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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雅克·阿诺 不只《情人》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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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雅克•阿诺(Jean Jacques Annaud)
法国导演,获文学学士后从军,在非洲的军旅中执导大量军事教育片,1976年根据其军中生涯编导了处女作《高歌胜利》,一鸣惊人,获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阿诺是少数以海外为主要制作基地和市场的法国导演,代表作还有《情人》、《人类创世》、《兵临城下》等,最近他接下电影《狼图腾》的计划,准备执导这部首次邀请国际顶级导演执导的中国国产电影。


1楼2012-08-28 16:22回复

    “当你在电影里杀了个人,观众知道这是假的;而当男女主角演性爱戏时,观众会疑惑:这究竟是假的还是真做?”
    “我理想中的这个‘情人’,是一个高、瘦、有教养、优雅,同时拥有完美的皮肤和一个高高长长鼻子的帅男。”
    1992年《情人》上映,香港演员梁家辉的形象果然符合法国导演让-雅克·阿诺的预想。这部欲念纷纷的电影流传至今,选角版本已被篡改,人们渐渐相信,阿诺当初相中的,其实是梁家辉那“浑圆结实的性感裸臀”。
    但有一点不假,杜拉斯确实喜欢这位“中国情人”。1990年1月18日,阿诺去了杜拉斯家,寒暄到“您认为男主角演得如何”时,面容已被深深干枯的皱纹撕得四分五裂的杜拉斯,答得非常干脆:“很不错,很传神。”
    


    2楼2012-08-28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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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预感到,炸齤弹即将爆发……”
      人物周刊:拍摄《黑金》时遭遇突尼斯革齤命,身临其境,有何特别经历与感受?
      让-雅克·阿诺:在突尼斯,离我们拍摄地10英里处,四周都是流弹,我们继续拍摄,就像暴风雨中的羊群。整个革齤命期间,我和演员、工作人员都呆在那儿,某种程度上这增进了团队精神。这个国家很友好,它不抵触外国人,反对的只是统治者。他们总对我说,你是个成功的法国人——这让我有种随时回到突尼斯的感觉,至今都觉得离他们那么近。
      20年里,我多次去突尼斯,并去过不少阿拉伯地区,这些国家制造了许多富人,也制造了许多不幸的人,我觉得有必要拍这样一部电影,《阿拉伯的劳伦斯》之后的电影大多关于现代战争,银幕上总是那些把自己绑在炸齤药上的人。我决定亲自去看看,先到也门,然后是叙利亚、约旦等,我对这些普遍不为人知的地方愈发好奇,我能意识到某种不幸的来源、苦难背后的各种合谋,3年前,我觉得是时候拍一部电影了。遭遇革齤命不是巧合,我早有预感,那颗炸齤弹即将爆发……我相信《黑金》是部好电影,这是第一次阿拉伯世界的人不再被描摹成长着胡须、自相残杀的傻瓜,我为他们创造了一个积极形象,就这点来说,我觉得很值!
      人物周刊:班德拉斯之前,你还起用过布拉德·皮特、肖恩·康奈利等演员,几乎都是全球最养眼的帅哥,说说你选演员的标准?
      让-雅克·阿诺:没错,在我的创作观中,电影里的人要比现实中更美,这是种艺术上的刺激,因此我情不自禁选那些有魅力的男演员,也包括迷人、漂亮的女演员。他们是超越平均水平的明星,难道你想去影院看平均水平的表演吗?不!你必须看到更好、更优秀的!如果你去问亚里士多德,大哲学家会告诉你,这是种追求本质的提炼,要知道,一切都因为电影是一台造梦的机器。
      “杜拉斯是个怪物”
      人物周刊:提到女演员,听说拍《情人》时,杜拉斯曾推荐她的好友阿佳妮?
      让-雅克·阿诺:没错,有天我去杜拉斯家,她让我去客厅转一圈,回来后问我怎样。我说,什么怎么样?她问,你看到花了吗?我说是的,我看到那儿有一束花。她说,伊莎贝拉!我问,哪个伊莎贝拉?她说,阿佳妮!她得演个角色。我说,哪个角色?那个母亲?她说,不,是那个少女。我说,哦,玛格丽特,她对你来说是还年轻,但她40岁了!而那时的你才16岁,你怎会想要她这个已有皱纹的母亲来演个处女呢?关于母亲的角色,杜拉斯也说了个名字:苏珊娜·福隆。天哪,她那时看上去差不多85岁了!我说,这简直是个祖母了!接着我们吵了起来……“玛格丽特,是你写了这本书。”“是的,我写了,但这不是真的——我后悔了。”我告诉她,我不在乎,我不会为你的生活买单。我买了你的小说,将按照小说拍电影。她说你不能,我禁止你这样做。我反问,难道你要来停止我们的拍摄吗?
      


