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好滑。
我左手拎着纸带,右手撑着雨伞,艰难的在风雨中前行。很快,很快就可以到达住的地方了。在走过一个街区。
长裙拖在地上,沾了些许泥点。我把装着面包的纸带向怀中紧了紧,提起裙子大步向前走去。
他时常出现在我的梦境里,也实在雨中,我在奔跑,而他可以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或者跟在我身后,或者向我走来。
他向我温柔的笑,他说:你这个任性的小麻瓜。
不知何时我习惯了在雨中奔跑,举着伞奔跑。也许,是自从他离开以后。
十年一觉魔法梦,他死了,梦醒了。
似乎是这样,没有人陪伴,独自生活在最是相熟的陌生城市,享无边孤独。
那时,或许还是梦境,也是下雨天,他总是会出现在街头,举着一把黑色的大伞,漫无目的的踱着步子。
这人给我的感觉似曾相识。我默默地注视着,心突然抖了一下。
啪嗒,纸带掉入水中的声音。完了完了,1英镑一个的西红柿。
我将袋子整理到右手上,伸出左手想去捡。那个身影却快步走来,轻轻帮我捡起了潮湿的纸带。
“还好么?”他问
我仰起脸,看到那多次出现在梦中的熟悉轮廓。吐出唇边的却是如此蹩脚的英语:“别来无恙?”
“是啊,别来无恙。”他唇边闪过一丝嘲笑,瞬间又消失了。他拍拍我的头:“你这个任性的小麻瓜。”
雨绵绵,而我却潸然泪下。
同样的雨,下在这里的却不一样的。
去追溯毕竟和旅游不同,没有更多的浪漫情怀,多了许多生活的俗气。
什么时候我开始喜欢家乡的雨,远方的雨。那屋檐下连成一线的雨丝,远处烟雨朦胧的树木。和此刻湿滑的天气不一样。
他的气息,在我身边。