着我的心，要求我把它吐露。我甚至有理由担心，这样继续下去，我会被自己的感情折磨死的。终于，现在，我在某种神秘力量的煽动下，把它说出来了。”
“谢谢你，哈利。”赫敏愉快地说，仿佛自己遇上了什么开心事，“你不会被折磨死了，我真为你高兴。当然，我不会给你任何答复的。”


“为什么？”金妮显得既迷惑又激动，插喵进来问道，“你为什么不明确告诉哈利，你拒绝了他呢？我相信这对哈利有好处——哈利，我真希望我不这么爱赫敏，也不是亲爱的赫敏心中的最爱。”她诚恳地对哈利说，“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一定帮助你追求她。我不太了解你说的‘命运’指什么，但我想你犯不着把它看成你和赫敏之间的障碍。就算是神秘人又怎样，战胜他不就行了！如果亲爱的赫敏做了你的女朋友，你们永远不会分离的。不用说并肩作战，她肯定会和你同生共死——她就是一个这么好的人啊！”
“谢谢你，金妮！”哈利说，好像确实很感动。
“那么你就快答复他吧，亲爱的赫敏。”金妮催促道，“说你爱的是我。”
“不，我不会答复的。哈利现在的状况比较特殊，就像你一样——我是说你很可爱——哈利现在不能控制自己，那些话不是经过他本人的深思熟虑而说出口的，我不能认为那是他的意见。”赫敏叹了一口气，“所以我不会答复的。”
“你说得对，赫敏。”哈利十分赞同地说，“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疯狂了，完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所以你最好把那些全都忘掉。”
“没问题。不论你说多少遍，我都会认真倾听，然后统统忘掉。”
“真的？那么——”哈利又深吸了一口气，“我爱你。”


赫敏“嗯”的一声，表示听见了。
“我爱你！”
“嗯。”
“我爱你！”
“嗯。”
如他自己所说，哈利真的在疯狂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一声比一声响亮。这样反复五六次之后，刚才一度陷入沉思的罗恩忽然回过神来。
“哈利，你刚才说的那一套太深奥，我到现在还没搞懂。可是，”他捏了捏拳头，“你这么一遍遍地骚扰我的女朋友，以为我是木头啊？”
“哈利，就到这里吧。”赫敏向那一对好朋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眼睛忽然一亮，“你能不能为我唱一首歌呢？我喜欢听人唱歌。”
“我也要唱！”罗恩立即说。
“这样更好。还有人愿意为我唱歌吗？”
赫敏这样问，当然人人踊跃。
“那么五个人齐唱，我实在太高兴了！”赫敏拍了拍手，用满怀期待的语气说，“我希望你们唱歌时都闭上眼睛，这样精神才能更集中。歌曲是……我认为《伦敦桥要垮了》会非常不错。现在，大家把嗓子尽量放开吧！一，二……”
在五张嘴巴一起张开之前，赫敏快速地在包厢门上施加了一个抗扰咒。这样一来，从走廊上经过的人即使戴着伸缩耳，也不会被这间包厢里的声音吓坏了——哪怕赫敏的合唱团闹得惊天动地，他们也听不到。


“伦敦桥要垮了，要垮了要垮了，伦敦桥要垮了，我窈窕的淑女……”
赫敏在歌声的掩护下把包厢门一开一关，人已经溜了出去。她快步朝级长车厢的方向走，寻找着她在巡视时碰到的一位教师。
“您好，斯拉格霍恩教授！您能不能跟我去看一看，我恐怕我的几位朋友中了迷情剂……”
半小时后，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经走了（“不是你们的错。”斯拉格霍恩说，“要知道，迷情剂可是世界上第二危险的魔药，仅仅逊色于死神亲手书写配方的超级邪恶魔药——香烟。”），喝过解药的人们也互相赔了许多笑脸，说了许多道歉的话。罗恩说得比谁都多。现在，他正在大谈魁地奇，虽然不乏“最好的守门员仍然是威克多尔·克鲁姆”和“好的横轮要比光扫系列还快”之类富有新意的句子，哈利和纳威还是听得连连点头。赫敏在读《标准咒语，六级》。金妮要了所有的锡箔纸来折青蛙，不知为何折成型的青蛙总是只有五只。卢娜捧着一本《唱唱反调》，她正在读的文章不是非常晦涩就是非常有趣，害得她一直没翻页。虽然这些人都在口头上宣称把那段混乱完全忘了，可是当罗恩的目光与卢娜的目光再一次邂逅，或者金妮又不小心看到了纳威的眼睛时，彼此的表情说明他们的忘性实在不值得称道。


“你们不觉得它想进来吗？”又过了一会儿，卢娜指着窗外说。
一只猫头鹰拼命扑扇翅膀，保持着与霍格沃茨特快相同的速度。纳威一拉开窗子，它就一头扎进包厢，落在桌子上，把绑有信的那条腿伸向罗恩。
“我不认识这只猫头鹰。”罗恩一边拆信一边说，“谁的信送得这么急？”
不等读完信，他的脸色就变了。最后，他把信往桌上一拍，冲着天花板发出怒吼。
“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们的！”
受惊的猫头鹰在包厢里尖叫着乱飞。卢娜若无其事地拿起信为大家朗读。
“亲爱的罗纳德·韦斯莱先生：今天早晨，敝店接到了罗·万小姐的退货。她购买了一盒四块装‘高级迷情剂’巧克力，在用小猫试验后发现装在里面的事实上是‘超级模仿者’巧克力。经过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先生检查，确认有两份商品被误装了。敝店从销货记录中查知，您于1996年8月31日购买了一盒六块装‘超级模仿者’巧克力。敝店很遗憾地通知您，您购买的正是被误装的商品之一。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先生在商议后，向您提出两套解决方案：第一，您将原物寄回，敝店退回‘超级模仿者’的货款七西可。第二，您补足‘超级模仿者’与‘高级迷情剂’的差价一加隆又十二西可，自此合法持有您已经得到的商品。

盼即回复，给您送信的猫头鹰将带回您的复信。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维丽蒂·帕瑟柏。附言：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先生请阅信人转告哈利·波特，小心一位罗·万小姐。”
“卢娜，把信给我！我当然即刻回复……”
罗恩要了一支笔，在信的背面书写起来。字体很大，从开头几个字母看，很有希望发展成一句火爆的粗口。就在这时，赫敏向哈利投去一道探询的目光，立刻从他的表情获得了证实。于是，两人的脸一模一样地熟透了。
“等等。”罗恩忽然撂下笔，把信翻回正面来看，“四块装‘高级迷情剂’巧克力。这是怎么回事？”
2009.7.19

自己加精咯~排版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