      4楼2012-08-28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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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作者玛格丽特·杜拉斯
        人物周刊:听说制片方第一次找你拍《情人》时你曾拒绝过,是几年后再找你时你才决定接手的,当时为什么拒绝?后来为什么又接受了?
        让-雅克·阿诺:答案很残忍——杜拉斯是个怪物,一个我无法不爱上、无法不尊敬、最后还成了朋友的怪物——当时我想说不,没门!跟那个跑到我这儿怪声怪气大嚷大叫、老是阻挡我使我无法坦诚拍摄的老女人合作?我不行!于是制片人把这个电影给了我的朋友迈克尔·西米诺(Michael Cimino)。3年后,迈克尔没完成,有天我们在香丽舍榭大街附近偶遇,我问他《情人》拍得怎样,他也问我手头一部片子进行得怎样。我说,那故事很保守,我拍不来。他说,不如你把它给我拍,我把《情人》还给你吧?我答应了。恰巧那时制片人告诉我,你也许会改变想法,因为杜拉斯最近住院了,很虚弱——这也是为什么我说答案很残忍,不过,事实是,她一出院立即拿起电话,我们又开始了争吵。
        人物周刊:你拍的《情人》,杜拉斯有喜欢的部分吗?
        让-雅克·阿诺:她喜欢所有的部分,这是她自己说的。有天她打来电话,是我妻子接的——你知道,当时我们还经常争吵。“我是玛格丽特。”“啊,玛格丽特,你好吗?”“我要找让-雅克。”“他正在接受电视采访。”“告诉他,电影拍得很精彩。”“喔,您看过电影了?”“没有,但他已经把电影讲给我听了,他讲得很美。”她从不承认自己看过那部电影。开幕式后一周,我和妻子在餐厅用餐,侍者突然走来告诉我们,杜拉斯女士刚来,她在靠门那张桌子,如果你愿意,可以穿过盥洗室,那儿有扇门直接通往外头。我说,我是成年人了,不必那么做。于是我们付了账单,站起来决定离开。快走出门时,杜拉斯突然抬起眼皮:“嗨,让-雅克!”“嗨,玛格丽特!”出于电影的成功和生意场上的规矩,我们打了招呼还互相亲吻了对方,她叫嚷着:“摄影师!摄影师!”我说,哦,玛格丽特,还是低调些。她说不不不,我们得去见见朋友们。然后她又质问我,为什么你把那些编剧名字写那么大?我答,我很抱歉,因为是我和他们而不是你一起写了剧本。然后我们又吵起来……电影获得成功后,我们常一起共进晚餐。当你征服了、经历着成功时,你们仿佛成了永远的朋友,这就是规则。
        人物周刊:听说梁家辉决定接下《情人》前曾犹豫过,他为什么犹豫?
        让-雅克·阿诺:这是针对他的问题,我不好回答。他曾告诉我他英语不大好。我对他说,不要担心,你是个优秀的演员,用你的本能去演就好了,演完你会有时间去学英语的。直到现在,与他合作都是我导演生涯中最愉快的经历之一。梁家辉是位绅士,一位出色的、让人惊艳的演员,他相当上镜,是个非常精致的男人,我非常喜欢他!
        简·玛奇的最后一部电影
        人物周刊:当时是您太太发现了简·玛奇?
        让-雅克·阿诺:是的。我在世界各地都有自己的选角导演,每个选角导演都看过约一千个女孩,但我脑子里有个声音,他们不会找到对的人。我订阅了大约五十种杂志,每周五都去乡下,吃着馅饼翻这些杂志,非常快地扫一眼,她们看上去长得都一样,我没留下一点印象,于是把所有杂志扔进了火炉。
        有天浏览杂志,在一页愚蠢的英国黑白杂志上,我大略看了下简的照片,留在了桌上。几小时后我妻子来了,她说:你看过这个吗?我说是的,我看过了。她说,看,她有多惊人!我拽下那页纸放入传真机,把它传给我的选角导演,让他找到这个女孩。突然,我妻子制止了我,说,我们真的要改变这个年轻女孩的命运吗?我回答,不是我们在改变,是命运本身在改变。我按下传真机按钮。那天是周五,隔周周一,她到了巴黎。这是她头回乘飞机,头回出国,头回被邀请去餐厅吃饭。这次经历真的改变了她的命运,完全改变了。
        人物周刊:拍《情人》时,简只是个小姑娘,你们如何带她演绎那些激情戏?
        让-雅克·阿诺:开始我设定由我妻子指导她,简还是个处女,这对她来说很难。你可能不相信,我给她一些片子,里面有些高质量的性爱镜头。然后指导她,闭上你的眼,张开你的嘴,放松你的唇。我的助理是个漂亮女人,她也在边上帮忙:需要我教她尖叫吗?
        人物周刊:你看过李安导演的《色戒》吗?
        让-雅克·阿诺:当然,我很喜欢!我是在巴黎看的,它让我想起《情人》,我很惊讶一部中国电影能有如此强烈的性的力量,我尤其喜欢那位女演员,演好那些激情戏对她来说极富挑战。当你在电影里杀了个人,观众知道这是假的;而当男女主角演性爱戏时,观众会疑惑:这究竟是假的还是真做?演员当然不是真做,虽然对他们来说这让人尴尬,我作为导演也感到尴尬,我不得不说:“现在,你得‘啊啊啊’这样来3次。”
        人物周刊:很遗憾,《情人》之后,简·玛奇没有拿出更多优秀作品。
        让-雅克·阿诺:我给你讲个非常触动我的故事吧。简是个来自伦敦城郊的女孩,她的法语带有糟糕的英语口音。我把她交给语音教练——他曾辅导过女王口音,这我后来才知道。重新配音的最后一天,在摄影棚,我看到简蜷缩在教练的沙发里哭了。我走向她,简,你怎么了?她抽噎着说,这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今天电影拍摄就要全部结束了。我说,这只是你演艺事业的第一步。她说,你不明白,这是我生命里最后一部电影,接着她哭开了……
        后来我给她建议:别再演裸戏了。她有惊人的幽默感,我建议她去演喜剧,但她被那些见钱眼开的好莱坞经纪人吞没了,他们让她演愚蠢的《夜色》,那真是部糟糕的电影。这之后,她变得十分沮丧,她曾给我写信,你允许我和那个制片人结婚吗?我有些诧异,我说,你已是成年人了,如果你爱他,那就做你想做的吧。10年后我到伦敦拍片,我们共进晚餐,我有些尴尬,简:你过得快乐吗?她说是的,很快乐。她说她离了婚,她讨厌洛杉矶那些人。晚餐快结束时,我说,简,拍了《情人》后,你好像有些退却了。她说,我告诉过你。我问她什么意思。她说,还记得我哭的那天吗?我告诉过你,那是我生命的最后一部电影了


        5楼2012-08-28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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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我得补课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2-08-28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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